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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他们好像知道我有这个想法,到了晚上叶阐和袁宇两个人一起来接我。还强调,温禹也会去,去就去吧,反正上次还有话没有说完。我没看祁寒。她也没看我。

    他们要去参加酒吧里情人节特别节目。

    温禹递给我一件抹胸礼服,我拿在手上就后悔应邀了,还一双高跟鞋,我怎么会适合这种场合。我还不到十八岁。

    又不会跳舞,就一直坐着,温禹见我不去舞池,陪着我一起坐着,我简直就是来受罪的,眼睛四处张望,心脏也有些受不了这里的动静,还看见叶雨和许海。

    舞池里的蓝晴和袁宇好配,幸福的恋人让我看了,只能独自羡慕嫉妒恨。喝着不知道什么牌子的酒,“你今天很漂亮。”“这种衣服不适合我。”我不敢看温禹,也明白为什么。兴许是礼服的原因。

    剩下我和温禹坐着,他看出了我很不习惯,我尽量不扫兴,一直在这坐着,一直到这特别的节目结束。

    突然有人大喊,停电啦。谁都知道这是老板的把戏,“下面,绅士们,你们好好发挥啊。”灯一黑,我就慌了,已经感觉到有一股湿润的气息靠近我的唇,刚刚一触到。我就推开了。然后在黑暗中面对面坐下,5分钟后灯开了。

    这样的情节很没创意,电视剧里都不播了,我的胸口还在发烫,温禹轻声的说了句:“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我只能说没关系。

    我们几个人一起走出去透气,男生们各自把外套套在女生身上,他们要冻死了,毕竟二月的天气,不会有多温暖。

    蓝晴说她想吃榴莲,可是太晚了。所有的店都已经关门,她第一句话出来就没产生第二句话,太任性了。袁宇需要怎样的耐心才能讨好。

    我也回不了寝室了,这才想起我的手机,二十个未接电话,都是祁寒的,正准备拨过去,又想着也许她已经睡了。

    我们六个人开了一间房,有够挤的。的确很不好分配。我和温禹不是情侣,便牺牲坐在电脑前,凌晨两点的时候,总听见叶阐的未婚妻起来要吐的声音,我和温禹听着那声音都觉得心疼,叶阐也小心翼翼的照顾她,突然脑子里闪过叶雨说的叶阐要结婚了,似乎让我有些明白。对于生孩子来说,自己还是个小孩子才对。怎么可能这么早做妈妈?

    天亮的时候,我和温禹双双趴在电脑桌上睡着了,醒来才发现我们距离有些近,我把礼服还给他。

    又忘了要对他说的话,心想再不说,以后该晚了。

    “温禹我有话想对你说。”

    “说吧。”

    “我们以后距离还是远点吧,我想祁寒会伤心的。她会误会。”

    “我知道了,你好好去上课。”我捂着发烫的胸口走出门,走在最前面。听到后面的他有说:“夏芙你不要担心的,我们都明白自己爱的是谁。”他补充的这句话我没有回,都清楚自己爱的是谁,是指我的袁安和他的祁寒吗?

    刚刚到楼梯口,祁寒就打来电话,“没查寝室吧?”我抢先一步把她的话抢了。

    “学校什么事也没有,你一整晚不回学校,电话也不接。”

    “我在外面玩得太晚了。就没回寝室了。”

    “那为什么不接电话。”她的语气都是质问,我开始意识到不对。“因为昨天手机放外套里面了。”

    谁也不会相信冬天会脱外套,但是这次我是真的没有撒谎。我好像在说谎一样,一直在跟电话那头的人解释,不明白为什么这样想要解释。

    到酒店门口时,我看见祁寒站在路的对面。我反射性的看我后面的他有没有下来,还好温禹没有下来。我舒了一口气。

    “听许海说你们参加了情人节特别节目啊?”

    “一点也不特别,都是一些老掉牙的游戏,你怎么这么早就从学校出来了?你要不要过来我这边啊?”

    祁寒突然不再说话,我一直在这边“喂喂喂”隔了一条马路,我也能看清祁寒的悲伤,我的胸口又开始发烫,让我恨不得把那一块撕掉。我回头看果然证实了我的猜想。

    “你们在一起吧,关我什么事。”

    我知道祁寒看见什么了,电话挂了,祁寒开始跑,我边跑边对着马路大喊,“祁寒,你听我解释,不是你看到的这……”一辆车把我撞飞,接下来的一切都是空白。

    或许我不该撒谎,不该说我和温禹没有什么,事实上我们之间有一个不该发生的吻,然而谁又能接受自己的爱人和别人接吻?如何让一个人不乱想,一男一女从酒店出来。

    活得痛苦的时候,常幻想上帝给我来一场车祸。上帝收到我的愿望了。真的赐给了我一场车祸。经历过那么多次死,才明白自己是那么的惧怕死。

    我又躺在医院里了,它和我是旧时好友。我看着它笑着:“欢迎观临。”医院里的每个面孔都那么恐怖,即使我睁不开我紧闭的眼。

    又开始做那个关于鱼的梦,反复的,不分白天黑夜的做,我却始终睁不开眼,一定是我想见的人没有来看我,但我又看得见这里的所有人她们都面无表情,在我身边忙碌,她们扯我的衣服,为我包上厚厚的纱布,她们还把我的头颅敲开,然后又缝上线,最后裹上一层层纱布,把我的脸裹成了一个畸形。我在一个护士眼里看到了我自己,我对着自己笑,哈哈,丑陋的我。心一直发烫,一直在疼痛,我应该是伤得很重,但我没有死。

    “病人几年前受过重伤,身体很虚弱,还有长期空着胃,营养不良,这次头部重创需要做开颅手术,生命很危险……”

    我看见我病床边的桌子上鱼缸里的鱼嘴一张一合的,它来告诉我这些。然后护士们每天重复着这样的话,听到一些小孩的吵闹她们就让她们安静,自己却不断的重复,医生和护士都是这样。

    我还是没法睁开眼。或许是今天的阳光不是太美。

    我得活,我还要给她解释,温禹爱的是她。

    鱼躺在陆岸上用力的呼吸,想活得更久。我帮了它一把。回到海里,它快活多了,在海里划了一个圈,便消失了,我一个人在海边捡贝壳……

    袁安把我领到河滩,“你看,我们都喜欢鱼,我帮你捉鱼吧……”

    画面开始紊乱,我有限的记忆有限的思考,我想我需要睡一下了,休息一下再想。

    “医生,医生,护士,护士,心电波停了停了,救人啊!”

    “我们已经尽力了。”

    这个慌乱的女人声音,我记得她是我妈。她又开始了爸离开她时的那种哭。真是好烦。我不休息了,梦又开始在我脑中肆虐。我感觉到我的胸口一直疼一直疼,一直发烫。快要点燃我,然后悄悄焚灭。

    “回来了回来了。”那女人又大叫。

    “她醒了,就脱离危险期了。”医生走出房间,那个女人一脸憔悴的望着我,我怕她发疯,总担心她会发疯,所以我真的不能死。病房里的气味让我很恶心。

    温禹和祁寒站在我的病床边,我竟看得见他们还紧张着的心,一跳一跳一跳。我还看见天从黑夜变成白天,白天又变成黑夜,一切我周围的东西不停的反复。我躺在床上不能动弹。

    一个晴天的早晨,我终于睁开了眼,我没有失忆。几双眼睛都盯着我。我甚至能清晰的记得那天,车子很快,快得我来不及闪躲。我也很快,快到司机来不及刹车,当刹车声响破天际的时候我的意识才开始模糊,但我记得那声音是穿透我生命的声音。

    病床边得桌子上放着好多好多水果。有些的竟然连我见也没见过。我看见了榴莲,那一定是蓝晴留下的。它离我最远,我却异常的讨厌它。

    它孤独的坐在那里,嘲笑似得看我。“你很寂寞吗?你很孤单,你需要我靠近你对吗,但你会伤害我。”

    我说过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慌慌的想起袁宇。显得焦灼不安,我是不是精神有问题了。袁宇推门进来:“小芙,你醒了啊?”

    “袁宇,桌子上的榴莲是谁送的?”

    “蓝晴送的,她从小就这样,认为所有人都要跟她一样喜欢。”

    “榴莲控,我不喜欢,你把它扔了。”

    “好吧。”

    住院,输液,纱布。我的脾气坏了好多,袁宇把榴莲拿出病房,我才想起我变了。

    透过窗户看到了显现着病态蓝的天空,阳光好温柔,我觉得舒服便惬意的又睡了,袁宇一直在病房看着我,我发现袁宇和袁安越来越像,两个人开始重叠,我再次醒来时,桌上多了一个鱼缸,里面的鱼一看就知道是从水族馆里买来的,两条鱼都有着鼓鼓的眼睛,我盯着它们,袁宇见我看得入神,微笑着说:“你一直叫着鱼,我猜你可能很喜欢鱼,就去买了两条。”

    躺在病床上不想说话。“我也很喜欢鱼”袁宇说话很小心,怕打扰我沉睡的伤口。这是温禹和祁寒一起来了。

    “对不起。”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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