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当胴体,雪白(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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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鼠标的滑轮,被动的被我滑上来,又滑下去,这条字数达到了留言字数极限的长篇留言,我静静的坐在网吧里,享受着墙壁上电扇里输送出来的汨汨凉风,来回不无缱绻的左手托住下巴看了好几遍。

    我的鼻子还灵,在蓝梳情的言语之间,我总是会觉察到丝丝很暧昧的气息,那样一个成熟稳重体贴的漂亮女人,似乎刻意在我的田地里栽培诱-惑。从几个月前我在屏峰新村的巷子里结识她以来,日子已经过去了几个月,但她的音容笑貌却跟随时间的流淌愈发愈清晰,电影镜头般的在我记忆的窗口前来回反复播放。

    时至今日,我对她只是一个感性的认识和了解,只是觉得她代表了女人的另外一种美,这种美是梦梦那样十九岁花季女孩所无法具有的稳重之美、成熟之美、体贴之美。对于她一直提到的白净雪和顾颜眸,以及他们所从事的工作,我都不得而知。

    看完了留言,一定程度上排遣了内心的苦闷,但空虚的口实在太大,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塞满的。就如蓝梳情留言结尾预测的那样,我没有要回复留言的念头,甚至我已经打开了留言回复的窗口,但看着以一定频率闪烁的游标,手指却迟迟不敢不愿敲打出来第一个字。似乎我在寝室独自呆了两天后,整个脑海都全部被空虚和寂寞占据,以至于我思维行为都同时迟钝起来,很想去说什么但其实什么也说不出来。这样的状态似乎经常光顾我身,一段时间的苦闷和寂寞浇灌了灵魂后,我长时间的忘记了自己目前的处境,仿佛掉进了失忆之水潭。不会游泳的我,在失忆的水潭里垂命挣扎,为了继续颇有颜面的生存下去,我使劲的用鞭子抽打记忆力,好大一会儿,记忆才重新屯军我的脑海海空。

    决定不回复留言的我,还是察觉到了一个变化。这篇留言情真意切,的确是出自漂亮二十四岁女人蓝梳情的大手笔,但落款处的名字却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从以前的“没有火扑的飞蛾”变到了“不再扑火的飞蛾”,字数不变,只是把“没有”改成了“不再”,“火扑”倒成了“扑火”,意蕴就变了几千几万里,汉语的玄妙高深可见一斑,我看着这样细腻精致的变化仿若置身云端。

    “没有火扑的飞蛾”,无疑是失落内心的书面表述,飞蛾扑火,自取灭亡,似乎净显飞蛾的愚昧和憨痴,看到了跳动的火苗就禁不住诱-惑,将自己的生命朝火苗扔去,然后以此结束了自己的生命,直到临死,灼烧的疼痛才告诉飞蛾,那跳动的火苗会要了自己的命,那东西太危险,可飞蛾还是灭亡了。这是自然界最动情的悲歌!

    以前蓝梳情的网名叫“没有火扑的飞蛾”,读罢让人觉得这是一个多么忧伤善感的女子。飞蛾虽然灭亡,但飞蛾还有火供自己去扑,而自己却连一只小小的飞蛾都比不上,连可供自己扑的火都没有。

    “不再扑火的飞蛾”比起“没有火扑的飞蛾”积极多了,让人找到了信心,找到了支撑自己活下去的理由。我想着蓝梳情网名前后的变化,不禁又赞叹起这个女孩子在文字上的功夫来,修改得是那么的细腻,那么的传神,这样的女人日常生活里是多么的细心?多么的温柔和贤惠?关于她的种种猜测,我都难免要背负妄加评判的嫌疑,问题最后的答案拽在蓝梳情本人的手里。

    下午了,网吧里的人们也不得安静,小贩们无时不刻的为了人民币快速的移动着步伐往网吧里送外卖炒饭,那衣着邋遢的小贩经过我身旁的时候,还冲我高昂的喊道:“要吃饭吗?吃饭吗?面、粉、饭、年糕都有,饮料也有,要吃吗?”。我听了回头来向他微笑说:“暂时还不饿!”兜里的仅有的十块人民币,比处女膜厚不了多少,摸着是那么的让人觉得寒碜颤摇。我准备晚上饿到极限的时候才将它用来为GDP的拉动贡献无比绵薄的绵薄之力,此时我还不想让他离我而去。

    为钱忙里忙外的小贩刚刚走,网吧里的播音就接踵而来,仿佛是要戳那小贩佝偻的脊梁。被挂在白净墙壁上矩形形状的音响里,嗲声嗲气的女人操着不是很标准但却很酥耳的普通话,把如下的话连续播放了两遍:

    尊敬的各位玩家朋友,您好!为了使你在本网吧玩得开心,玩得愉快,请您小心注意保管好自己随身携带的贵重物品,如手机、手表、钱包等,凡是在本网吧发生的一切丢失物品事件,本网吧概不负责!

    柔柔的女音跟《聊斋》里鬼狐妖女的嗓音还是差距遥远,我的魂魄并没有被吸引了过去。两遍播音,雷一样的劈在我的心头,我赶忙伸手摸了摸自己那只银白色的索爱U1,还躺在兜里,心里的石头暂时落了下来。

    看了好大一会儿空间,我仔细的研究了访客,发现蓝梳情几乎每天都来,梦梦隔一天两天的来。看到蓝梳情那个身着一身白色长裙的头像,穿婚纱的人一般,我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我正在纵容自己陷进了某种圈套,但又说不出来这圈套是不是由善意的三百六十度绕成。

    浏览浏览与作家相关的新闻,看看八卦视频,看看动作电影,和QQ上的在线好友闲扯闲扯。时光如股烧钱的炽热岩浆,我的十块钱很快就没了。

    赤热着脸颊走出网吧的时候,我双脚轻得像两片鹅毛,大脑昏昏沉沉的,仿佛被人灌进了水银,犯了毒瘾一般,尽然把书本落在了网吧里,我走到公路上看到有人咯吱窝里夹个笔记本计算机的时候才突然想起来,又走回网吧取回了绝对不会有人愿意拿去的书本,然后漫无目的的浪荡在杭州的街头。

    这个穿着女友买来的衣服的年轻人,并没有一个想要去的明确方向,只是慢慢的沿着街道远离校园......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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