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手机又响起，又是袁宇。“我们谈一场恋爱吧？我们谈一场恋爱如何？”
温禹夺过手机对着他大骂：“你妈的，怎么玩女人玩到夏芙头上来了？”电话嘟嘟嘟。我愣在那里，不是因为袁宇的那些话，而是惊讶温禹维护我的话语。他在关心我？
他把手机还给我，嘱咐我不要相信袁宇，我接过手机也没有多想，本来也没有要跟他扯上什么关系，更不想想他认真否。不过好奇，袁安
竟是他弟弟。
我想他了，我真的想他了。虽然我们之间爱与不爱都分不清了，在没有他的时候，我的呼吸都是困难的，我学习他不爱说话，又想忘记他
，让自己疯狂的说话。我的守侯竟是他哥哥带给我的死讯。
“那小子，跟女孩子交往只有两个目的，一就是同她结婚，守护一生。二就是与她上床。我们还小，结婚多渺茫，当然只有后者了。况且
之前他深爱过一个女生，从那以后我没有见过他用过心。他不可能再爱一个女人了。”
我听着温禹的话，想起了袁安。他们是兄弟，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袁宇看起来那么受女生欢迎，那么会花言巧语。
吃罢早餐，我们各自回家。天空突然飘起了细雨，原本以为今天该是大晴天的，真的是错了。
回到家，独自拎开电视，不停的换台。好无聊的周六，连电视也欺负人，没有中意的电视剧，扔掉遥控器，趴到床上继续睡，手机又想起。
“喂，小芙啊，妈妈中午不回家，冰箱里有吃的，你自己热热。”挂掉电话，才感知一种孤寂感。折磨得我体无完肤。这个空壳，她不愿
意回来。
手机总是吵闹着，挂掉电话还是热乎的，又响起来，只是它不是人，它没有情感，是抢走我的体温的冰冷石头。
“小芙啊，我想请你吃东西，别不给面子吧？”他软软的声音在电话的那头，突然想起想给他这个面子，鬼使神差的被他勾了去，答应了他的邀请。
反正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我们面对面的坐在卡座里，他还是抽起了上次跟我介绍的牌子。烟雾缭绕。我没说话，他觉得应该问问我介意他吸烟吗，然后聪明的他笑
笑着说：“你不介意吧？”我摇摇头，一根烟毕，他没有再点。
忘记这种时候是有多压抑了。他突然凑近，对我说：“你不是喜欢我吗？有一点点喜欢我我们就交往吧！”我开始厌恶这个自大狂，他的高分瞬间减到零。温禹提醒我的全是对的，拿感情当游戏。我偏过头：“离我远点！”他竟恬不知耻的在我的左脸落下一个吻。此生都记得我被羞辱，愤愤离开的一幕。他怎么会和袁安是兄弟？他的眉宇间为什么可耻的和袁安那么像？
袁安吃饭斯文得让我都觉得自己不是女生，妈妈不知道袁安的性格，随口问了句：“你家发生什么事了？”兴许是袁安知道不回话很不礼
貌，他很奇迹的开了口：“那男人要我跟他一起去生活，女人不肯。”从他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可以知道，他厌恶这三个人的关系，男人
的称呼应该是爸爸，女人的称呼应该是妈妈。
听到这样的回答，妈妈也不再问。三个人默默的吃饭。
“我们家一定不会有这种事的，对吧？妈”我天真的说。
妈妈不说话，默默的往嘴里送饭。
“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去添饭的时候，我突然问起打破了宁静。似乎很久都不见他了，每天都加班。妈妈停顿了一下，继续往嘴
里扒饭。
我得不到答案。或者我的答案只是沉默，以后的世界里都是沉默。我一连问了几遍，她都重复同样的动作，往嘴里不停的送饭，没有添菜。
晚饭后我强行把袁安留在我家做作业。他家应该还是战争过的样子。
这样任我摆布的日子总是很少，写一会儿作业，我总是要抬头看看他还在不在，因为袁安安静得呼吸声都让我听不到，像鱼一样，没有声
音的呼吸。我总觉得他能这样无缘故的就消失了。我怎么会提到鱼，我不喜欢鱼的冷漠。真不喜欢，我希望袁安能温柔点。
袁安一定知道我在盯着他，但是他一直没有抬头。
第二天去上学的时候他也没有什么变化，昨天他家的一切似乎是真的就与他无关。
天空也干净得没有一点风，也没有云。我想我们会这样一直这样走着走着走到世界终结。
可是总有些梦会很痛。
我一边埋怨一边捂着被他侵袭的左脸，烧还在继续，我匆匆的跑出茶楼，一脸狼狈，手机一直一直响，是袁宇。没接，急切的需要一辆的士，可是不是载满了人，就是没有看见我的需要。我摸出手机，五个未接，没有再打了。真是麻烦人。我狠狠的朝地上跺下脚，一条短信印入我的眼睛——包还在上面。
无奈的又走上去。他的脸突然得变得严肃，我差点以为我认错人。
“坐下吧，刚刚对不起，不是故意的。”
我没有跟他争辩，也不想同这种人争辩。拿起包往外走，这种轻浮的人，只会让我也变得轻浮。
“不想知道我弟弟的事吗？这个唯一能激怒我爸爸的人。”
我退了几步，坐下，等待他的后文。气氛让我想起了高端访问。他嘴角微微上扬，很漂亮的微笑。心悸动了一下，他是个比任何生物都危
险的人，我曾经也在第一眼喜欢过很多东西。衣服，书，歌。可是我现在喜欢的是一个人。他的任何一个动作都微妙的给我波浪。
只是他的行为让我有些难以接受，甚至让我开始讨厌。我作为一个矛盾体站在那里，袁宇依然不说话。
忍。
“不要这么严肃。”我不说话，他该猜到我要听的不是这些废话。如此漂亮得皮囊用在他身上真是浪费。上帝一定是偏心或者粗心。
“我没见过你，但我知道你就是我弟弟嘴里的夏芙。”
“同名同姓的很多，凭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我第一眼见你就知道是你。”
“说袁安，这些不重要了。”
“说他之前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不能这么偏心。”
“说！”
“我和袁安谁帅呀？必须回答”他凑近我的脸，邪魅的笑。
“你比袁安漂亮。实话，可以说他了。”我的确没办法说谎话，真的，他那么美丽。
“那为什么你不答应我，为什么你爱的不是我？”
“你有病！”
我拿起包就走，实在没有理由再跟无赖浪费时间。袁宇不急不慢的开始说：“他是十五岁那年来我们家的。来的时候什么行李都没带，我
起先以为这个哑巴是谁的客人……可是他却和我好像。”
“他不是哑巴！”
“我知道，对不起。”
袁宇突然的道歉，我也愣了，他可以认真说话，他只不是不想认真说话吗？已往的每字每句都带有玩味的性质。袁宇还是开启了他的故事
——
十五岁那年，袁安被带到袁家，把原本安静的袁家闹得不得安宁。事实上这个孩子什么也没做，他只不过闭口不说话，无论袁爸爸怎样讨
好。这不像是袁爸爸会做的事，袁宇和妈妈很吃惊，以往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的爸爸会变得开始愤怒，忧虑。
袁安是这个家里唯一能够引起袁爸爸情绪的人。家里的所有人都不喜欢这个不喜欢说话的人，有的时候沉默真的是一种错。
袁安被带到家里，是袁爸爸的决定。他每天都挂着相同的表情和原来的袁爸爸一样，父子，相似。
带到这个家的第一天，一脸苍白的他，穿着一身黑，袁爸爸把很多袁宇喜欢的衣服都给他。
听说他是白血病，袁宇才泛起一阵同情，人不喜欢的孩子，连天也不喜欢。
因为他，袁家开始没日没夜的争吵。袁爸爸和妈妈说上三句话就是一场无止尽的纠纷。放学回家，能看见他们扭打在一起。
妈妈手中拿着高跟鞋，披头散发，地上，茶几上到处都上被战争肆虐过的痕迹。枕头放在不该它存在的地上，烟灰缸碎成了几块。
后来他离开了。
袁宇把故事停到一个不尴不尬的位置，没有要继续说下去的意思，我拿起包离开了，他没有说话，我又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他是个危险的生
物，对我是个危险的生物。
袁安去了哪里呢？他不知道我不会原谅他的不辞而别吗？天空里夹杂着小雨，我打了个寒颤。他们都说他死了。我想他的时候，冬天就可能会来了。
这天放学回家，一片狼藉的不再是袁安家里，是我家。门半掩着，椅子倒放着，茶几上的杯子全成了碎片，衣服扔得到处都是，连我的房
间都波及到。翻得乱七八糟，妈妈静静的瘫坐在沙发上，眼眶是红的。
“自己去吃饭。”我站在门口，不敢再进一步。
“来贼了吗？”我还是试着慢慢走进屋，捡起生日时爸送我的娃娃，拍拍灰尘，紧紧的抱着，它和妈妈一样忧伤的眼神引起我的一阵同情。见妈妈不说话，我又问：“爸爸呢？”因为太久没看见他了，我出于本能的问了句。
“你爸死了！”
妈妈的语气又让我畏惧的后退了一步，没有控制住自己，哭出了声。
“哭什么哭，以后你就没有爸爸了。”
妈妈走过来很厌恶的甩了我一个耳光，这个女人让我一下陌生了，她不是我妈，她是一个疯子，这是她第一次打我。她愤怒的样子，她被激怒的样子让我不认识。
袁安听到哭声，刚放下书包的他匆匆跑来看我。小小的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一个女生。“别哭了，这没有什么。”我哭得更放肆了，也不
知道为什么，没有什么好哭的，只是我想哭，至今也不知道当初是因为什么哭，是因为爸爸的离开，还是妈妈的改变。
“你给我进来，丢人。”她把我拽进屋，把门狠狠一摔，门上掉了点点木屑，扬起一片灰尘，关住了站在门外的袁安。
第二天屋子里的东西已经没那么乱，茶几上放着妈妈给我的早餐，我背起书包直接出门，那早餐后来是倒了，是霉了都与我无关了。我心
上有一个巴掌，就像是烙上去的，是对她突然的憎恨。
打开门发现袁安站在昨天的那个位置，一脸憔悴。我神经紧紧的紧了一下。
“你站在这干什么？”
“等你。”
我低下头不敢让他看见我红肿的眼睛。从心底传来一阵不安。“哦，站多久了？走吧”
“一夜。”
“你是有病啊？”是心痛，我真的是心痛才骂出这样一句无厘头的话。
推开他，感觉我的眼睛还未干，有些涩。他脚步很快，一下就追上了我，我捂着眼睛，那时只有好丑和好痛两种感受。他突然递给我一副墨镜：“戴上吧。”我受宠若惊的接过眼镜，忍不住抱着大哭起来。
“好啦好啦，再哭眼睛就瞎了。我找了半天眼镜店给你找到了。以后不要哭了。”
一起去上课，因为状态不好，我和他在课堂上睡着了被罚站在外面。有些梦会痛，有些梦会很痛。苦读书 www.kudushu.org
温禹夺过手机对着他大骂：“你妈的，怎么玩女人玩到夏芙头上来了？”电话嘟嘟嘟。我愣在那里，不是因为袁宇的那些话，而是惊讶温禹维护我的话语。他在关心我？
他把手机还给我，嘱咐我不要相信袁宇，我接过手机也没有多想，本来也没有要跟他扯上什么关系，更不想想他认真否。不过好奇，袁安
竟是他弟弟。
我想他了，我真的想他了。虽然我们之间爱与不爱都分不清了，在没有他的时候，我的呼吸都是困难的，我学习他不爱说话，又想忘记他
，让自己疯狂的说话。我的守侯竟是他哥哥带给我的死讯。
“那小子，跟女孩子交往只有两个目的，一就是同她结婚，守护一生。二就是与她上床。我们还小，结婚多渺茫，当然只有后者了。况且
之前他深爱过一个女生，从那以后我没有见过他用过心。他不可能再爱一个女人了。”
我听着温禹的话，想起了袁安。他们是兄弟，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袁宇看起来那么受女生欢迎，那么会花言巧语。
吃罢早餐，我们各自回家。天空突然飘起了细雨，原本以为今天该是大晴天的，真的是错了。
回到家，独自拎开电视，不停的换台。好无聊的周六，连电视也欺负人，没有中意的电视剧，扔掉遥控器，趴到床上继续睡，手机又想起。
“喂，小芙啊，妈妈中午不回家，冰箱里有吃的，你自己热热。”挂掉电话，才感知一种孤寂感。折磨得我体无完肤。这个空壳，她不愿
意回来。
手机总是吵闹着，挂掉电话还是热乎的，又响起来，只是它不是人，它没有情感，是抢走我的体温的冰冷石头。
“小芙啊，我想请你吃东西，别不给面子吧？”他软软的声音在电话的那头，突然想起想给他这个面子，鬼使神差的被他勾了去，答应了他的邀请。
反正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我们面对面的坐在卡座里，他还是抽起了上次跟我介绍的牌子。烟雾缭绕。我没说话，他觉得应该问问我介意他吸烟吗，然后聪明的他笑
笑着说：“你不介意吧？”我摇摇头，一根烟毕，他没有再点。
忘记这种时候是有多压抑了。他突然凑近，对我说：“你不是喜欢我吗？有一点点喜欢我我们就交往吧！”我开始厌恶这个自大狂，他的高分瞬间减到零。温禹提醒我的全是对的，拿感情当游戏。我偏过头：“离我远点！”他竟恬不知耻的在我的左脸落下一个吻。此生都记得我被羞辱，愤愤离开的一幕。他怎么会和袁安是兄弟？他的眉宇间为什么可耻的和袁安那么像？
袁安吃饭斯文得让我都觉得自己不是女生，妈妈不知道袁安的性格，随口问了句：“你家发生什么事了？”兴许是袁安知道不回话很不礼
貌，他很奇迹的开了口：“那男人要我跟他一起去生活，女人不肯。”从他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可以知道，他厌恶这三个人的关系，男人
的称呼应该是爸爸，女人的称呼应该是妈妈。
听到这样的回答，妈妈也不再问。三个人默默的吃饭。
“我们家一定不会有这种事的，对吧？妈”我天真的说。
妈妈不说话，默默的往嘴里送饭。
“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去添饭的时候，我突然问起打破了宁静。似乎很久都不见他了，每天都加班。妈妈停顿了一下，继续往嘴
里扒饭。
我得不到答案。或者我的答案只是沉默，以后的世界里都是沉默。我一连问了几遍，她都重复同样的动作，往嘴里不停的送饭，没有添菜。
晚饭后我强行把袁安留在我家做作业。他家应该还是战争过的样子。
这样任我摆布的日子总是很少，写一会儿作业，我总是要抬头看看他还在不在，因为袁安安静得呼吸声都让我听不到，像鱼一样，没有声
音的呼吸。我总觉得他能这样无缘故的就消失了。我怎么会提到鱼，我不喜欢鱼的冷漠。真不喜欢，我希望袁安能温柔点。
袁安一定知道我在盯着他，但是他一直没有抬头。
第二天去上学的时候他也没有什么变化，昨天他家的一切似乎是真的就与他无关。
天空也干净得没有一点风，也没有云。我想我们会这样一直这样走着走着走到世界终结。
可是总有些梦会很痛。
我一边埋怨一边捂着被他侵袭的左脸，烧还在继续，我匆匆的跑出茶楼，一脸狼狈，手机一直一直响，是袁宇。没接，急切的需要一辆的士，可是不是载满了人，就是没有看见我的需要。我摸出手机，五个未接，没有再打了。真是麻烦人。我狠狠的朝地上跺下脚，一条短信印入我的眼睛——包还在上面。
无奈的又走上去。他的脸突然得变得严肃，我差点以为我认错人。
“坐下吧，刚刚对不起，不是故意的。”
我没有跟他争辩，也不想同这种人争辩。拿起包往外走，这种轻浮的人，只会让我也变得轻浮。
“不想知道我弟弟的事吗？这个唯一能激怒我爸爸的人。”
我退了几步，坐下，等待他的后文。气氛让我想起了高端访问。他嘴角微微上扬，很漂亮的微笑。心悸动了一下，他是个比任何生物都危
险的人，我曾经也在第一眼喜欢过很多东西。衣服，书，歌。可是我现在喜欢的是一个人。他的任何一个动作都微妙的给我波浪。
只是他的行为让我有些难以接受，甚至让我开始讨厌。我作为一个矛盾体站在那里，袁宇依然不说话。
忍。
“不要这么严肃。”我不说话，他该猜到我要听的不是这些废话。如此漂亮得皮囊用在他身上真是浪费。上帝一定是偏心或者粗心。
“我没见过你，但我知道你就是我弟弟嘴里的夏芙。”
“同名同姓的很多，凭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我第一眼见你就知道是你。”
“说袁安，这些不重要了。”
“说他之前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不能这么偏心。”
“说！”
“我和袁安谁帅呀？必须回答”他凑近我的脸，邪魅的笑。
“你比袁安漂亮。实话，可以说他了。”我的确没办法说谎话，真的，他那么美丽。
“那为什么你不答应我，为什么你爱的不是我？”
“你有病！”
我拿起包就走，实在没有理由再跟无赖浪费时间。袁宇不急不慢的开始说：“他是十五岁那年来我们家的。来的时候什么行李都没带，我
起先以为这个哑巴是谁的客人……可是他却和我好像。”
“他不是哑巴！”
“我知道，对不起。”
袁宇突然的道歉，我也愣了，他可以认真说话，他只不是不想认真说话吗？已往的每字每句都带有玩味的性质。袁宇还是开启了他的故事
——
十五岁那年，袁安被带到袁家，把原本安静的袁家闹得不得安宁。事实上这个孩子什么也没做，他只不过闭口不说话，无论袁爸爸怎样讨
好。这不像是袁爸爸会做的事，袁宇和妈妈很吃惊，以往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的爸爸会变得开始愤怒，忧虑。
袁安是这个家里唯一能够引起袁爸爸情绪的人。家里的所有人都不喜欢这个不喜欢说话的人，有的时候沉默真的是一种错。
袁安被带到家里，是袁爸爸的决定。他每天都挂着相同的表情和原来的袁爸爸一样，父子，相似。
带到这个家的第一天，一脸苍白的他，穿着一身黑，袁爸爸把很多袁宇喜欢的衣服都给他。
听说他是白血病，袁宇才泛起一阵同情，人不喜欢的孩子，连天也不喜欢。
因为他，袁家开始没日没夜的争吵。袁爸爸和妈妈说上三句话就是一场无止尽的纠纷。放学回家，能看见他们扭打在一起。
妈妈手中拿着高跟鞋，披头散发，地上，茶几上到处都上被战争肆虐过的痕迹。枕头放在不该它存在的地上，烟灰缸碎成了几块。
后来他离开了。
袁宇把故事停到一个不尴不尬的位置，没有要继续说下去的意思，我拿起包离开了，他没有说话，我又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他是个危险的生
物，对我是个危险的生物。
袁安去了哪里呢？他不知道我不会原谅他的不辞而别吗？天空里夹杂着小雨，我打了个寒颤。他们都说他死了。我想他的时候，冬天就可能会来了。
这天放学回家，一片狼藉的不再是袁安家里，是我家。门半掩着，椅子倒放着，茶几上的杯子全成了碎片，衣服扔得到处都是，连我的房
间都波及到。翻得乱七八糟，妈妈静静的瘫坐在沙发上，眼眶是红的。
“自己去吃饭。”我站在门口，不敢再进一步。
“来贼了吗？”我还是试着慢慢走进屋，捡起生日时爸送我的娃娃，拍拍灰尘，紧紧的抱着，它和妈妈一样忧伤的眼神引起我的一阵同情。见妈妈不说话，我又问：“爸爸呢？”因为太久没看见他了，我出于本能的问了句。
“你爸死了！”
妈妈的语气又让我畏惧的后退了一步，没有控制住自己，哭出了声。
“哭什么哭，以后你就没有爸爸了。”
妈妈走过来很厌恶的甩了我一个耳光，这个女人让我一下陌生了，她不是我妈，她是一个疯子，这是她第一次打我。她愤怒的样子，她被激怒的样子让我不认识。
袁安听到哭声，刚放下书包的他匆匆跑来看我。小小的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一个女生。“别哭了，这没有什么。”我哭得更放肆了，也不
知道为什么，没有什么好哭的，只是我想哭，至今也不知道当初是因为什么哭，是因为爸爸的离开，还是妈妈的改变。
“你给我进来，丢人。”她把我拽进屋，把门狠狠一摔，门上掉了点点木屑，扬起一片灰尘，关住了站在门外的袁安。
第二天屋子里的东西已经没那么乱，茶几上放着妈妈给我的早餐，我背起书包直接出门，那早餐后来是倒了，是霉了都与我无关了。我心
上有一个巴掌，就像是烙上去的，是对她突然的憎恨。
打开门发现袁安站在昨天的那个位置，一脸憔悴。我神经紧紧的紧了一下。
“你站在这干什么？”
“等你。”
我低下头不敢让他看见我红肿的眼睛。从心底传来一阵不安。“哦，站多久了？走吧”
“一夜。”
“你是有病啊？”是心痛，我真的是心痛才骂出这样一句无厘头的话。
推开他，感觉我的眼睛还未干，有些涩。他脚步很快，一下就追上了我，我捂着眼睛，那时只有好丑和好痛两种感受。他突然递给我一副墨镜：“戴上吧。”我受宠若惊的接过眼镜，忍不住抱着大哭起来。
“好啦好啦，再哭眼睛就瞎了。我找了半天眼镜店给你找到了。以后不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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