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壬地之恐怖统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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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男人看着眼前的年轻男女,原本坚定的目光却在这一刻变得闪躲。

    他沉默地摇了摇头,似乎其中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身后的许茹芸不岔了:“有什么不能说的啊大叔!不就是下雪下雪下雪,刮风刮风刮风吗?”

    她气冲冲的走向前,拉起孟尚宇的手哼了一声,两只手紧紧抓着不放,生怕又被松开了。

    “大叔没事的,说说吧,我们只是来旅游的。”孟尚宇轻笑着,语气温和,气质显得温文尔雅,听得身侧的许茹芸满眼小星星闪烁。

    “这……”雪袍男人迟疑了,自己不说自然是有原因的,但对方就算知道了也应该是无关紧要……

    他在犹豫中。

    孟尚宇趁热打铁:“我们就想听听故事而已,如果实在不行就没办法了,我们也只好回去了。”说完,作势扭头。

    听到这话,雪袍男人渐低的头忽然就抬了起来,随即一脸严肃道:“好,我跟你们讲!”

    他也想通了,现在得到钱比什么都重要,豁出去了!

    “我们这个地方叫阿拉木比,在壬语……意思是不死的太阳!”他语气渐渐凝重,说话慢慢不再滞涩:“作为最早一批到达壬地的人,我的祖父阿拉盖是个大雪中的大英雄!”

    “最初的壬地有许多冰狼雪狐等野兽存在,在夜间总会偷袭人类,我的祖父带领着最初的人群,历经十年扫荡了整个壬地,将所有的雪地野兽全都剥皮杀死。”

    “在最后一场剿兽行动中,我的祖父被一只老鬣狗扑瞎了一只眼睛,可能是因为痛恨,那只老鬣狗逃走后,祖父追了上去。当人群寻到我祖父的时候,是在一处冰涧之中,当时我的祖父徒手掐断了老鬣狗的脖子,胸口处却被那只老鬣狗咬出一道深红的齿印……”

    “但我的祖父没有死,而是冷漠的看着外边人群,自己走了出去……我的祖父因此成为了壬地的大英雄,被冠以阿拉的姓氏,这是王族的专属姓氏!”

    许茹芸张大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雪袍男人,没想到眼前这位邋遢的大叔居然还是个王族?!

    “可自那次以后,我的祖父似乎变了一个人……残暴无情,与从前的霸气爽朗丝毫不同,变得更加阴险毒辣,曾经与他共同作战的战友都被他借用权力谋杀害死,无一幸免!”

    “元老们都认为祖父被权力遮昏了双眼,讨论后决定强制让祖父下位,扶持我的父亲阿拉图继位。”

    “退位进行的很顺利!祖父似乎也意识到自己不适合再统领壬地,在元老提出禅让的时候便主动退位,让我父亲继位。那时我已不再年幼,亲眼见证退位前夜祖父召父亲进入后堂谈话。”雪袍男人眼中浮现一股惊惧,似乎噩梦从那一刻开始,“第二天我父亲正继位时,祖父却忽然像是疯了一样,冲向继位台呐喊着‘不!’,我的父亲当着所有人的面包括我,亲手将祖父扼杀,鲜血染红了继位台,这是极其血腥的序幕开场……”

    “之后的每天,父亲都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简单做着政事,带领壬地过得更好。”男人的眼中恐惧几乎流露出来,语气都开始颤抖:“可在我十九岁那年……那就是在父亲继位两年后,我亲眼看着父亲在后堂中,将一只年幼的鬣狗硬生生塞入一名将士的口中,那名将士的嘴甚至裂到了耳边,哪怕是再虔诚的信仰也不能够让他镇定——恐惧,惊疑,震怒,以及更深处的绝望在他眼眸中流露出来,那一刻我就看着那只鬣狗塞入将士口中之后,他眼神的情绪皆是空白成灰,化作死寂。”

    许茹芸靠向孟尚宇,小小的心脏扑通扑通狂跳,她哪听过这么恐怖的故事?!

    孟尚宇一只手抱住她给她安慰,眼神却更为敞亮,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

    “我记得第二天父亲对那名将士越发和善起来,那名将士名叫那图目,从前本身是很正直的人啊!可自那次后越加阴险毒辣,就像一只……”雪袍男人终于忍不住了,浑身颤抖着说出来:“就像一只狡猾的鬣狗!壬地所有人都知道,在最后一次剿兽行动之后,这片雪原上再也没有野兽的种子,可自从那次之后,每夜都有人汇报听见了古老的嚎叫声,仿佛就响在耳边……”

    “父亲对汇报的人皆是带入后堂解惑,出来后个个都是喜笑颜开的释然模样……”

    “我的妻子在一次汇报之后也被带去,我极力阻拦却被一名瘦弱的将士随手甩开……”

    “从那一刻起我就明白这片雪原已经成为了父亲的统治国度,以残暴的野兽灵魂奴役着壬地……我不愿继承他的意志,独自在暴雪天带着女儿逃了出来,但终于被发现了,无数的壬地人像是集体追捕猎物的鬣狗群,撕咬着追逐着。”男人捂着头近乎哀嚎:“我在途径阿盖姆亚大雪山时发现他们不敢踏入,但为了能活下去我选择了在阿拉木比湖留下,这里可以接通辛地,哪怕是在白雪皑皑的高原也能吃到美味的蔬菜,但这需要许多钱……”

    “我想跨越地境线到辛地生活,但我的女儿……”他忽然沉默,厚大雪袄之下仿佛起伏不定的呼吸着,许久才深深叹息:“她有着特殊的体质,似乎终生只能与雪原作伴,我们试着去了两次辛地,每离开一点她的声音便会长大一分,最后一次过后我便再也不敢带她逃走。”

    “为了她我只好留在这里,阿拉木比下有极深极深的湖藻,每天都会从下漂浮上许多,我们一直是靠这些活下来的。”他忽然指向一间冰屋,孟尚宇进去一看,里面满满都是几大缸的靑褐色湖藻,表面被一层冰霜封密住。

    “可……慢慢的她越来越吃不得这些东西,湖藻没有半点营养可言,而偌大壬地也只有这里是安全的了。”雪袍男人看着回来的孟尚宇两人,沉声继续道:“壬地自从两年前开始,就与外界彻底隔绝,再没有以旅游名义而来的游客,你们不要去其他地方,那些游客十有八九都不是人了!”

    “这里就发生过这些,再有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他最后深深道,再没有说话。

    许茹芸已是眼睛睁得老大,‘哇哇’的叫个不停,摇着孟尚宇的手一脸刺激:“阿宇阿宇,这地方好恐怖啊!”

    孟尚宇瞥了一眼她那兴奋的样子,看不出半点感到恐怖的表情。

    不过少年在这一刻忽然显得张狂,冷峻的面孔上表露出一抹绝对的自信。

    他指向正探出小脑袋偷看的阿拉雅,眯眼道:“若是所料不错,她的特殊体质应该就是冰寒厄体了。”

    冰寒厄体!

    雪袍男人狠狠一震,骤然抬头望向孟尚宇,一脸激动:“您……您是修士吗?您能救我的女儿吗?”

    他那足有两米高的身躯在这一刻缓缓低了下来,双眼蓦然泉涌,这名高大的雪原汉子在面对微渺的希望下,竟然直接选择放弃尊严的乞求,只为了自己的女儿。

    “求求您,帮帮她!”他重重磕头:“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什么叫风雪之外的天气,她的一生不该只在壬地度过,她应该去更广阔的天地生活,亲眼见一见我给她讲过的蓝天白云,人间烟火!”

    “砰!砰!砰!”

    头颅撞击地面,地面都是渗血。

    许茹芸在一旁看着有些触动,她忽然看向孟尚宇:“咱帮帮他们吧!他们好可怜!”

    孟尚宇不为所动,只是冷眼看着那地面的血一点一点的渗出,一点点越来越红:“我不是不愿救,而是这种体质特殊到,胆敢插手的都会暴毙而死!”

    “砰!”最后一声落下。

    那名额头已然血管爆裂,此时汩汩渗出血液的汉子猛然抬头,本该洪亮的声音此刻却显得犹如耄耋老人一样微弱:“为……为什么?”

    孟尚宇没看他,转而看向小女孩阿拉雅,一脸肃穆道:“这种古来罕见的体质竟会在此出现,属实令我震惊。若不是你有点脑子,她可能直接会变成一具活死尸!”

    雪袍男人身躯一震再震,双手攥着积雪一言不发,只是死死咬着牙齿,发出咯咯的刺耳声。

    “冰寒厄体,只在大冰雪天生下的阴婴才有极小可能传承这绝世体质,终生不得离冰雪,离则必死!”孟尚宇淡淡道:“与普通死法不同的是,冰寒厄体会先意识枯萎,灵魂快速老化,然后再是肉身。”

    他指着远处壬辛地境线冷笑:“若是你再去一次,可能就看得到女儿在几分钟内长大成人,然后垂垂老矣的奇观了。”

    许茹芸在一旁捂着了嘴,生怕自己发声影响了孟尚宇,只是眼眸微微有泪花闪烁,显然又被触动了。

    “由于冰雪体质可储存能量极小,需要不断进食来自外界供给的天材地宝才能成长。”孟尚宇挑眉,忽然笑了一声:“若是所料不错的话,你这女儿应该不止几岁了吧?二十岁有吧?”

    小女孩阿拉雅默默道:“我二十四岁了……”

    “呵……”孟尚宇一副‘不出所料’的神色,继续道:“二十几岁的人有着几岁的身体,灵魂与肉身无法匹配,若是不出意外,你在七年后必死无疑。”

    七年后!

    孟尚宇忽然一愣,莫名感觉脑海中多了什么。

    雪袍男人蓦然怔住了,七年?

    他恍惚间看向一脸懵懂的阿拉雅,自己的女儿,看着小女孩脸上天真无邪的模样,心中像被刀剜剑削一样难受。

    他最后看向孟尚宇,看向这个被他誉为希望的男人。

    孟尚宇感受到了目光,忽然转身看向许茹芸……她脑袋上的雪松鼠,一脸笑意:“我说的只是不出意外,但现在显然已经出了意外。”

    他用拳头轻撞了一下自己的胸膛,发出‘砰’的声音,一脸放荡不羁:“因为,我就是最大的意外!”

    还在看好戏的雪松鼠忽然感觉自己飞了起来,径直飞到孟尚宇手心上。

    孟尚宇托着一脸茫然的雪松鼠,爽朗一笑:“小家伙,她应该就是你原本的命中主人。”

    雪松鼠正愣着呢,忽然发现自己又飞了,飞到小女孩的头顶空浮着,霎时一绽白光照耀了它的视野,下一刻,一滴雪白的液体悄然滴落。

    小家伙感觉那玩意有点熟悉,就像……就像自己的血!

    它没见过自己血长什么样,但莫名就觉得那就是自己的血液。

    雪松鼠顿时张牙舞爪的扑向白色血液,然而在半空中却仿佛撞上一道铁墙,贴在上面直接晕了。

    它可能还有点晕血……

    白色血液尚未滴落小女孩的身上,就在半空中缓缓化作一撮白色火苗,悠悠飘落在小女孩的头顶,却冰冷至极。

    小女孩还没见过火焰呢,以为看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竟是伸出手要去触碰它。

    “阿拉……”雪袍男人吓到了,刚想制止,却反被孟尚宇摁了下来,他骇然看向孟尚宇,发现后者脸上竟是带着期待。

    “您……”

    “嘘——”孟尚宇做了个噤声,小声道:“你女儿没事的。”

    雪袍男人一怔,扭头重新看向女儿,依旧是一脸担忧。

    “阿拉雅……愿雪神保佑……”他在心中祈祷。

    许茹芸抱着可爱的晕厥的雪松鼠,此时看着阿拉雅也是一脸担心。

    只见小女孩那僵硬的小手刚触碰到火苗,那火苗骤然散发出一道炽热的光芒,照耀了整片阿拉木比湖域。

    “咔咔咔”

    那冰封无数年的巨型湖在这一刻却是冰面碎裂开,纷纷沉入湖中,激起一片片的浪潮,冲击在湖岸上。

    四周冻土开始震颤,开始有冰冷的湖水涌出,迅速浸透了几人的雪靴,并奋力向更高处漫去。

    感受到冰冷湖水的汹涌而来,那名顶天立地的男人此时顶着满额头的血迹,奋不顾身的冲向自己女儿,他要带着她逃命了!

    只是他有些心疼,自己存了大半年的湖藻一定用不了了……但现在保命要紧,必须舍小保大。

    他也不忘招呼孟尚宇两人:“大水淹要来了,快逃命吧!”

    两人没理他他也来不及再说一遍了,只能自己带着女儿先逃命,有能力再帮一下眼前这两个孩子。

    然而当他刚跑到女儿跟前时,欲抱下的手忽然像被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他一脸惊骇的看见走来的孟尚宇冷着脸道:“你现在乱动是想害死她吗?你还是不是她亲生父亲?!”

    他感觉心里被天雷砸了一下啊!

    “小兄弟,快跑吧!大水淹要来了,你们带着我女儿跑,快!不要管我!”雪袍男人急促道,危机刻不容缓!

    “快啊!”

    孟尚宇皱着眉看着他,忽然间双手一振,天地间仿佛澄澈了起来,被飞雪寒风搅浊的空气都显得清新,犹如到了最自然的草原上大口呼吸着。

    “分。”孟尚宇轻吐一字。

    紧接着,四周灌入的湖水以更为迅猛的速度向后倒推向旁地,几座冰屋包拢之间,再无半分水迹存在,仿佛自成一方天地,不受外界侵扰。

    许茹芸一脸兴奋的看着孟尚宇装逼……嗯,这是她总结出来的词汇,贼好用!

    她悄悄走过去趁孟尚宇不备之下直接抱住,一脸骄傲的介绍:“哈哈,我家阿宇厉害吧!”

    “厉……厉害……”雪袍男人彻底愣住了,这种掌控世界的力量……这就是修士吗?!

    大难解除,但他担忧的神色依旧不减,他望向孟尚宇:“我女儿……”

    “我说了,没事!”孟尚宇越发不满,自己说了那么多次还问,当自己的话一点权威都没有吗?

    “那就好那就好!”雪袍男人终于释然。

    三人齐齐望向小女孩阿拉雅,此时的阿拉雅好像没发觉外界的情况,沉浸在自我世界之中。

    “嘻嘻哈嘿嘿”她欢笑着,声音竟是有年轻化的趋向。

    “果然!”孟尚宇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是振奋。

    很有可能那位叫作雪姑的强者的体质就是冰寒厄体!

    而被许茹芸继承的传承,本该由眼前的小女孩继承的!

    但此时小女孩的情况很显然做不到这一点,就算做得到,孟尚宇也不打算让许茹芸让出传承。

    既然拿了,那就稳当当的拿住,继承了传承就和拿到手里的东西一样,还能有交出去的说法?

    反正救了就好,冰寒厄体除却灵魂萎靡外还有无数灾厄要度难,但这些自己并没打算说出来,真要说出来指不定还有多少麻烦事呢。

    他静静看着眼前一幕,不发一言。

    一旁的雪袍男人已然泪流满面,听着耳边越来越天真单纯的声音,感觉心灵都是得到洗涤升华。

    他感激的看了眼不动如山的孟尚宇,心中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

    很快,那苍老难听的老妪声变作一声声清澈透亮的欢叫,充沛着朝气与活力。

    小女孩阿拉雅的声音已然恢复正常!

    不过这还没完,孟尚宇反手掠过许茹芸怀中的雪松鼠,不经意间触碰到柔软也面不改色,他毫不留情的将雪松鼠摔到地上,正昏迷着逃避现实的雪松鼠顿时蹦起,却被孟尚宇一言不发再次擒住。

    紧接着,只见雪松鼠在孟尚宇愈发用力的手中慢慢被揉作一坨白色的毛球,下一刻便在许茹芸和雪袍男人满脸震惊的注视下直接掷向小女孩的铃儿小嘴中。

    “簌”

    才碰到嘴唇,或者说单纯碰到了小女孩的肌肤,那团毛球便舒展成一只可爱的雪松鼠,化作一道白光瞬间冲入小女孩的口中,最后一瞬孟尚宇还看到那只小家伙还对着自己龇牙咧嘴!

    孟尚宇冷哼一声,谁也听不见。

    再下一刻便看到小女孩在一脸茫然下骨骼发出脆响,一点点的拔高生长……

    仅仅十秒不到,原本瘦弱矮小的小女孩竟是变作一名足有一米八的高挑妩媚的大美女!

    大美女……哦不阿拉雅看着自己拔然生长后的身体,呆滞不已。

    同时一脸懵逼的还有雪袍男人和啥也不知道的许茹芸。

    雪袍男人人都傻了,自己女儿怎么摇身一变就成了个大姑娘了?

    不过这样也不错,他心中闪过的念头也有了行动的基础了。

    然而许茹芸关注的地方却不怎么对劲,她就看着眼前大美女某个部位与自己的做对比,结果眼泪汪汪的积着,转身就要跑去孟尚宇那哭一趟了。

    “阿宇——”她心痛的无法夫息!

    一头扎到孟尚宇的怀中。

    “哇!”她嚎啕大哭。

    孟尚宇一脸黑线,哭啥呢你哭?

    “别闹。”他冷喝一声。

    结果许茹芸哭得更用力了。

    阿宇嫌弃我了!

    她心中嗷嗷哭。

    孟尚宇看着眼前的阿拉雅,原本想把雪松鼠拿回来的,但看着许茹芸一脸悲嚎的模样,只好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抚。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

    果不其然,他这刚一说,许茹芸便笑嘻嘻的起来了,跟变脸似的。

    “所以你单纯是想挨揍吧?”孟尚宇无语。

    他转而看向阿拉雅,此时的阿拉雅不得不说确实美艳得不可方物,不过这与自己无关。

    “来!”他厉喝一声。

    “叽叽叽!”只见阿拉雅胸口处雪松鼠满目悲愤的飞出,生无可恋的瘫在孟尚宇的手中。

    又被拿捏了!

    孟尚宇扭头看向许茹芸,许茹芸顿时心领神会,满脸娇羞的靠倒胸怀。

    “讨厌~”

    孟尚宇:“……”

    “起来起来。”他一脸黑线的抖了抖,随手划过许茹芸的指尖,摄出一滴冰蓝色的水流。

    这是许茹芸新的血液,但显然适用阿拉雅的体质。

    他将水滴掷向阿拉雅,恰好在触碰的瞬间停下,浸湿了一小片嫩滑肌肤。

    阿拉雅愕然,但下一刻便感到腹部一阵翻涌,就像是要……排气?!

    “嘭!”

    一声炸响在冰屋间回荡,孟尚宇及时解开了封禁,带着许茹芸和雪松鼠箭窜而逃。

    远处传来一道悠远的声音,在阿拉木比湖畔回荡着久久不散。

    “大叔——你女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要不出壬地没什么大问题了——后会有期——”

    此时冰屋外的阿拉木比湖早已停止满溢,四周倒是结了几层厚厚的冰层,雪袍男人和阿拉雅就怔怔站在冰屋之间,看着远空掠去的身影。

    忽然雪袍男人阿拉达挥手大声道:“一路顺风啊——”

    “一路顺风——”

    ……

    诡异彻底剿灭后的第三天,便是东木省一年一度的高考。

    这场由整个东木省大大小小几百所学校足有两百多万的高三学生组成的知识竞赛,是展示自身十多年学习成果的最好时机。

    睿智的学霸扶着眼镜,计算着自己得状元的可能性。

    苦逼的学渣还在看书,希望最后一次抱佛脚佛祖能给点薄面照顾照顾。

    殊不知,佛祖也不会数学啊!

    癸地。

    青木学校。

    作为高考的考场之一,青木学校的高一高二学生早早就被请回家去了,只留下本校或外来的高三学生等待考试。

    这是一场席卷整个高三学生界的超级大比拼,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道理在这表现得淋漓尽致,一分之差天遥地远的情况在以往也不少见,所有考生都为了这一场高考做足了准备,为自己的未来奋斗一场!

    齐校长和几名老师站在校门口,看着满怀希望的学生涌入,脸上浮露出欣慰之色。

    只是在诸位老师心中,一道挥之不去的阴影始终笼罩在心头。

    眼看着接踵而至的考生一个个入场,一名老师忽然一声叹气:“唉……”

    这一叹气,其他老师也心酸起来。

    “小芸还是没来啊……”

    他们并没有将许茹芸的学籍取消,心中还是希冀着少女能够回心转意的。

    可惜……事实并不如他们所愿。

    直到现在,已是半个月如梦而过,少女依旧不知所踪。

    “修行……有那么好吗?”一名老师喃喃低语。

    一旁的齐校长顿时咆哮了一句:“瞎扯!小芸是去找那个小王八蛋才退学的!修行只是个借口!”

    咆哮如雷,其他老师顿时噤声。

    好在他们是站在校门口的门卫室内,隔音效果不错,否则就得闹笑话了。

    例如某中学校长训斥下属暴跳如雷登上头条……

    自从许茹芸离开以后,齐校长便是情绪不稳定起来,时不时就会暴躁如雷。

    尤其是当他了解到少女退学竟是为了一个里世界的男人!

    嘶……几名老师心中顿时打了个冷颤,悄咪咪的瞄了眼齐校长,心有余悸。

    活这么多年就没见过那么高的一口血……

    他们平时都是极力避开关于少女的话题,但今天日子特殊,也确实挺难忍的。

    一名老师看了看手表,转移注意力:“八点五十分了,还有十分钟。”

    那如狂狮一般的校长脸上也渐渐缓和了下来。

    齐校长看着寥寥无几赶来的考生,微微点头道:“九点钟正式关门。”

    老师们心头呼出一口气,好在恢复正常了!

    其余老师纷纷冲那名看手表的老师点了个赞,干得漂亮!

    时间渐去。

    很快,九点钟的铃声响起,伴随着一声洪亮的,穿透整个校园的电子声音响起,所有考生已经就位,分发试卷,开始答题!

    考生们怀着热忱而真切的心,对着自己的考卷奋笔疾书地写着。

    但却是细致至极,每一步都会斟酌而下,如同在动一局死气沉沉的棋盘,每一颗棋子的落下都会在不知不觉间改变全局。

    也许一个字能多加一分,也许少个字会整段垮掉。

    这些都需要一双注重细节的眼睛掌控全局。

    滴答滴答。

    无声中有时间流逝而过,而伴着时间稳步向前的是同学们的答题进度。

    第一题,材料题。

    有的同学已然胸有成竹的跨越而过,迈向下一题,有的同学还在挠头苦思着对错,迟迟不敢落笔。

    然就在这一刻,走道上蓦然有声音响起。

    “哒…哒…哒”

    每一步似乎都走在时间的脉络上,那仅不到几分贝的声音在静谧的四周显得格外突兀,仿佛平静的水面上空忽然滴落一滴水珠,即便与水面同源,却能荡散出一圈圈波纹,引起不平静。

    一道声音在某间考场门前悄然划过,如同调皮的精灵,在挑拨同学们的听觉。

    “报告。”

    有同学忍不住向门口看去,想见见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拥有如此天籁之声。

    入目是佳人,立处考场门。

    这句话有些不伦不类,但用在此时此刻却是应景得很。

    监考老师冷漠的面容上都是闪过一刹惊讶,但也只是点点头,又打了个手势,示意小声点。

    少女回之以礼,轻点头后便是迈步走向座位。

    她走得很轻,轻到如同一阵微风拂过,刚想抓住却是飘远。

    她翻开空白的答题卡,看着密密麻麻的试题卷,嘴角勾起一丝俏皮的笑容。

    “这点难度……可难不倒我!”她心中自信满满。

    随后便是开始答卷!

    第一题,材料题。

    她一目扫过,调皮捣蛋的答案隐秘地躲在题目之后,却也逃不过她的眼睛。

    早来的部分同学还没做完材料题,她便大跨步的向下一大题进发。

    第二题!

    第三题!

    诸如此类!

    像是满级大佬来到新手村一般,完全是毫无难度的一路横推。

    直到最后压轴的作文大题,那威风凛凛的60分大字站在语文卷的至高宝座上,仿佛一顶象征文王的冠冕,带上便能成就永恒。

    毋庸置疑,只要它一声令下,无数语文高手都愿为它拼尽一切脑力,只为博它一笑!

    她眼眸微眯,扫过作文材料,轻易剖析出深层含义后,刚要落笔点题,却是一滞。

    那炯炯有神的眼珠子忽然骨碌转动起来,转眼间便变得……不正经?

    那余光时不时扫来的侧桌不禁惊疑,这画面忽然变得迥异,他有些不适应……

    少女笔尖轻点,在答题卡上写下秀丽的字迹:

    问世间,情为何物。

    接着便是舔着舌头一脸兴奋的,洋洋洒洒写下八百多字后直接提前交卷,惹来其余同学一脸震惊的表情。

    感情这是位美女学霸啊……

    大门处。

    几名老师面露不善的看着眼前之人,身后齐校长已经在保安室翻箱倒柜找电棍了。

    孟尚宇挑挑眉,这一个个眼神都看猴呢?

    “我说,你们有事?”他清冷道。

    一石激起千层浪。

    “哼!”一名老师冷哼。

    “呵!”一名老师冷笑。

    “哈!”一名老师冷叱。

    “嘿!”一名老师……

    其余老师纷纷看向那名搞特殊的家伙……喔校长啊,那没事了没事了。

    只见齐校长拿着一根电棍走出来,虽然已经旧得没电了,但至少看起来威慑力挺强,然后就盯着孟尚宇差点直接爆开:“你这小王八蛋,这段时间把小芸拐哪去了!”

    孟尚宇寻思你跟谁俩呢,当然不可能回答,当即冷笑一声:“关你屁事?”

    “你!你知不知她可是我们学校的门面啊!?”齐校长怒不可遏。

    “关我屁事?”孟尚宇冷笑。

    “啊啊啊!小贼简直不可理喻!”

    “呵呵!”孟尚宇冷笑。

    “竖子你找打!”齐校长说着就举着电棍像只炸毛的狮子,怒气滔天的向孟尚宇全力挥落。

    “呵呵!”孟尚宇依旧冷笑,那还没打到他身上的电棍却是如破碎的纸屑般纷飞,形同虚幻。

    齐校长一棍挥了个寂寞,看着眼前一脸不屑的男生,忍不住攥紧拳头直接砸下。

    我就不信你还能把我给消了不成!

    “呵呵!”孟尚宇冷笑不止,随手就将挥过来的拳头扫开,下一刻便是指着齐校长的鼻子冷喝:“我不想动手跟你讲,我就在这等着许茹芸出来,你别逼我发火!”

    “我逼你了?!”齐校长被指着瞬间恼怒,你个拐跑无知少女的小混蛋还有理了?

    这还有没有王法?!

    一旁几个老师看着针锋相对的两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一名老师忽然打起了电话:“喂?是追查府的人吗?这里有一个通缉犯啊,就是那个叫孟尚宇的对对,地址在青木学校大门口,赶紧来赶紧来,我们校长把他牵制住了,记得带举报金啊……”

    “啪”

    电话挂了。

    其余几名老师顿时唰一下看向他。

    “你真牛……”一名老师忍不住比起大拇指。

    那名打电话的老师愕然,我牛什么了我牛?

    但下一刻便看到校长两眼欲喷火的样子,扭头瞪向他咆哮:“张怀仁你特么脑瘫吗?!你让追查队的来那小芸怎么办?!特么的她也会被带走啊!!”

    “我……”那名叫张怀仁的老师顿时傻眼了,他就想着打发走孟尚宇,没想到这一点啊!

    电话都打了,现在该咋办?!

    结果这时候齐校长也没心思对孟尚宇痛斥了,转而一副担忧的神色,看着教学楼思索该怎么保下许茹芸。

    一名女老师忽然十指相扣,正在为少女祈祷。

    张怀仁一脸悔不当初的表情,忽然间像是想到什么,对着黯然神伤的校长大喊:“校长!我可以再打一个电话,就说人已经跑了!”

    “噗嗤,”孟尚宇嗤笑一声,旋即摆摆手:“看我干嘛,我想起高兴的事。”

    “混蛋!你明明就是嘲笑我!”张老师怒吼。

    “哪有哪有,你想多了……噗嗤!”

    “你!你欺人太甚!”

    “哈哈哈哈!”孟尚宇再也忍不住,放声哈哈大笑。

    那张老师咬牙切齿的看着这小兔崽子,恨不得给他一巴掌呼到脸上去,但脸上狰狞一阵纠结后最终还是放弃,现在不是浪费时间的时候!

    他拿起手机,拨通电话。

    “嘟——喂?是我是我,刚才打电话的那位,我要说那个通缉犯已经逃了,你们不用来了……什么?!已经出队了?!马上就到?!”

    “啪!”张怀仁挂掉电话。

    “哈哈哈哈哈哈!”孟尚宇捧腹大笑。

    张怀仁脸瞬间黑的跟锅底似的,看着狂笑不止的孟尚宇怒眉相对:“你特么笑个der!”

    “唉……”齐校长发出叹息,微微站起的身躯却是显得佝偻。

    他目光投向教学楼,希冀能有奇迹发生。

    然而……真发生了?!

    齐校长一脸惊愕的看着远方:欢跳而来的少女哼着轻快的小调,正是许茹芸!

    他唰一下看向孟尚宇,肃穆道:“带着小芸快跑,快!我会拖着追查队,别回来!”

    说着就迈着年老的步子朝许茹芸狂奔而去。

    “校长好~” 许茹芸打着招呼呢,却看见齐校长一脸的严肃,看着她沉声道:“小芸,你现在和孟尚宇快走,追查队的人要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说完,就听见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的孟尚宇冷笑:“我还怕那些小喽啰?”

    “呀,”许茹芸俏脸浮现惊喜,快步走到孟尚宇身边嘿嘿笑着,对齐校长嘻嘻笑道:“校长不用担心,我们没事哒!”

    “别胡闹!快走吧,不然被抓住了可就麻烦了!官府对里世界的人可不友好!”齐校长痛心疾首。

    “哎呀!”许茹芸安慰道:“放心好啦,不会被抓住的!”

    她说完,就举着孟尚宇的手要拍拍胸口保证,还好被他不动声色的抽开了。

    孟尚宇看着齐校长冷笑:“老梆子自己管好自己吧,人都快被气傻了还担心我呢?”

    “你小子怎么说话的?”齐校长急得像是被乌龟超越的兔子,不停跺脚:“赶紧走,别在这磨蹭了!追查队马上就来了!”

    孟尚宇拉着许茹芸的手,闲庭信步的走着,浑然将齐校长的话当空气了。

    齐校长气得都想一走了之!

    但想到小芸要被这兔崽子连累,只能硬着头皮上,热脸贴冷屁股。

    “快走啊!别在这慢吞吞的好不好!”

    “小芸,你最乖了,快点走吧!”

    “小兔崽子你就不能自己走吗!非要带着小芸去干嘛!”

    他一路想要‘救’出许茹芸,却被一股无形的屏障挡住,根本无法接近两人。

    直到两人慢悠悠的走到大门处,外边忽然响起一阵尖锐的警笛声。

    由于高考降噪的缘故,这警笛声也是降了许多,但在校门口还是能听得一清二楚的。

    齐校长脸色大骇,看着两人也来不及苦口婆心了,直接呵斥一声:快跑!然后对着老师们招手,几位老人民教师就迈着僵乏的脚步朝警车冲去。

    “警察同志!警察同志!他们不在这里!”齐校长在前面带头大吼着,双手张开摇摆。

    街道两侧还是有卖早点或者其他东西的铺子没关门,毕竟要做生意,此时看着忽然出现的一群人跟扭秧歌似的摇着手,还大声吆喝着,一名买早餐包的老板娘不禁傻眼了:这是在表演节目吗?

    咦?那前边的怎么有点像青木学校的校长?

    其他店铺的人也被动静吸引来,实在是他们吼得太特么响了,虽然不至于传到几百米外的教学楼上,但至少整条街都回荡着这振聋发聩之音。

    “那不是齐校长吗?”

    “还有张老师,刘老师……都是德高望重的老人民教师啊!”

    “他们怎么在大街上干这事?”

    众人疑惑不解。

    只见驰来的警车在地面刹出一道长长的胎痕,尖锐的摩擦声盖过了吼声,车窗渐渐摇下,一名中年警察探出头来:“你们堵什么?”

    警车隔音效果挺好,他们在里边没听见吼声。

    “警察同志!这里没有通缉犯!他们往那边逃了!”齐校长吼着,指向另一条大路。

    “啥?通缉犯?”那名警察惊了,然后车门统统打开,几名警察压着一名贼眉鼠眼的男人走了下来。

    亮银的手铐拷在贼男手上,一名年轻警察呵斥他:“别乱动!”

    几名警察的出现瞬间让气氛凝重到极点,老师们也僵了下来,没再大声吼叫。

    中年警察看着一脸茫然的齐校长沉声道:“你说……这里有通缉犯?”

    齐校长:“……”

    原来不是追查队的啊!?

    我特么草木皆兵了!

    他顿时犹犹豫豫,支支吾吾的磨叽着:“这是有……但已经……”

    他想说‘通缉犯已经跑了,你们快去追吧’的,然而还没说出后边的话,只见身后大门缓缓打开,一男一女两名小年轻悠哉悠哉的走了出来。

    孟尚宇俩人像是没看到警察似的,自顾自的从旁边走过。

    癸地大部分家长都跑去甲地打工了,此时外边围观的人寥寥无几,有也只是一群老头老太太在外边杵着小板凳等着孙辈的出来。

    而这些老头老太太也不知道是不是老眼昏花看不清什么的,把走着的俩人看成空气视若无睹。

    齐校长和几名老师就‘啊’的睁大了眼睛,蓦然回首却看到几名警察都是一脸纳闷的看着自己,脸上仿佛就写了仨字:看啥呢?

    他们可什么都没看见啊!

    总不至于你跟我讲那通缉犯在老头老太太里边混着吧?那得干了啥事啊?

    咋滴?偷人家养老金了?

    齐校长发现了不对劲,稍微一琢磨也就想明白了为什么,顿时打着哈哈道:“哈哈,没啥没啥,是我老眼昏花看错了,那就是我村里的阿才,好久没见看错了哈哈!”

    他胳膊肘怼了怼一旁的老人民教师们,一群人就打着哈哈喊着“没有没有”,然后就走到一边让路了。

    那几名警察当场就迷了,你们这不是妨碍公务吗?

    但想想高考期间老师需要做很多事,再加上对方看起来也不是有意的,也就砸吧砸吧嘴,为首的中年警察喊一声:“行吧。”

    然后就押着贼男上车继续开了。

    “呼!”几名老人民教师长出一口气。

    他们缓缓退回大门口,轻轻把门关上,临了齐校长还抖着眉毛看了一眼远处消失的两道人影。

    “这就是……修行?”

    下午。

    明天。

    明天下午。

    每每都有个闲庭信步的俏丽身影匆匆迟来,随后早早离去。

    这一来二去的,看着许茹芸脸上不断洋溢的幸福笑容,几位老人民教师齐齐垂下辛酸泪,也勉强接受事实了。

    什么事实?白菜被猪拱了的事实呗……

    一名老师看着冷冷清清的门口,此时已是高考结束,脸上忽然缅怀起来:“你们知道小芸在高一时的班主任是谁么……呵呵就是我,当时我就知道小芸是个聪明伶俐的小姑娘,一定会为我们青木学校争光的,于是我就苦口婆心教导了她好几周……多和同学交流,主要是怕她学习学傻了,太腼腆也不好!”

    一旁有老师笑骂:“就是你老小子起的风头!”

    “可不是嘛……后来她果然没让我失望,考试成绩那是响当当的好,我是看着她一点点长大的,一点点从埋头学习到后来开朗了……呵呵都是我的功劳!”那名老师呵呵笑道。

    “后来不是升了一级嘛……老汪,是你吧?”

    一名发福的老师呵呵笑,脸上的肉抖呀抖,跟跳舞似的:“呵呵可不是嘛!高一小芸就名扬青木了,我也是盼着她早早的来啊……不过说起来高二了还真没多少能教导的,老杨你这老小子嘿!啥啥都讲了个遍,也不舍得留一点给其他人……”

    杨老师哈哈一声,尽显爽朗:“我这不是怕你们麻烦,帮你们代劳了哈哈,高二是没干啥事了,尽看小芸考了一摞摞的满分卷吧,高三……”

    大伙忽然沉默,过了许久才有人嘀咕着:“秦游也不算太差,除了这个意外……也还可以了。”

    几名老师忽然望向校长,齐校长此时还在黯然神伤呢,发现一群人没事做看自己,一脸莫名其妙:“咋?”

    “没没……”众老师一脸心虚。

    齐校长顿时脸黑了:“干啥啥,直说!”

    众人一阵沉默。

    齐校长不惯他们毛病,直接甩脸就要走。

    就在这时一名女老师尴尬的站了起来:“校长……你是怎么被孟尚宇控制住的?”

    她讲的有些僵硬,若能从侧边看,定能发现有几名老师为老不尊的怂恿着她,杨老师首当其冲……

    不过这也确实是诸多老师心里纳闷的想法,毕竟辣么大一个人,无缘无故就被控制住太匪夷所思了吧?

    所以他们更倾向是有缘故的。

    一时间,在场老师都是一脸期待的看着校长……

    齐校长:“……”

    一提到这个他就来气。

    老师们想的没错,无缘无故是不可能的,被控制的的确确是有缘由的。

    但你能想到是什么缘由吗……齐校长一想到这就脑瓜子嗡嗡的,特么活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么不当人的!

    你能想象半夜衣服忽然直立起来怎么回事吗?

    你能想象睡着睡着忽然到洗手间是怎么回事吗?

    你能想象刚睁开眼睛就看见自己在吃早餐是怎么回事吗?

    他连续这样经历了三天。

    三天假期……他过得欲仙欲死啊!

    大半夜的衣服自动帮你穿好几个意思啊?洗手间都不用你使劲啥都噗噗出来了几个意思啊?吃的早餐……这个他想都不想了,呕!

    然后莫名的最后一天晚上就梦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乍一看比他还老。

    当时他就爆粗口了!你丫的一脸年轻就带个假发扮个鬼的沧桑!当我瞎还是当我傻?

    然后就看到那狗东西皱起了眉,挥手间自己又将一切经历了遍……

    啊啊啊啊啊啊!

    齐校长忽然像是发癫了一样用拳头砸着墙,正当其他老师一脸惊恐的看着齐校长,想着校长是不是犯毛病了的时候,就看见他佝偻着身躯一步步向门口走去,只留下一句话。

    “我累了……”

    ……

    追查府,一群追查队员正在呼呼大睡,一旁报警电话沉寂无比,结满蛛网,已经很久无人问津。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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