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谁网住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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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寒梅会那天,天还没亮,解家就忙碌起来,解老爷解正穿好官服,在去当值之前,让解夫人将两个女儿叫来。

    为了参加宴会的事情,解时徽一晚上没有睡好,眼下两着两个淡淡的眼圈。

    这让她越发焦躁起来,听到父亲要见她,连早饭都没来得及用,早早就赶了过来。

    规规矩矩请过安之后,她便安静站在一旁,等着解时雨过来。

    解正看了一眼她身上的灰鼠毛披风:“什么时候添置的?”

    解时徽连忙道:“父亲,不是我新添置的,是姐姐送我的。”

    对于这个毛那个毛的,又是从哪里来的,解正一点也不想知道,只是跟女儿没什么话说,随口一问。

    他从不管家里的事,满意的点头:“姊妹之间,就是要如此。”

    解时徽低垂着头,安静的等着解时雨前来。

    而解时雨压根就没打算来,只是随便编了个谎,让扫地的仆妇带了个话过去。

    小鹤正在给她梳头,一边梳一边说解老爷的坏话。

    “老爷真是的,平常也见不到人,才做五品官就这么忙,以后要是再升官,岂不是连家都不要回了,奴婢听说老爷其实都是在外头和人饮酒,这个时候来训什么话,姑娘不去太对了。”

    发髻弄好要时间,时辰一到就要出门,她们既要吃早饭,又要修饰一番,哪里还有功夫去听一个一个月也见不上两次面的父亲说话。

    解时雨闻言不禁发笑。

    这父亲懦弱无能,在外面有求必应,是个老好人,偏偏总在家里摆严父的谱,真是可笑。

    好像他那一身的官威,除了家里就没处使了一样。

    解时徽还得过几年宠爱,至于她,连父亲长什么模样都记得很模糊。

    想到这里,她冷笑一声,拿起一根鎏金蝴蝶簪在头上比了一下。

    她头发又多又密,油黑发亮,好似一匹上好的绸缎,需要多插几根才能固定住。

    发髻梳好,解时雨将三根朝金蝴蝶错落有致的插了上去,开始吃早饭。

    解时徽来的时候,就见她胃口不错,将粥和馒头吃的津津有味,见她来,还招呼她坐下一起吃。

    这个时候,她哪里还吃的下。

    “姐姐,你怎么没去见父亲,父亲走的时候很生气啊。”

    解时雨避而不答:“你还未梳头,快回去梳头吧,不然要来不及了。”

    解时徽这才发现自家大姐已经穿戴整齐,只等上妆了。

    “糟了。”

    她想起来自己还没定下来要梳什么头,要穿哪件衣服,好在昨天晚上母亲已经送了新首饰来,可以省下点时间。

    急急忙忙回去自己屋子,一进门,丫鬟青桔就赶紧给她梳头,刘妈妈赶紧铺开衣服给她挑选。

    可是这一下急急忙忙的,哪里还赶得及。

    等出门的时候,解时徽还没吃过东西,因为太过匆忙,她总觉得自己哪里都不对劲,尤其是在见到神情镇静的解时雨之后,越发慌张起来。

    寒风侵袭,被吹动的是解时雨墨绿色的裙摆,裹住她苗条修长的身体,是美人颈,杨柳腰,越发显的她骨肉停匀。

    墨绿色越浓烈,解时雨的面孔就越是璀璨,脸上泛着一层朦朦胧胧的柔光,凤眼漆黑明亮,眉心那一点红痣都浓艳的像是要滴下来。

    她整个人都在雪地里放了光。

    解时雨并没有打算蓬头垢面,婚事身不由己,面孔丑陋也好,美丽也好,都无法扭转乾坤。

    不如让自己光鲜一点。

    解夫人对解遇的打扮很不满意,她自然希望她能平凡一点,免得这桩只有她心知肚明的婚事再出现什么岔子。

    谁能想到文世子竟然是个天阉。

    文夫人敢把这个话告诉她,就是认定了要挑他们家来结亲,也早就打探清楚她不会拒绝。

    她自然也不敢往外传,不然侯府一个指头就能捏死她。

    这桩婚事,太合她的意了,既能一飞冲天,让她的儿子和女儿从此可以和玉兰巷解家比肩,又能拿捏住解时雨。

    她笑眯眯的拍了拍解时雨:“不错,就是要这么漂漂亮亮的,上马车吧,你们两姐妹坐后面。”

    家里只有一辆马车,今天为了去玉兰巷,特意又租了一辆。

    解时徽拉着解夫人的手:“母亲,我和你一起好不好。”

    “你啊,就比你大姐小一岁,还跟孩子似的,”解夫人给她理了理那件从解时雨手里拿过来的披风,“走吧。”

    似乎都已经忘了这件披风是解时雨自己攒钱买的。

    谁都会忘,小鹤却绝不会忘,在解时雨耳边小声道:“姑娘,我就说二姑娘心气大,脸皮又厚,什么都要好的。”

    解时雨笑了笑,没说话。

    心气大好啊。

    解时徽跟着解夫人上了马车,脸上的笑一点也挂不住,脸色十分不好。

    解夫人拿了一块白饴糖给她:“来,吃块糖,一会儿到了可不能再这个脸色,今天寒梅会,不知道会有多少好郎君来呢,要不是你弟弟还在馆中读书,我就将你弟弟也带来了。”

    “我不吃!”解时徽忽然将那糖丢了出去,滚出两滴眼泪:“我什么都不吃!我要出丑了,我的头发没有梳好,衣裳也不漂亮!”

    白饴糖滚落到地上,随着马车晃动骨碌碌来回的滚。

    她盯着白饴糖踩了一脚,觉得解时雨就像一张巨大的网,将自己给网住了,在这张网下,她永远也翻不了身。

    “都怪解时雨!”

    解夫人搂住她:“好好好,都怪她。”

    很快,她们就到了。

    大解家占据了玉兰巷大半条巷子,因还要去拜访解大夫人,她们来的很早,然而这么早,依旧在角门遇到了文家的马车。

    文夫人带着自己的女儿文花枝下了马车,相互行礼打招呼。

    解时雨悄无声息的打量文花枝。

    比解时徽还小一岁,然而行为举止却很成熟,而且胆子很小,解时徽咳嗽一声,她就悄悄的打了个哆嗦。

    她也悄悄抬头看了解时雨一眼,见解时雨冲着她笑,她也笑了一下,正要说话,忽然后面就追上来一个小丫鬟。

    这丫鬟来的着急,额头上都是汗珠,先见了诸位主子,才说了来意。

    “姑娘,世子说他昨天用了这辆马车,有一块祥云纹的玉佩,不知道是不是在您这儿,请您找找。”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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