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富家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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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晚风拂面,长长吐出一口内积的浊气,通体透彻;美美地吸入一口大自然的新鲜,清凉醒脑,走出隐蔽的林子眼界豁然开朗。

    山景如画,举着火把东瞄西瞅,周围的一切永远看不够似的,心情也随之更好。

    万物皆美,可惜,美中不足的是今夜少了她最为期盼的东西——满天的星斗中,偏偏缺少了明月!

    辛苦跑出来不单是为了看热闹,还得顺手做一件不能为旁人所知的秘密。

    苦苦练功的几日,月之丹石的能量已消耗过半,尤其是在感悟出火属性以后,玩着过瘾,可动用数次之后,丹石能量一泻汪洋、身体内能也消耗过半,而此时丹石体积已骤然缩至蚕豆大小,捉襟见肘,若再不及时补充,不久丹石便会枯竭。

    急,急,急!再无收获,遇到暴力事件只有逃命的份。出来的时候忘记了日期,农历初一有个屁的月亮!

    可是,这种事情是能急出来的吗?不管怎么说,总得试一试呀,哪怕只能补充微不足道的一顶点儿也是好的。

    珊瑚止住了发软的双脚,而是朝着相邻的一座不起眼的低峰蹒跚行去。在峰顶几经寻找,选择了一块地势较高的峭壁巨石上,举起发钗迎向了天空,不停地转换角度,几分钟下来,发钗没有出现任何状况。

    “难道没有月光的庇护,月神就是一个等着挨宰的羔羊?这没道理呀,好歹姐也是上过天尊排名榜的,不,绝对不会这样垃圾……只能说明我对发钗的功能还不够了解,改天请教一下玄光大师,或许能从他那里找到答案……遵循大自然的规律,今夜到此为止,赶紧去看热闹吧。”

    心想至此,捧钗送入长发间,轻抬小脚打算从巨石上返回。忽然一阵怪风吹来,只觉眼前一花,似有什么东西飘过。珊瑚眼疾手快一把抓入手中,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根束发用的发巾。

    从形制上看,为男子所用;根据丝料材质与做工判断,是一个富贵家庭所有;从洁净的程度上来看,应该是刚丢弃不久。

    这里杳无人烟,怎会出现此物?记得刚才的风向是由右侧的石堆角落里刮来的,那边会有什么呢?既然撞上了,那么就顺道看看吧。

    沿着巨石边缘走出十步,而后身子一转跳落,侧面果然有条不起眼的窄道。90度直角大拐弯斜入杂乱无章的石堆中,迷失了方向,摸索着走入其中的一条小道前进,绕过石壁,是一个三面环壁,满地藤蔓杂草的死角。

    难道到此就没路了吗?

    珊瑚狐疑地踏出一步,想寻找线索,忽然一脚落空,若不是步子极小,加上趔趄的同时,她的一只小手又很及时地攀住了石块,险些滚落下去 。

    这地方真够阴的……好险!

    低头查看脚下,杂草覆盖下隐藏的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暗坑。

    定山是任威大哥的老巢,他的据点应该不止松林居一个?这地方足够隐蔽,不是心细又有谁能发现呢?哈,许久未见,他们一定在下面焦急地等着我呢。

    珊瑚这样思索着,手却一直未停,很快扒开了杂草,捡起了一粒石子丢向了坑底,辩听声音,很快得到了答案——没有遭到任何攻击,安全!落地时间极短,此坑深度不会超过五米,即便是下去逛逛也能安然返回。那么,接下来可以进行下一步的探索。

    “喂……下面有人吗?”珊瑚扯着脖子吼了一嗓子,火把凑向了洞口,借着微弱的火光努力向下望去,隐约看到一个矮小的黑影蜷缩在某个角落里。

    “有,有,快来救我!”稚嫩的男童声音急切回应,沙哑中显得欣喜与激动:“感谢上苍,总算有人来了……快,先给本少爷弄点好吃的,一会儿在换身干净的衣裳,上去之后好好地服侍本少爷。呜呜……该死的,这破地方我半刻也不想在呆下去了。”

    救人是无可非议的美德,可此人的语气哪里是在求助?简直就是一个霸道的主子在使唤下人。

    男童傲慢的态度令珊瑚心情不悦,热心大减,于是摇头晃脑,做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无赖模样向下望去,口中却是充满着戏谑:“这么大的声音,哪里会饿!还需要要人服侍?我看你还是没呆够吧。活该!”

    “你,你这么可以见死不救?”少年吃了一惊,随即醒悟:“算我态度不好,我向你郑重道歉,快些救我出去。”

    这还差不多!不过,在伸出援手之前有必要摸一下对方的底儿,万一救出的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可就麻烦,尤其是在现在这样没有自保能力的情况下,更不能掉以轻心。阿姐才不会蠢到亲身上演《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

    珊瑚不慌不忙地坐了下来,一连串的问道:“救倒可以救,不过,救下你可有何种好处?还有,你究竟是何来头?又怎会落难于此?”

    “好处?”男童未料到会是这样的回答,倔强地一摔长袖:“救人行善天经地义,何来的好处一说?”接着不满的声音传到了耳边:“君子耻其言而过其行!哼!满身铜臭味的俗人。吾什么也不会说,宁可死在这里,亦勿需汝来救。”

    这句话出自《论语》,意思说,君子说话不能太绝,做事要留余地……哈,原来这小子是出自书香门第的文化人,连这么浅的坑都上不来,说明武功不咋样,无非就是一个富家少爷的书呆子而已,不具有暴力威胁,可以稍安心了。

    可又有不合理的地方,此人年纪幼小,正是与世无争的黄口年华,谁又会与他有这样大的仇恨过节?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不好好在家享福,却平白无故地来到荒山,困在鸟不拉屎的暗坑里一定有原因?或许对方是伪装的呢。珊瑚继续试探:“有钱有真理,无钱理不真!利义利义,没利哪来的义?我是缺钱的穷人,不是假大空的理想家……若你的报酬不能令我满意,别怪我懒得管闲事,见死不救。”

    “闲事?报酬?你,你……真是实俗不可耐!” 男童受到刺激气得几欲站起,屁股动了动,又恢复了原来的姿势,口中却是不甘心地斥道:“新松恨不高千尺,恶竹应须斩万竿 ,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见利忘义的小人……哼,你配做君子吗?”

    哟呵,到这步田地了,不想着求人,还搬起杜甫的诗来指桑骂槐,说句软话有这么难吗?真是个只能伸,不能屈的倔强孩子……不过嘛,宁可直中取,勿在曲中求,人贵在有骨气,我欣赏你!

    “你说的没错,古人云,'君子贵人贱己,先人而后己',可惜我是女子,不是君子……没有我这种小人的卑鄙,又怎么会显出你们的君子高尚呢?”话一停顿,珊瑚又嬉笑道:“留着你的清高,抱着你的钱袋子躺在棺材里花吧。”

    “这,这,这……”再次讥讽使得男童完全站起,徘徊了几个来回,赌气地仰望着上方,想着如何回敬,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抓耳挠腮,最后无法只得轻轻哼出一句:“不可理喻。”

    光线依然暗淡,站的位子还算合适,这下珊瑚看清楚了一些,此人的身高比自己要矮上一点点,年龄与自己相仿,应该是个孩童。

    “晦气,遇到个一毛不拔的守财奴,今日我就是不救,我就是喜欢看你倒霉,我就是欺负你,你又能怎样?若是不服气,你倒是跳上来打我啊。”

    珊瑚忍住笑,勾起手指做出挑衅的姿态,很想看看这个逗趣的书呆子,在遇到一个不讲理的无赖还会有什么过激反应……该不会气得哭鼻子吧?

    “种善因得善果,如若离去,有朝一日你终会后悔的……”男童不甘心失败,放软了语气试图劝服:“救与不救全在你,你在想想吧?”

    “不用想了……祝你好运,阿姐要走咯!”摆手告辞,轻微踏步,退出一段距离,放眼四周采摘了几个野果,接着寻找藤蔓枝条,捆扎成绳子。

    脚步声渐渐小了,小姑娘似乎走远,这么好的逃生机会错过可能再也不会有。

    男童急了,只好连声大叫:“别走,别走!唉,虎落平阳被犬欺,算本少爷倒霉……我答应了,你出个价钱吧,待他日我回乡,必定双手奉上。”

    有钱就了不起呀?好歹我珊瑚也是堂堂一大侠,你真以为本小姐是一位见钱眼开的小财迷?我呸……嗯?收回,暂时不能呸,你说得也对,前世穷怕,这世怕穷,至今连个像样的产业都没一个。再者说了,翠红楼改扩建工程需要钱,招募人手抵抗天犬需要钱,黑冥教的遗孤家属们筹建新家园也需要钱,我这个龙守护者,酒楼掌柜,兼新上任的掌教夫人总不能两手空空地不做一点表示吧。

    钱万万不可少,但是,挣钱必须要走正路。向未成年人索要钱财更不为人耻,看你也是位有气节的好儿郎,报酬的事就免了。

    对方没了富家子弟的嚣张气焰,且行事彬彬有礼,总算像个平常人,几分刚正,几分君子风度,珊瑚心中赞许,于是拖着一捆藤条返回洞口,做最后一次考验:“不好意思,我改变主意了,方才忘记说了,我这人还有一个臭毛病,那便是死人不救、恶人不救、伪君子不救、负心汉不救、汉奸卖国贼不救 ,现在即便你把家中的金山堆在我面前也是白搭。”扔下野果,佯装转身离开:“今日已晚,待明日你的各项人品考察过关,再来救你。”言毕,丢下几粒野果。

    “别,别,恩人姐姐别走……我是好人我这就把我的一切说于你听。小生姓……姓贾,名受益,庚戌年生,京城汴梁人,此次不远千里赶来扬州是为了寻求珊瑚姑娘的……”男童双手作揖,一个45度大鞠躬,而后,一边狼吞虎地咽着野果,一边讲述起自己被困的经过。

    在施救的过程中,珊瑚终于听完了他的讲述——男童自幼得了怪病无处求医,而有希望治愈的古怪神医先生又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年迈的父母只好听从卦师的建议,把他寄养在京城经商的叔父家。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病越来越重,且发作的次数越来频繁,高价买来的稀缺补药已很难维持生命。而叔父一家为了他的病,辗转寻医,几乎散尽家财……逐渐懂事的他再也不愿拖累亲人,于是在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留下家书离家出走,决定在临死前游历四方,一览天下。也许是上天的眷顾,这次的扬州之行意外得到了好消息,说是乔神医的唯一嫡传弟子,珊瑚姑娘在定山落难失踪,并且梁庄主许下了丰厚的奖励,这惊天的喜讯犹如黑夜中的一盏明灯,给绝望中的他指引了新的希望之路。

    “明白了,你千方百计地寻找珊瑚姑娘,不仅是想救自己,更想通过她拜神医为师,对吗?”得到对方的默认,珊瑚沉思了一会,忽然笑道:“学医能造福一方百姓,我支持你!不过……你的名字太特别了,你认为天下有哪位郎中师父肯收你?”

    受益,兽医?而且还是个假的,就算学成了,又有哪个病人愿意来找你求医?说话吞吞吐吐,连报自己的姓氏都结结巴巴,此人的话漏洞百出,一定对自己有许多隐瞒之处!既是出身富贵家庭,必然骄傲自满且吃不得苦,万一学艺不精医死人,或者别有用心,恐伤及师门的名誉呀。

    为打消对方的念头,珊瑚继续泼冷水:“神医古怪……恐怕他不会见你。”话锋一转,再次给对方一个希望:“不如把你的病症交给他的徒弟医理,我想,她既被称作‘妙手女酒仙’,必定有些本事,那么一定可以医好你。”

    “多谢姐姐提醒,若是神医不肯收我为徒,那我便拜珊瑚姑娘为师,是得改个名字……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成,贾姓不好听,那么我便在名字里添个谐音‘祯’字。以后,你便称呼我贾祯小弟吧。”

    “祯,吉祥如意也……不错,顺口又好听,不愧是喝过墨水的文人。贾祯,贾受益;祯,受益……”珊瑚念叨着,脑海中忽然闪现出某个历史名人,内心咯噔一紧,盯着少年的模糊身影良久,低头细思,觉得这种巧合的几率几乎为零,于是又释然了。

    “唉,名是好名,可惜姓差了点……不然就牛的炸上天了。”

    出于一种自我保护的警惕,狡黠地眨了一下眼睛,遂决定隐瞒自己的身份:“不必恩人姐姐的叫了,小女子胡晓姗,以后你便称我为姗姐姐吧……绳子,接着。”

    在珊瑚的帮助下,少年握着绳索,几个攀爬便逃出了大坑。

    让珊瑚感到诧异的是,少年的身后还串绑着一大一小两只受伤的野鹿。

    “你真笨!只需杀了它们,小的一只烤熟了吃掉补充体力,大的一只分割成三块,将他们垒作垫脚石,你便可轻易脱困……”珊瑚忍不住斥道。

    “不可……万物皆有灵,它们与我们人类一样,也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它们是我的朋友,这些日子若不是它们陪伴着我,我可能早就不在了,我有责任保护它们。”少年为两只小鹿包扎伤口,而后轻轻一拍鹿臀,小鹿一阵儿撒欢地跑向远方,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但愿它们早日康复!”

    这么富有爱心,应该不是装出来的,珊瑚肃然起敬,伫立观望起这个奇怪的少年。

    于此同时,少年也是迫不及待地抬起了头,睁大了眼睛,以期待一见小姑娘的面目。

    “呀!够俊!”

    “哇!好美!”

    当四目相对的一霎那,二人不禁同时发出一声赞叹,竟是双双被彼此的绝美容颜所惊呆。

    火光明亮,距离两尺,这次珊瑚看的很清楚:他的年龄与自己相仿,一身洁白色锦衣,上绣着手工精湛的鸟兽花纹,乌黑的长发用名贵玉冠束起,白暂的脸庞透着绝美少年的睿智,稚嫩的面容清晰俊朗,端正精美的五官搭配和谐,折射出无比赞誉的亲和,深邃的眼睛里闪烁着聪慧的光芒,高挺的鼻子下,完美的红唇高傲的抿着,面孔的笑容却带着难以抗拒的磁性!

    而在少年的眼里看到的则是:小巧精致的鼻子,樱桃般红润清透的小嘴,镶嵌在精致无暇的脸上,露出丝丝妩媚,肌肤胜雪,双眸清澈见底又不失明媚,眼底始终淡然那一抹淡淡的冰冷,似是能看透一切,秀美青丝协调地束在玉颈后面,斜插上一支朴素的月牙发钗,虽然没有富贵人家的华贵,却是淡雅而自然,对称的双丫发髻挽起,两朵流苏珠花与彩色发带花随风飘起,大红色袖衫装是这样鲜艳,长及曳地,细腰以彩绸束之,盈盈不堪一握,尽显青春少女之美。

    “喂,看够了嘛!……嗯,还看?”珊瑚盯得不自在,愠怒地扬起了小手,作出抽耳光状:“哎哟……你脸上有只蚊子在叮血,要不要我帮你打死它?”

    贾祯被喝醒,连连赔礼道:“不,不……不必了。恕小弟失礼,只因姐姐堪比下凡的仙女,一时情不自禁,望见谅!”作揖躬身一礼:“不瞒你说,我盘缠用尽,在扬州无处容身,还望姐姐收留,他日回乡必加倍回赠。”

    “嘿,未挣到钱,反倒贴钱,嘿,你这算盘打得可真精……算了,看在你长得还算英俊顺眼的份上,我可以考虑一下这桩赔本的买卖。”说话间,珊瑚陡然拔出佩剑,厉声喝道:“庚戌年生属狗,算起来还不足十岁,你这身板至少也在十四岁以上……老实交代,你究竟是谁?”

    “这也被你看出来了,姐姐真是厉害!小弟弟句句是真,我今年的确7岁嘛,与年龄不符是有原因的……大概是因为,因为……”阅历不足的贾祯不善撒谎,擦了一把脑门上的汗水,稳定心神,接触到小姑娘犀利的目光,心虚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是因为幼小吃了太多的人参补药,所以造成了身体的异样……”

    “那,这件东西又该怎么解释呢?”珊瑚愤怒地抛出了发巾,嘲笑道:“该不会它是长了腿,自动从坑里跑出来的吧?”

    “对对,就是这样……啊。不……”心慌意乱,贾祯自己都觉得难以再把谎话编下去,最后只好道出实情:“好吧,姐姐对我一片真心,我也不能再欺瞒。其实,我是一位异能者……姐姐猜得没错,方才,我正是通过这条发巾向你发出求救信号的。”

    异能者比常人早熟?真的假的?哼,毫无科学道理可言!可是,阿姐我的身体与年龄也是一样的不符,这个又该怎么解释?

    是骡子是马总得溜溜!不管那么多,先开开眼,看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异能者?

    珊瑚奇心大起,赶紧趁热打铁,激将道:“你该不会是吹牛吧?空口无凭,眼见为实,除非让我亲眼看到才能相信。”

    “那……我便献丑了。”

    为了证实说辞,贾祯自腰间取出一把折扇,对着地上的发巾左右摇弋,不疾不徐,发巾立起,摇摆间如同喝醉了酒的醉汉,跌跌撞撞在草叶上浮起,在无任何牵引力的情况下,最后竟一举升空。

    看见小姑娘被自己的绝活所吸引震慑,贾祯舞扇的频率也更快了。

    少顷,发巾在小姑娘的前后左右盘旋,犹如灵巧翻飞的蝴蝶,忽而直线,忽而曲线。闪躲腾挪,快如闪电,虽是近在咫尺,小姑娘却是怎么也抓不到。

    “雕虫小技,望姐姐莫要取笑。哎呀,它不听使唤了,你能帮我把它追回来吗?”贾祯尽显得意之色,同时也为小姑娘的镇定所惊讶,要知道他在京城的日子里,曾经无数美丽少女再看到他的绝活之后,无不为之倾倒,俯首贴耳。

    有点儿意思啊,搞得比本小姐的“隔空取物”还烧包呢。可惜太假了,你额头上凹陷的太阳穴告诉我,你根本没有内功修为。好,既然你调~戏我在先,那我也用不着给留你面子!

    几经戏弄下,珊瑚失去了耐性,愤然停止了追逐,伫足而垂,假装秀眸被风沙所迷,抬起衣袖擦拭眼睛,趁贾祯松神停顿的机会忽然出手,快速向发巾抓去。

    贾祯的反应不弱,在仓促的情况下,依然能够做出准确的判断,控制着发巾迅速升空,摆脱了小姑娘的偷袭。

    “姐姐,你好笨……啊,这也行的?”

    正想着如何再逗趣一番。然而他错了,最终发巾还是掉落下来,而且落入到她手中的不止是发巾,还多了一样东西——他这才明白,原来小姑娘之前的全是假动作,她竟是出其不意地抢夺了他手中的扇子。

    “你以为拿了把魔术扇子与磁性发巾就能在阿姐这儿冒充高手?我这就拆穿你的把戏……给我飞!”

    珊瑚不屑一顾,用力摇摆着扇子,结果发巾静悄悄的,无任何反应。

    难道里面有暗门机括?珊瑚不甘心失败,展开扇子寻找里面的玄机,半晌,一无所获。

    “姐姐,我做这些是可以不用扇子的。”贾祯单手蜷成蒲扇状,进一步解释:“我是靠精神意念搜集周围的风力,集中在手掌中,然后作用于物体上……”摆手的同时,发巾再次呼啸腾空。

    “我明白了,你是担心直接释放异能会惊吓到我,所以用扇子作掩饰……是我小肚心肠了。没想到你还有御风的本事啊,真棒!”

    珊瑚火气全消,虽是满嘴的夸赞,可内心仍是不屑:炫耀个啥?你控制的这点风本事,又不能当铁扇公主的芭蕉扇用,稍微重点的东西根本搬运不起来,除了烧火打铁,或是街头杂耍能够勉强混点糊口的生活费,实在看不出还有什么实用价值。

    “棒的还在后头呢,看着……”贾祯再次施展神技,身形一晃,两只重叠腿影转成了圆形,快得如同装上了一对摩托车轮子,眨眼间,百米远处一朵盛开的野山花采摘到了手中,下个车轮运转的瞬间,花朵已埋在了小姑娘的秀发之中。

    “你干什么?……唔,讨厌!”

    “姐姐的这身嫁衣与这支花实在是太相配了,可惜未带笔墨,不然我一定会画下来当个纪念……希望姐姐收下,我一定会做出一幅天下最美丽的画。”贾祯笑容可掬,面不红,气不喘,没有任何的体力消耗痕迹,象是什么事也未发生过,单手负背,举手投足间尽显儒雅之风。

    乖乖,今夜狗屎运气真他娘的好,这小朋友拥有的竟然是加速型的风属神技,若不收下他,怎么对得起我此刻忍辱负重戴起的这朵野花?

    珊瑚一片欢喜,直接道破了对方的心思:“不必拐弯抹角,你是想问,这么晚了,我穿一身新娘装在这荒野做什么?对吧。”得到确认,即装作神秘的样子,压低了声音:“其实,我是按查使屈飞屈大人的远方表妹。与你一样,为了给娘亲治病,迫切找寻珊瑚姑娘,此时我穿这身嫁衣四处招摇正是为了吸引她出现。”

    “我也听人说过珊瑚小姐与她的师父一样,行事古怪,秉性端异,最喜欢找麻烦,尤其是不放过任何新鲜有趣的事情……姐姐你的这个办法真好,此举必能寻到她。”毕竟还是年龄小,贾祯难以掩藏孩童的童贞,竖起大拇指后,高兴得手舞足蹈。

    糟了,只顾陪这少年瞎扯淡,精彩的正事的给错过了!

    珊瑚指了一下对面山头的火光,急道:“别奉承了,那边有人打架,也许这会儿她正在那凑热闹,我们快些走吧。”

    “听道途中人说,珊瑚姑娘美若月中嫦娥,我好想见见她,说不定还能完成她的誓言……先走一步。”话一落,贾祯运用起风影术,飞一样地向前跑去,但是很快又折转回来——原因是光线太暗,地形又不熟悉,没有小姑娘的火把照耀,根本跑不起来,万一在掉入哪个黑坑里,那不哭死去。

    “你这臭小子也不太上道了。”珊瑚擦了一把额头上虚弱的汗水,调亮火光,看到少年一脸的茫然,不仅不接火把,而且傲慢地抬起了一只手臂,于是玩笑道:“喂,你是打算等着我让来服侍你吗?”

    “废话,本少爷好呆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出门在外,哪能没个仆人……你能伺候我,这是天大的福分。”

    福分个狗屁,这白脸小货年纪不大,还真把自己当成万人迷的帅哥了。

    “住口……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点道理都不懂,你读的是啥破书?”

    “非也……”

    少年还想争辩,珊瑚气的火冒三丈,在药毒的刺激下,一时间忘记了少女的身份,吼起了前世的粗言粗语:“非你个大头鬼……你既没我高,又没我有钱,说也说不过我,打又打不过我,一个外地来的穷小子,连个生活都没保证,又有什么资格在老子面前大呼小叫?”

    话落,在呆若木鸡的少年脑门上狠狠敲了一个栗子:“哼,这下明白谁主谁仆了吧?”

    “姐姐威武……您说得对,在我面前您才是主啊!……我错了。”

    贾祯委屈地揉着脑袋上的肿包。

    “楞着干嘛,没看到你的老大,我行动不利索嘛……还不赶紧过来帮忙?”

    贾祯顿悟,接过火把,弯腰上前,小心翼翼搀扶。两人边行边叙,一个文气拘谨,一个豪迈奔放,大概是因为彼此年龄接近的原因,脾气秉性虽相差甚远,倒也逐渐和谐,二人由初识的陌生转为了默契,最后成为了一对彼此信任的小伙伴。

    在少年的帮助下,珊瑚行动的速度加快了许多,可惜还是晚了一些,高手之间的战斗匆匆结束。

    浓烈的血腥味充斥着旷野,脚下到处是折断的兵器,四周静悄悄的,二人所能看到的只有狼藉的草木与一地的官兵尸体。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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