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阳光,不会生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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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清晰的听到她在电话那头说的那声有点暧昧的“嗯”。这“嗯”的音调是先低后高的,宛如一只云雀,扑打两下翅膀后,就绕着弧线直冲云霄。

    脸上跳动着兴奋的我,点击了“end”键,看着手机荧幕挂掉了电话,立即发现了一个问题——我除了看大作家的作品,其他看什么教科书啊之类的,脑袋就从来没有如这般清醒过。但只要一和蓝梳情和成醇梦说话聊天,脑袋里就像计算机重新安装了系统一般,不仅垃圾少,而且运行起来也很快。尤其是跟蓝梳情说话,她每一句话似乎我走在了我的前面,让我如听先哲的教诲,身心俱爽。看来,教科书在我的世界里,比个妓女都不如。

    姑且算作是出于好奇心的驱使吧,我把手机信手一扔,如个已经听见了扫黄警察脚步声的嫖客,迅速的戴上眼镜。

    跳下床后,顾不及穿拖鞋,我就跑到窗户边,伸出头,往左边离小瓦屋不到四十米的“川湘菜馆”看去——此时只看到菜馆的门敞开着,门口的台阶上铺了张看上去满是灰尘的红地毯。菜馆的门,偶尔有人进出。

    打猎的猎人一样,我眼睛的焦点并没有过多的跟菜馆和菜馆旁边的那些小商铺勾勾搭搭,主要是落在了菜馆前面的哪一方空地上,寻觅我的猎物。我转动着眼珠子扫描了好大一会儿,发现菜馆前面的空地上只停了好几辆黑色的轿车,却看不到半个类似蓝梳情的影子。我继续更加好奇的转动着镜片后面的眼珠子搜寻着。菜馆旁边,菜馆这边,都没有见到。

    无奈我只有扩大捕猎范围——菜馆前面的竹林处,我也仔细看了好几十秒,有人来回走过,但就是不见蓝梳情。我还特意在菜馆前面路边的那几棵树看了又看,还是看不到她。

    女孩子在下身携带卫生棉而不嫌弃多余一样,我携带着绵绵的疑惑也不觉得碍手碍脚,回到床前,穿好了灰白色牛仔裤子和短袖白衬衫,顺带着有意识的将手机放进了裤口袋。然后我对着镜子,崇拜自己一般,站在窗前梳理了好大一会儿发型,直到觉得我接近潘安的时候,我才摸摸裤口袋里放了手机和钥匙,穿着拖鞋既兴奋又有点害怕的出门来到了“川湘菜馆”前。

    我朝菜馆里看去,看到秋海棠正在里面忙活着,她并没有注意到我突然的出现。自从两个月前我和同学们在菜馆里聚过一次餐,到现在,已经足足两个多月了。菜馆里我没有再去的原因,一是没钱,二是也没有什么值得欢庆的活动。

    菜馆前面空地上,我似乎还感觉到了大地的炙热。这一点,从地上丝毫没有一点湿润的痕迹就可以推测出来了。慵懒停留着的小轿车,估计就是正在菜馆里吃饭的那几伙人的,他们看着西装革履的,有几个还戴着斯文的眼镜。

    阳光继续不厌其烦的挥洒着自己的温度,小轿车上的油漆反射出来的阳光,耀眼夺目,璀璨妖艳,看得我的眼睛一阵阵刺痛和酸涩。这刺痛和酸涩似乎在我的眼眶里扎下了根,我用什么方法都无法把它们加以蒙骗。自从眼睛近视被迫戴了眼镜以来,只要在光线较暗的地方对著书页久了,见到阳光,这刺痛和酸涩宛若讨债的凶神恶煞,总是见我浮出水面就踏步而来。往往我得矫情的眯着眼睛约莫一两分钟,这硬-挺的刺痛和酸涩,才会像瘫软了的阴-茎,慢慢的、循序渐进的放开我。

    到了这个时候,对面不远处的路上依旧车来车往,似乎这世界被洋上帝设置了既定的程序,一切都得乖乖的运行着。

    我在这边看到前面路边的树下站着一个打着遮阳伞的女子。

    她穿一双白色的高跟拖鞋,高高的鞋跟纤细如我的小拇指一般,尖尖的支撑着那具身体立在杭州城坚硬的大地上。她上身穿的是一件丝纱上衣,那丝纱在风吹的时候,还会随风自由的来回摆动,活像一帮就快要挣脱牵绊的少年。她穿了一条时髦白灰色牛仔短裙,并立着的两根玉腿,像我刚学数学时按照规矩用直尺和铅笔画出来的两条平行线,肌肤和梦梦的一般白,看着我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了那个绍兴的成醇梦。

    呵呵,是啊,就如联想公司的那句口号——要是世界没有了联想,世界将会变成什么样?呵呵,是的,我想我应该有理由和资格去热爱联想——一个属于青春的联想,尽管这联想朴实无华,但却能抚慰这颗游荡在杭州城里的人心。

    这江南女孩子的肌肤就是洁白,和我贵州老家穷山恶水滋养出来的女孩子肌肤,那根本就不是一个相同的档次,之间的差距大得孙悟空估计连续好几个筋斗都翻不完。她在左手的肘处,在那个手臂弯曲而成的直角处,还挂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提包。由于她撑着的时髦花伞挡住了自己的后半身,因此我并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我即将要去见的蓝梳情。但根据情境来推理,我觉得那就是她。

    前几分钟,我带着疑惑的帽子从小瓦屋下楼来,现在我则带着验证的心态走到那几棵路边的树下。

    奔驰在对面宽马路上的车辆,来来往往,川流不息,身材庞大臃肿的公交车时不时还会发出一阵阵刺耳的轰响。

    在离树不到五米的时候,我从兜里摸出电话拨通了她的号码,然后慢慢的往前。

    “喂,我就在路边的树下,打着把遮阳伞,你看到我了吗?”我知道就是刚才我看到的那个女子,想法得到了验证,于是,我挂断了电话,说:“看到了!”

    她在我的声音中转回身来,仿佛听到了王子的召唤。

    我得以更加清楚的看到,她今天的头发拉得直直的,染成了黑色,看着乌黑发亮。那秀发油光可鉴,中分着挂在自己的两耳边,活像在岸边恣意飘荡的垂柳。脸上的肌肤也很白,白得像是铺着一层浅浅如膜的脂粉。两耳上摇晃着两只樱桃状的耳环。嘴唇上擦了淡淡的粉红色唇膏。丝纱上衣里还穿了一件紧身的白色短袖。胸部鼓鼓的,被白色短袖包裹着。

    这么热的天气,一层胸罩,一层紧身短袖,乳房啊,你怎么就不会中暑呢?我带着疑问发现了她左手里提着的哪束玫瑰花,估计十来支,和我以前在校门口欲买的那束一般大小。此时玫瑰花被倒立着,靠在了她的左大腿边。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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