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春心荡,追吕慧霞(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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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岁月在习惯性的流淌,时间已经在这种无声无息、不痛不痒的流淌中一过而去,依然还是那个来自中国西部的妇女声音,那声音微携苍茫,缀满绵延的仁慈和肥厚的母爱,在看不见摸不着的电磁波上旋转,扭摆着鼓舞儿子奋进的舞蹈,来到中国东部的一座江南城市——杭州城,“小欢子,上个星期妈打给你的两百块钱你买书后还剩下多少啊?”那妇女说的是一口流利的贵州方言,质朴,和蔼可亲。

    “呃,妈,没剩多少了的。”接电话的是一个身体健壮,皮肤略微显黄的、一米六九的戴眼镜男孩。他接电话的时候,人们总是看到他独自站在过道里,身影凝重而缺乏青春该有的欢愉,宛若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他背对着幽长的过道,右手拿着电话,左手扶住眼前的窗台,看着寝室楼下人工湖上的朱红色小凉亭,似乎耳朵和眼睛并没有情投意合的走在相同的一条轨道上,心事重重的样子。有时候,他的手指还会漫不经心的在眼前的淡蓝色窗玻璃上画着歪歪斜斜的桃心。那不圆的桃心,细看起来宛若一张苦笑到抽筋的脸。画着无奈,写着感伤,刻着彷徨。

    “那你吃饭的钱还有多少啊?”那个妇女声音关切的问。这关切,犹如乡村宁静的小河,流淌着出来,是潺潺的爱之语。

    “呃,”他龇牙,支吾了一下,欲说还休,但最后还是说了,“妈,没多少了的。”

    “那妈明天来县城给你打点,昨天家里养的肉鸡卖了几十斤,七块一斤,卖了几百块钱,明天上街去给你哥和你打钱吃饭,你哥前天晚上打电话回家也说没吃饭的钱了,都给同学借了一百块了。”

    “呃,妈,家里没什么事吧?”几乎每次在电话里,戴眼镜的男孩都会这么忧虑的问。是啊!他太清楚他家的那个家,要是父母有个伤风感冒,那家里就撑不过来!即使硬撑了过来,也会苟延残喘。

    “家里能有什么事啊?”那妇女使用的是反问语气,语气里“多此一问”占了最大的比例,“只要你和你哥在外地上学不要若事生非,吃饱穿暖就好了,这家里还能有什么事?!”

    “那我弟弟呢?”

    “不消说了,你弟弟啊,不听话,不读书后不愿意在家跟我干活,一天就在县城混日子,没钱用还向家里要,昨天卖鸡,本来妈还以为给你和你哥多打点,但你弟弟又拿了两百去。”

    “哦......”男孩知道那个不听话的弟弟又给家里添麻烦了。

    “那我妹妹呢?她有没有好好上学啊?”

    “呵呵,你妹妹啊,唉,那丫头就知道向家里拼钱买新衣服,每星期回家都得给她几十块。上学是上学,但就是成绩不好。”

    “你叫她要好好读书。”男孩叮嘱说。

    “嗯,是咯,妈会的。”

    “你和我爸身体还好吧?”

    “咦,”那妇女的口气仿佛觉得自己是铁打的,“肯定是好的啊,你们只管好好读书,将来读书做大事不再做农民就是了,现在妈头等大事是赚钱给你们花,要记住,不要和别人攀比,要好好学习,争取在学习上超越别人。”

    “嗯!妈。”男孩看着淡蓝色窗玻璃点了点头。

    “那明天你没钱记得下午去取,我早上就给你打去。那妈挂掉电话了,这长途话费贵很,二十块话费给你和你哥几个电话就打没了。”

    “嗯,那你们干活要注意身体。”

    “嗯,妈知道了。”男孩的电话听筒里,响起阵阵挂断电话时候嘟嘟嘟嘟嘟的声音。这个时候,男孩把手机捏在手心,近乎痴呆的看着楼下的人工湖小亭,看了好大一阵子。脑海里浮现的是那个破家,以及逐渐年迈的父母。

    只要不是下大雨,骤雨打乱飘萍,人工湖里的浮萍就会像层绿布一样,严严实实的盖在了水面上,看着心里微微感受到了生命的嫩绿。他有时候和母亲打完电话,会呆呆的看着小亭里打情骂俏的情侣,他们依偎着坐在在亭子里的座椅上,他只能看到那情侣们幸福的背影。然而在这个渴望爱和被爱的年纪里,尽管只是背影,看到了,那背影就像钩子,还是会残忍的勾起他纷乱如麻的记忆,进而他看到,那些记忆的麻线,粗糙不堪,在风中柳絮一般的飘摆。直到他幻觉般的看到楼下的大地上似乎躺着一具血淋淋尸体的时候,他才赶紧拖着步子走回寝室。

    诸如这样的对话,经常就上演在浙江工业大学家和东苑第15幢男生寝室第五楼的过道里。

    是的,连我也记不清楚这样和妈妈的对话有多少次。

    丰腴的“穷”,我被迫得知她是一个下贱的妓女,一生接客无数,战绩颇丰。而我,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就是这客中的N分之一。有同样操过“穷”的人和我把酒回味“穷”的风骚的时候,眼神凝浓而狡黠的问过我,你的N值取多少?我满腔悲悯的听完问题的最后一个音阶,就如教堂的神父听完虔诚教徒的最后一声祷告,立马脱开裤子匆忙操“穷”一样的脱掉三思而后行的破烂外套,想都没想就射-精般的脱口而出,愤懑的回答说,虽然我无法确切的给出N的取值,但我知道它的数值一定庞大得像是俄罗斯的国土面积。那个醉眼凄哀问我问题的人,听完我给出的回答,脖子被突然拧断一样的猛点了好几下头,示意我的回答他很满意,带给他的是刻骨铭心的快感,电流一般的促成了他脖子的阵阵痉挛。

    上一个半秒在灵魂里知道无法解出N值后,下一个半秒,我为了转移自己粗如钢棍的视线,我伫立窗前,在无数个粘稠沉重的夜里,用自己躲在镜片后,差点就要沦陷在眼眶里的眼睛,看着无垠的夜幕,我近乎精神分裂样的想过一个问题——是我被“穷”嫖还是我去嫖“穷”了?眼神像是画笔,把黑夜涂成白昼。无数次,我的想和思索徒劳无功。这个问题我似乎也找不到快慰我心的答案,仿佛这世界的答案早就跟随恐龙灭绝了,就算是给我一台可以看见正负电子碰撞的电子显微镜,用两个钢针撑住眼帘,我也找不到那藏得比“伊人”还要难找的答案。在寻找答案失败的地基上,岁月给我生造了结肠挫伤,这挫伤,犹如空中楼阁,就悬浮在某一片我没有来得及装上支柱的大脑星空。哪怕只是一股比女人乳房还要柔软的弱风轻拂而过,这挫伤的楼阁,都会发出咣咣铛铛的声响,这声响,恍若一个发情的刺猬,游走在我粉嫩的脑空。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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