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臀,肉感动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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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我就说大自然才是名副其实的诗人,人只不过是个会书写文字的翻译罢了!李商隐翻译的那句“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此时从记忆的门槛滚入了我的眼帘。谢谢老家伙!

    黄昏帘幕遮掩下的杭州城街头,呈现的只能是一派繁忙的景象,因为这是发达的东部浙江。

    头顶的天空挂着夕阳,夕阳余晖沉滞在不可名状的碎云之巅,忘情的渲染着整个城市,杭州城宛若置身在一片金黄的稻田之中。

    出租车载着我和白净雪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绿灯的时候停在密如蚂蚁的车群中,红灯的时候跟着前方的车辆慢慢蠕动爬行。

    每到傍晚,就是这个城市最繁忙的时候。人行道上人群三三两两,但公交车里的人群摩肩接踵,似乎要挤爆了墨绿身子的公交车。

    慢行车道上络绎不绝的电瓶车驮着这个城市底层的群体,水流一样的在我眼前奔流着。电瓶车上行色匆匆的人们,和大马路上坦然而行的车辆们形成了强烈的对照,似乎在故意制造一种反差。

    浙江旺国大酒店,一共十九层,就耸立在宽阔的天目山路旁边。酒店前面的五星红旗迎风飘扬,像是在欢迎一文不名的我。酒店门前的空地上,豪华的轿车们展览一样的摆放着。身着青黑色工作服的门卫在酒店门前猎犬似的打转。离酒店不远处的小巷里,电动三轮车车夫双脚撑在三轮车前面的架子上,托着下巴看着酒店里进进出出的人。劳苦的他们,在等待着顾客。宽阔的天目山路上,车水马龙。

    酒店正对面的侧墙上,“浙江旺国大酒店”几个字龙飞凤舞的悬在半空,周围挂满了霓虹灯。傍晚时分,霓虹灯闪烁,跳跃着一曲夜的不眠之歌。

    我看到豪华的旺国大酒店,心里觉得自己很寒酸。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决定去看一看我未曾见到过的都市繁华。在出租车上的时候,我委婉含蓄的给白净雪讲了我的有所顾虑,但她跟我说,酒店里的服务人员都是来自祖国四面大方的打工者,也不见得比我这个大学生高档许多,叫我不要怀揣半点多余的顾忌,潇洒的走进去。

    蓝梳情要在酒店门口接我,聪明的白净雪为了避免引起蓝梳情的怀疑,她在出租车上躺在我怀抱里的时候构思了一个绝妙的办法。

    ——在离酒店还有几十米的地方,我就提前下了出租车,然后步行到了酒店。白净雪则自己坐着出租车往前,她说她几分钟后再回来,这样蓝梳情就不会起疑心了。

    蓝梳情穿一身红色的旗袍,在酒店门口的旗杆下接到了我。走进她的时候,我才发现她穿上旗袍,是我眼里未曾目睹过的另外一种美。这种美,以前看《花样年华》的时候在张曼玉的身上看到过,但那只是在电影里的影像,今天亲眼目睹了可以伸手触摸的现实。

    光滑的红旗袍,在夕阳的映衬下呈现一种光艳的色泽,雍容的同时华美。旗袍合身得让她线条毕露,风姿绰约,性感、妖娆、摇曳、生动,她只要一抬右脚,便会露出来一大段叫男人全身性腺暴动的白大腿。那条右腿,我抚摸过无数次,但今天在旗袍的装扮下,这腿美得不是滥调陈词所能够形容出来的。我想,要想彻底形容这样的美,得再要创造一套专属于某一类女人的词汇。

    勇敢点!我的尽欢,绝对不能在美的面前望而却步。于是我在夕阳余晖的怂恿下,迎着夏季傍晚那丝混合着热气的夏风,穷潇洒的朝妖艳的蓝梳情大步流星的走去。她今天把头发盘成了一个发髻,堆在了后脑勺。整个人,看上去,禁不住要去拥抱她,Kiss她,感受她身体的柔度和软度。她在脸上涂抹了一层脂粉,这脂粉,让她的脸蛋白里通红,还散发出叫人心醉的香味。那香味,我想当然的以为就是麝香。粉红色的唇膏,让她那两片我吻过无数次的嘴唇直在夕阳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眼睛不瞎的蓝梳情老远就看到了我,满脸挂满柔媚的微笑,像是战功卓越的将军毫不谦虚的在胸前挂满了勋章,直接就笑进我身体的温度里,融进了我奔腾翻滚的热血。我同样在脑海里想象着她的身体迎头走上去。走进了她,她的美,大军般的朝我开压过来。我恍惚觉得,她的美,以前我并没有彻底感受到,享受到。突然好想,把过去重新走一回!

    她伸手过来勾住了我的手臂,“今天我漂亮吗?”她色情的、露骨的问我。

    “嗯。”我体验着她手臂的温度轻声的支吾了一下。眼前这豪华的酒店,在我眼里看起来像是幻境中的天堂,我心里的自卑感再度来袭。又忆起,我有个儿子叫“孤独”,它的妈妈叫做“穷”妓女。

    “梳情,要不......要不我不上去了,你上去吧,我在下面等你。”她挪动着脚上大红的尖头高跟鞋,拉着我往电梯哪儿走,但我却看着透明的电梯玻璃停了下来。倘若硬要解释一下这种停,这绝不属于感到害怕的停,而是一种望而却步的停。看我停了下来,她一侧身子,就在我正对面搂住了我的腰,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她眼影画得很重、很浓,眉毛精心的修成了一钩弯月的形状,眼睫毛也像是接长了的。一根根黛黑的眼睫毛,使用着迷魂的弯角弯向额头。看起来俨然一个风尘女子,和我这文静的穷书生格格不入。我知道别人眼里看起来,我像是把她包养了的人一般,但好比魔术,亲眼所见也有虚假,事实恰好相反——是她包养了我。脖子上再长出一个脑袋来,我也想不清楚蓝梳情和白净雪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难道她们见惯了都市男人们的虚伪,都渴望来自山野、来自校园的清纯?面对眼前的这一幕,我仿佛觉得自己早就踏上了一趟不会返程的列车——我的生活简直是越走越荒唐!

    “你已经是我的男人了,我要你上去!”我从她说话时候的眼神里,看到了霸占,看到了命令。

    “为什么啊?”

    “今天晚上整个酒店里只有酒店的员工,没有前来消费的客人,是我们酒店内部一年一度的夏季狂欢夜。每一个员工都把自己的爱人叫来了,你不上去,我不是显得很孤单吗?”

    “这样啊......”说这话的时候,我俯首看着的是脚上那双蓝梳情买送我的暗紫色皮鞋。似乎,我穿了她的鞋,就要按照她的路线去行走。

    “走,去那边,我带你去弄个发型,让我的尽欢看起来更帅。”她摸了摸我和白净雪坐在出租车里时,被晚风拂乱的头发如是说道。

    再一次她是主动,我是被动,她挽着我的手,带着我走进了离酒店不远处的一个发廊里。发廊里的灯光是要刺伤眼睛那般的炫目。我坐在了一方宽大的明镜前,厚近视镜片后的近视眼睛,揣度着镜中清晰的虚像。

    好清晰的虚像,但可惜不是我能够伸手触摸的真实。不细不瘦的脸,干净的肌肤,除了今天早上对着镜子狠心挤掉的那颗痘此时还残留有一个暗红的小疤而外,脸上就只剩自己那看不见的毛孔了;头发新事物更换旧事物,几个月前被发型师怂恿说染了会更加帅气而染的紫色头发经过几次剪发下来,几次新发的出生,紫色就像水墨画里大师含蓄的渲染,若隐若现,似有若无,就快要被乌黑着长草一样蓬出来的头发给剿灭了;头发齐耳,左分的头发柳枝受重力自然下垂般的飘下来,盖住了左眼。那两只镜片后的眼睛,要穿透头发的阻挡才能去窥视眼前的现实世界;挺直的鼻梁上,明亮的镜片后是两只很小但看上去并不缺乏昂扬斗志的眼睛;出来时,白净雪用毛巾擦了好几遍我脸上的肌肤,抱着她坐在出租车里,一段都市烟尘的走来,此时干净的脸似乎已经被迫披上了一层晦涩的面纱,看着有点微微显黄。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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