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0.你始终不要我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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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司肀抚着我的脸,擦去那一脸的潮湿,抱着我翻身,他吻了吻我的眼睛,声音软了几分:“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我不想理会,也不想说话,嗓子干涩的发疼,我像置身在沙漠一般,整个人枯竭的很,血腥味在我口中扩散。

    我想舔舔嘴唇,温热的唇又贴了上来,司肀吻着我,轻而柔,温柔的抱着我。

    我醒来的时候,床的一半是空的,那一片位置失去体温早已发冷。

    司肀走了,不知何时。

    我翻身起床,行动有些迟缓。床头的柜子上留着一张纸条:

    我先起了,炉子上有东西,冷了就热一热,最近几天不会回来,有事call我。

    墙壁眼睛膝盖

    ——司肀

    他绝口不提昨晚的事,仿若往常的留着一样的便条,说着一样奇怪的话。

    然后,一样的突然消失。

    我将便条揉作一团丢入垃圾桶,然后下楼,言朝书居然坐在沙发上看晨报,我眸色一沉:“你怎么还没有回去?”

    “我在等你。”言朝书说。

    我一愣,随便找了个借口:“我也要出门了,你走不走。”

    言朝书放下报纸就是教训:“我留下来不是为了你赶我走,你不想看见我我也不想强求了,可你既然结婚了,就好好经营婚姻,别用对我的方式对司肀,他和我不一样。”

    “前车之鉴,后事之师,你听过这句话么?你知道是什么意思么?”我满脸的不屑的反问。

    “你母亲的事我不想谈,我现在说的是你,结婚就有点结婚的样子,你享受了结婚带来的权利,那你就该适当的履行结婚义务。”

    我知道言朝书是拐弯抹角的嫌我懒,为什么,我睡到了十点,他等到了十点。

    我已经结婚了,已经搬出来了,为什么还是不能摆脱他的管束?

    我的拳头握得生紧,毫无顾忌的戳他的痛处:“像我妈那样?然后被你气死么?”

    “你说的什么话,跟你说过多少遍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言朝书果然黑了脸:“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固执!”

    我不屑的冷笑:“难道我冤枉了你?”

    言朝书没有应,脸色稍差,略显为难,他的为难似乎在维护着谁。

    维护吗?呵,还能有谁,除了王秀琴外,我想不到其他人。

    “我藏在心底近18年,被你埋怨了13年,你以为我这些年来过得快活吗?你和你母亲长得如此相像,你以为我看着你不难过吗?我对不起你母亲,在她还活着的时候,我的确,出轨了,但我身体绝对没有背叛她。”

    我冷哼,到头来这就是他的证词,他算是诚实的了,至少他没昧着良心说他是在我妈出车祸后才和王秀琴好上的,我还得感谢他诚实不是。

    忏悔吗?没有用的,无论是心灵出轨,还是肉体出轨,对一个女人的打击都不会小吧,特别是以夫为天的女人,她们的天从此塌陷了,可想而知我妈当时有多绝望。

    “你还记得你10岁那年,有一晚你母亲彻夜未归,隔天我带你在医院找到她吗?她当时浑身是伤,我和你说她是被抢劫了,其实我骗了你,她被抢后……被那群人轮奸了。不要怀疑你母亲的魅力,她那时不过30岁。那天以后,她变了,她不再笑,精神恍惚,整个人阴郁。我很后悔那天听她的话没去接她。”

    妈妈那时的确不开心,我曾猜想她是因为和言朝书出现了问题。

    “我和她说过,只要人回来就好,我还是会一样的爱她,一样的疼她,可是,她觉得对不起我,她觉得自己脏,一天要洗上十几次澡,洗得皮都掉了。她不再让我碰她,每一次我靠近她,她就会发狂,撕扯自己的头发,抓伤自己的手臂……你明白我的感受吗?那是我想要举案齐眉的人,看着她伤害自己,我就不会难过吗?”

    “那时你还小,从小我就知道你是个敏感的孩子,所以我们表面上还是相亲相爱,可背地里,我和她跟分居的夫妻没什么区别。没关系,这些我都可以不计较,只要她还在我身边,我就可以安心,后来过了两年,她的脸色越发苍白,经期也不稳定,一个月我发现她会见红好几次,我担心得要死,我就怕有一天,突然再也见不到她了。或许你不相信,我和你母亲也有爱情,可那是真实存在过的,即便那时她已经不再爱我,可是,我的爱从来没有中断过。”

    “我在房间里装了摄像头,我不是不相信她,我是太怕她出事而我再一次不在她身边怎么办,我整天提心吊胆,几乎每天都在请假,恨不得每天中午出门下午回家,你永远不会明白,当我知道真相时我有多绝望,她怕我碰她,居然防我防到用刀割伤自己……她把我当成禽兽,和那群人渣相提并论,我爱她,可我也会疼,她割伤的不是她自己,还有我血肉模糊的心。知道真相后,我再也不会奢望碰触她了,这样的日子维持了两年,有一天,秀琴来了,她来看你母亲,她们大学时的感情很好,我便和她说了你母亲的情况,希望她能从中疏导一下,她是个好女人,性格娴熟,每当你母亲伤害我时,只有她可以给我抚慰,渐渐的,我爱上了她,可我还是没有对不起你母亲。我有血有肉,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我也有自己的需要,我不是要为自己开脱,我自知无法求得你母亲的原谅,逝者已逝,来者可追,我没守住对她的承诺是我对不起她,但你还年轻,我以为不告诉你真相是对你好,这些年我似乎错了。司肀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我不想你因为我而错失他……”

    “你住口,你在说谎,你一定是在说谎的…妈妈不是那样,你怎么可以污蔑她,你可以犯错,但不准你胡说…我不会原谅你……你也不要管我的事,我的事和你无关,出去,我不想见到你!”我嘶声力竭,我力不从心。

    我不想再见到言朝书了,他只会骗人,他一直骗人,这一切不是真的,事实就是他真的出轨了!

    我蹒跚的爬着楼梯,眼睛一片水雾,模糊我的视线,我奔走在阁楼上,我以为我会从楼梯上滚下去,然后摔死,可是很遗憾,我活生生的站在了楼层上,安然无恙。

    我锁紧门,躺在床上乱作一团,我的眼前在发黑,周围一片漆黑,我仿佛掉入了深海里,一直沉,一直沉,无法呼吸……

    妈妈,你回来,回来告诉我,言朝书说的不是真的。你回来啊!

    你为什么不回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最爱的妈妈竟然受了那么多侮辱和委屈。

    你绝望了,你痛苦了,你就那么离开了。

    你解脱了,你不会疼了,你可以抛下一切了。

    可是,你为什么不拉拉我?如果你拉拉我,我如今就不会这般万劫不复,我也一定不会愚蠢的自以为是的伤害楚歌。

    楚歌!

    楚歌!

    楚歌!

    “我恨死你了!”

    楚歌的声音仿若在我耳边萦绕。

    不……楚歌……你不要恨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知道,对不起……

    “你始终不要我!”

    不,楚歌,你别跳,那是悬崖,会万劫不复,永不翻身的……

    我没有不要你,我只是,不敢要你……

    楚歌……

    “看吧,你还是选择抛弃我,你连跳都不敢和我一起跳!”

    幽深的悬崖下,楚歌的身体被黑暗吞噬,我猛然惊醒。

    睡梦中,原来我早已泪流满面,终于我只剩下我自己。

    楚歌说的不错,我真的不敢跳,除了眼睁睁的看着他跳下悬崖,却无能为力。

    叔叔把玉帕蒂娶回家,尚孟和她一见倾心,尚孟终于还是背着叔叔和玉帕蒂在一起了。他们把叔叔当白痴,叔叔很生气,却没有惩罚他们,只是满足他们,将他们锁在一起。叔叔预见了结局,尚孟因失去自由打玉帕蒂,骂她,侮辱她,甚至想要抛弃她。尚孟决定以死解脱,玉帕蒂代他而死,当子弹飞出的瞬间,她的话还在屋里回荡:“没有什么行为和错误,是爱不可以原谅的,尚孟,我爱你。”———《永恒》

    我为什么怕?因为我最爱的,是我自己,我无法眼见自己受一分一毫的委屈。

    言朝书为什么无法原谅?因为他爱我妈妈,但他更爱他自己。

    原来,我居然和言朝书是同一类人,一样自私,一样在怕。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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