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血色回忆 兄弟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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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对于男孩之后的遭遇敖然完全不知道,敖猛对于他的行为选择了默认,可能是出于少年心中都有自己的小秘密,敖然即使好奇男孩的样子却没有和敖猛提过半句,敖猛自然不会主动在儿子面前提起‘禁忌’。

    过了一百年,敖然又去了那个地方,又过了几个百年,当敖然已经是五百多岁正式成年的龙族,继承父母的容貌和气质,一举一动之间都牵动无数龙女的心。他俨然长成了一个翩翩儿郎,俊美的容貌和温文的气质已是兄弟无法匹及的存在,但是过了四五百年,当他第五次来到禁地祭祖,并完成他的成年仪式时,那个记忆中的男孩完全像长不大一般,依旧是那么瘦小,窝在小小囚室竟然一点都显不出来。敖然每次来都试着和男孩交谈,皇天不负有心人,在敖然不懈的努力下,男孩从最开始的戒备,渐渐变得敢和他亲近,敖然每次都会兴致勃勃地把师傅教他的东西,仔细地讲给孩子听。

    敖然六百岁的时候,教会了孩子写字,男孩的领悟力很强,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已学得大半,敖然看着他面上渐渐露出的笑容了,不由问道:“你到底叫什么?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我听父王说,这里是关押族中重犯的地方。”

    男孩摇摇头,哑着嗓子说道:“不知道。”或许是从小不曾说话的缘故,男孩的声音异常低哑,和那张清秀的面容不相符,同样面貌的敖然却是声音清亮,甚至带着少年人的特有的变声。配上雌雄莫辩的面容,更是令龙族上下一众龙女心动不已。

    “你父母呢?”

    男孩依旧是摇头,“我没见过。”

    敖然一拍手说道:“这样好了,你以后就叫阿离。我本来想给妹妹起这个名字,可母后一直没生妹妹,你和我生得一模一样,我就把你当成我的弟弟。我叫敖然,你就叫敖离,不过阿离只能我叫,别人都不可以,你以后要叫我哥哥。来,叫声哥哥听。”

    可能是从没被人这般亲切的对待,男孩轻声抽泣起来,敖然赶忙环住他。用着小时候母后哄他的法子,隔着牢笼将男孩搂在怀里安慰。

    因为隔着牢门,男孩无法靠在他怀里,却是轻轻闭上眼,低声唤道:“哥哥。”

    敖然立刻眉开眼笑,道:“恩,多叫几声哥哥听。”弟弟妹妹因为他的身份对他是畏惧,年纪小的时候还好,年纪越大就越拘谨,在男孩身上他有一丝做哥哥的满足感。

    “恩,你放心,等哥哥继位当了龙王,一定让人把你放出来封你为嫡系王族,谁也别想阻止,父王母后也别想。”敖然半搂着牢笼里的孩子,低声许诺。

    他又呆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起身道:“我该走了,不然父王该派人来找了。”

    男孩的手臂伸出牢笼拉住他的衣袍,目光中是满满的不舍,敖然弯下身摸摸男孩的脑袋安抚道:“阿离乖,哥哥走之前再来看你。不会太久的,哥哥一定会尽快把你就出去的。”但男孩的神情却猛然变了,甚至连抓住他衣角的手都立刻松开,手脚并用地爬回角落。敖然回头,看到了一个人,他的父王——敖猛。

    “父王!您听儿臣说……”

    “蓝异,把大王子带到那边去。”敖然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敖猛打断,他身后的中年男人领命把敖然带到一边,敖然挣扎着想要辩解,却被蓝异封住了声音和身体,只能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那边,眼睁睁地看着父王将那个瑟缩在角落里的孩子拉出来,狠狠地摔在一边。

    大掌掐住纤细的脖子将脆弱的孩子提起来,男孩因为窒息不住地蹬踹着双脚,可敖猛却连眼都不眨一下猛地将男孩甩出去。男孩的头猛地磕到岩石上,马上就见了红。

    “卑贱的东西,耐不住寂寞就想尽一切办法出去?!想向本王报复?!居然还勾搭亲生兄长,你这样的东西活下来都是龙族的耻辱!……”

    敖然愣住了,父王刚才说的话让他有些接受不了,这五百年来相处的孩子竟然是自己的亲弟弟,难怪和自己有着相同的面貌,之前一切说不通的东西似乎一下子迎刃而解。可他在龙族生活了五百多年,对于弟弟的存在竟是一点都不知道,父王的态度也很奇怪,他没见过这个孩子,就证明这个孩子在很小的时候就被关在禁地,不过他不明白的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而已,什么事都不可能做,父王又为什么这般厌恶呢?!

    不容他多想,那边敖猛似乎稍微舒缓了怒气,却似乎并不打算放过男孩,他走到敖然身边,解开了禁锢,不过即使解开,敖然也因为有些无法接受之前的事而没有任何反应,敖猛退到一边,跟在他身后的几名近卫则上前接替敖猛继续。

    男孩被一脚踢到一边,猛地咳出一大口血,他似乎要挣扎着撑起身来,被高大的男人一脚狠狠地踏下去,动弹不得。敖然看着大量的血从孩子的口中涌出,他想要制止这场无情的蹂躏,却发现自己发布出来声音,可敖猛已经解开了禁锢,他原本是能说话的。男孩被无情地踢倒,打飞,像只断线的风筝一般无助。终于男孩倒在他脚边,溢出的鲜血沾染了他的靴子,他想弯身去扶,却被敖猛抢先一步狠狠地踢了一脚。男孩倒在地上,挣扎着伸手向他的方向够去,似乎是希望他的哥哥去解救他,然而敖然没有,他甚至别过头不去看那个孩子。他闭上眼不去看,耳边还不断传来撞击和男孩微不可闻地痛哼,不知过了多久,敖猛才满意地喊停,随意吩咐了两句,便带着敖然离开。

    离开之前,敖然回过头,看着赶来的禁地守卫像拎一块破布一样随意地将昏迷的男孩扔进囚室,锁上门离开,而那方空地到处都是洒落的血迹,敖然回过头不忍去看。

    八百岁的时候母亲生下了妹妹敖音,但是发了疯,整日只是唤着一个敖然再熟悉不过的名字,‘离儿’。那之后发生了很多,他看着那个孩子又恢复了最开始的沉默和戒备,三百年,他身上的伤好得七七八八,但是目光却是呆滞无神,即使看到敖然,也依旧是如一潭死水毫无波澜。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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