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当胴体,雪白(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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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屁股垂直放在了软软的床上,我把鞋子一脱而下,整齐的摆放在了床边,发现这个世界是肮脏的,我出寝室时候洁白干净的白色板鞋,走了几段路后,此时也难免让人感怀的灰尘斑斑。低着头看着床脚梦梦的漂亮葡萄拖鞋,把发生在这间小瓦屋里的一切都高考复习般的温习了一遍,一遍,再一遍,又一遍。

    往事被我嚼成了不再具有甜味的口香糖,我起身把枯萎败坏的玫瑰揉碎扔进了镂空的塑胶垃圾桶里,我走到门后,找了块梦梦最喜欢使用的毛巾干干的擦了擦脸,却也发现毛巾早就干燥得没有了半个水分子。我将毛巾在桶里打湿,随便擦了擦脸。呵呵,那感觉,沁人心脾,既凉且爽!且爽既凉!

    还是忍不住要给此时小瓦屋里的灯光加上几个信手拈来的形容词——它是孤独的、寂寞的、无声的,但却是有情的、懂我的,它陪伴着我,也会眼睁睁看着我入眠。继续QQ聊天,我今晚似乎极其讨厌这个行为。我拎起棉被撒了出去,要把棉被铺平,活像是渔夫泼洒渔网,但我的渔网注定捕捉不到半条鱼;它反而更像蜘蛛网,我就是那位卧在网中央的蜘雄蛛。趴在依稀还有梦梦香水味的棉被上面,下面自然而然的要勃-起,但,只能“空勃”。拿出普鲁斯特的名著《追忆似水年华》,想着我的年华其实其实也似水,在那哗哗哗的流水声里,迎来了睡神,我跟着他,往那块无意识、偶尔却有迷梦的领地走了过去。

    继续普通和平凡的翌日,我在尿胀和饥饿的双重夹击中醒来,一翻开近视的双眼,就从窗户外射进来的阳光,判断出已是太阳高悬的大中午,起床关了灯,随便的漱洗了一下,在楼下臭味盈天的破厕所放了膀胱里的那几升温热的液体,就去学校食堂吃午饭,然后回到寝室看以前下载在计算机硬盘里的《百家讲坛》节目。

    一天跟着一天的屁股,默默无闻的又过去了。

    军训前的一天,要军训的学生们陆续的回到了学校,我似乎害怕看到那些晃动的车身和拥挤的人影,自己在小瓦屋里看着我的年华怎样在流逝。

    时间长征到了下午两点的时候,我赤-裸着上身趴在床上,一个长盹打到了下午三点又半,本来可以继续无所事事的盹下去,但我是被电话的铃声《暗里着迷》吵醒的。在我醒之前,天王刘德华已经把《暗里着迷》唱了不知道多少遍!华仔,辛苦了!欢弟有机会当面敬你一杯!

    睡眼朦胧引发的脑胀头晕,任何药物都无法医治这种伤痛。我摸索着抓起放在枕头上的电话,看都没看来电人的名字,点击了“answer”键,电话就接通了,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把我的睡意全部招降,“黄尽欢,请问你在哪里?”蓝梳情在电话那头开心的问,旁边还有女人说话鸟儿啁啾一般叽叽喳喳的声音。

    “哦,在小瓦屋看书呢。”我侧着头回答,声音含混不清。

    有,且只有两种可能。一,蓝梳情聚精会神,比听胡-锦-涛的讲话还要仔细,而且还考试那样,连蒙带猜;二,蓝梳情听觉世界一流。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没说清楚有必要酝酿口唾沫润润嗓子再讲一遍的“哦,在小瓦屋看书呢。”却被蓝梳情听得清清楚楚,“又骗人啊你!都考完试了,你还看什么屁书啊?”

    “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学习就如贪官的欲望,那是那是永远永远没有止境的。”

    “古文驾到,呵呵,你又来了,不要和我讲古文好不啊?我听得不是太懂。”

    “哎!你的一问让我记起你曾经对我的评价——秉性难移!一开口那古文就脱口滚出来了,仿佛早就躲在了嘴门后蓄势待发,滚出来了又无法把它赶回去,只得将计就计。也是也是,我是在看小说消遣时日。”

    “哦,”她用了女人最经典的声调“哦”出了这个饶有兴味的“哦”,“哦”得躺在床上的我心潮起伏不定,“呵呵呵,看来其实你很寂寞,只是不想说,看起小说消遣时间来了。”

    “就算算是吧。”

    “呵呵,黄尽欢就是黄尽欢,连说话都这么有固定风格。就算算是吧,记得这句话上次和你去你们学校的时候,我们坐在潺潺的小河岸边,苍郁葱葱的小和山前,你在关于我是不是美女佳人的问题上也说过。”

    “你记性真好!要是我有你这记性,我早就学富五车了。”

    “也不是啦,人家的记忆是选择性的好?”

    “你记忆还有选择性?”

    “是啊!比如针对你黄尽欢这种男人说过的话,我的记性就扬眉吐气的很好很好!”

    “你真会逗人开心。”

    “呵呵,你听见说话声音了吗?”

    “什么说话声?”

    “我身边女孩子说话的声音啊。”

    “听见了,是传说中的白净雪和顾颜眸吗?”

    “呵呵,我聪明,你黄尽欢一点儿也不傻,嗯是的,就是她们,我们今天不上班,来看看你消磨时间,就如你看小说一样。”

    “额呵呵,你们把我当小说看噢!”

    “你就是一本值得女人不忍卒读的书,就是一本脍炙人口的小说,我早就盼望着登门拜读了。你在小瓦屋的话,我们就上来看看你。”

    “上来......?”我话语的尾音拖长得像是祖国几万公里的海岸线。

    “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啊?”

    “我一个男孩子住的地方,杂乱无章,蟑螂老鼠为伍,你们女孩子怎么随便就来啊!”

    “没关系,我蓝梳情不care这些。”

    “我屋子很脏乱的。”

    “我们都不怕脏,你怕什么啊?”

    “再说了,我刚才在睡觉,衣服都没穿。”

    “呵呵,知己啊知己,我不知是真害羞还是假害羞的知己,你不会现在穿上啊?衣服脱下了来了就是为了下一次的穿上,要是你不愿意穿,我们也不介意。”

    攻势如洪水猛兽,我被她的锋利语言逼到了南墙,尽管对她口中的白净雪和顾颜眸充满了好奇,但我还是有许多点不愿意,“你们不怕我非礼你们啊?”

    “哈哈哈,哈哈......”猜得出来她笑得前俯后仰,“你真是好可爱啊黄尽欢,我们都已经在‘川湘菜馆’这里了,你借口多多,不想我们上来你直接说好了,干嘛这么多借口浪费彼此的容颜啊?婆婆妈妈是男人大忌,优柔寡断是男人致命伤,你频频犯大忌啊你!你你你!她这辛辣的一军彻底将死了我。

    “呵呵,不是啊,蓝梳情,我这全是为你们着想啦,你们个个貌美倾城,我是怕有损男人形象嘛!那好吧,你们慢慢上来,我马上穿衣服,得要个几分钟,你们慢点来啊,否则看到我裸-体不怪我啊。”

    “呵呵,呵呵,好,好,你慢慢擦脂抹粉,我们一会儿就上来给你当观众。”电话那头的女人都在咯咯咯咯咯的,母鸡下蛋了一般的笑。

    是蓝梳情主动挂断的电话,她这突如其来的一通电话,仿佛气筒一个,给我打足了气,让我浑身是劲。我没有去穿什么衣服,而是赶紧拖着拖鞋在小瓦屋里繁忙起来,像只热锅上迷失的蚂蚁。我把梦梦挂在门后的内衣胸罩,挂在墙壁衣钩上的胸罩全部收集了起来,窝藏赃物一样迅速的放进了床头的简易衣柜。把床脚梦梦的几双拖鞋往床脚后面扔去。一番的折腾下来,小瓦屋完全找不到了有女人生活过的痕迹。

    就在我为自己的杰作得意洋洋的时候,为了确保绝对安全,我七百二十度的环顾四周,看到枕头下那个纸盒子,拿起来定睛一看,居然是梦梦未用完的卫生棉,我缴获了战利品般的也扔进了衣柜,把衣柜的拉链拉得严严实实,似乎连那些看不见的空气分子也想一并关入衣柜之中!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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