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箭在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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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皇后寝宫此时一片欢声笑语,皇后素来待四皇子如亲生,如今回京,皇后自是欢喜。

    “儿臣可想母后了。”齐文睿从怀中掏出一个镶珍珠的小人儿,华裙凤钗,正是皇后,他献宝一般凑上前去,道,“路过海边小镇时遇着一位江湖艺人,便为母后做了这个。珍珠竟还是儿臣亲自寻来的。”

    他可怜兮兮的扒拉着手指,竟是有些委屈,“儿臣可累可累了。”

    皇后接过那小人儿,捧在怀里爱不释手,见他这副模样,只对着红鸢笑道:“瞧瞧,若是本宫叫他呆在京中,他又该说本宫不通人情了。”

    “睿王殿下这是真将娘娘当母亲看呢。”红鸢只笑道。

    当年那襁褓里的小小婴孩,被捧在皇后怀中,一转眼竟已长大成人,幸而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也不负这些年付出了。

    皇后笑意盈盈的看着齐文睿,又是心疼又是自豪,道:“我儿如今是大人了,只颠沛流离,定吃了不少苦头。”

    想起当年那虽艳极却极规矩的端妃,不禁眼上一热,险些落下泪来,“你母妃若是瞧见你这般出息的样子,说不得该多高兴。”

    齐文睿一顿,随后眯眼笑开,若不是皇后,他再该成为这深宫中的一抔黄土,甚至连睁眼看这世界的机会竟也没有。他若留在京中,纵使不愿争那位子,旁人亦会将他推上去。只远远躲开,方是最叫人放心的法子。

    “儿臣不苦的。”他低头道,再抬起时已泪流满面,“只常常很多时候,想母后,想皇兄,总巴不得即刻回京与你们团圆。”

    无数个团聚的节日,他孤身一人坐在高处,看底下万家灯火、久别重逢。只他一人吹着冷风,再烈的酒亦不能温暖孤寂的心。

    只那时,总想着京中的亲人。

    “只皇兄待儿臣这般好,儿臣若是回京,只是累赘。儿臣怕有一日不得不与皇兄为敌,儿臣不稀罕那位子,只稀罕母后与皇兄。”他将头靠在皇后腿上,如幼时一般,轻声道,“儿臣不愿叫母后失望。”

    皇后待他如亲子,他便不能忘恩负义去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只一辈子安安分分,在皇兄庇护下安然一世。

    “傻孩子。”皇后安慰的揉揉他的脑袋,将眼中酸涩压下,强笑道:“竟还撒娇,叫你皇兄见着了又该怨本宫偏心了。”

    “皇兄如今竟是已娶妻的人,怎还这般小气!”齐文睿哼哼唧唧,道。

    “孤何时小气了?”太子大步踱进,身后跟着温婉端庄的侧妃孙元瑶,见齐文睿撇嘴,只转头对侧妃道,“像不像安阳那没脸没皮的?”

    孙元瑶噗嗤一声笑,上前请安后,方笑道:“确实有几分相像。”

    “怕是幼时与安阳那鬼灵精呆在一处多了,倒也变得一肚子坏水了。”苏澜手段歹毒的数次反陷害,皇后可是亲眼目睹的,只想起那丫头分明做了坏事却一脸正气凛然,便总忍不住发笑,“也只徐贵妃那没眼的竟总去招惹她。”

    徐贵妃……前世对苏澜很是苛待。可见风水总是轮流转。

    齐文睿往外头看了看,轻声道:“皇兄小心三皇兄。”

    他自是不好说那人有些不该的心思,反倒显得他挑拨离间。

    太子眸色一闪,想起四年前正是在这宫中,那明媚活泼的小姑娘凑在他耳边轻声道“小心三皇子”,竟有些缅怀。

    “臣弟给皇兄带了礼物。”齐文睿见他若有所思,知他想必是心中有数,便笑嘻嘻的将话题扯开。

    总归有他盯着,三皇子断不能翻了天去。

    ……

    天真单纯的四皇子定然想不到,莫家那仙人儿般的人物此时正与郡主大人告状。

    莫非白定定看着苏澜,墨色的眸中水光潋滟,竟浮上雾气,慢慢的、慢慢的浮现出委屈,“睿王方才挤兑我了。”

    被美色迷惑的郡主大人神色一凛,肃然道:“他竟敢挤兑本郡主的男人!”

    她将水袖卷起,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臂,面上满是怒意,“竟是个不知好歹的,本郡主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他嫌弃我比郡主年长五岁。”俊美无双的莫家仙人揪揪自己弹性十足的俊脸,留下两个红印,“我老了?”

    “本郡主便是稀罕你这老牛,疼媳妇儿。”郡主大人立场坚定。

    莫非白神色一变,寒气四溢,眸中波涛汹涌,似要将人吞灭一般,白衣凛冽,墨长发无风自动,“说你只要我一个。”

    苏澜简直爱死他这副模样,只扑到他怀里笑道:“本郡主自然只爱你一个。”

    黑化后的莫仙人总有一种别样美感,面上分明风轻云淡,却总隐隐透出几丝邪气,叫人欲罢不能。

    真是个宝贝疙瘩。苏澜凑上去亲一口,笑眯双眼,弯成两轮明月。

    莫非白的拳头握紧又松开,睿王……便是皇帝亦不能将他与阿澜分开!

    “大哥哥。”苏澜笑嘻嘻地唤道,见他低头看自己,只踮起脚,伸手捧住那张略冰冷的脸,额头相抵,“无需担忧。”

    她断不是个三心二意之人,只如今心如磐石,竟不是旁人能撼动。

    “睿王,很欢喜你。”幼时他与睿王为争夺这没心没肺的小姑娘,总免不了大打出手。

    睿王性子跳脱,自是个有趣儿的。他如今却经历沧桑,只怕这斑驳的心,再无法叫她欢喜。

    “我也很欢喜你呀!”苏澜顿了顿,竟想起四年中的点点滴滴,纵使再艰难的时刻,总有他在旁,她便无需再怕。只那时,睿王又在何处呢?

    塞外黄沙飞土,高山流水叮咚,海岸落日余晖。只那时睿王游历山河,她在京中水深火热。背叛算计,栽赃陷害,断不是只一颗欢喜的心便能将过往一笔勾销。

    何况……

    “睿王当配得上更干净的姑娘。”她整颗心竟是黑色,睿王那般纯净的少年,她竟不敢靠近,“只你我二人方是绝配。”

    一个心思歹毒,一个杀人如麻。负负得正,总会有过上好日子的时候。

    “竟说些胡话。”莫非白只将她搂住,小心翼翼的含住那娇艳欲滴的樱唇,将手搭在她肩上,竟觉不够,只慢慢往下,攀上心上人那日颇为怨念的前胸。

    软软的,一手竟有些把握不住。苏澜嘤咛一声,红着脸嗔他一眼,撅着唇将那作怪的大手拍开。

    正欲转身,莫非白却将她拽入怀中,苏澜只觉天旋地转,再回过神来已是被压在床榻上, 腿部贴着那人滚烫火热的物什,竟慢慢开始摩挲,体内升起异样,既是期待,又是羞赧。

    “阿澜。”

    莫非白声音沙哑,墨色的眸子竟染上血红,白皙如玉的脸上透着丝丝难奈的情、欲。他将头埋在她颈脖间,濡湿的舌尖一路挑逗向下。锁骨精致,白胜落雪,他细细的描绘,双手灵巧的将身下女子的衣裙解开,红衣胜血,如一朵妖娆的曼陀沙罗般盛开在床榻上。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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