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剑比人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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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经过一下午的准备,精心制作的蜜花膏终成功,朱可的整间屋子满是蜜花特有的香甜。

    蜜花膏被分成了四份,一份给王梦笑,一份给养花老人,一份给小菲,一份给杨明,最后锅底还有一点没刮干净,那就犒劳自己了。

    几个时辰不回来,王梦笑不知又去了哪里打架。朱可等了一会,提着三份蜜花膏出了宿舍。

    养花的老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朱可将蜜花膏绑上线,吊在养花老人的住房前面,他一回来就能看到了,还能防止喜欢甜味的虫来偷吃。小菲和杨明很容易找到,此时他们都在他们主人的旁边,那些修炼者看到是王梦笑的侍从来了,倒也不刁难,聊了几句,便走了出来。

    回到宿舍,王梦笑依然没有回来。朱可边掏着锅底的蜜花膏边等,等到锅底被朱可舔了干干净净,王梦笑还是没有回来。天上的星星已经出来了,感觉肚子很饱的朱可觉得无聊至极,抱着锅睡着了。

    断断续续做了一些梦,甚至连朱可都忘记了梦的内容,突然闻到一阵香味,那香味中有王梦笑独有的韵。梦里的朱可不知道做了什么梦,咕哝了一声。

    刚进屋的王梦笑此时正站在桌子旁,看着抱着一个小锅趴在桌子上睡熟了的朱可,心里突然感觉想笑。王梦笑很诧异自己的这种感觉,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里暗道:“我居然会笑?”

    无论王梦笑再怎么冷漠,她依然是一个十三岁的姑娘,今天的节日她并没有想过要得到朱可的礼物,毕竟她从来没有把朱可当做自己的侍从,特别是想到朱可房门的问题,王梦笑至今还有浓浓的疑惑。只是看着自己的好友们都得到了侍从们的礼物,王梦笑心底也暗暗想过,朱可会不会给她准备礼物,而礼物又会是什么?

    想起来,自己对这个侍从从来没有说过话,主仆的关系都只是名义上。朱可的死活,她是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至于朱可这一年来都在做什么,王梦笑也从其他修炼者和侍从嘴里听了大概。

    想着这么一个比她小一点的小男孩,孤身一人,拿着每个月她给的一枚金币,却是舍不得花,整天孤身一人在偌大的学院里游荡。看着他身上穿得干净的衣服,王梦笑有时候怀疑,学院在这么小的孩子上下注,是不是太过残忍了。

    梦里的朱可却是没有看到王梦笑,只是闻到那熟悉的香味,知道是王梦笑来了。虽然是在梦境中,但朱可清楚记得今天是念神节,要给主人送礼物,所以他急忙说道:“主人,今天是念神节,我做了我最喜欢的蜜花膏给你,希望你喜欢!”朱可说着,砸了砸嘴,又咕哝了几句。

    王梦笑听到朱可的话,一愣,看着熟睡的朱可此时一脸的紧张,过了一会才慢慢舒展开来,笑道:“你把蜜花膏都给我了,你吃什么?”

    朱可不知道梦见了什么,或许是听到了王梦笑的声音里有笑意,顿时咧开嘴,露出了缺了一颗牙的门牙,道:“锅里还有好多,我吃了还剩下了,不信你看!”朱可说着梦话,竟嘿嘿笑了两声。

    他怀里抱的锅舔得光亮,哪有什么蜜花膏!

    王梦笑皱了皱眉,确定朱可是在熟睡中,轻声道:“别怪我无情,只是修炼者本就不应该有侍从!”说着,拿过装满蜜花膏的小罐子,又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放在了桌子上,一闪身,便进了屋子。

    过了许久,或许是朱可自己感觉到了不对,睡梦里的朱可突然睁开了眼睛。看着屋子里微弱的光线,他却是发现自己居然睡着了,在睡梦中,主人似乎回来了,还跟他说了许多话!

    朱可暗自责备了自己一番,揉了揉眼睛,却是看见桌子上的蜜花膏居然不见了!

    朱可连忙站起来,再仔细一看,这桌子上此时正躺着一本书,这时,朱可才惊觉,主人真的回来了,因为空气中有那股熟悉的花香,这花香里,有王梦笑独有的韵。

    主人拿走了蜜花膏了吗?不知为何,朱可的心里有一些失落和遗憾。他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书,只见这书的封面很残旧,上面就写了两个大字:剑谱。

    朱可眼前一亮,他早就有修炼剑术,跟随主人的想法,此时看到桌子上的剑谱怎能不欣喜!

    难道说主人知道我喜欢练剑吗?朱可疑惑,他并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或许,这便是默契吧。

    当然,朱可却是不知道默契为何物,只是想,主人果然厉害,是个了不得的修炼者,居然能看明白别人的心思!

    朱可小心收起剑谱,提着锅蹑手蹑脚地走进自己的屋子,看着手里的剑谱,激动得不能自已。

    正是此时,在王梦笑的屋子里,素有五神学院冷美人之称的王梦笑,正赤着脚,坐在大床上,轻轻拔开了装着蜜花膏的罐子,顿时,整间屋子充满了蜜花独有的香味,与王梦笑身上的香相得益彰,竟是让整个空间都充满了淡淡的甜味。

    修长的素指伸了进去,掏了一点蜜花膏,放进嘴里。

    王梦笑笑了,笑得很甜,很美,笑得冰消雪融……

    第二天,朱可出了房间,却看见桌子上又多了一把剑。房间里没有别人,只有朱可和王梦笑。显然,这把剑是王梦笑的,只是为什么他的主人会在桌子上放一把剑?得将它收起来,不然主人会责怪我不收拾房间的。

    只是,剑的旁边有一张纸条安静地躺在那里,上面写着三个字:赠朱可。

    朱可不敢置信,主人居然送了他一把剑!

    剑鞘极为古朴,上面甚至没有花纹,不知用什么材质制作而成,很像是木头,又很像是兽骨,总之,是灰黑色的。朱可有些迫不及待,想拔出剑,却是发现这把剑太长了,长出了他此时的臂展,所以即便朱可伸开了手,还有一段剑身留在剑鞘内。

    剑身没什么出奇之处,只是上面有些黑色的条纹,给这把剑增添了更为古朴的韵味。剑柄握上去略感清凉,似乎是用什么石头制成,淡青色,看着十分光滑,即便在屋内也闪闪发光,但握着却感觉这石头一点都不滑,握在手上,立刻就有与这剑柄融为一体的感觉。

    朱可不知道怎么区分剑的好坏,但单凭这手感,朱可便知道这把剑了不得,一定是极好的一柄剑。

    有了剑谱,有了剑,朱可哪里还坐得住。在学院的一个僻静角落,这里被假山和藤蔓包围着,很少有人经过,从某一天起,却是热闹了起来,时不时传出一声声“嘿,哈”的喝声。毕竟是在学院内,再偏僻都有人经过,也不知道朱可在这地方练了多长时间,或许是一年,或许是两年,总之,很少有人打扰,但朱可的事情却是被绝大部分修炼者和侍从知道了。

    在藤园,有个剑比人高的练剑者,整天抱着一把剑劈来砍去,身子歪歪斜斜,吃奶的力气都用出来了还是站不稳,举剑的时候摔了又摔,整天不是剑落在地上就是屁股墩拍在地上,脆响脆响。

    不少修炼者摇头,主人好斗犹不止,现在连她的小侍从都被逼着憋红了脸在练剑,有些时候甚至就在藤园的亭子里过夜。这个王梦笑,当真是个狠角色。

    朱可却是没有关注这些,他现在心里就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快快长高。他问过

    养花老人怎样才能长高,老人的回答很简洁:“多吃肉,坚持练剑!”

    朱可一直这么做,自身完全沉浸在剑的世界里,有时候一个动作,他便要练上一天。

    渐渐的,朱可拿得稳手里的剑了,突然有一天,他发觉自己一挥手,便能抽出绝大部分剑身,唯有剑尖还留在里边,使劲一振臂,却是拔了出来。

    朱可发现自己真的长高了。

    长了跟剑一样高。

    这一天,朱可依然在练剑,正挥汗如雨,突然发现旁边有个熟悉的身影。

    朱可赶忙停下一看,正是养花老人来了。

    “炎爷爷!”朱可赶忙施礼。

    “嗯”老人点点头,道:“你很用功啊,这两年天天练剑,个子长得飞快,像棵小树苗!”

    “爷爷,今天有什么事吗?”朱可问道,炎爷爷很忙的,没有事恐怕不会来这里。

    “没啥事,闲得发慌了,就来看看你,顺便看你练得怎么样了”老人摇摇头,继续说道:“来,练一段我看看!”

    “好!”朱可大喜,养花老人见得多,懂得多,却是非常适合给他看了,得到一些指点,也能少走些弯路。

    朱可练得有模有样,老人看了暗暗点头。等到朱可练完了一段,老人不假思索道:“你练的是《剑谱》上的剑法吧!”

    朱可听了,连忙点头,暗道爷爷真见多识广,一眼就看出来了。

    “《剑谱》是很难得的一本书,无论是修炼者还是非修炼者,都值得一看,小可,剑拿来,我耍几剑你看看。”老人说道。

    朱可连忙将剑插入剑鞘,递给老人。站到一旁,恭敬地看着。

    老人拿过剑,闭上眼睛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好剑!小可,你看好了!”

    老人的动作并不复杂,只见他把剑鞘举平,刹那间抽出了剑,“铮”的一声,铁剑出鞘,剑身没有半点歪斜,都是顺着原先剑鞘端平的轨迹划出了一道不能再直的直线。

    “这是第一剑!”老人说道。

    朱可睁大了眼睛,虽然老人挥的一剑很平常,但是在朱可的眼里,有着很妙的韵味,这韵味是什么,他一时看没有参悟。

    “现在看看第二剑!”老人又说道。

    只见老人举平的剑身,突然一转,剑刃垂直于地面又是轻快的一剑,瞬间停在了离地三寸的高度。

    看到这里,朱可心中大惊,方才思想上没有准备,现在却是看得清清楚楚,养花老人的这一剑,虽然朴实,但给人的感觉却是没有什么可以阻挡,砍下的时候,干脆利落,没有半点偏移,剑身和挥剑的方向就在一条线上,这条线,细如剑刃。

    这一剑,似乎能把世间的一切辟为两半。

    第三剑接踵而至,只见养花老人一抽手,平直地刺出了一剑。

    朱可看呆了,陷入了沉思,甚至养花老人走了都不知道。

    良久,微风吹过,吹断了一片病叶的叶柄,飘过朱可的眼前。朱可顿时从沉思中醒了过来,抬眼一看,天色渐暗,养花老人早已离开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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