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当情-欲,在沸腾(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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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小吃巷此时人来人往,情侣成双,热闹非凡,无时无刻不在注解着杭州城的繁华和喧嚣。我那躲在镜片后面的眼珠子,在我经过体育馆的时候,带领着我不宁的、躁动的心绪,满眼眶浮满娇艳欲滴的色欲,看了好几眼在体育馆前搂着彼此散步的情侣。

    这双原本可以明察秋毫的眼,在中国十几年的寒窗铁窗木窗下来,现在读成了鱼眼,专门生产漂浮的眼神,带着我乱窜。窜到水果摊前,我随便买了三斤半上好的香蕉。提着香蕉穿过宽宽的、散着热气的柏油公路,向左转了个身,途径路边的小和山公交车站,我看到还有人在哪儿注视着手机荧幕等公交车,我就满眼眶成堆的悲悯,一胸腔危如累卵的恐惧。远远的隔着透明的空气,我瞧了瞧好几眼刚从对面公路开过来的193路公交车里拥挤不堪的人群,仿佛那墨绿的公交车身就要被挤爆,正处在欲爆将爆的边缘。浮想联翩的走了大概六百米后,我爬上了一个无人愿意计算倾斜度的小斜坡,来到了一栋小楼的前面。

    小楼下面的小超市,是一种和小楼约好一起小的那种小,小得叫具有博大胸襟的人看了难免心生同情,小得和小楼交相辉映。小超市在繁华的大都市里苟延残喘,此时虽然看不到半个顾客的身影,但却还在坚持营业着。老板娘对着计算机荧幕在哪儿专心的看着,静悄悄的,我连声音都没有听见,因此不知道她在看什么。隔远看去,像是一个安静的定格,被时间剜去了声响。超市右边的理发店已经关门了,是一个叫“顶上功夫”是理发店。老板娘是一个很风骚的女人,仗着自己容颜还驻,她一刻也不忘记炫耀自己。随着杭州天气的升温,有次我和梦梦去哪里,梦梦说要吹发型,她给梦梦吹发型的时候,故意弯腰露出来了自己深深的乳沟,我不小心看到了,她的目光和我的目光交接,她还得意洋洋的笑,是一种勾引男人的笑。小超市右边的“川湘菜馆”此时也已经关了门,我瞥了一眼那银白色的卷闸门,看到下面上了一把大大的铁锁。菜馆和小超市之间有一条小道往后延伸进去,据说后面的屏峰新村是红灯区,经常有学生去哪儿嫖,有学生去哪儿卖。可我晚上基本没有进去过,因此我不知道这话是真还是假。

    走上小道不到十多米的地方,我就娴熟的左拐,急匆匆的在楼下无灯的厕所摸黑小了个便出来,然后奔赴共产主义一般的在黑暗里跳过十几步水泥台阶,上到了二楼,踮起脚尖小心翼翼的来到了小瓦屋的门前。

    这幢小楼,分上下两层。第一层,房东用来堆放杂物,空出来的房子,住了一些不知来自哪里的农民工;第二层环境比较好,离对面的公路有好几十米,除了有路面上的尘土孜孜不倦的席卷过来而外,整体上还算安静。因为靠近浙江工业大学的屏峰校区,地理位置用孟子的话来说叫做——天时不如地利!这里就住着好几对大学生情侣,我和成醇梦,就是其中的几分之一对。第二层的格局,充分展现了房东具有一个房地产商人捞钱的功夫,很会合理的利用有限的空间赚更多的钱。两排房子,前面靠近路这边,有两间。打开窗户,就可以看到对面公路上的车水马龙。要是你稍微有点文化知识,没有从国家扫盲的渔网里漏了出来,拿到了让方鸿渐先生汗颜的高中毕业证书,就可以看到司马迁的名句“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在宽阔的公路上,是怎样的演绎着现实。后一排房子,靠近后面的屏峰新村,打开窗户,可以看到后面的青山,青山前面,是成群结队的房子,散步在大地之上。这小瓦房后面的屏峰新村,哪里的街道我依旧熟悉,只是后来我因为大一上半学期挂科挂得厉害,有许多科目要重修,加上大一下半期学业繁重,我被迫在两个月前,也就是二月走近三月的时候,辞掉了在屏峰新村的家教工作,现在很少去那里了。

    这两排房子,中间隔开了一条长十多米,宽一米左右的狭窄过道。我和梦梦是五一过后才租下小瓦屋的,到今天不过半个月的时间,我来了好几次,也颇好奇的看了后面的这排房子,有三间,三间房子里面总是拉上了一大块黄色的窗帘,死死的挡住那不大的窗户。里面住些什么人,我不知道。也没有要去知道的兴趣。

    我像一只在洞口静候老鼠出洞的猫,静悄悄的把右耳贴在门上听了好大一会儿,里面寂静无声,要不是灯开着,你是不会想到里面有人未眠的。透过门的狭缝往里面看去,影影绰绰的,我看到一线白茫茫的光线投射在了墙壁上,像是谁用白色粉笔在墙上画了一条细线。其他我就一无所见了。刚我还在楼下的时候,从铝合金窗户,我看到小瓦屋的灯还亮着,知道她应该还在床上等着我的来到。小瓦屋出奇的安静,一如往常。她是个文静的女孩子,晚上无聊就用手机戴着耳机听音乐,看电子书,然后不知不觉的走进睡眠的清幽之巷。两个星期前,我向朋友借了两百块钱,交给了头发秃了一大半,吃得脑满肠肥、大腹便便的房东。租了这间小瓦房,安置了成醇梦。

    “咚咚咚......”我把香蕉提在左手里,右手敲了门。还观察了过道里,过道的那头晾晒了好多内衣,像是内衣展览。以前我没有爱情的时候,我看到内衣就会情不自禁的性幻想,但现在好得多了,我看到各式各样,花枝招展,搔首弄姿的内衣们,我想得更多的是和梦梦的性—爱。

    时间如烟尘,抖搂了好几秒之后,门后的小瓦屋里,传来一个女孩子清脆的问话,“是谁?”这声音很清脆,如一根在寂静的夜里突然折断的翠竹发出来的声响,仿佛是一个迷糊的孩子,在听到短促的敲门声后,下意识发出来提防窃贼的信号。发出信号后,里面的人一定把耳朵竖起来细细观察着门外的动静。

    几秒过去,并不见动静,里面的女孩子又发话试探性的问:“尽欢,是你吗?”

    我俏伶伶的站在门外,看着门把手,心里美滋滋的,像个蜜罐,心想马上自己的性欲又可以在这个绍兴女孩的身上随意满足了。这女孩子果然很听我的话,晚上没有轻易听到敲门声就贸然开门,我在心里赞扬起我的女友来。以前我这样告诉过她,我说男人天生都是好色的,见到漂亮貌美的女孩子都会产生占有的欲望,你长得这么可爱漂亮,一定不能轻易听到敲门声就开门,否则会遇到坏人的。显然,梦梦听了我的话,我很高兴。

    “尽欢,真的是你吗?是你,你就说话,吭一声,不要逗我,否则我是不会开门的,门我已经反了锁!”声音忽然就坚硬了起来,充满的警惕,如一根软软的阴-茎,经过一番的预热后,硬得像半根铁棍,要硬插那欺诈的阴门。

    走廊里的光线十分黯淡,我悄无声息的撕开了黄色的香蕉皮,我剥开了根香蕉,把香蕉在嘴里咬了一口后。咀嚼着香蕉,舌尖体会着甜蜜的我终于开口说了话:“梦梦,开门,是我!”

    我这声音是全杭州市所有人中她最熟悉的声音了,她还没有彻底听完第一个字的发音,就知道是我。一阵匆忙下床穿拖鞋的声响,犹如一颗颗玻璃弹珠,从门后的世界弹射了出来,掉进了我渴望的耳畔,“来了来了!”里面的女孩附带着说了这么四个字,暗示门外的人不要着急。我听了这“来了来了”四个字,心想为什么梦想不会在某个时刻告诉我:“来了来了!”而是掩藏得我不管怎么追问它在那里,它都不回答我呢?

    这扇小门开了之后,我看着一头紫发,刘海齐眉的她。我把香蕉含在嘴里,露出来半截,笑眯眯的看着给我开门的成醇梦,含混的说:“梦梦,咬一口!”于是,一张散发出清香的薄唇立马凑了上来,像是夜间的荷花得到甘露的打湿后悄然绽开,她咬掉了半截香蕉,我看到她张开的嘴巴圆圆的,就如香蕉一般的圆和粗,对,就是樱桃一样的小口,小嘴巴,我爱这样的小口,我吻这样的小嘴巴。剩下的半截香蕉,我边春心荡漾的走进门边咀嚼着吞进了自己的肚子里,就这样,一根香蕉结束了自己的使命,不再继续等待有人来买它吃它了。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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