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真知漫不经心地道：“这样狠心。”将头埋在攸灵脖子上亲吻了几下，再看攸灵闭着眼，脸上尚有倦意，便轻声问：“还疼么？”
攸灵闷声闷气地回了个“嗯”。于是真知轻抚她额上的头发，道：“那睡吧，好好休息。”
攸灵仍只“嗯”了一声。真知便也合眼躺下了。灯光越来越暗，越来越明灭不定，最后终于闪了两闪，灭了。
攸灵睁了睁眼，眼前彻底一片漆黑，全不似与颀剑相拥而眠的那夜，借着外头透进的一点月光，她还能模模糊糊地看见颀剑的影子。昏暗中，颀剑明眸如星，眼神如火，她也恨不能与他化成一团火焰。那一晚，她所感知的关于颀剑的一切都比以往更加真切而亲密，而今天，恰恰相反，她的全副神思似随着那甜香荡悠悠地飘离身体，融在缈缈轻烟中旁观着，像看着池中欢游的鱼儿，岸上水中，两不相干。
攸灵疲惫至极，却无法入睡，只怕又要彻夜不眠了。她细细聆听真知的心跳和呼吸，似能听出那平缓的节奏中透着心满意足。她猛地想起今天真知说的话，前前后后翻来覆去揣摩起来。她相信真知今天的表白都是肺腑之言，但伴随这番表白的却分明有——试探？攸灵此刻想起真知一再追问的“你会离开我吗”，仍觉心惊不已：真知到底是随口问来？只是兀自胡思？还是明明白白意有所指！？
攸灵潜心里觉得最后一种可能最大。她也算是了解真知了，真知不是那种乱想胡说的人。果若如此，他何出此言？他察觉到了什么，知道了些什么！？
攸灵的心狂跳起来。她连忙努力止住思绪。这时真知忽然轻轻出声：“怎么了？”
攸灵不答，尚强自镇定心神。真知将手滑到攸灵背心处轻抚，安慰道：“别怕。”
于是，攸灵反倒愣住，不解其意。又听真知声音低柔如岩壁间渗出的清泉，缓缓道：“只要我在，必不让你受分毫伤害。”
攸灵默然：也许是自己多心了吧……若真知果真知晓对她不利的真相，如何还能这般对她。真知不会、也没必要对她使口蜜腹剑的那一套，一直以来心口不一的，是她自己。
其实，也许，只要她发问，真知就会知无不答呢：“今天为什么说那样的话？”
话刚出口，攸灵就懊悔不已：对于她现在的处境，有些东西能不显露，就让它藏着好了。执着于究竟很容易自取其祸啊！所以，当真知问：“什么话？”攸灵道：“罢了，也没什么。”
然而真知一想就明白了攸灵所指：“哦，那话……”他沉默稍许。“我是真怕你会离开我。”
“为什么突然怕起这个？”
“因为……毕竟，我知道，你终究不是我的人。”攸灵闻言悚然一惊，真知却丝毫未觉一般，顿了一会儿，继续道：“我注定不能伴容儿终老，这里也终究不是容儿的家乡，可我眷恋着不肯放下，将你拘在身边，说到底还是造孽。”
攸灵道：“这就是傻话了。我是自愿留在你身边的，你何曾强迫过我什么。”
真知想了想，问：“那，在我身边的这些日子，你可开心？”
攸灵顿时哑然，一时竟愣是说不出一两句欺哄之言来。真知轻叹一声，忽然转了话头：“但我对你说的话，不管是今天还是以前，还有以后，不论发生什么，我对你说的话都是真的。”
攸灵低声道：“我知道。”
真知将她抱紧，头紧紧相依。
“不，你还没明白。容儿，不论发生什么，不论什么，我对你的心都不会变。记得吗，我的心是因你而得以保留的，所以只要是你，只要有你，我的心都不会变的！”
攸灵细细品味真知的话，倏然脑中似炸开无数惊雷。
“容儿，你还记得你说过的，会一直陪我走到最后吗？现在还作数吗？”
攸灵心中一堵，声音发涩：“自然。”
真知的呼吸声有些沉：“不会弃我而去？”
攸灵闷得有些犯晕，可脑袋却分外清醒。她几乎能肯定了，真知知道的比她原以为的多！不知他何时以何法得知到何等程度，但他肯定对关于攸灵的真相有所了解！
可是，他再三所求的，却是她不要离开！攸灵眼睛发酸，忍了好一会儿方能开口：“你不离，我便不弃。”
她声音嘶哑发颤，不知真知是否分辨出了这句谎来。真知只是紧紧抱着她，吻着她，说：“谢谢你，容儿。”苦读书 www.kudushu.org
攸灵闷声闷气地回了个“嗯”。于是真知轻抚她额上的头发，道：“那睡吧，好好休息。”
攸灵仍只“嗯”了一声。真知便也合眼躺下了。灯光越来越暗，越来越明灭不定，最后终于闪了两闪，灭了。
攸灵睁了睁眼，眼前彻底一片漆黑，全不似与颀剑相拥而眠的那夜，借着外头透进的一点月光，她还能模模糊糊地看见颀剑的影子。昏暗中，颀剑明眸如星，眼神如火，她也恨不能与他化成一团火焰。那一晚，她所感知的关于颀剑的一切都比以往更加真切而亲密，而今天，恰恰相反，她的全副神思似随着那甜香荡悠悠地飘离身体，融在缈缈轻烟中旁观着，像看着池中欢游的鱼儿，岸上水中，两不相干。
攸灵疲惫至极，却无法入睡，只怕又要彻夜不眠了。她细细聆听真知的心跳和呼吸，似能听出那平缓的节奏中透着心满意足。她猛地想起今天真知说的话，前前后后翻来覆去揣摩起来。她相信真知今天的表白都是肺腑之言，但伴随这番表白的却分明有——试探？攸灵此刻想起真知一再追问的“你会离开我吗”，仍觉心惊不已：真知到底是随口问来？只是兀自胡思？还是明明白白意有所指！？
攸灵潜心里觉得最后一种可能最大。她也算是了解真知了，真知不是那种乱想胡说的人。果若如此，他何出此言？他察觉到了什么，知道了些什么！？
攸灵的心狂跳起来。她连忙努力止住思绪。这时真知忽然轻轻出声：“怎么了？”
攸灵不答，尚强自镇定心神。真知将手滑到攸灵背心处轻抚，安慰道：“别怕。”
于是，攸灵反倒愣住，不解其意。又听真知声音低柔如岩壁间渗出的清泉，缓缓道：“只要我在，必不让你受分毫伤害。”
攸灵默然：也许是自己多心了吧……若真知果真知晓对她不利的真相，如何还能这般对她。真知不会、也没必要对她使口蜜腹剑的那一套，一直以来心口不一的，是她自己。
其实，也许，只要她发问，真知就会知无不答呢：“今天为什么说那样的话？”
话刚出口，攸灵就懊悔不已：对于她现在的处境，有些东西能不显露，就让它藏着好了。执着于究竟很容易自取其祸啊！所以，当真知问：“什么话？”攸灵道：“罢了，也没什么。”
然而真知一想就明白了攸灵所指：“哦，那话……”他沉默稍许。“我是真怕你会离开我。”
“为什么突然怕起这个？”
“因为……毕竟，我知道，你终究不是我的人。”攸灵闻言悚然一惊，真知却丝毫未觉一般，顿了一会儿，继续道：“我注定不能伴容儿终老，这里也终究不是容儿的家乡，可我眷恋着不肯放下，将你拘在身边，说到底还是造孽。”
攸灵道：“这就是傻话了。我是自愿留在你身边的，你何曾强迫过我什么。”
真知想了想，问：“那，在我身边的这些日子，你可开心？”
攸灵顿时哑然，一时竟愣是说不出一两句欺哄之言来。真知轻叹一声，忽然转了话头：“但我对你说的话，不管是今天还是以前，还有以后，不论发生什么，我对你说的话都是真的。”
攸灵低声道：“我知道。”
真知将她抱紧，头紧紧相依。
“不，你还没明白。容儿，不论发生什么，不论什么，我对你的心都不会变。记得吗，我的心是因你而得以保留的，所以只要是你，只要有你，我的心都不会变的！”
攸灵细细品味真知的话，倏然脑中似炸开无数惊雷。
“容儿，你还记得你说过的，会一直陪我走到最后吗？现在还作数吗？”
攸灵心中一堵，声音发涩：“自然。”
真知的呼吸声有些沉：“不会弃我而去？”
攸灵闷得有些犯晕，可脑袋却分外清醒。她几乎能肯定了，真知知道的比她原以为的多！不知他何时以何法得知到何等程度，但他肯定对关于攸灵的真相有所了解！
可是，他再三所求的，却是她不要离开！攸灵眼睛发酸，忍了好一会儿方能开口：“你不离，我便不弃。”
她声音嘶哑发颤，不知真知是否分辨出了这句谎来。真知只是紧紧抱着她，吻着她，说：“谢谢你，容儿。”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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