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若得归去(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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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现在回夏家我就神经过敏,脚底发寒,老觉得不安全。

    除了和夏沐川待一起比较自在安心,与其他人一处就如坐针毡。

    我练完叶染烟教的舞蹈,夏沐川闹着要找我玩,大表嫂笑的无奈:“这孩子就和你投缘了,烦你多费心。”

    “不碍事,我在府上也帮不上什么忙,大表嫂放心吧,我带着小川。”我牵着小正太走了一段路,结果小孩子说累,一定要我背他,我只好认命地背着他到湖边。

    “表小姐,你一路背着小少爷,一定很累,快坐下吃点东西。”澄心温柔体贴,早就在亭子里备好了茶点等我们,看我背上趴着的夏沐川,关心地问道。

    我刚放下小正太,坐到位置上,夏沐川就不乐意了,爬到我腿上要抱抱,又要喂吃喂喝,澄心在一旁捂嘴偷笑,我一脸黑线地伺候小太爷,跟老妈子没两样。

    “静薇姑姑,这个真好吃,你吃。”他拿着咬了一口的枣糕献宝,抢着要喂我。欣然接受,捏捏小正太可爱无敌的脸蛋,顿觉心满意足,早把那点怨念抛诸脑后。

    “小川真乖。”我亲了他一边的脸蛋以示赞赏。

    “静薇姑姑,这边也香香。”小正太凑上另一边的小脸蛋抗议,又亲了他一下。

    “那小川也要亲姑姑,姑姑低头。”

    小嘴沾着点心屑,热情地贴上我的脸颊啵了一下,我只好笑着接受,瞪了眼偷笑出声的澄心,不用照镜子也知道我的脸有多狼狈。

    小正太精力旺盛,在我腿上坐了没一会儿,吃饱喝足,就跳下来又要玩别的。

    幸好我早有准备,之前画了一幅飞行棋,让澄心找木匠刻了几枚小道具,铺在桌面上,专门对付精力旺盛的夏沐川。

    这里没有围棋象棋,就是没有飞行棋、跳棋,他第一次见到这种棋盘和棋子,觉得新奇,迫不及待地让我教他。

    我跟他讲了简单的规则,夏沐川很聪明,一点就通,我讲了一遍他就明白了,我都忍不住嫉妒这么优越的智商。

    算算年纪,这小鬼明年也可以入学堂了,肯定是一个资优生,夫子再花点心思重点栽培,没准夏家可以出个状元。

    “静薇姑姑,该你飞了。”

    “嗯,好,我飞到这里,比你快了。”我学着他的口气,走位比他快了几步。小正太没有受到打击,斗志依旧高昂。

    我故意出错,退回来几步,没过一会儿,他就先行到终点,赢了。

    小正太立时笑开了花,手舞足蹈地讨奖赏。

    “小川想要什么?”真伤脑筋,我存的那点银子可还没这小鬼的零花钱多。

    “静薇姑姑,上次小裁缝的故事还没说完。”夏沐川露出一口洁白健康地好牙,让我很想给他涂点墨水上色。

    不用花钱最好,我接着说没说完的故事“上次我们说到小裁缝打败了巨人后,继续自己的旅途……”

    全世界的小孩都该感谢格林兄弟,给他们的童年编织了一个个美梦,可以幻想成为公主、王子、灰姑娘、骑士、仙女、勇者,向往着“英雄救美、一见钟情、邪不胜正、打败恶龙”的美好场景,虽然长大后,现实世界会将一切幻灭变形。

    夏沐川听的认真,每次听到小裁缝又以智慧战胜了对手,他的眼里就写满了羡慕和向往。

    “最后,国王不得不向小裁缝认输,并把公主嫁给了小裁缝,后来,国王死后,小裁缝当上了这个国家的国王,从此,小裁缝和公主过着幸福的生活。”

    童话故事的结局都是美满的,小孩子们乐于接受这样的圆满并憧憬着。

    “不对不对,继承王位的应该是王子。”夏沐川严肃反驳。

    “国王没有王子,只有公主。”无语,重男轻女的思想连小孩都荼毒了。

    “公主怎么可以当国王?小裁缝是驸马那就更不可以了。”夏沐川纠正我的错误,“爹爹说的,该是‘父传子,子传孙,传男不传女’的规则。”

    一听就是夏弦端灌输的老封建思想,虽然很想骂人,可还得忍住:“小川,这个故事里的王国是个男女平等自由的国度,公主可以继承王位,也可以由人民推选成为国王。”

    夏沐川歪着脑袋思考我说的话,小脸皱成一团,虽然聪明可到底还是小孩子,我也不忍心让他继续犯难,于是,并说了些别的趣事,转移他的注意。

    “静薇姑姑,公主亲了青蛙,它真的能变成王子吗?”

    “静薇姑姑,世上真的有小矮人吗?”

    “静薇姑姑,睡美人真的睡了一百年也没变老吗?”

    “静薇姑姑,你说的那个卷心菜真的可以让人变成毛驴吗?”

    “静薇姑姑,好心的姑娘走过的地方真的能开出玫瑰花吗?”

    我回答了好几遍“真的”都心虚了,要知道,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夏沐川问了那么多问题,又不想听故事了,又缠着我给他唱歌。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眼睛,一只没有耳朵,真奇怪,真奇怪。”

    我教他唱《两只老虎》,他觉得歌词新奇,澄心在一边听得有趣,听我唱了几遍也能跟着哼了出来,没过一会儿,亭子里就传出了杂烩版的《两只老虎》。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眼睛,一只没有耳朵,真奇怪,真奇怪。两只老虎,两只老虎……”

    兴许是和小正太一起真的太放松了,我和他们一起唱的欢乐,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等注意到亭子里来了一票人围观时,我和夏沐川正扮老虎嬉闹,一大一小边跑边唱。

    “抓到了没眼睛的小老虎。”

    我抱着夏沐川兴高采烈,笑容在看到夏家老小一票群众时僵住了。

    “我也抓到了没耳朵的母老虎。”

    有人在身后戏谑,束发的蓝色发带已经被某人扯住。

    那低沉优雅的声音,淡淡嘲讽地语调,不是夏弦月还是谁?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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