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攸灵的屋子鸦雀无声。晚衣心中正疑：“莫非这么晚了还没起？”转进帘子一看，只见攸灵就坐在外间，倚着靠枕，双目紧闭，听声息似乎还睡着。她身前桌上摆着两盆水仙，花开正娇，却是昨天还没有的。
晚衣轻手轻脚在桌旁坐了，见那水仙长得甚好，连盆中的石子也斑斓可爱，颇有意趣，便一面静静赏玩，一面等攸灵醒来，不多久又不自觉地想起天奇的事，心中悲悯之余也细细思索着其中不太透彻的关节，沉思中亦不知不觉忘了时间，直到听见攸灵忽然惊醒才回过神来。
晚衣见攸灵气息急促，眼中有惊悸之色，连额上也渗出细汗，忙坐到她身侧去，轻声问：“怎么了？做噩梦了？”
攸灵回了回神，轻轻长出一口气：“嗯……”
晚衣见她眼下乌青，神色比昨日更显憔悴，倒了杯水递给她，问：“昨晚是不是又一宿没睡着？”
攸灵喝了口水，揉了揉脑仁，道：“挨到天亮时还是睡了一会儿。方才吃了药觉得疲惫得很，原想就坐着养会儿神，谁知又睡着了。现在几时了？”
“申时已过半了。医师上次不是给你开了安神助眠的药么，你还老是这么夜不能寐，怕是现在的方子与你不合。不如换个医师来给你看看？”
攸灵摇头：“不必。是我自己太多思，怎么怪在医师身上。”
“你多思不能好睡，医师的职责不就是帮你克服这些不适么！这个不行，当然要换一个试试啊。”
攸灵笑笑，看去仍觉苍白无力：“医师再三叮嘱我调节心情，莫要多思，是我不能好好遵循罢了，哪还有拿这个再去给医师们添麻烦的道理。”
晚衣还想再劝，忽然想起灺朔说攸灵拘谨，遇事也忍气吞声，便只道：“那，你老是这样，身体也吃不消啊。论理养在这钟灵之地，解了封后虽然会先辛苦一阵子，但至少也该慢慢向好，可你看着倒像一日比一日更见体弱了。等灺朔回来看见你这副模样，定要担忧。”
攸灵问：“灺朔他回府里了么？”
晚衣摇摇头：“不知。不过方才我遇到天奇，听他的意思，灺朔今日大约是要回的。”
“哦。”攸灵望着桌上盛开的水仙，叹了口气。晚衣想了想，又道：“你心中到底为何事如此郁结呢？若方便，不如说与我听，或许我能帮你开解一二。再者，说出来总好过闷在心里啊。”
攸灵感念一笑：“多谢。只是……本来也是我自作自受，目光短浅看不透，才自己生出许多烦恼，讲出来也只会扰你的耳朵。”
晚衣道：“这些日子你都称我‘姐’，我也视你如姐妹一般，所以才敢这么冒昧多问几句，你别介意。但不为别的，只为你自己身体考虑罢。都说忧思成疾，你本就需要小心静养，可现在这模样只怕身体恢复不过来，还惹上新病啊。”
“晚衣姐别误会，我没有介意什么，只是……千头万绪，自己也理不清，又能从何讲起呢……”
晚衣轻叹道：“也罢。总之，你自己多多想开些吧。若需要什么调剂之法，你就跟我说，我帮你。”
攸灵微笑点头。晚衣见她略略展颜如花蕾微开，便托腮看着她，笑着道：“大美人就是大美人，病着也是个大美人。”
攸灵低下头：“突然说些什么呢。”
“说的是实话咯。我要是个男儿身，肯定早被你迷住啦……哦，不对，我要是个男儿身，灺朔才不会让我跟你亲近呢。”
攸灵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来，又问：“灺朔让你跟我……亲近？”
晚衣点点头：“是啊，灺朔看你成天自己闷着，大概觉得我这种聒噪的性子正适合开解你，所以叫我多跟你玩咯。哦，不过，我也不是因为他才跟你好的哦。是咱俩好在先，他那是后来说的。”
“什么时候的事？”
“嗯……半个来月前吧。”
“哦，我倒是有近一个月没见过他了。”
“他们这些日子都忙得厉害吧。我那次也是有点事，特意打听到他回来了，自己去找他的。”
“是啊，也不知现在又是怎样的情况了……”
“至少最大的几件事都不会拖太久了吧。”
攸灵听她这话似有缘由，忙问：“怎么说？又有新消息了？”
“嗯，今天我收到家里的信，提了几句，刚才还听到天奇说起，估摸着春来之前便可彻底了结离星谷之祸了。”苦读书 www.kudushu.org
晚衣轻手轻脚在桌旁坐了，见那水仙长得甚好，连盆中的石子也斑斓可爱，颇有意趣，便一面静静赏玩，一面等攸灵醒来，不多久又不自觉地想起天奇的事，心中悲悯之余也细细思索着其中不太透彻的关节，沉思中亦不知不觉忘了时间，直到听见攸灵忽然惊醒才回过神来。
晚衣见攸灵气息急促，眼中有惊悸之色，连额上也渗出细汗，忙坐到她身侧去，轻声问：“怎么了？做噩梦了？”
攸灵回了回神，轻轻长出一口气：“嗯……”
晚衣见她眼下乌青，神色比昨日更显憔悴，倒了杯水递给她，问：“昨晚是不是又一宿没睡着？”
攸灵喝了口水，揉了揉脑仁，道：“挨到天亮时还是睡了一会儿。方才吃了药觉得疲惫得很，原想就坐着养会儿神，谁知又睡着了。现在几时了？”
“申时已过半了。医师上次不是给你开了安神助眠的药么，你还老是这么夜不能寐，怕是现在的方子与你不合。不如换个医师来给你看看？”
攸灵摇头：“不必。是我自己太多思，怎么怪在医师身上。”
“你多思不能好睡，医师的职责不就是帮你克服这些不适么！这个不行，当然要换一个试试啊。”
攸灵笑笑，看去仍觉苍白无力：“医师再三叮嘱我调节心情，莫要多思，是我不能好好遵循罢了，哪还有拿这个再去给医师们添麻烦的道理。”
晚衣还想再劝，忽然想起灺朔说攸灵拘谨，遇事也忍气吞声，便只道：“那，你老是这样，身体也吃不消啊。论理养在这钟灵之地，解了封后虽然会先辛苦一阵子，但至少也该慢慢向好，可你看着倒像一日比一日更见体弱了。等灺朔回来看见你这副模样，定要担忧。”
攸灵问：“灺朔他回府里了么？”
晚衣摇摇头：“不知。不过方才我遇到天奇，听他的意思，灺朔今日大约是要回的。”
“哦。”攸灵望着桌上盛开的水仙，叹了口气。晚衣想了想，又道：“你心中到底为何事如此郁结呢？若方便，不如说与我听，或许我能帮你开解一二。再者，说出来总好过闷在心里啊。”
攸灵感念一笑：“多谢。只是……本来也是我自作自受，目光短浅看不透，才自己生出许多烦恼，讲出来也只会扰你的耳朵。”
晚衣道：“这些日子你都称我‘姐’，我也视你如姐妹一般，所以才敢这么冒昧多问几句，你别介意。但不为别的，只为你自己身体考虑罢。都说忧思成疾，你本就需要小心静养，可现在这模样只怕身体恢复不过来，还惹上新病啊。”
“晚衣姐别误会，我没有介意什么，只是……千头万绪，自己也理不清，又能从何讲起呢……”
晚衣轻叹道：“也罢。总之，你自己多多想开些吧。若需要什么调剂之法，你就跟我说，我帮你。”
攸灵微笑点头。晚衣见她略略展颜如花蕾微开，便托腮看着她，笑着道：“大美人就是大美人，病着也是个大美人。”
攸灵低下头：“突然说些什么呢。”
“说的是实话咯。我要是个男儿身，肯定早被你迷住啦……哦，不对，我要是个男儿身，灺朔才不会让我跟你亲近呢。”
攸灵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来，又问：“灺朔让你跟我……亲近？”
晚衣点点头：“是啊，灺朔看你成天自己闷着，大概觉得我这种聒噪的性子正适合开解你，所以叫我多跟你玩咯。哦，不过，我也不是因为他才跟你好的哦。是咱俩好在先，他那是后来说的。”
“什么时候的事？”
“嗯……半个来月前吧。”
“哦，我倒是有近一个月没见过他了。”
“他们这些日子都忙得厉害吧。我那次也是有点事，特意打听到他回来了，自己去找他的。”
“是啊，也不知现在又是怎样的情况了……”
“至少最大的几件事都不会拖太久了吧。”
攸灵听她这话似有缘由，忙问：“怎么说？又有新消息了？”
“嗯，今天我收到家里的信，提了几句，刚才还听到天奇说起，估摸着春来之前便可彻底了结离星谷之祸了。”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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