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立誓为约 殊途长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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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司桓,你听我说,我来……是想请你帮我。是关于清风……”

    一听到姚清风,司桓就像在寒冬腊月被人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冷水一般,半天说不出来话。

    “为、为什么?时至今日,你来为什么依旧是为了姚清风来!!你为什么就是看不到我?!”司桓猛地抓住芊絮的双臂嘶吼,芊絮却只是红着眼别过头去。

    “对不起……司桓,我只能对你说句对不起。”过了良久,芊絮才低声说道,“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的感情,可爱情是自私的。我爱清风,对你我只能说声对不起……其实这样的我早就不配你这样真心对我,你会找到真心爱你的女子厮守一生,这个人不会是我……”

    说罢,挣开司桓的禁锢原地后退一步,拉开与司桓的距离。

    “芊絮……”

    “司桓,我只求你一次,这最后一次……”芊絮的声音有一丝颤抖,司桓听出来却不知是因为什么,但心头的预感却是不好。

    “清风他…他、他已经不在了。这世上再无姚清风了……”芊絮哽咽,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说着,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掌,回忆那最伤心的一幕。

    “我、我亲眼看着他…在我面前化为飞灰,可、可我…我什么都没能抓住,甚至连再碰触他一次……他真的不在了,即使我心里明白他并没有消失,只是这个肉体毁灭了,可是我的清风,却再也不是他了……”

    说着说着,芊絮突然变得癫狂起来,飞扑过来,跪在司桓面前,抓住他的衣袖恳求道:“司桓!我知道麒麟皇下了禁令,不许你们干涉,可是算我求你!你帮帮我,好不好?哪怕让我付出什么代价,我只想陪伴他最后一世……”

    司桓看着这样的芊絮,一时哽咽无语。只是叹了口气扶起芊絮,带着些惋惜劝道:“你这又是何必呢?为了一个……”他刚想说一个凡人,忽的想起姚清风已不再是渺渺红尘中的一介凡人了,他一下子变成了遥不可及,高高在上的帝王……

    “芊絮……你这样为他有什么意义,你为他付出一切,放弃自己的尊荣地位,他却会再一次的转世轮回之后忘记你,忘记在人间数百年的一切,继续做他高高在上的灵帝,你这般执着又有什么意义?!”司桓苦苦劝道。

    芊絮看着他,苦笑。

    “或许,一开始就没有理由,最开始是好奇,渐渐就变得离不开了,总觉得和他在一起异常的安心,等我想抽身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再也离不开、忘不掉了……”

    司桓看着眼前陌生的芊絮,姚清风的死给她带来的是彻骨的伤痛,也许在一开始芊絮与姚清风的初见便注定了这一切。

    司桓不禁苦笑,明明试过那么多回,明明早该明白自己与她已是不可能,却还是不知疲倦、不知放弃地尝试……到最后,那个碍眼的人死了,却也永远夺走了芊絮的心,自己却什么都没有抓住……

    “我帮你。但这回真的是最后一次……”最后司桓无奈叹口气应道。

    “……司桓,谢谢你。若是我还有命,定当……”

    “不许胡说,你一定要平平安安归来,你欠我一个人情,不还完我不许你死……击掌为誓!”司桓举起右手。

    “我答应你。”芊絮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司桓,破涕为笑与他击掌为誓。

    “你说吧!让我怎么帮你?”

    “以我们的实力是觉得见不到麒麟皇的,为今之计只能找一个人。”

    “谁?”

    “鬼王夜未央。”

    鬼界,冥域——

    冥域不愧是鬼界的都城,阴森寒冷,到处都是孤魂野鬼的凄厉哭叫,直令芊絮和司桓毛骨悚然,他们俩虽然修行已近千年,鬼界却是不曾踏足的。鬼界虽也是一界,但终归过于阴森冷滞,其余几界若不是为了商讨大事或是联姻,一般也不会来鬼界这阴森地方。

    鬼族,冥域甚至是整个鬼界最大的种族,其实除了转世投胎的已亡人族以外,也就只有鬼族了。

    与他们大不相同,鬼族大多数肤色苍白甚至接近透明,发色大多数都是银白色,而且嫌少束发加冠,都是披头散发,乍一看都分不清男女。芊絮和司桓走在冥域的长街上无疑是最显眼的,也最容易被找到。

    果然没过多久,便有一人寻来,向芊絮和司桓躬身一礼随后道:“芊絮姑娘,吾主要见您,请跟我来。”眼见着司桓有跟上来的意思,那人又是一躬身道:“吾主并未请这位公子同去,鬼界阴寒冷冽,不论公子是为何而来,都请速速离开为好!这里……不会有公子要找的东西!”

    话里的意思很明白了,就是要司桓离开。

    芊絮看着他,上前一步张开双臂拥住司桓,双臂环住他的腰,被拥住的一瞬间,司桓的身子微微一震。双手不知所措,僵在半空,却狠下心不许自己回拥怀中自己爱了百年的女子。

    “这么多年,谢谢你……桓、桓哥哥!”

    听到芊絮一声桓哥哥,司桓仿佛又回到了几百年前苍云山中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那样纯粹,那样宁静,那样的美好……那时被狐后抱在怀里幼小的芊絮挥着肉肉的小胳膊朝自己微笑,然而现在那抹笑容却再也不会为他而展露。

    桓哥哥……幼时的昵称现在听来却是无比讽刺和心痛,自己注定只能是她的哥哥,不能成为陪伴她的人。

    原本犹豫着拥抱她的手最终轻轻抚上怀中人儿的头,努力学着从前的语气,笑道:“丫头也长大了……”

    芊絮松开手退后几步,却始终低着头,让司桓看不清她的表情。

    “今后就真的只有你一个了,你一定要……平安。”司桓似是无意般的说了一句,“对了,前些日子父王说,待我满千岁通过试炼便会为我赐婚。还有两百年,丫头!到时你可不能不来!”

    “……一定。”

    司桓看着她潇洒的转过身跟来人离去,一滴泪在转身的一瞬滑落颊边,然后消失无踪。

    真是一点都没变,还是从前那个爱哭的小丫头……

    司桓轻笑转身,却感到颊边一点清凉,他抬起头望着鬼界始终昏暗的天空,嘴角浮起一丝勉强的笑容,轻嗤一声:“原来鬼界这种地方也有雨下,真是怪哉!哈哈……”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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