正文 黯夜之靈_第113章 唤醒一世



苦读书推荐各位书友阅读:战末弦音正文 黯夜之靈_第113章 唤醒一世
(苦读书 www.kudushu.org)    烛光燃的正旺,光影里映出一双人影,男的神色迷离,想是饮了酒的缘故,笑着对对面女子道:“你说我这个过往如何?”对面女子一手执盏,一手托腮,含笑道:“且敬你这个过往一杯。”男子闻言笑的越是厉害,把盏执杯不觉又是三杯下肚。女子面色红润,手托着香腮,一手放下杯盏朝着男子勾了勾,意思叫他过来,男子自是无有不从的,当下扶着桌子踏着醉步走到女子身前,只见女子把手往他肩上一拂,他那穿的整齐的衣服已不见了去向,男子见自己衣服一时没了,一则醉酒,二来看出女子意思哪里还去理会衣服哪里去了?笑盈盈就往女子身上扑去,只还未有动作就是身体一震,嘴角流出血液来,低头再看时只见女子一手已经没入自己的胸口,往回一抽芊芊的手上握着一个还冒着腾腾热气跳动的心,男子不能相信,瞪着一双大眼瞧着,无奈已无生机,就地倒去。

    这女子不是宝相夫人是何人?只见宝相夫人把口一张,就把整个心囫囵吞了下去,而后又将手指在那死尸额上一点,把他的灵魂给吸了出来,准备拿回去炼制成恶灵。

    如此行径(1),难怪那些门派容不得。无奈宝相夫人功行深厚,本领实在高强,或单打或围剿都不能奈何她,直到现在还是我行我素,每日都要这样杀一二个人。

    宝相夫人将嘴角的血渍拭了拭,自指尖弹出一点火苗,这火苗落到尸体上顿时成了绿色,顷刻间将一具尸体燃的连灰烬都不剩。做完这一切,宝相夫人好似十分困倦一般,看看天外已是微白。也不见她如何动作,再看时已经走过一棵树下,再见一连串的残影而过,哪里还有宝相夫人的人影?早已经到了山野之中。

    “铮!”长剑出鞘,宝相夫人一手扶着边上一棵树,看着前方平静道:“跟了许久,终于是耐不住了?”身前站着一个蓝衣男子,蓝色的衣服因为浆洗的多了颜色淡了许多,只有一个很奇怪,此人乃是个光头,手执着一柄宝剑,不是僧人还是哪个?宝相夫人低头失笑,这一世又要怎样来阻止她杀生呢?

    僧人看她笑着,把双眉拧紧了,大喝一声:“妖狐你视人命如草芥,无故杀生,亏你还能笑出来。”宝相夫人抬头看他,道:“你又要如何呢?杀我?”早把僧人惹怒,把剑一横……宝相夫人看着他的样子,道:“救一世不成,渡一世不成,你看我无可救药了,无法了无奈了,只能把我毁掉是嘛?”顿了一顿,又道:“来吧,让我看看你究竟有多少本事。”说罢,把五指张开顿时长出寸长的白爪,同时眉毛变成白色,朝着僧人一跃而来,挥动双手。僧人见宝相夫人前来,怎敢怠慢,把身子一低同时宝剑横出,宝相夫人双爪抓上宝剑,碰触时只见火星四迸,可知她这一双爪子硬如钢铁。

    好僧人,他见宝相夫人双爪抓着宝剑,口中暗念一个咒语,左手并指朝着宝相夫人额间镇下,只见隔空闪出万道金光,现出一个“卍”朝着宝相夫人而来,宝相夫人知佛法厉害,未敢造次硬接,在那“卍”正要碰上自己额际之时,手心猛然发出一道力量,震开宝剑同时自己借着这力道后退数丈。僧人见宝相夫人退去,哪里容得,手掐剑诀暗念咒语,宝剑当即飞起朝着宝相夫人刺来。剑光迅速,早到宝相夫人眼前,后者不慌不忙把袖袍一挥,凭空起了一阵大风,在看宝相夫人早就驾风避了过去。宝相夫人落地,把手朝着飞剑一指,原始宝相夫人卖弄本事,她这一指若是换了其他修士的飞剑,早就失了主人的控制反倒要被自己控制。

    毕竟僧人不是一般修士,飞剑虽不似先前一般能够自如控制,但也未失了控制,把手一招飞剑还自回到他的手中。宝相夫人收回手,倒不是很惊讶僧人能够收回宝剑,毕竟当初还是他将自己救于天雷之下,也是他破去自己费尽幸亏在牛角洞外的浓雾和禁制,当年将他困入洞中他也不是一样逃出?可见前几世,他还是有真才实学的,只是未将平生所学尽数施展出来罢了。别人不知他的根底,宝相夫人是绝不会不知的。

    “难不成,你只这些能耐?”宝相夫人站在他面前,双手已经掩入袖中,浅浅笑着。这话原是激僧人的,教他拿出真本事来和她打。宝相夫人对僧人虽是知根知底的,毕竟两人从未没有正面交锋过,只有素日里的一些小打小闹,各有能耐谁也奈何不得谁的。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自然是要看看僧人究竟有多少本领能耐,毕竟是他厉害还是她胜一筹亦或真是各有所长平分秋色,只要两人打一场便可知分晓的,也唯有此法。

    僧人道:“你既存心求死,我便成全了你。”随即一手掐起剑诀,一手又要将宝剑飞起。宝相夫人依然笑道:“我是求死,只是你要成全我,也要看你能力。小心别教我钻了空子伤了你。”还未说完,僧人掐着剑诀的手在剑身之上一点,就有万道金光自剑身上闪出,宝相夫人因那金光闪眼,往后退了退。僧人眼角余光见到宝相夫人退去,想她是害怕了这佛光,更是手不停顿在剑上多点了几次,金光更盛。宝相夫人伸出双手,只在半空缓缓运气,只见手心之中形成一团火焰,随即就将这团火焰当空抛起。宝相夫人平生并未炼制什么武器,因她法术厉害又炼制有无数的法宝,一双手施展起来极其方便,再者又能够御空飞行,更用武器不到,因此与人对敌都是空手。

    这火焰也是宝相夫人炼制的,只见她将火当空抛起,这火见风就长,顷刻间能撑开亩许大小,当初不知多少修士死在这火之下。此时与僧人对敌,宝相夫人并不似前几次一般对僧人下不去手,而僧人也亦是如此。两人对敌到现在,哪一招不是杀招?宝相夫人放起这火,在空中撑开对着僧人当头罩下,这僧人还未及时放出飞剑便已经置身火海之中,这火好不厉害,便是僧人这样的修为也犹自感到灼热,出了满身的汗,好在宝剑还在身侧,当即就在剑身之上点了三下,金光将僧人罩住,火焰被金光逼退不能近身。僧人见金光能破这火,就把宝剑执定在手中,却在脑后升起一颗舍利,放出万道豪光,因不惧了这火又把飞剑放起,准备催动舍利破去火焰的同时,就把飞剑放起,心知虽不能杀死宝相夫人但能将她伤一伤也是好的。

    而宝相夫人见火焰罩住僧人,虽然使了一个杀招,但心下并没有要杀僧人的意思,她也不过要跟他争个高低,到那没有办法的时候在决生死也不迟,但不是现在。因见火焰烧的旺盛,虽然知道僧人有破解的办法,但不知僧人手上有舍利。也是她作恶太多,合该遭此一劫。按着宝相夫人原先的想法,僧人破去火焰少说也要个半刻时间,却不知僧人用舍利早把火焰控制住了,只待催动舍利那一刻,同时放出飞剑要把宝相夫人打伤。宝相夫人只见火焰燃烧,却也不看火中情况,突然就见火焰一散,从中跳出一人:“妖狐拿命来!”飞剑早已到了跟前,还是宝相夫人识机的早,把身一侧,饶是如此飞剑还是伤了她的胳膊。

    僧人收回飞剑,对宝相夫人道:“我先不杀你,你若从此改邪归正,一切就罢。你若再伤一生灵,那时谁也救不了你。”随即转身御剑而去。宝相夫人被宝剑伤了胳膊,因剑上有舍利佛光,她又是妖邪一类,只觉伤口处疼痛难忍。眼看着僧人离去,自言自语道:“倒比先前的有意思了。”

    宝相夫人归洞,虽用丹药治了伤口,但却留下一条疤,很是难看。想起自己的好友雪琳有去疤生肌的灵药,听说近来她移居东海,不若趁着这时前去拜访一番,再要点灵药好歹要把这伤疤除了。这宝相夫人的好友雪琳也是狐族,却不似宝相夫人是天狐,而是雪狐。早年被宝相夫人点化成妖,如今也算的一号人物。宝相夫人当即驾风往东海而去,看看也到了东海,正降下一个小岛休息,却不想这岛附近还条蛟龙蛰伏,它见宝相夫人落下岛来,因肚中饥饿就要吃了宝相夫人。与宝相夫人一番恶斗,最终还是被宝相夫人杀死,宝相夫人因见蛟龙的皮囊甚好,原想剥了回去看着炼制一个法宝。

    正要下手去剥皮,却从空中腾腾来了个小童,他见蛟龙被宝相夫人杀死,当即大惊:“汝是何人,敢杀阁主养着的蛟龙?”说着就降下小岛来,对宝相夫人道:“你闯了天大的祸了,这蛟龙乃是阁主亲自养的,在阁主身前不知多少年了,已经成道,你却将它杀死。阁主定然是要大怒的。”宝相夫人自恃一身本领,尚不将这童子口中的阁主放在眼里,随口问道:“不过杀死一条蛟龙罢了,难不成你阁主还要我偿命?就是要,也须看他的本事。”这小童听宝相夫人言语中带有鄙夷傲慢之意,就先恼了,张口道:“我家阁主乃是……我家阁主亲自来了,你自己同他说吧。”

    宝相夫人还待童子说出,却见他又换了口径,觉出周身有些变化,抬头看时不把心肝儿都跳了出来?只见半空中显出一个空中楼阁,内有楼宇无数,重重叠叠,又见天门之上挂着一个巨大的牌匾,名为“琅琊阁”。宝相夫人兀自一颗心跳上了嗓子眼,竟在无意中开罪了传说中的琅琊阁阁主,也曾听说此人厉害,就是三宫两殿也要让他三分,又知琅琊阁中有无穷丹药书籍,真是修士梦寐以求的地方。只见天门开处传来仙音,接着飞出一对对女子,手执宫灯,而后又是一对对男子,手执旌旗。接着飞出一个王座,由八条蛟龙拉着,王座上坐着一人,戴着面具冷眼看着,不是琅琊阁阁主更是何人?

    但看拉着王座的八条蛟龙与被宝相夫人杀死的一样,便知拉这王座的蛟龙原是有九条的。宝相夫人因自己无意中杀死了一条琅琊阁阁主亲自饲养的,用来拉王座的蛟龙杀死,而得罪了琅琊阁阁主。纵然自负自己的本领,也不敢大意轻敌,就是与知根知底的僧人打斗时一时大意不照样被他伤了?更何况三宫两殿的名头俱是听说过的,虽只是听闻,既然能够执掌各界,维持人妖魔几界的平衡,可见手段还是有的。

    琅琊阁虽自成一体,既然琅琊阁阁主能够叫三宫两殿都忌惮三分,自然也是有能耐的。她见琅琊阁阁主来到,必然又是一场恶斗,暗中凝神运气,待要与这琅琊阁阁主拼一拼,能胜自然是最好的,如不能好歹存了性命回山修炼再来寻仇。宝相夫人的无知,她岂不见偌大一个琅琊阁随隐随现,飘忽不定,光看这个就该知她是不如琅琊阁阁主的。

    琅琊阁阁主自王座下站起,凌空踏出一步,好似空中有一道看不见的楼梯一样,一步一步走下。待得琅琊阁阁主站在小岛之上,那童子急上去跪拜,正要说宝相夫人杀死蛟龙一节经过,被琅琊阁阁主止住。只见琅琊阁阁主转头过来,才见那枚面具极是精致,面具后的双眼转动将宝相夫人上下打量一番,又转身去看那被杀死的蛟龙。宝相夫人不知他是何用意,见他没有动作,自己也就按兵不动,只是暗中凝神以防生变。

    只听琅琊阁阁主道:“这却是难为你与这恶蛟斗一场了……”宝相夫人摸不着这话的意思,又听琅琊阁阁主道:“近来这恶蛟真是野性难驯,不但伤了阁内许多人,今日还私逃出阁,来这东海为恶。幸亏遇上你,在它伤生之前将它杀死。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我从来不承人家的情,今日得了你这个情自然是要报的。这样吧,这蛟龙也随我许久,吃了不知多少丹药,浑身都是好料,我教你一法你拿回去把着蛟龙炼制了,以后教你受用无穷。”随即就将炼制之法教与宝相夫人,又与了她二十四个符印,教她如此如此炼制。果然经历三百六十五年,宝相夫人将这条蛟龙炼制成蛟龙鞭,又附上琅琊阁阁主给的二十四个符印,专打修士,后来被姬轩得去,此乃后话带过不提。

    宝相夫人原想一场恶斗难免,却不知无意中竟得了一样法宝,虽然不是现成的,但看琅琊阁阁主教她的法子便知炼制出来的这法宝定是非比寻常,真是意外之财。道了谢之后,把袖一挥将蛟龙装入袖中,告别琅琊阁阁主而去。这里琅琊阁阁主原是存了一个私心的,乐的借宝相夫人之手来炼制这条蛟龙鞭,后来果然归姬轩所有,只是最后随着唐嫣然被涅槃之火烧了,可惜了姬汝的一番心意。此是外话,带过不提。

    自得了琅琊阁阁主的赏赐,宝相夫人连来东海的初衷也忘记了,急匆匆的就驾风回转了牛角洞。闭关起来要炼制那条蛟龙。也是合该有事发生,这宝相夫人百年来每日必要食一二人心,自从被僧人伤了又来往东海,回来之后更是一心沉迷于炼制这条蛟龙,如此将近三个月不曾开荤,今日偶然一觉甚是想念,便想今夜开一开荤,又因炼制蛟龙鞭不便,索性想抓个十几二十个回来,只等想吃便可吃到,又不离开洞府守着炼制蛟龙鞭,心中不禁一喜,那里还记得当初僧人说的话。

    今夜月明星稀,宝相夫人见月色甚好,驾一阵风看看地面路上有一行人,就按下头风在前面降下。并指在空中描绘几下,顿时现出一座繁华的楼阁来,宝相夫人自己走了进去,静候那个行人前来。看这座楼阁正与之前的那座青楼无异,想一想若真有这么座青楼每日必杀一二人的,如何还有人敢前去?再者前后时间已有百年,平常人怎有百多年的寿命?宝相夫人每晚做买卖,必先是驾风查看一番,遇上有一二行人的,就在前面降下用术法幻出这样一座楼阁,静等行人上钩。一旦买卖做完,只在弹指一挥间整座楼阁顷刻随风而逝,尸体又被她炼制的绿火烧尽,若不抓个现行的,事后是毫无痕迹可寻的。

    宝相夫人醉眼看着眼前之人,把手往那男子胸口上一推,那男子顺势倒在床上,犹自呵呵笑着。宝相夫人依着前法,把他衣服变脱了,那男子还不知就里道:“娘嗳,我这身衣裳哪里去了。”

    “嘘!”宝相夫人把一指竖在唇间,伸出一指自男子脸侧顺着脖子直划道胸口,转眼长出寸长的爪子,依旧顺着下来直到腹部,狐爪划过早划出一道,鲜血顺着伤口留下。那男子先是感到痛觉,又见自己身上老长一道口子正自流血,又见宝相夫人白爪,兀自一惊酒意已经醒了一半,再看是只见宝相夫人面上长出许多白毛,形似狐狸,大叫一声就晕厥了过去。

    不想这男子竟自晕了过去,宝相夫人无趣只得趴在他的心口,正要来个开膛破肚,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柄飞剑朝着宝相夫人飞来,宝相夫人知道不好,只得舍了这男子,转身迎敌。正见了满面怒色的僧人,也不知他是为何而怒,是怒宝相夫人不知自爱非要陷落成这样的妖孽,还是怒先前不杀了宝相夫人以绝后患。只听僧人道:“妖狐猖狂,今日定教你授首。”宝相夫人只见了他的怒意,却不见他怒意下的无奈之情,依旧是露着浅浅的笑:“你看你早来了一步不是?再晚一分,我便将这人杀了,你就有了理由杀我,这不正合了你的意。”

    僧人一听心中一痛,他救得是那个男子,更是宝相夫人。只听他道:“你如今悬崖勒马还来得及?”宝相夫人闻言失笑,笑的撕心裂肺,再站定时已是披头散发,双眼血红,依旧对着僧人笑道:“来得及?”笑的凄惨,就将眼前一张桌子掀翻了,走到僧人面前,再问:“来得及?”不等僧人回答,又自顾走回。

    “啊!”双手长出寸长的白爪。僧人看出宝相夫人已经走火入魔,急忙收神,以内力大喝一声佛号,如黄钟大吕,继而又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果然佛法高妙,宝相夫人被这佛号一镇,安静了下来。

    “在你将剑刺上我胸口的时候,一切就已经来不及了。”开口时就挥舞着双爪朝着僧人而来,来势之猛犹如不及掩耳之迅雷,转眼已到僧人面前。后者急忙架起宝剑相迎,乒乒乓乓,白爪抓伤宝剑就是火星四射,僧人一手执剑一手又不时点出金光,要逼退宝相夫人。饶是如此,宝相夫人的速度还是在他脸上划伤了几道伤痕,鲜血直流。还要抵挡,只见宝相夫人退去。僧人也只好收剑,一手擦了擦面上的血渍,方才听宝相夫人之言,好似其中有些误会,急切间又开口不了。此时见宝相夫人退去,正好开问。谁想宝相夫人趁着他分神之际,就将床上男子一把将心给掏了出来,只见一团绿火闪过,床上哪里还有人?早就被绿火烧了个干净。

    僧人见宝相夫人简直无药可救,竟在自己眼下将人杀死,方才怒气才消立即又是大怒,也顾不得问什么了,把手一扬,那宝剑化作一道金光就朝宝相夫人而来。后者把手一挡,隔空把宝剑当下,一手五根手指上竟燃起火苗,乃红、黄、青、蓝、绿五色,见她先把拇指一弹,红色火苗直朝僧人而来。僧人只当是宝相夫人要施旧法,急忙召回宝剑,却见那红色火苗并不扩大,反倒是一分二,二分四,不过转眼的瞬间就见满室的红点,宝相夫人把手一指,这些红点移动起来满室飞舞,煞是好看。僧人知道不妙,忙把宝剑放起护住周身,如此还是慢了一点,一点红光碰上袖角,整件衣袍燃烧起来,不是僧人见机的早用内力将衣服震裂,要被烧了虽不致死但也有他好受的。

    红光虽然满室飞舞,怎奈无论如何就是无法突破剑光包围。宝相夫人见红光不能突破,索性就把其余四指上的火苗都放起,只见姹紫嫣红的满室比之先前更是叫人眼前一亮,其中黄光放起就撑开整室,当即将僧人罩入。其他颜色的火光一样同红光一般,满室皆是。远远看去,只见满目黄光,黄中又不是闪着红、青、蓝、绿四色,星星点点,十分好看。

    火中,僧人虽用宝剑护住,火焰不能突破,但此不过权宜之计,非长久之道。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还要破去这些火焰才能脱险。也是他忙于应付这些火焰,想不到自己先前不正是用了舍利破了她的火焰,才能伤她。如今依样画葫芦,难道还不怕破这火焰?当即脑后就升起舍利,金光照耀,果然火焰退去。僧人急忙催动舍利,只见满室金光哪里还有火焰的踪迹。

    宝相夫人眼看金光,知道僧人已经破了自己的火,就在金光破去火焰那一刻,她脚下用力围着僧人跑起来,只见残影重重。风水轮流转,这话倒是不错。当初僧人因破去火光的时候,趁机伤了宝相夫人;而此时却是僧人破去火光的时候,宝相夫人占了先机先来进攻。僧人不及防备,身上早中了宝相夫人几掌,亏得僧人功行深厚,不然这几掌就不将他打成内伤也将他打的半身不遂。被打了几下,僧人缓过来,对着宝相夫人见招拆招,两人相持一会儿,宝相夫人却是越老越快,喝道:“我问你,你既当我为妖狐,又为何要救我?”说的很大声,话语中愤怒的情绪一丝也不曾掩去。

    许是憋屈的久了,内心委屈了,就如没有缺口的堤坝,积的水越来越多了,总是有决堤的一天的。宝相夫人一是想不明白,当初他救了她是为何,当初那一剑又是为何?命运始终与她开玩笑一般,教她与僧人相遇一世又一世,每一世都让他死在她的面前。如此几世,可曾考虑过她的感受?动起手来了,发泄出来了,正如决堤了的洪水。“为什么!”又是一声厉吼,残存这方才的愤怒,又添加了此时的怒意。

    僧人听宝相夫人之语,说他救过她,可是在他的记忆里也不过之前找过宝相夫人麻烦,却不曾救过。虽说一面之缘,却好似哪里见过,十分熟悉。脑中一下就涌出这许多疑问来,知道其中定有还有缘由,还是与宝相夫人说开的好。想着,手上慢了许多。耳边又是一个震天价的“为什么?”,然而心口一痛,只见宝相夫人一手已经抓破自己的胸膛,正抓上自己跳动的心。

    时间定格在这一刻,僧人低头看着自己胸口,宝相夫人抬头看着自己已经没入僧人胸膛的手。呵,僧人才想两人要冷静下来,却不防真个儿冷静了下来,却不想是在这样的一个情形之下。

    噗通!再宝相夫人的手上,那心跳动了一下。这小小的跳动却引得宝相夫人整个人一震。这一招掏心的手法,她是不知道使用了多少次了,熟能生巧。可是,此时那抓着心的手却不由的颤抖了起来。正如当初执剑刺在她心口的手一样颤抖。

    僧人看着宝相夫人,突然开口道:“这样也好。”也好,她说他曾刺她一剑,那么现在他就还她,如此正好。话音才落,不及防把身子往后一退,宝相夫人的手僵硬在半空,手上尤其握着一颗还在跳动的心。僧人把双手扶上宝相夫人的双肩:“愿我是你最后杀的一人。”说完连同手上的心也停止了跳动。

    “啊!”宝相夫人声嘶力竭的吼着,直到声音嘶哑。身子一软,倒在僧人的边上,手上尤其握着那颗心。此时此刻,宝相夫人已经崩溃,如果说当初她的信仰被她所坚信的信仰摧毁是一种毁灭,那么此时她亲手杀死僧人何尝又不是一种毁灭?她心底的魔花因僧人而生,如今又因魔花手刃了这辈子最不想动手的人。她的信仰接二连三的给她毁灭的破坏,宝相夫人她其实一身都是伤。

    伏着僧人的尸体,宝相夫人哭的肝肠寸断,然而她的坚强,就是哭也是无声息,如这夜的寂静。

    (1)行径:一般指罪大恶极的行为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如果您中途有事离开,请按CTRL+D键保存当前页面至收藏夹,以便以后接着观看!

上一页 | 战末弦音 | 下一页 | 加入书签 | 推荐本书 | 返回书页

如果您喜欢,请点击这里把《战末弦音》加入书架,方便以后阅读战末弦音最新章节更新连载
如果你对《战末弦音》有什么建议或者评论,请 点击这里 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