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第63章
生命中究竟有多少的伤悲会一辈子的让人痛苦的回味？或许，这会让人们陷入沉思，是啊，曾经的伤悲都已经被泪水淹没，伤悲总是让人不愿接受和回味，但伤悲却一直深埋在心底的某个角落，让人在寂寞孤独的时候来把它回放，放大。
妈妈的去世，给了陈志辉和家人以极大的打击，在那个黄昏，一生坚强，勤劳，慈爱的妈妈就永远的离开了她的家，离开了她多年怀着期望的美好日子，离开了两个还未结婚的英俊潇洒的儿子，她带着深深的牵挂离开了人世。
第二天，按着土葬的风俗下葬了，陈志辉想起是否该通知郑秀红一声，但时间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就是前晚发电报，郑秀红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也应该是在葬礼的之后了。于是，郑秀红没能前来参加葬礼。这，或许是一个遗憾，或许是一个在人遇到丧事时的疏忽。但不必去想了，谁家遇到丧事会想到那么全面呢！况且，陈家已经那么难了，连办丧事的钱都是借的！一切都是团团转！
夜晚，人们渐渐的都离去了，在这个本来看似凄凉的家更显的凄凉了。陈海山老汉坐在炕头，面色凝重，不发一言，他陷入了痛苦之中，原本这炕头总是有老伴儿用期待的目光关注着这家里的一切，而今，空空如也；用陈海山的话说，即使就这样的瘫痪着，也还有这个人么，还是一个完整的家么！12年了，回想起每一个日子都是那么的难，但没人会抱怨什么，在最艰难的日子里，这家人都有一个远大的目标和浓浓的深情！每一天都有着美好的期待！而今，生活发生了巨大的变故，父子三人都要重新定位生活了。
陈志辉回到了西屋，他感到空落落的，他就赶忙给郑秀红写信。
亲爱的红：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还在悲痛之中，因为，我的妈妈去世了！
很难相信吧，慈爱的母亲，她的身体一天比一天糟，在你回家之后的二十多天里，她每一天都忍受着煎熬，她现在已经身在天国了，所有的美好愿望对于她来说都只能是愿望了。我想，妈妈会在天上祝福我们的。
我会尽快和家人商量结婚的事情，我好期待，我现在很悲痛，或许我们的婚事会带来一些喜气吧！
好了，还有很多的事情还需要处理，就说到这了。
此致
想你的辉
1999.12.25
陈志辉写完信就到林冈镇投送了，他很难想象，他在信中答应的婚事该怎样的办，现在的情况是，外债都还不过来了，拿什么作为结婚的彩礼呢？一万五千块钱，这基本是一个天文数字了，加工厂也关门了，家里仅剩些玉米，全部卖掉也只是四千元左右，而且，那是一年的生活所用啊！这着实让人感到对于现实的一种厌恶！但是，婚看来还得结，情况已经很不利了。
志辉心里天天想着这个事情，苦恼着，但又没法提及，爸爸也够难的了，他也在痛苦之中，而且他的痛苦远比自己和志光的痛苦大的多。
在这些痛苦来临之时，陈志远来了，他知道他该做些什么，是该做些心理宽慰的时候，他一向与陈志军要好，又与志辉有着共同的语言，况且，陈海山当初也没少帮助他。最重要的是，在面对于生活的苦难和迷茫时，都有着更多的见解和相互的慰藉，这是很重要的事，常常会使一个失意的人找到更多的生活支点。
陈志远进了屋，陈海山和陈志光在漫无目的的看电视，“来，老哥。”陈志光打了招呼。
“志远来啦，坐坐。”陈海山也打了个招呼。
陈志远看了看这情形，就淡淡的说：“嗯嗯，志辉呢？”
“哦，他在西屋呢。”志光回答。
“哦，叔啊，人已经走了，也不要过于悲伤了。”志远就劝解。
“咳！也是啊，没准儿对她来说是解脱了，瘫痪的日子也不好过，12年啦——”说到这，陈海山就泪水滴落下来。
“叔，你说的有道理，婶儿呢，或许真的是解脱了，但咱们谁也不愿看到她死。但咱也不必太过悲伤，毕竟你伺候了那么多年了，她也无所怨言的，这就心安啦。”
“咳，心安啥，临死不愿咽气哪，这还有两个大小子呢！咋整也得说上媳妇不是！”陈海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嗯，叔，这个事儿还真得抓紧，志辉和他对象也处了好几年了，该结婚了，结一个安心一个，剩下志光就好办多了，您说是不？”
“嗯，你说的是，应该这么办，”陈海山觉得很有道理，眼下陈志辉就快放假了，他就喊：“志辉！过这屋来！”
陈志辉听到就应了一声“哎！”就赶紧过来，他进了屋看到陈志远在，就打了个招呼：“老哥来啦！”
“嗯。我来唠会嗑。”陈志远拿出一根烟递给陈海山。
陈海山向来不抽烟，“来一根，这难挺事是真多。”
陈海山就点着烟，抽了一口，然后深沉的说：“人家都说，白事百日之内不办红事，那就三个月之后给志辉结婚！咋难也结了算了。”
志辉听到这个事情倒是心里透亮了许多，毕竟自己的心事终于有了落地，但他也深深的知道家里的窘况，“可咱们有钱么，一万五呢！”
陈志远接过话题：“咳，哪有攒土打墙的呢，借钱抬钱也得办哪！这是大事儿啊！”
“对！说啥也得办！”陈海山坚定的说，“志光，你去把你大哥也找来，咱们今天好好商量商量，志远，你和志辉先唠着，我去整菜，一会喝点儿！”
“行，叔，有个菜就行，咱喝点酒，唠唠事。”陈志远说着，他起身看了看志辉的满墙的字画就问：“志辉，你这还练吗？”
“哦，不经常练了，现在我天天要看书。”
“哦，看啥书？”
“有历史的，也有诗词的，还有个人传记的，还有名著，很多呢，我有点儿看不过来了。”
“你这架势看的还挺广的啊，你都有啥书，我看看。”
“咋，老哥，你也想看书啊？”
“嗯看看吧，学习吗！”陈志远说完就笑了笑，似乎在嘲笑自己，还学习？也不再上学了。
于是，他们来到了西屋，志辉给志远展示了他的一箱又一箱的书，陈志远就拿了一本《鲁迅全集》翻看，“这本儿借我吧，我没事儿时看看。”
“嗯，你看吧，还有很多呢。”
“行，先看这本儿吧。”
在晚餐时，陈海山、陈志远、陈志军三人都喝了很多的酒，在席间与陈志辉和陈志光及大嫂一起谈论起志辉婚事。
事后决定，在春节过后就去郑家提及结婚的事宜，那是也正好百天已过，志辉也到了22周岁，可以登记办结婚证了，一切看来合情合理，也顺理成章。现在就差钱的事儿了，陈海山就说，“过了年就打包米（指脱粒），能卖个4000左右；剩下的大伙儿凑一些，然后抬点儿款！”
陈志远就补充：“行，我也帮一份儿，先借五百，到时候再说，你呢，志军？”
志军看了看媳妇高霞，就说：“咱先拿一千吧！”
一旁喂孩子的高霞想了一下，就说：“咱也没钱，就那点苞米，也卖不了几个钱，还得一年花，但是志辉结婚是大事儿，咋紧也先拿一千吧！”
“嗯，等志玲两口子回来问问他们，这就好办多了。”陈海山舒了一口气，“来来来，喝酒！”陈海山三人一饮而尽，他感到很高兴，“来，志辉你倒酒，满上！这是你的事儿！”
志辉就给三人倒酒，他感到很高兴，甚至也想加入喝一杯，但他真的对喝酒没什么兴趣，只是对于他们几人的气氛感到好奇，喝酒真的是一件美好的事呢！
再难事情也得办！这就是陈海山和几个人合计出的一致意见，但是实施起来就真的会那么顺利吗？但毕竟还是给了人以希望，这还是不错的。
茫茫的大雪下了三天三夜，当郑秀红接到信时，已是志辉的妈妈去世后的第七天了，她看了信，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父母。然后她就陷入了沉思，她在想，此时的志辉肯定是很悲痛吧！她也想得到，陈家该是多么的凄凉啊！她很是烦恼，咋办？是去一趟吗？于是，她就问母亲：“妈，你说，我是要去一趟吗？出了这么大的事儿！”
“那陈家也真是的，也不告诉一声，这时候再去，好像我们不懂礼节了，那我们就没面子了。”秀红的爸爸说道。
“这事儿吧，也不好说，咱也别愿，一是这么远，再者谁也不知道会去世，他们要知道不也得早通知咱们吗？”秀红的妈妈慢声慢语的说。
“嗯哪，志辉在信里也说了，来不及，才没有告诉。”郑秀红赶忙接过话解释，“志辉还说了，他们家想在他妈百天之后就结婚。”
“啥？结婚？那可不是小事情！我们可不能着急，先看看情况再说！”秀红的爸打断了话题。
“那可不，这个急不得，陈志辉还没有个一定呢，不知道能干个啥工作，咋结啊？总不能一结婚就开始受穷吧！”秀红的妈妈也接着说。
这一下，就把郑秀红说得没了心情，“可是，人家要结婚，我咋拒绝呢？”郑秀红很是无奈，她做不了自己的主。
“等陈志辉来了再说，你就写信说，过年后，他来一趟，说这个事儿。”秀红的爸爸说道。
“嗯，好吧。”郑秀红显得无精打采的。
一件好事儿不是那么容易办成的，常言道：好事难成！苦读书 www.kudushu.org
生命中究竟有多少的伤悲会一辈子的让人痛苦的回味？或许，这会让人们陷入沉思，是啊，曾经的伤悲都已经被泪水淹没，伤悲总是让人不愿接受和回味，但伤悲却一直深埋在心底的某个角落，让人在寂寞孤独的时候来把它回放，放大。
妈妈的去世，给了陈志辉和家人以极大的打击，在那个黄昏，一生坚强，勤劳，慈爱的妈妈就永远的离开了她的家，离开了她多年怀着期望的美好日子，离开了两个还未结婚的英俊潇洒的儿子，她带着深深的牵挂离开了人世。
第二天，按着土葬的风俗下葬了，陈志辉想起是否该通知郑秀红一声，但时间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就是前晚发电报，郑秀红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也应该是在葬礼的之后了。于是，郑秀红没能前来参加葬礼。这，或许是一个遗憾，或许是一个在人遇到丧事时的疏忽。但不必去想了，谁家遇到丧事会想到那么全面呢！况且，陈家已经那么难了，连办丧事的钱都是借的！一切都是团团转！
夜晚，人们渐渐的都离去了，在这个本来看似凄凉的家更显的凄凉了。陈海山老汉坐在炕头，面色凝重，不发一言，他陷入了痛苦之中，原本这炕头总是有老伴儿用期待的目光关注着这家里的一切，而今，空空如也；用陈海山的话说，即使就这样的瘫痪着，也还有这个人么，还是一个完整的家么！12年了，回想起每一个日子都是那么的难，但没人会抱怨什么，在最艰难的日子里，这家人都有一个远大的目标和浓浓的深情！每一天都有着美好的期待！而今，生活发生了巨大的变故，父子三人都要重新定位生活了。
陈志辉回到了西屋，他感到空落落的，他就赶忙给郑秀红写信。
亲爱的红：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还在悲痛之中，因为，我的妈妈去世了！
很难相信吧，慈爱的母亲，她的身体一天比一天糟，在你回家之后的二十多天里，她每一天都忍受着煎熬，她现在已经身在天国了，所有的美好愿望对于她来说都只能是愿望了。我想，妈妈会在天上祝福我们的。
我会尽快和家人商量结婚的事情，我好期待，我现在很悲痛，或许我们的婚事会带来一些喜气吧！
好了，还有很多的事情还需要处理，就说到这了。
此致
想你的辉
1999.12.25
陈志辉写完信就到林冈镇投送了，他很难想象，他在信中答应的婚事该怎样的办，现在的情况是，外债都还不过来了，拿什么作为结婚的彩礼呢？一万五千块钱，这基本是一个天文数字了，加工厂也关门了，家里仅剩些玉米，全部卖掉也只是四千元左右，而且，那是一年的生活所用啊！这着实让人感到对于现实的一种厌恶！但是，婚看来还得结，情况已经很不利了。
志辉心里天天想着这个事情，苦恼着，但又没法提及，爸爸也够难的了，他也在痛苦之中，而且他的痛苦远比自己和志光的痛苦大的多。
在这些痛苦来临之时，陈志远来了，他知道他该做些什么，是该做些心理宽慰的时候，他一向与陈志军要好，又与志辉有着共同的语言，况且，陈海山当初也没少帮助他。最重要的是，在面对于生活的苦难和迷茫时，都有着更多的见解和相互的慰藉，这是很重要的事，常常会使一个失意的人找到更多的生活支点。
陈志远进了屋，陈海山和陈志光在漫无目的的看电视，“来，老哥。”陈志光打了招呼。
“志远来啦，坐坐。”陈海山也打了个招呼。
陈志远看了看这情形，就淡淡的说：“嗯嗯，志辉呢？”
“哦，他在西屋呢。”志光回答。
“哦，叔啊，人已经走了，也不要过于悲伤了。”志远就劝解。
“咳！也是啊，没准儿对她来说是解脱了，瘫痪的日子也不好过，12年啦——”说到这，陈海山就泪水滴落下来。
“叔，你说的有道理，婶儿呢，或许真的是解脱了，但咱们谁也不愿看到她死。但咱也不必太过悲伤，毕竟你伺候了那么多年了，她也无所怨言的，这就心安啦。”
“咳，心安啥，临死不愿咽气哪，这还有两个大小子呢！咋整也得说上媳妇不是！”陈海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嗯，叔，这个事儿还真得抓紧，志辉和他对象也处了好几年了，该结婚了，结一个安心一个，剩下志光就好办多了，您说是不？”
“嗯，你说的是，应该这么办，”陈海山觉得很有道理，眼下陈志辉就快放假了，他就喊：“志辉！过这屋来！”
陈志辉听到就应了一声“哎！”就赶紧过来，他进了屋看到陈志远在，就打了个招呼：“老哥来啦！”
“嗯。我来唠会嗑。”陈志远拿出一根烟递给陈海山。
陈海山向来不抽烟，“来一根，这难挺事是真多。”
陈海山就点着烟，抽了一口，然后深沉的说：“人家都说，白事百日之内不办红事，那就三个月之后给志辉结婚！咋难也结了算了。”
志辉听到这个事情倒是心里透亮了许多，毕竟自己的心事终于有了落地，但他也深深的知道家里的窘况，“可咱们有钱么，一万五呢！”
陈志远接过话题：“咳，哪有攒土打墙的呢，借钱抬钱也得办哪！这是大事儿啊！”
“对！说啥也得办！”陈海山坚定的说，“志光，你去把你大哥也找来，咱们今天好好商量商量，志远，你和志辉先唠着，我去整菜，一会喝点儿！”
“行，叔，有个菜就行，咱喝点酒，唠唠事。”陈志远说着，他起身看了看志辉的满墙的字画就问：“志辉，你这还练吗？”
“哦，不经常练了，现在我天天要看书。”
“哦，看啥书？”
“有历史的，也有诗词的，还有个人传记的，还有名著，很多呢，我有点儿看不过来了。”
“你这架势看的还挺广的啊，你都有啥书，我看看。”
“咋，老哥，你也想看书啊？”
“嗯看看吧，学习吗！”陈志远说完就笑了笑，似乎在嘲笑自己，还学习？也不再上学了。
于是，他们来到了西屋，志辉给志远展示了他的一箱又一箱的书，陈志远就拿了一本《鲁迅全集》翻看，“这本儿借我吧，我没事儿时看看。”
“嗯，你看吧，还有很多呢。”
“行，先看这本儿吧。”
在晚餐时，陈海山、陈志远、陈志军三人都喝了很多的酒，在席间与陈志辉和陈志光及大嫂一起谈论起志辉婚事。
事后决定，在春节过后就去郑家提及结婚的事宜，那是也正好百天已过，志辉也到了22周岁，可以登记办结婚证了，一切看来合情合理，也顺理成章。现在就差钱的事儿了，陈海山就说，“过了年就打包米（指脱粒），能卖个4000左右；剩下的大伙儿凑一些，然后抬点儿款！”
陈志远就补充：“行，我也帮一份儿，先借五百，到时候再说，你呢，志军？”
志军看了看媳妇高霞，就说：“咱先拿一千吧！”
一旁喂孩子的高霞想了一下，就说：“咱也没钱，就那点苞米，也卖不了几个钱，还得一年花，但是志辉结婚是大事儿，咋紧也先拿一千吧！”
“嗯，等志玲两口子回来问问他们，这就好办多了。”陈海山舒了一口气，“来来来，喝酒！”陈海山三人一饮而尽，他感到很高兴，“来，志辉你倒酒，满上！这是你的事儿！”
志辉就给三人倒酒，他感到很高兴，甚至也想加入喝一杯，但他真的对喝酒没什么兴趣，只是对于他们几人的气氛感到好奇，喝酒真的是一件美好的事呢！
再难事情也得办！这就是陈海山和几个人合计出的一致意见，但是实施起来就真的会那么顺利吗？但毕竟还是给了人以希望，这还是不错的。
茫茫的大雪下了三天三夜，当郑秀红接到信时，已是志辉的妈妈去世后的第七天了，她看了信，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父母。然后她就陷入了沉思，她在想，此时的志辉肯定是很悲痛吧！她也想得到，陈家该是多么的凄凉啊！她很是烦恼，咋办？是去一趟吗？于是，她就问母亲：“妈，你说，我是要去一趟吗？出了这么大的事儿！”
“那陈家也真是的，也不告诉一声，这时候再去，好像我们不懂礼节了，那我们就没面子了。”秀红的爸爸说道。
“这事儿吧，也不好说，咱也别愿，一是这么远，再者谁也不知道会去世，他们要知道不也得早通知咱们吗？”秀红的妈妈慢声慢语的说。
“嗯哪，志辉在信里也说了，来不及，才没有告诉。”郑秀红赶忙接过话解释，“志辉还说了，他们家想在他妈百天之后就结婚。”
“啥？结婚？那可不是小事情！我们可不能着急，先看看情况再说！”秀红的爸打断了话题。
“那可不，这个急不得，陈志辉还没有个一定呢，不知道能干个啥工作，咋结啊？总不能一结婚就开始受穷吧！”秀红的妈妈也接着说。
这一下，就把郑秀红说得没了心情，“可是，人家要结婚，我咋拒绝呢？”郑秀红很是无奈，她做不了自己的主。
“等陈志辉来了再说，你就写信说，过年后，他来一趟，说这个事儿。”秀红的爸爸说道。
“嗯，好吧。”郑秀红显得无精打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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