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缔造夜晚(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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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惊叹之余我说:“岚岚,你这句话好新颖!锋芒毕露,你给欢阐释一下其中蕴含的哲理!”

    “My欢,你想想!人活着一辈子,短短几十载风雨春秋,虽说都是过眼云烟,但生命的质量截然不同。有人官拜总统主席王侯将相,有人富可敌国玉盘珍羞锦衣玉食;有人无能得做一辈子山野庶民衣衫褴褛饥肠辘辘,有人穷得响如骤风窗前的风铃,咣当咣当。造物主没有故意要亏待谁,都是只有一头两手两脚的人,都同在这蔚蓝的地球,都同接受阳光和雨露,但差别竟是如此之大,让我有时候觉得人生真的不过就是一场逼,关键在于你吹得牛不牛!那些在历史上叱咤风云的人,那些在历史上留下丰功伟绩的人,他们把人生那逼吹成了西班牙斗牛场里雄赳赳气昂昂的大斗牛,因此他们流芳千古美名万世,彪炳千秋,与日月同辉;那些一辈子胸无大志无所事事不学无术碌碌无为默默无闻、在这个世界上永远担当配角跑龙套、只是来衬托别人生命价值的人,他们把人生那场逼吹成了你们山村里那种只知道吃喝拉撒睡、然后面朝黄土背朝天干活拉犁的老黄牛,因此他们是时间长河里的飞烟与尘土,有了等于没有,来了等于没来,有没有就如桃花源,不足为外人道矣!只有独自终老一生。”

    当那股调皮的夜风撩起岚岚秀发的时候,我才听罢岚岚甜耳的话语,宛如在听一个哲人的絮絮叨叨,大有“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清爽感觉。她小小年纪对人生的这番领悟简直可以站上大学的讲台,救救那帮犬儒。足见,真正的哲学都在象牙塔大楼之外,那些蜗居在里面混饭吃的人,只不过是单调乏味的为了哲理而哲理罢了。俄国大文豪高尔基说得好:“只有生活才有资格成为我永恒的老师!”

    她这番和年龄成反比的哲理让我不由得停住了脚步,看着她两片翕动乐章的粉唇,宛如莫扎特端详琴弦震动的频率。那豪华的“尽欢国际大酒店”已经被我们抛弃在了脑后。回眸的时候,我看到“尽欢”二字缩退成了两个彩色的点。四周一片麻木不仁的灯火辉煌。这世界被“金钱”设定了固定的程序,运行的过程中,不断产生垃圾。这偏远的山区小县难比繁华的东部杭州,一切显得不够有条理。车路上来来往往的车潮以及形形色色的行人商贩,仿佛也成了我们的配角,我们的对话,只感觉,现在连爱因斯坦都听不懂了!不错!爱因斯坦绝对绝对听不懂——因为我们说的是贵州方言。

    那四只似乎也相互彼此有了爱情的脚,带领着我们来到了一个烟雾缭绕的烧烤摊前。热情的小贩仿佛看见了旭日,在脸上挂出微笑的招牌问我们要吃什么。这小贩其实还是几年前那个小贩,我初中高中六年经过他摊前都会给他买烧烤。如今,我是,他也是,但世界、但县城已非昨日的世界和县城。我看着他,感觉仿佛躺在往事女神的怀抱里,亲切和温馨挤破头的朝我跑着过来。是啊,你看,他在这里为了“毛泽东”被炭火熏得灰头土脸,汗流浃背,叫人直联想到白居易诗歌里的那个《卖炭翁》,可那边的“尽欢国际大酒店”里,此时此刻断然是潮潮欲丛的酣歌。用岚岚刚才的“逼不逼”理论一套,他人生的逼显然吹得太不牛了!他这人生逼的层次和我老父人生逼的层次,构成了一种让我心痛的平行!

    我们立站在烧烤摊前,“欢,吃what?”她拽住我的双手放开后,拉开了提包的拉链,把鼓鼓的钱包拿在了手里。

    想起来县城时候母亲说的那句“没五毛钱连在公厕旁撒尿都不能”的话。人生,我感怀!夜色,好苍茫!脑海某个角落,好失望!

    目前,我人生的逼断然也还没有吹牛!他日,黄某回到杭州,断然斩钉截铁的横扫忧伤的过往,把人生这逼径直往西班牙的斗牛场里吹。

    “岚岚,你吃what我就吃what。”

    “我no!我要跟着you,你吃what我就买what!”

    “还是you吃what我吃what比较好!”

    “才子,why啊啊?”

    “因为money在you手里,you有决断权。”

    “我都是you的了,我的money也是you的啊,you和我有同等决断这些‘毛泽东’的权利。”

    我看到那小贩听天籁一样的看着我和岚岚,显然一副我可怜的云端雾里之状,我恻隐之心顿时如唐山大地震那般的动,不想让他再等,毕竟要长时间维持微笑状态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人家是靠自己双手赚钱的守法劳动者,不是被大款包养来“练功夫”的小三,“no要再argue了,you吃what我吃what。”

    突然,我下垂的左手被她揪了起来,她把钱包塞在我左手心里,“now,那些‘毛泽东’在you手里,要杀要剐,you看着办!”对啊!那次在“川湘菜馆”吃饭的时候,蓝梳情也曾把钱包塞在我手里。好像啊!很有可能,今天晚上我搂着另外一个女人,她也搂着另外一个男人。呵呵,岚岚刚才的哲理说得真好,就如那烧烤摊上袅袅升腾的青色烟雾,一切都只不过是过眼云烟。

    这一幕羡煞无数好汉啊!而且,这一幕的威力比爆在广岛长崎的原子弹威力小不了多少,竟然良莠不齐的连不是英雄好汉的小贩也羡煞了,不信,你看他,你看他笑得我可以精确的目测出他两瓣当门牙之间的距离。

    我拿着那粉红色的秀气钱包在烧烤摊前指指点点,捡了一大堆烧烤。

    小贩麻利的把烤好的烧烤打包给我们,我把钱包给岚岚掏钱。掏了足足二十块。炭火青烟缭绕之中的小贩,像正在成神的仙。

    接下来,右手吊在脖子上“享艳福”的我只管“招摇过县”。虽然也不知最后岚岚会把我带去哪里,但我却不停脚步,也不问去向,这是,人世间最甘甜的漫无目的!

    走了几步,岚岚就喂我吃烧烤。我吃一口她吃一口,我吃完她再吃,她吃完我再吃。我嘴巴刚触到烧烤她立马抢过去自己吃,烧烤在她嘴边粘过粉唇后又递过来给我吃。这是最美丽最动人的反反复复。岚岚,I love you!我给你翻译成中文,叫——我爱你!

    她“逼”我吃到我不想再吃,活像贿赂我的那张嘴。她从提包里掏出那有薄荷清香的淡雅湿巾擦干净了我油油的嘴巴,然后再用同一张湿巾擦干净她哪迷魂的粉唇,接着擦干净那17岁的十根玉指。一路上,路上行人羡慕牛郎织女一样的给我们送来眼神羡慕的赠礼。我们满盘招收,双双夜游在甜蜜的爱潭。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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