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街斗恶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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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在二人共同进食的时候,林忠一直都是在默默听林幽兰详细得讲述着她自己的身世,这才明白她此时才刚过了八岁,心中对小幽兰更是充满了怜惜之情,暗暗想着以后对她要多加关怀,以把她这几年四处流浪所受的苦给补偿回来。林幽兰在讲述完自己的身世后,原本因为少于人沟通才略有点结巴的毛病也慢慢消失了,清脆的童音中带着些许与她年龄所不相符合的沧桑感,但这种声音听在无儿无女的林忠耳中后,却让他有如在听着仙乐一般。偶在林幽兰说到某些有趣之事时,也是对她露出会心的一笑。

    当林幽兰将自己的身世讲述完后,已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了,林忠与林幽兰父女二人稍稍收拾了一下落后后,就起身向着泉州方向行去。

    一路无话,二人一路走了个多时辰后,终于来到了泉州城内。林忠的家就在泉州城北门附近,他领着林幽兰进了院后,将背在背上的药草筐放下,然后在匆匆梳洗一下后,随意换了件干净的外套,并带足了银两,最后又背上一个干净的空篮筐,拉着幽兰向着城区内商贩比较集中的地方去了。

    在逛街的时候,林忠不管是不是林幽兰想要的物品,只要是她的眼睛在那些物品上多停留了片刻,就立马掏钱买下来并放在身后的篮筐内。如果当林幽兰停步不前,并主动去翻看的物品时,林忠更是连价都不还,直接拿着货物就付钱结帐,到是让林幽兰心下觉得很是不好意思了。到了后来,林幽兰根本就不敢向两边的摊位多看上一眼,只是低着头跟在林忠后面行走着,生怕自己因为好奇多看了几眼那自己并用不上的物品后,就会让这才第一天见面的义父破费。

    林忠见林幽兰只顾低着头行路,根本就不去看路边摊位上的物品,更是觉得这小女孩善解人意,就为了这一点,自己哪怕是再多花点银两也要给这个才收养的义女多买点物品,好似只有这样才能将自己那从未表达过的父爱给表现出来。于是,他也不管林幽兰心中的想法,而是自顾着看着路边的摊担,只要自己觉得是好看好玩的东西,统统就拿起货物而付帐,甚至连一些只适合五六岁小孩子玩的玩具也买了不少。

    此时天已将黑,路上的闲逛的人开始慢慢少了起来,一些摊贩们也开始收起了自己的摊担纷纷准备回家了。林忠看到身边的一个摊上摆着一些小巧的竹制牧笛,脚步顿了顿,想要上前去给林幽兰买下一根。突然他又自嘲般的笑了笑,轻摇了摇头,暗暗想道:“自己又不务农,而且兰儿也只是个女孩儿,怎么自己想着要买牧笛给她?真是的,看来自己还真是太过于激动,收了义女的这个喜悦心情现在都还没能完全平息下来。不过,兰儿也的确可爱,我林忠虽然无儿无女,但现在却能得到这样一个乖女儿,上天也算是待我不薄了,这也不枉我以前做过那么多的善事,这个老天还真是善有善报。”

    在林忠驻足想着心事的时候,林幽兰没有注意到他已经停了下来,自己仍然还是低着头跟着前方一个人的脚步向前走着。突然,前方的行人一下都纷纷嚷嚷的叫了起来,并向着后方快速的奔跑。林幽兰看着这向着自己这个方向突如其来人群,一时不知道大家为什么会突然后急速退却着,于是她一边躲让着人群,一边仔细听着那些人口中所呼喊的话,这一听,她就明白了,原来这些人都在喊着有疯狗咬人了。

    等林幽兰了解到人群为何慌乱并站稳身形时,那些人已经都跑到了她的身后去了,并还在四处散开逃窜着,而一只长得如同狼一般大小的恶狗正口流涎水恶狠狠得向着自己扑了过来。林幽兰看到那只恶狗向自己扑来后,知道就算自己现在马上向后跑也肯定是来不及了,在经过初期的一阵慌乱后,她的心神马上就静了下来,整个人下意识的向边上侧退了一步,恰好躲过了那疯狗的第一扑。林幽兰不等疯狗站稳脚,左手一把抓住那疯狗脖子后面的皮毛,右手握拳,在大喊了不起声后,对着疯狗的太阳穴就是一拳猛击了过去。

    但林幽兰毕竟才只是一个刚过八岁的小女孩,拳头所打出去的力道根本就不大,虽然她的那一击也算是打在了疯狗的要害之处,可那样小的力道打到身形如此巨大的疯狗身上,只不过是将那疯狗打得在地上翻了几个滚,并痛得它呜呜乱嚎了几声。

    那只疯狗爬了起来,抖了抖那一身杂乱的毛,以一双通红的眼睛盯着林幽兰看着,长长的舌头伸在那血盆般的大口外面,还在不停得在向外流着涎水,它低低的咆哮了几声,后腿一蹬,再次向着林幽兰猛扑了过去。

    林幽兰在那疯狗快要扑到自己的时候,整个人向后一倒,趴在地上并打了个滚,正好滚在那凌空的疯狗下方。她仰面朝天,双腿对着狗腹猛得用力蹬了过去,只听那疯狗又是一阵负痛的呜呜惨嚎着,向着远处的地面栽了过去。

    林忠这个时候才将那些看热闹的人群分开并走了过来,当他看到林幽兰躺在地上,心中大急,快步跑向林幽兰,抓着她的双臂将她扶起来后,满脸急色的向她问道:“兰儿,你怎么了?你可别吓唬爹爹呀!你没什么事吧?”

    林幽兰看到扶起自己的是林忠,笑容满面的回答道:“爹爹放心,兰儿没……小心!”她双臂用力得挣开了林忠的大手,反身护在了林忠的身前。林忠听到耳后一阵恶风传来,心中暗道不好,不再言语。他反手一把将背靠着自己的林幽兰的背抓住,并将她一下抓到自己的身前并向前方扔了出去,然后右手握拳向着自己的身后猛挥过去。只听到啪得一声响过后,林忠看也没看那扑向他身后的疯狗,双腿再用力一蹬,在林幽兰那在空中的躯体快要落地之时,又将她稳稳得抱在自己的怀里。

    林忠在抱住兰儿后,将她轻轻放在地上,先用自己的身形挡住了她向后看的视线,然后用左手轻捂着她的眼睛,低头在兰儿的耳边轻声说道:“乖兰儿,闭上眼睛,不要向那边看,小心被吓到啊!来,爹爹牵着你的手回家。”林幽兰应了一声后又重重得点了点头,林忠这才将手拿开,把兰儿拉在自己的身侧,快步向家的方向走去。

    这个时候,那些围观的群众才猛得爆发出一阵阵的叫好声,林幽兰虽然答应了林忠不会睁开眼睛,但却抵不过自己的好奇心,偷偷把眼睛眯成一条细缝,向四周悄悄打量着。

    当她看到那倒在离自己不远处地上的疯狗时,再也顾不上答应过林忠要闭上眼睛的事了,眼睛一下就睁得大大的,眼神中满是惊讶。她拉了拉林忠的手,左手斜指着那躺在地上的疯狗说道:“爹爹你好厉害呀!兰儿用尽全身的力气打了这疯狗一拳还再踢了它两脚,它都能象没事一样还能再站得起来。可爹爹你才只是用了一拳就将它的头给打成这个样了?”

    林忠听到了幽兰的话,暂时停住了自己向前的脚步,低头看着林幽兰,他看到林幽兰的眼睛并没有看向自己,而只是在看着那条死狗的方向,不由好奇得揣祥着她的眼神。他看到林幽兰的眼中只有着激动和惊讶神情,她好似很不相信那就是自己用力一击的后果。本来林忠还觉得奇怪,要是别的八九岁的小孩看到那头颅都被自己给打碎的狗尸,只怕早就吓得哭天喊地了,但林幽兰却一点害怕的神情都没有。不过,很快他自己就明白过来了,也是啊,这样小的一个女孩,从小就目睹了自己的亲人被杀,又一个人在外颠沛留流了这么多年,这样的事比起她所经历过的那些事,根本就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于是林忠也就不再奇怪,蹲下身来,看着林幽兰的眼睛对她说道:“嗯,小兰儿还小,力气还不够大,等你长大了,多吃点饭,以后再碰到这样的疯狗,你也能一拳打得死呢!乖,不看了,我们回家洗澡换新衣服喽!”

    林幽兰很是乖巧的应了一声,于是回过头来不再看那狗尸,心思也马上转到有新衣服穿的事上去了,眼前的事就象没有发生过一般,被她远远的给抛在了脑后。林忠也没有太用心去搭理那些看热闹人群的话语,只是微笑着礼貌的对着众人点头示意,牵着林幽兰的小手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向着家中行去,任由那些看热闹的人群在争先恐后的向着圈内挤去。

    一小会的功夫,父女二人就回到了家中,林忠在放下背上的篮筐后,就在灶上架起了一个大锅,忙着生火烧水,林幽兰看到柴火好似不多了,也不用林忠吩咐,自行找到柴房,从那里搬出一堆柴火来,然后不停得向着炉中添加着木柴。林忠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不时微笑着点着头,越看林幽兰心里就越是喜欢得不得了。

    等到锅内的水烧开后,林忠搬来一个大浴盆,在院内清洗干净后又搬到了澡房内。他给浴盆中添好了水,又从自己的药草筐中挑选出一些止痒去菌的药草放入盆中。他站在盆前犹豫了一小会,咬了咬牙,最后又将那自己视为宝贝的番红花也扔进了浴盆,然后在试好水温后,才叫一直跟随在自己身后的林幽兰到房内找好内外衣,让她进入澡房内洗浴,而自己则回到厨房,开始忙活着与自己女儿第一次晚餐的饭菜去了。

    当林忠的饭菜快要全部做好时,林幽兰也洗浴完毕来到了厨房内,对正在添柴的林忠问道:“爹爹,兰儿洗好了,可那浴盆太重,兰儿没办法把水倒掉,等会还要麻烦爹爹去将水倒掉。不知爹爹这里有什么事需要让兰儿来做的吗?”

    林忠一边向灶内添加着柴火,一边头也没抬的说道:“没关系的,我过会就去把那些水倒掉。兰儿,厨房内油烟太重,我这也差不多就要全搞好了。今天外面的月色好象不错,我们呆会就在院内吃饭好吗?在这里现在到不用你帮什么忙的,要不,你就去堂屋里将饭桌和凳子搬到院子里去吧。”

    林幽兰应了一声,按照林忠的吩咐忙去了。不一会的时间,林忠也都把饭菜搞好了,大碗小碗的端到摆好在院内的桌子上,这才有时间打量一下才洗浴过后的林幽兰。在他看了一眼林幽兰后,整个人一下就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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