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来干老娘(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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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林林总总的想了这么多后,我禁不住语气就有点低沉的看着她问道:“那他那里比我黄尽欢好了?比我黄尽欢强了?当初我那么朝思暮想的追你,你芳头不转的就扭头离去,他何德何能,竟然把你泡到手了?如今弄成了这个无法挽救的样子,难道他给你喝了迷魂汤?”我大惑不解的问,虽然低沉的语气尽量做到平和,但潜意识里仿佛是在审犯人一般。是啊,妈的,你那番结论不是说出来伤我心吗?现在你被他搞了无数次、被他足足打了四次后,反而在我面前说他不如我?而且还是一无是处的不如我!这不是拐弯骂我、侮辱我黄尽欢吗?哼!我在心底哼了几哼!恨不得有狮吼之功,几吼吼把小瓦屋头顶的石棉瓦吼得四溢纷飞,好让杭州城灰蒙蒙的苍天看看我的怒,我也好顺便借此验证一下恢恢的天网,到底是“疏而不漏”还是“疏而漏”。

    再怎么说,她也是个知识分子,还没有蠢到俗不可耐的地步,她从我铿锵有力的问题里听出来了我的弦外之音,从而侧头表情诚挚的看着我,缓缓的语气、眼神似在回忆着那个夜晚的情景悠悠的说:“你家那么远,在贵州,我们即使恋爱了,大学四年毕业后,不管彼此是出国还是考研,都是注定要为工作问题、要为前途问题而闹得劳燕分飞,甚至于是不欢而散,一起苦心经营的爱情得不到幸福美满的结果。当我们能够清晰的看到潜在痛苦的时候,我们都会主动认为理智的清剿痛苦的策源。虽然到头来事实的发展往往超出了我们的预料,但人生里也不免会有许多许多的事与愿违,并不会什么都按照我们的设计发展,我们都不是神,成长和成熟都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但他和你不同,”说到这里,她也知道即将说的是我最在乎的内容,因此目不转睛的盯住我看了两秒,我为了诱导她说出实话,就假装表情平稳,表示她说什么我都可以接受,于是她就放松了警戒,接着说:“他家是杭州的,爸爸还是西湖区派出所所长......”

    “切!你就因为这理由?”我迫不及待的一嘴就嚼断了她的话根,牙齿比刀片还锋利,我突变的脸部表情吓了她一小跳,双眼皮眨了一眨,“这是什么狗屁理由?这些官二代简直是臭不可闻的败类,要是世界由我主宰,定叫他们好好学学如何做人。吕慧霞,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告诉我黄尽欢,那天晚上你是不是真的没感觉?是不是真的对我半丁点儿感觉也没有?”毋庸置疑,凭我这张尽欢嘴,我本来是想用“鸡-巴”一词修辞“理由”的,用“鸡-巴”一词当然不是画蛇添足,而是画龙点睛,就如在TNT炸药中添加铝粉一样,旨在无数倍的增加杀伤力,但念及她不可能知道《红楼梦》和《金瓶梅》等旷世大作里都恰到好处的使用了“”一词,使用得脍炙人口,叫有涵养者拍案叫绝,故觉得在她芳容面前,此威力巨大的词语显得“鸡-巴太粗鲁”。虽然我认为一点都不粗鲁,但她估计会认为我不愧姓“黄”,流氓,痞子,诸如“逼”啊、“鸡-巴”啊之类的词语随便就脱口而出,宛如家常便饭,而且还不顾听众是一如花女孩,于是我忍痛临时换了个杀伤力大减的“狗屁”!同时我也为她暗自庆幸,因为依据当今中国官员的这种水平,倘若她不是被她男朋友安置在这小瓦屋里,而是安置在他家的豪华别墅里,那如吕慧霞这样漂亮的女孩肯定是凶多吉少,老爹趁儿子不在,儿子前脚一走,躲在门后已两小时的老爹立马就会后脚跟上来,打着“安慰儿媳妇”的口号来“寻找慰安”,官员欺骗人民的那种假真情只要一从屁股后面的裤兜里掏出来,指手画脚的大骂几句:“这个人模狗样的畜生,他居然敢没有经过老子的允许就动手打你,你看他明天回来我打断他的狗腿......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出去胡搞......有这么才貌双全的媳妇了他还出去鬼混,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横流的物欲叫人冷不防的掉乌纱,欲壑深得像是我们国家的贫富差距,难填啊,看来作爸爸的因为公务太繁忙,励精图治,一心为西湖区的治安建设劳神费心,夙兴夜寐,一腔大爱都慷慨无私的献给了西湖区人民,忽略了亲情,没教育好他,才导致你挨打......”包管不出几句话就感动得涉世未深的“儿媳妇”冲进公公怀里哭哭啼啼,假装被“儿媳妇”冲了一个踉跄的公公先是顺势按住其肩膀,进而发挥安慰人民的动作安慰怀里的“儿媳妇”,右手慢慢拍打其肩膀,给她按摩,作自责状、作痛心状,接着就在她背部循序渐进的大摸起来,再接下来就会本着不浪费民脂民膏的廉洁奉公准则,把她“物尽其用”、“不让她伤心落寞的空守闺房”,儿子在外面狂搞,老爹在家里猛搞,从而达到父子共用、父子共搞的“和谐局面”,只要此状态长期维持,父子二人彼此了然于心,反正这是别人家的女儿,我们不搞别人要搞,我们不糟蹋别人要糟蹋,她被同化后生米煮成了熟饭,也觉得陪老爹陪儿子其实本质都一样,无怪乎“逛逛街吃吃饭睡睡觉做做-爱”罢了,不需要什么额外的本领和花招,何况老爹还是个有权有势有钱的所长,这样“权势钱”三者兼而有之的可遇不可求,那老爹从此也不用再铤而走险的到外面包养小三了——一举两得!

    我的追问让她脸上打出了愧疚之旗,她看着离她一米左右、满脸翩翩飞满期待的我,“其实你那么雄辩,说起话来总是侃侃而谈,肚子里墨水那么多,是女孩子都会被你打动的。但女孩子脑子里的理性大于浪漫,为了不亲手埋下诸如‘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之类痛苦的祸根,所以那天晚上我就决绝的叫你死了那条热切的心。如果当初我不把话讲决断,你锲而不舍的纠缠下去对你对我都是一种折磨。就是因为我们想要想得到,所以看到而得不到其实也是一种痛苦,这种精神上的痛苦比肉体上的痛苦还叫人无法忍受,会让人在深夜里变换万种睡姿也难以走进睡眠。还是那句话说得好,爱过我才知是我用情重,醉过我才知原来是酒浓。感情的土地好比是一片沼泽,那沼泽里仿佛开满了罂粟花,总是会叫人难以自拔的迈步前往,我今天的结局就说明了我也泥足深陷,被他打了四次还舍不得他就是一种资深的难以自拔。”

    “决绝?你用词好精湛!你可知道那天晚上你倩影翩跹的走回寝室后,我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在草地上睡了多久吗?要不是看着杭州浩淼的苍穹,想到我老爸老妈含辛茹苦把我一把屎一把尿的培养这么大不容易,那搞不好我此时就如林觉民,已是阴间一鬼了!”

    不聋的她听得出来我是肺腑之言,不是在捏造花言巧语,于是她脸上就摆出一副追忆的表情说:“黄尽欢,谢谢你在我失落的今晚热情洋溢的陪我聊了这么多,可现在我能对你说的只有对不起三个字了!也许这对不起三个字就如夏天的棉袄,就如冬天的蒲扇,就如要解救车薪的杯水,已经来得太迟太迟,早就失去了雪中送炭的那种感动美,更是无缘再攀附高雅的锦上添花,但毕竟事情已经追随着岁月一天天过去了,而人生不是制作电影,可以按照我们的意愿剪辑,过去的无法扭头再回来了,现在无论再怎么不遗余力的做,再怎么情真意切的说,垂泪的追悔也好,煽情的道歉也罢,无疑都是一种姗姗来迟的无可奈何,都是一种无能为力的于事无补。过去了的就让它永恒的过去吧,总是揪住过往不放,对青春也是一种明媚的损伤。”

    莎士比亚说恋爱中的人都是诗人,我说啊受伤后的人都是散文家,她这番话说得很有道理,我语气也缓和了下来,“好吧好吧!谢谢老天那天晚上让我活了下来,不然我冤比窦娥,在阴间做鬼也得蜷缩着胳膊,做个为情所困鬼。”

    “黄尽欢,”她故意提醒注意似的叫了我一声,我闻声看着她的脸,那张脸被恋爱的甘霖浇灌过后,就如遭受了雨打的花盘,多了几分窈窕和成熟,也多了几分安然和凄美,“从你的谈话里听得出来,你读书很多,而且是个很有思想的男人。”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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