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姑姑”，小包子很上道，左思右想都觉得自己赚了，立马拉住王凤阳的手臂，摇来摇去，献媚的脆生生的喊了一声。
“哎，真乖”，一声姑姑喊的王凤阳的心柔软的跟棉花一样，轻轻扯了下小包子的脸蛋，哇，手感真好！
“那你姑姑你要教我打架哦”，小包子扬起粉嫩的小脸，软软的问。他可不会忘了讨东西来着。
“姑姑当然会教你啦”，看到小包子的脸上的笑容王凤阳立刻马上就答应了。
小包子得到姑姑肯定的答案乐的一蹦三丈高，可惜短胳膊小粗腿的，跳不起来，象征性的拉抻了粗腿。
“那我们拉钩”
“好”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心里盘算起了小九九，等我学会了姑姑厉害的打架，就不怕隔壁家的家豪和浩然来抢我的小女朋友了，哈哈哈，我一拳一个，小包子越想越开心，越想越兴奋，恨不得马上去炫耀一番，嘴角咧开大大的缝隙。
“妈妈，妈妈，姑姑教我打架了，呵呵”，小包子高兴的飞奔到王洛雪的怀里，兴奋的又喊又叫，乐的找不到北了。
本来尴尬低调的气氛倒被染上了积分暖意，王凤阳的心经小包子一事的调节，也没了开始的最最不安。
“爸。。。。。。妈”，五年来只能在心里默默想着却不能喊的称呼，这一刻实实在在的从她的嗓音里吼了出来，王凤阳又激动有开心，泪水顺着脸颊一颗一颗坠落在地上，瞬间被蒸发，不留一丝痕迹。
“老头子，我家老二回来了，是不是？这不是我做梦吗”？王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生怕又是一场梦，梦醒之后只有念想。她的眼睛片刻不离开王凤阳，只是拉着王父的手，使劲的摇。
王洛雪一直快人快语，不等王父回答就接话：“妈，你没有看错，是妹妹，她回来了，真的回来了”，受王母影响，王洛雪的声音也染上了哽咽。
得到大女儿确定的回答，王母拉着王父的手，踩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的朝王凤阳走出，佝偻的身影在夕阳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的寂寞和苍老。
看着父母缓慢的脚步。王凤阳再也忍不住，一个箭步冲到妈妈的声旁，紧紧的抱着妈妈的腰，半蹲着身子，脑袋埋在妈妈的怀里，她的泪水打湿了母亲的衣襟，妈妈的眼泪打湿了她的头发。
妈妈本来个子不高，体型比较胖。不过这次回来，貌似又矮了，皱纹越来越多了，像一条条沟壑，发鬓斑白。越想王凤阳越愧疚，越难受，眼泪越来越多。
“我的女儿啊！你终于回来了，妈盼你盼的头发都白了，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着你了，是妈不好，妈不应该嫌弃山上那孩子，不应该反对你们在一起，都是妈不好”，感受到怀里的温度，王母终于彻底相信小女儿回来了，多年积压的抑郁，让王母神经紧张，害怕女儿再离开，不停的哭，不停的数落自己。
突然，王凤阳感觉妈妈抱紧她的双手慢慢的松了，紧接着，妈妈身上的温暖渐渐的冷却，她不知所措，是不是妈妈不肯原谅她呢？这样的思想让王凤阳心中一紧，心中更加难受。
“老婆子”，王父大喊一声接住有倒地的趋势，“妈”“妈”，接着王洛雪和柯北的声音，浓重的担心。
听到声音的王凤阳抬头见到就是这样的一幕，整个人就跟没了骨头一样，一屁股做到了地上，不过片刻她就冷静了下了，马上让姐夫找车把王母送进了医院。
阴森森的医院，冷冰冰的走廊，一切是那么的安静，又是那么的慌乱。
几个人焦急的坐在急救室外面的等候区，眼睛一致死死瞪着急救室的大门，谁都舍不得移到别的方向。
这样的氛围让小包子也感觉到了，她就乖乖的坐在自己爸爸的怀抱里，不哭不闹。
好一会儿没有动静，王洛雪忍受不了站起来着急的走来走去，急躁的脚步更加搅动在做的每一个人不安的心。
有等了些时间，门终于开了。
几个人同时唰的起身围住医生，脸上都挂着担忧，“医生，我妈她怎么了”？率先出声的还是王洛雪。
“没事儿，病人需要多休息，还有别刺激病人”，没有表情留下干巴巴的几句话，医生就匆匆离去，留下冰冷的背影。
刺激，是她的原因吗？她真该死，王凤阳自责死了，踌躇在门口，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你还在外面干嘛？还不进来”？王父看见站在门外的女儿，哭红的双眼，纠结的眼神，手无足措，怎么看怎么像个孩子，可就是这个孩子，却狠心离开他们五年，不闻不问，杳无音讯。
就算他们当初阻止他们在一起，也不能一走了之，一家人嘛，打断骨头连着筋，有什么事不能解决，非要一个人走呢？
但王父怪女儿，这事儿他们也有不对，没有给女儿一个机会，让她证明山上那孩子能给他幸福。他们不仅不理解女儿的苦楚反而催她结婚，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思想可生活方式，他们却横加干涉。
王凤阳一直都知道爸爸是个脾气好的，虽然会生气但不会迁怒，而且爸爸从来没有对她生气过，唯一她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一次，就是爸爸狠狠收拾了姐姐一蹲顿，那简直可以用的上惊心动魄来形容。
听话的走了进去，带上门，王凤阳径直走到床前，握住妈妈的手，那是一双怎样的手啊！明明才五十五岁，却比六十岁的人还要苍老，她的妈妈苦了一辈子啊！
泪湿满面，王凤阳毫不自知。
在场的另外三人谁也没有打扰这动人的一幕。
“该换药了”，护士人还没有进来，公式化的声音到先传进来了。“咦，王凤阳，是你，阿姨怎么了”。
“嗯，是我，我回来了，你快来给我妈换药，其它的事儿回头再聊。认出了来人是和她关系不错的同村的郭琴，小学，初中和高中都在一个学校。就是在高考各奔东西之后，两人也偶尔在联系的。
郭琴也不磨蹭，当下便先换了药，她知道王凤阳刚回来，跟家人有很多话要说，也不好意思打扰，只是在离去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找个时间聚聚。
好久没有和同村的儿时的朋友们见面了，王凤阳也不扭捏，含笑爽快的答应了，并说好等家里的事情处理好了就约她，两人还互留了联系方式。
郭琴走后，屋内又迅速恢复了沉寂，王凤阳一如既往的握着她妈妈的手，就连换药都没有松开。
王洛雪本身就不是个喜静的人，这种安静的氛围让她压抑，百无聊赖之下，和老公你瞪我，我瞪你，大眼瞪小眼的眼神交流之后，喜笑颜开。
“哼。。。哼”装模作样哼唧两声，见老爸和妹妹都没有理她，当下笑的献媚，“妹妹，你和爸爸在这里守着妈，天色晚了，我跟老公先带凡儿出去吃饭，你们吃什么，我买回来？”。
妻子的脸色变的跟翻书一样，柯北着实无语，偷偷对天翻了个白眼，但还是跟岳父恭敬的招呼了一声才抱上儿子牵着妻子走，
王洛雪一家三口走了之后，室内更加的安静，如不是那轻轻浅浅的呼吸声，还以为里面没人呢？
“爸爸，和我说说这些年的事吗”？察觉到父亲看着母亲出神，王凤阳实在看不过去了，那是她的爸爸，她没有必要和他比耐心，更何况这么多年来她不曾在身旁伺候，反而让父母为她担忧牵挂，本就是她为人子女的不孝。于是率先打破了沉默。
女儿的问话让王父自然的偏头看了她一眼，只是一眼而已，很快又回到王母的生上，不过却出声回答了，既然女儿问，他就告诉他，并且就算她不问，他也会告诉她，谁让他们是一家人呢？就这样，两人就一左一右的坐在病床两边，一个诉说，一个倾听。
原来，王凤阳的离开他们开始并不知道，只是很久儿女都不曾打电话给他们，他们以为孩子忙，毕竟一个人在外面也挺老火，也没有太在意，意外的是，一连两个月没有消息。
以前女儿就算是在忙一周也要给他们打一两次电话的，没有事也会问候嘱咐几句。
但现在女儿不仅没有联系他们，反而他们打电话也打不通，这下王母着急了，本来她就不放心小女儿一个人在外面，曾多次强调让她回老家，却从来没用。
无可奈何之下，姐姐私下拨通了张亦泽的电话，细问之下才知道，自己的妹妹早就离开了她，没有任何原因的。
而在王洛雪的心里，她一直认为自己的妹妹是个有主意的，又非常的懂事，所以也没在意，只是经常在网上呼叫，但从没有回音，很快半年过去了，她都快结婚了，也没有妹妹的消息。
经过细细思考，又和男朋友也就是现在的老公商量了下，才如实告诉了父母。
这不说还好，说了王母当场就晕了，本来担惊受怕已经数月，现在心一下沉入谷底了。醒来之后，王母就念念有词，一直责怪自己，说都是自己的错，不应该阻止女儿追求自己的幸福，不应该横加干涉女儿的生活，如果没有他们的阻拦，女儿肯定都结婚生子了，他们也儿孙满堂。可是自责有什么用呢，女儿也没有回来。
王父的声音很低沉，听着有些许的哽咽，想必王父也不好受吧！不然也不会留给女儿四十五度的侧脸。
“爸。。。妈，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一走了了，不应该不跟你们打招呼，让你们担心了”，王凤阳起身伏在妈妈的胳肢窝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王凤阳连话都说不顺畅，泪水像是决堤的洪水，拦都拦不住，任它放肆的划过脸庞，掉落在白色的被单上。
“孩子，别哭，你妈还躺着的，我们都不怪你，你也别自责，要说错，我们都有，既然你回来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以后我们一家人好好的在一起就好”，女儿撕心裂肺的声音让王父的声音不由得温柔了些，他伸出空闲的手拉着女儿的手，细希望自己宽大温柔的手掌能给女儿力量。
王父的声音仿佛有安稳人心的力量，他的话让王凤阳渐渐的止住泪水，静静的看着爸爸，王凤阳心中感概万千，他和父亲经常分隔两地，只能通过一根线听彼此的声音，爸爸的话不多，但每次都会说，注意身体，别节约钱，身体最重要。
可没想到爸爸能跟他说这些，她很意外，但王父脸上的希翼让王凤阳重重的点头，“好”，铿锵坚定的语气，让人打心眼里相信。
王父欣慰的笑了，又转过去看着妻子。
“爸爸，那王剑是怎么回事呢？”今天的事她势必要了解清楚，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否则怎么给他教训呢？
“你走之后一年，他们一家都回来了，先是在镇上开了家面馆，赚了些钱，第二年，村上重新选村长，他爸妈就来我们家让我们选她儿子，你说他文化不高，有没多大能力，肯定不能当村长。不过他好歹也是我亲侄儿，我们家只有一票，我和你妈当时就想着，投他一票也没多大事，成败跟我们没关系”，王父调换了姿势，喝了杯水润润喉咙，看了看沉睡的妻子有继续，只是又放低了声音。
“票选出来之后，呵~他还真给选上了，后来跟村里邻居聊天才知道他爸妈花的钱可不少”话锋一转，王父的眼中含着明显的失落和失望，“没想到他当官出来第一个对付的是我们，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似乎不想说这些不开心的事儿，王父就此打住了口，王凤阳也没有再问，她不能再父亲的伤口撒盐呢。
“嗯”，片刻的沉静有微弱的呻吟。
感觉到手指的微动，王凤阳唰的转头九十度，盯着妈妈的脸部，果然，妈妈闭着的眼睑轻微再动，好像在努力挣脱束缚，想要睁开眼睛，试了几下，才成功。
“妈，你醒了”，王凤阳激动了，妈终于醒了，终于不再沉迷语过去的心结之中。
片刻，王母才适应室内明亮的光线，她不明白自己怎么谁在床上，好像，刚刚听到阳儿的声音了，眼珠一转，是老头子，难道是在做梦，王母不甘心的看别的地方，果然，是阳儿。王母一激动，倏然做起来，反手紧紧抓住握着她手的手，着急的问，“阳儿，是你，妈没做梦吧”！
王母的举动吓到了左右两边的两父女，王凤阳伸出另外一只手覆在妈妈的手上，看着妈妈的眼睛，一字一句：“妈，是我，我是阳儿，你快躺着，还在输液呢”？话语间，起身轻手轻脚扶着王母舒适的躺在病床上。
王母也不拒绝，任由女儿安置她，也许这样，她才更能确定女儿是真的回来了。
见母亲安静的躺在床上，也不说话，就定眼看着自己，王凤阳想着妈妈刚起来，应该口渴了，“妈，我给你倒杯水喝”，说着要抽回自己的手，王母却怎么也不松开。
“妈，放心，我不会走的，我就给你倒杯水喝”，王凤阳心酸了，妈妈肯定被她的五年不归吓怕了。
“我不，你要走了我上哪儿找你去”，王母此时此刻就像个孩子，害怕被自己的亲人抛弃，以前姐姐经常跟她抱怨妈妈年龄越大越像小孩，她还不相信呢？现在亲眼看着，果然是这么回事，不过怎么看怎么心疼，妈妈的小孩子脾气肯定直针对自己的老公和孩子。
“都好好坐着，我来”，王父实在看不过去了，亲自出面打破两人的僵持。
“饭回来了，热腾腾的凉面，快来吃”，人没到，声音先到了，接着，门也打开了。
柯北听着自家老婆欢快的声音，脸上也染上了喜色，他最喜欢的就是老婆的没心没肺，好是世界上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似地，妹妹离开的五年，老婆也不开心，还好，现在又回到原点。
“美女，吃饭”小包子纯纯的声音冷不丁的冒出来，雷的王凤阳分不清东南西北，石化了。
“美女，来抱一个”，小包子如激流般迈着小短腿迅速涌进王凤阳的怀里，毫不自知自己说的话多么令人捧腹大笑。
哈哈哈，王洛雪见自家儿子这么高兴，当下大笑出声，比咆哮哥还疯狂，但听着却能感到其中的喜悦。
柯北憨实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他当然知道这话是老婆教的，但儿子真的讲出来了着实意外，不过看到岳父岳母脸上忍俊不禁的笑容，顿时觉得老婆 太聪明了。
王凤阳不可思议的时候怀中已经多了堆肉团，她把小包子起来坐在怀里，看了眼姐姐和姐夫，在看了看爸妈，笑了。
“妹妹，吃凉面，几年没吃到肯定很想念吧，我特意给你买的”，王洛雪献宝似地端起一碗走到妹妹的面前，而柯北自发的把另外两碗分别送到岳父岳母手里。
没有道谢，一家人说谢谢太见外了，王凤阳一只手抱着柯凡，一只手去接碗，忽然想到妈妈的右手在输液不方便，又把碗放下，“妈，你的手不方便，我来喂你”。
“好好吃你的，还有你姐姐呢”？王母瞪了她一眼又看着大女儿，示意她赶紧过来。
王洛雪撅着嘴抱怨，“妈，你就是偏心妹妹，老是虐待我”。
王母横着眼，“什么老是虐待你？就让你喂饭而已，你小时候老娘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还不是被你虐待了几年，耶，你还嫌弃我是不是”？
“嘿嘿，当然不是啦，妈，你看你一下就有精神了对吧！嘿嘿，我跟你开玩笑呢？来来来，女儿喂你吃饭，张嘴啊”，王洛雪嬉皮笑脸，马上改口，从善如流。
王母不甘心的瞪了女儿一眼，还是妥协了。
这场景，太熟悉了。
王凤阳一笑，尝了一口，啊！还是老味道，没变。
“对了，爸，那拆迁是怎么回事，好像只有我一家吧！政府怎么应许我们这么久不搬呢？”
“我听说我们那块地皮是单独卖给一位商人的，因为位置比较靠后，开始没有人愿意要我们那一块，但后来我听说我们那块地皮单独卖给一位商人，据说是修建一座古色古香的客栈，不过我们一直没搬，这事儿也没有拍定”。王洛雪叽里呱啦的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也不管自家妹妹问的是谁。
“哦，知道了，那可不可以我们自己修建呢”？既然不是同意规划出去的，肯定有其它途径的。
“当然不行，那地属于国家的，他们如果要收回的话我们是没有办法的，如果想要我们自己弄，就要解决两件事，第一，先找政府把事儿谈妥，第二，我们没有那么多资金”，这次，回答的是不太爱说话的姐夫了，很简洁，明确。
“谢谢姐夫，知道了”，沉思片刻，王凤阳抬起头，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坚定自信的说，“爸妈你们放心，我们会一直住在那里的”。
王母，王父，王洛雪和柯北都怔怔的看着王凤阳，怎么突然觉得她很强势呢？
“姐，怎么了，没事儿吧”？门突然被推开，一个急冲冲的身影奔了进来，声音里和脸上是掩藏不住的担忧。
“小姨，我妈没事儿，就是妹妹回来了太激动，被担心”，王洛雪提自家妈妈回话，怎么有点像拆墙角，王母听到这话又狠狠的瞪了自己大女儿一眼。
“阳阳回来了”，这才注意到姐姐旁边的女孩，脸上又泛起激动，突然脸又黑了，“阳阳，你怎么一去就是五年呢？你知不知道你爸妈很想你，你一直很懂事儿的，怎么犯这样的错误”被王洛雪喊小姨的人瞬间又把王凤阳批评个遍。
没等王凤阳认错，回头走到门口，扯起嗓门大喊，“我找到了，在这里”，那声音，整栋楼都听得到。
屋里的人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别担心，只不过等下会很热闹而已”，安慰父母，王凤阳眼神盯着门口，好期待，她好久不见的亲人们，不知道看到她会有怎样的表情呢？
对于王凤阳来说，王家的人算不上她的亲人，有处处算计自家人的亲人吗？有帮外人也不帮自家人的亲人吗？有自家人住院了也不来探望的亲人吗？有，当然有！而且还不少呢？他们家不就有现成的例子吗？这样的亲情她王凤阳不要也罢。
果然，一片脚步声急匆匆的朝他们房门口涌来。
“大姐，怎么了，听说你晕倒了，没事儿吧”？小姨夫牵着自家儿子，后面跟着女儿，第一个到了。眼神直接锁定躺在床上的大姐，语气关心的问。
“老大，怎的晕倒了，你平时不是很铁人吗”？二姨跟着二姨夫先后走了进来，见到大姐没事儿，送来口气，调侃道。
没有谁关注旁边是否多了个熟悉的人，他们的眼中只有床上的王母，他们的老大。
紧接着，大舅，二舅，小舅都到了，一群人被把病床围个水泄不通，而王凤阳，王洛雪，柯北和王父功成身退，直接从一线掉到三线，本来房间不大，只能站墙角了。
众人你一嘴我一嘴的，全都是讨伐自己大姐的，像什么太劳累了，不把身体当会儿事，什么把钱看的太重要了，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什么为儿女操太多心了等等，完全不留余地，也不给王母解释的机会。王母实在是受不了了，果然，一干弟妹了都到了更年期了，比她还能说，“都别说了，告诉你们，我没事儿，健康的很，只是我女儿回来了，我高兴”，说道自己的身体，王母自信了，但一想到自己现在躺在病床上，尴尬了，小孩子气的别过头。
“大姑，你说的是我二姐吗？她回来了”？罗文锦立马扑上去拉住大姑的手。
“是啊！是你二姐回来了呀”？王母回答的理所当然。
得到肯定的回答，罗文锦更加激动了，一把把自己老婆拉到怀里，兴奋的说，“老婆，我二姐回来了，她终于回来了”。
“小心肚里的孩子，别碰着她”，大舅妈慌张的把自家儿子推开，小心翼翼把媳妇护在身后，她好不容易才盼来的孙儿。
见自家亲妈防自己如防狼一样，罗文锦心酸了，人家都说儿子是宝，女儿是草，怎么他媳妇嫁到他家，他一点地位都没有了。哀怨了望了自家媳妇一眼，秋韵乐了。
“大姐，阳阳在哪里呢？怎么没见到？”小舅的脑袋都转酸了，也没见到侄女儿的影子，便小心翼翼的问自家姐姐，他真担心是不是大姐又在做白日梦了？
王母左看看，右看看，前看看，也没有看到自家女儿，慌忙喊了一嗓子，“阳儿”。
被挤到角落王凤阳无语的望望洁白的天花板，无奈的揉揉额头，感叹道：哎！存在感太低了，妈妈的风头太甚了，吸引了所有人的目标。
赵雅楠费劲的从人群缝隙了挤了出来，整理下头发，深呼吸一口，哇，能呼吸真好！爸爸也真是的，把她带到太里面了，害的她挤出来发型都挤坏了。
终于在最里面的角落里找到二姐，她满脸笑容的冲了过去，一把抱住二姐的小蛮腰，“二姐，你去那里了，这么久没回来，我们都很想你”，语气中含着浓浓的哽咽和开心。
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小妮子，王凤阳很高兴，表妹没有跟她生疏，反而有种违和感，“雅楠，几年不见，长这么大了，都跟我一样高了”。
“那当然，我都成年了，况且女大十八变的嘛”！傲娇的仰头，离开姐姐的怀抱，笔直的站立，“看，是不是和你一样高”。
“呵呵，是啊！变高了，也变漂亮了，姐姐都认不出你了”，王凤阳打趣，青春一去不复返啊！青春真好！可惜她都奔三了。
赵雅楠艳羡的看着自家二姐，几年不见，气质比以前更甚，穿着简单大方也不掉色彩，再看看自己，诶！自己永远也赶不上二姐。
从小，妈妈教育她就是拿二姐做榜样，什么你二姐乖巧听话，做事稳重，性格内敛等等，让她觉得自家二姐是个十全十美的人，不过在她心里也是这样，二姐是个温柔贤惠的女子，很有亲和力，她们几姊妹都和二姐合得来。
“老大，你怎么了”，两位两人互相搀扶着走了进来，见大家都围在床前，心下一慌，老太太大喊一句。
“奶奶，没事儿，你别着急，慢慢走”，后面跟着一帅气的小伙忙松开老婆的手，上前扶着奶奶，安慰着。
里面热闹的场面立马安静了下来，齐刷刷的看向门口。
“爸，妈，您慢点，大姐没事儿”。
王凤阳也被这么一声给吓到了，外婆这一吼，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妈妈怎么了呢？
知道外婆来了，王凤阳马上挤了出去，她这外婆外爷可好了，小学时，爸妈出去打工，都是她外婆来照顾她的。
“外婆”，哽咽的叫了一声，上前一步缠着外婆的手臂，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外婆越来越苍老了，走路都不灵活了，以前她在家的时候，外婆外爷都还下地干活呢？还能挑粪，插秧。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哎，真乖”，一声姑姑喊的王凤阳的心柔软的跟棉花一样，轻轻扯了下小包子的脸蛋，哇，手感真好！
“那你姑姑你要教我打架哦”，小包子扬起粉嫩的小脸，软软的问。他可不会忘了讨东西来着。
“姑姑当然会教你啦”，看到小包子的脸上的笑容王凤阳立刻马上就答应了。
小包子得到姑姑肯定的答案乐的一蹦三丈高，可惜短胳膊小粗腿的，跳不起来，象征性的拉抻了粗腿。
“那我们拉钩”
“好”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心里盘算起了小九九，等我学会了姑姑厉害的打架，就不怕隔壁家的家豪和浩然来抢我的小女朋友了，哈哈哈，我一拳一个，小包子越想越开心，越想越兴奋，恨不得马上去炫耀一番，嘴角咧开大大的缝隙。
“妈妈，妈妈，姑姑教我打架了，呵呵”，小包子高兴的飞奔到王洛雪的怀里，兴奋的又喊又叫，乐的找不到北了。
本来尴尬低调的气氛倒被染上了积分暖意，王凤阳的心经小包子一事的调节，也没了开始的最最不安。
“爸。。。。。。妈”，五年来只能在心里默默想着却不能喊的称呼，这一刻实实在在的从她的嗓音里吼了出来，王凤阳又激动有开心，泪水顺着脸颊一颗一颗坠落在地上，瞬间被蒸发，不留一丝痕迹。
“老头子，我家老二回来了，是不是？这不是我做梦吗”？王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生怕又是一场梦，梦醒之后只有念想。她的眼睛片刻不离开王凤阳，只是拉着王父的手，使劲的摇。
王洛雪一直快人快语，不等王父回答就接话：“妈，你没有看错，是妹妹，她回来了，真的回来了”，受王母影响，王洛雪的声音也染上了哽咽。
得到大女儿确定的回答，王母拉着王父的手，踩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的朝王凤阳走出，佝偻的身影在夕阳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的寂寞和苍老。
看着父母缓慢的脚步。王凤阳再也忍不住，一个箭步冲到妈妈的声旁，紧紧的抱着妈妈的腰，半蹲着身子，脑袋埋在妈妈的怀里，她的泪水打湿了母亲的衣襟，妈妈的眼泪打湿了她的头发。
妈妈本来个子不高，体型比较胖。不过这次回来，貌似又矮了，皱纹越来越多了，像一条条沟壑，发鬓斑白。越想王凤阳越愧疚，越难受，眼泪越来越多。
“我的女儿啊！你终于回来了，妈盼你盼的头发都白了，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着你了，是妈不好，妈不应该嫌弃山上那孩子，不应该反对你们在一起，都是妈不好”，感受到怀里的温度，王母终于彻底相信小女儿回来了，多年积压的抑郁，让王母神经紧张，害怕女儿再离开，不停的哭，不停的数落自己。
突然，王凤阳感觉妈妈抱紧她的双手慢慢的松了，紧接着，妈妈身上的温暖渐渐的冷却，她不知所措，是不是妈妈不肯原谅她呢？这样的思想让王凤阳心中一紧，心中更加难受。
“老婆子”，王父大喊一声接住有倒地的趋势，“妈”“妈”，接着王洛雪和柯北的声音，浓重的担心。
听到声音的王凤阳抬头见到就是这样的一幕，整个人就跟没了骨头一样，一屁股做到了地上，不过片刻她就冷静了下了，马上让姐夫找车把王母送进了医院。
阴森森的医院，冷冰冰的走廊，一切是那么的安静，又是那么的慌乱。
几个人焦急的坐在急救室外面的等候区，眼睛一致死死瞪着急救室的大门，谁都舍不得移到别的方向。
这样的氛围让小包子也感觉到了，她就乖乖的坐在自己爸爸的怀抱里，不哭不闹。
好一会儿没有动静，王洛雪忍受不了站起来着急的走来走去，急躁的脚步更加搅动在做的每一个人不安的心。
有等了些时间，门终于开了。
几个人同时唰的起身围住医生，脸上都挂着担忧，“医生，我妈她怎么了”？率先出声的还是王洛雪。
“没事儿，病人需要多休息，还有别刺激病人”，没有表情留下干巴巴的几句话，医生就匆匆离去，留下冰冷的背影。
刺激，是她的原因吗？她真该死，王凤阳自责死了，踌躇在门口，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你还在外面干嘛？还不进来”？王父看见站在门外的女儿，哭红的双眼，纠结的眼神，手无足措，怎么看怎么像个孩子，可就是这个孩子，却狠心离开他们五年，不闻不问，杳无音讯。
就算他们当初阻止他们在一起，也不能一走了之，一家人嘛，打断骨头连着筋，有什么事不能解决，非要一个人走呢？
但王父怪女儿，这事儿他们也有不对，没有给女儿一个机会，让她证明山上那孩子能给他幸福。他们不仅不理解女儿的苦楚反而催她结婚，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思想可生活方式，他们却横加干涉。
王凤阳一直都知道爸爸是个脾气好的，虽然会生气但不会迁怒，而且爸爸从来没有对她生气过，唯一她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一次，就是爸爸狠狠收拾了姐姐一蹲顿，那简直可以用的上惊心动魄来形容。
听话的走了进去，带上门，王凤阳径直走到床前，握住妈妈的手，那是一双怎样的手啊！明明才五十五岁，却比六十岁的人还要苍老，她的妈妈苦了一辈子啊！
泪湿满面，王凤阳毫不自知。
在场的另外三人谁也没有打扰这动人的一幕。
“该换药了”，护士人还没有进来，公式化的声音到先传进来了。“咦，王凤阳，是你，阿姨怎么了”。
“嗯，是我，我回来了，你快来给我妈换药，其它的事儿回头再聊。认出了来人是和她关系不错的同村的郭琴，小学，初中和高中都在一个学校。就是在高考各奔东西之后，两人也偶尔在联系的。
郭琴也不磨蹭，当下便先换了药，她知道王凤阳刚回来，跟家人有很多话要说，也不好意思打扰，只是在离去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找个时间聚聚。
好久没有和同村的儿时的朋友们见面了，王凤阳也不扭捏，含笑爽快的答应了，并说好等家里的事情处理好了就约她，两人还互留了联系方式。
郭琴走后，屋内又迅速恢复了沉寂，王凤阳一如既往的握着她妈妈的手，就连换药都没有松开。
王洛雪本身就不是个喜静的人，这种安静的氛围让她压抑，百无聊赖之下，和老公你瞪我，我瞪你，大眼瞪小眼的眼神交流之后，喜笑颜开。
“哼。。。哼”装模作样哼唧两声，见老爸和妹妹都没有理她，当下笑的献媚，“妹妹，你和爸爸在这里守着妈，天色晚了，我跟老公先带凡儿出去吃饭，你们吃什么，我买回来？”。
妻子的脸色变的跟翻书一样，柯北着实无语，偷偷对天翻了个白眼，但还是跟岳父恭敬的招呼了一声才抱上儿子牵着妻子走，
王洛雪一家三口走了之后，室内更加的安静，如不是那轻轻浅浅的呼吸声，还以为里面没人呢？
“爸爸，和我说说这些年的事吗”？察觉到父亲看着母亲出神，王凤阳实在看不过去了，那是她的爸爸，她没有必要和他比耐心，更何况这么多年来她不曾在身旁伺候，反而让父母为她担忧牵挂，本就是她为人子女的不孝。于是率先打破了沉默。
女儿的问话让王父自然的偏头看了她一眼，只是一眼而已，很快又回到王母的生上，不过却出声回答了，既然女儿问，他就告诉他，并且就算她不问，他也会告诉她，谁让他们是一家人呢？就这样，两人就一左一右的坐在病床两边，一个诉说，一个倾听。
原来，王凤阳的离开他们开始并不知道，只是很久儿女都不曾打电话给他们，他们以为孩子忙，毕竟一个人在外面也挺老火，也没有太在意，意外的是，一连两个月没有消息。
以前女儿就算是在忙一周也要给他们打一两次电话的，没有事也会问候嘱咐几句。
但现在女儿不仅没有联系他们，反而他们打电话也打不通，这下王母着急了，本来她就不放心小女儿一个人在外面，曾多次强调让她回老家，却从来没用。
无可奈何之下，姐姐私下拨通了张亦泽的电话，细问之下才知道，自己的妹妹早就离开了她，没有任何原因的。
而在王洛雪的心里，她一直认为自己的妹妹是个有主意的，又非常的懂事，所以也没在意，只是经常在网上呼叫，但从没有回音，很快半年过去了，她都快结婚了，也没有妹妹的消息。
经过细细思考，又和男朋友也就是现在的老公商量了下，才如实告诉了父母。
这不说还好，说了王母当场就晕了，本来担惊受怕已经数月，现在心一下沉入谷底了。醒来之后，王母就念念有词，一直责怪自己，说都是自己的错，不应该阻止女儿追求自己的幸福，不应该横加干涉女儿的生活，如果没有他们的阻拦，女儿肯定都结婚生子了，他们也儿孙满堂。可是自责有什么用呢，女儿也没有回来。
王父的声音很低沉，听着有些许的哽咽，想必王父也不好受吧！不然也不会留给女儿四十五度的侧脸。
“爸。。。妈，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一走了了，不应该不跟你们打招呼，让你们担心了”，王凤阳起身伏在妈妈的胳肢窝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王凤阳连话都说不顺畅，泪水像是决堤的洪水，拦都拦不住，任它放肆的划过脸庞，掉落在白色的被单上。
“孩子，别哭，你妈还躺着的，我们都不怪你，你也别自责，要说错，我们都有，既然你回来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以后我们一家人好好的在一起就好”，女儿撕心裂肺的声音让王父的声音不由得温柔了些，他伸出空闲的手拉着女儿的手，细希望自己宽大温柔的手掌能给女儿力量。
王父的声音仿佛有安稳人心的力量，他的话让王凤阳渐渐的止住泪水，静静的看着爸爸，王凤阳心中感概万千，他和父亲经常分隔两地，只能通过一根线听彼此的声音，爸爸的话不多，但每次都会说，注意身体，别节约钱，身体最重要。
可没想到爸爸能跟他说这些，她很意外，但王父脸上的希翼让王凤阳重重的点头，“好”，铿锵坚定的语气，让人打心眼里相信。
王父欣慰的笑了，又转过去看着妻子。
“爸爸，那王剑是怎么回事呢？”今天的事她势必要了解清楚，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否则怎么给他教训呢？
“你走之后一年，他们一家都回来了，先是在镇上开了家面馆，赚了些钱，第二年，村上重新选村长，他爸妈就来我们家让我们选她儿子，你说他文化不高，有没多大能力，肯定不能当村长。不过他好歹也是我亲侄儿，我们家只有一票，我和你妈当时就想着，投他一票也没多大事，成败跟我们没关系”，王父调换了姿势，喝了杯水润润喉咙，看了看沉睡的妻子有继续，只是又放低了声音。
“票选出来之后，呵~他还真给选上了，后来跟村里邻居聊天才知道他爸妈花的钱可不少”话锋一转，王父的眼中含着明显的失落和失望，“没想到他当官出来第一个对付的是我们，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似乎不想说这些不开心的事儿，王父就此打住了口，王凤阳也没有再问，她不能再父亲的伤口撒盐呢。
“嗯”，片刻的沉静有微弱的呻吟。
感觉到手指的微动，王凤阳唰的转头九十度，盯着妈妈的脸部，果然，妈妈闭着的眼睑轻微再动，好像在努力挣脱束缚，想要睁开眼睛，试了几下，才成功。
“妈，你醒了”，王凤阳激动了，妈终于醒了，终于不再沉迷语过去的心结之中。
片刻，王母才适应室内明亮的光线，她不明白自己怎么谁在床上，好像，刚刚听到阳儿的声音了，眼珠一转，是老头子，难道是在做梦，王母不甘心的看别的地方，果然，是阳儿。王母一激动，倏然做起来，反手紧紧抓住握着她手的手，着急的问，“阳儿，是你，妈没做梦吧”！
王母的举动吓到了左右两边的两父女，王凤阳伸出另外一只手覆在妈妈的手上，看着妈妈的眼睛，一字一句：“妈，是我，我是阳儿，你快躺着，还在输液呢”？话语间，起身轻手轻脚扶着王母舒适的躺在病床上。
王母也不拒绝，任由女儿安置她，也许这样，她才更能确定女儿是真的回来了。
见母亲安静的躺在床上，也不说话，就定眼看着自己，王凤阳想着妈妈刚起来，应该口渴了，“妈，我给你倒杯水喝”，说着要抽回自己的手，王母却怎么也不松开。
“妈，放心，我不会走的，我就给你倒杯水喝”，王凤阳心酸了，妈妈肯定被她的五年不归吓怕了。
“我不，你要走了我上哪儿找你去”，王母此时此刻就像个孩子，害怕被自己的亲人抛弃，以前姐姐经常跟她抱怨妈妈年龄越大越像小孩，她还不相信呢？现在亲眼看着，果然是这么回事，不过怎么看怎么心疼，妈妈的小孩子脾气肯定直针对自己的老公和孩子。
“都好好坐着，我来”，王父实在看不过去了，亲自出面打破两人的僵持。
“饭回来了，热腾腾的凉面，快来吃”，人没到，声音先到了，接着，门也打开了。
柯北听着自家老婆欢快的声音，脸上也染上了喜色，他最喜欢的就是老婆的没心没肺，好是世界上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似地，妹妹离开的五年，老婆也不开心，还好，现在又回到原点。
“美女，吃饭”小包子纯纯的声音冷不丁的冒出来，雷的王凤阳分不清东南西北，石化了。
“美女，来抱一个”，小包子如激流般迈着小短腿迅速涌进王凤阳的怀里，毫不自知自己说的话多么令人捧腹大笑。
哈哈哈，王洛雪见自家儿子这么高兴，当下大笑出声，比咆哮哥还疯狂，但听着却能感到其中的喜悦。
柯北憨实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他当然知道这话是老婆教的，但儿子真的讲出来了着实意外，不过看到岳父岳母脸上忍俊不禁的笑容，顿时觉得老婆 太聪明了。
王凤阳不可思议的时候怀中已经多了堆肉团，她把小包子起来坐在怀里，看了眼姐姐和姐夫，在看了看爸妈，笑了。
“妹妹，吃凉面，几年没吃到肯定很想念吧，我特意给你买的”，王洛雪献宝似地端起一碗走到妹妹的面前，而柯北自发的把另外两碗分别送到岳父岳母手里。
没有道谢，一家人说谢谢太见外了，王凤阳一只手抱着柯凡，一只手去接碗，忽然想到妈妈的右手在输液不方便，又把碗放下，“妈，你的手不方便，我来喂你”。
“好好吃你的，还有你姐姐呢”？王母瞪了她一眼又看着大女儿，示意她赶紧过来。
王洛雪撅着嘴抱怨，“妈，你就是偏心妹妹，老是虐待我”。
王母横着眼，“什么老是虐待你？就让你喂饭而已，你小时候老娘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还不是被你虐待了几年，耶，你还嫌弃我是不是”？
“嘿嘿，当然不是啦，妈，你看你一下就有精神了对吧！嘿嘿，我跟你开玩笑呢？来来来，女儿喂你吃饭，张嘴啊”，王洛雪嬉皮笑脸，马上改口，从善如流。
王母不甘心的瞪了女儿一眼，还是妥协了。
这场景，太熟悉了。
王凤阳一笑，尝了一口，啊！还是老味道，没变。
“对了，爸，那拆迁是怎么回事，好像只有我一家吧！政府怎么应许我们这么久不搬呢？”
“我听说我们那块地皮是单独卖给一位商人的，因为位置比较靠后，开始没有人愿意要我们那一块，但后来我听说我们那块地皮单独卖给一位商人，据说是修建一座古色古香的客栈，不过我们一直没搬，这事儿也没有拍定”。王洛雪叽里呱啦的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也不管自家妹妹问的是谁。
“哦，知道了，那可不可以我们自己修建呢”？既然不是同意规划出去的，肯定有其它途径的。
“当然不行，那地属于国家的，他们如果要收回的话我们是没有办法的，如果想要我们自己弄，就要解决两件事，第一，先找政府把事儿谈妥，第二，我们没有那么多资金”，这次，回答的是不太爱说话的姐夫了，很简洁，明确。
“谢谢姐夫，知道了”，沉思片刻，王凤阳抬起头，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坚定自信的说，“爸妈你们放心，我们会一直住在那里的”。
王母，王父，王洛雪和柯北都怔怔的看着王凤阳，怎么突然觉得她很强势呢？
“姐，怎么了，没事儿吧”？门突然被推开，一个急冲冲的身影奔了进来，声音里和脸上是掩藏不住的担忧。
“小姨，我妈没事儿，就是妹妹回来了太激动，被担心”，王洛雪提自家妈妈回话，怎么有点像拆墙角，王母听到这话又狠狠的瞪了自己大女儿一眼。
“阳阳回来了”，这才注意到姐姐旁边的女孩，脸上又泛起激动，突然脸又黑了，“阳阳，你怎么一去就是五年呢？你知不知道你爸妈很想你，你一直很懂事儿的，怎么犯这样的错误”被王洛雪喊小姨的人瞬间又把王凤阳批评个遍。
没等王凤阳认错，回头走到门口，扯起嗓门大喊，“我找到了，在这里”，那声音，整栋楼都听得到。
屋里的人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别担心，只不过等下会很热闹而已”，安慰父母，王凤阳眼神盯着门口，好期待，她好久不见的亲人们，不知道看到她会有怎样的表情呢？
对于王凤阳来说，王家的人算不上她的亲人，有处处算计自家人的亲人吗？有帮外人也不帮自家人的亲人吗？有自家人住院了也不来探望的亲人吗？有，当然有！而且还不少呢？他们家不就有现成的例子吗？这样的亲情她王凤阳不要也罢。
果然，一片脚步声急匆匆的朝他们房门口涌来。
“大姐，怎么了，听说你晕倒了，没事儿吧”？小姨夫牵着自家儿子，后面跟着女儿，第一个到了。眼神直接锁定躺在床上的大姐，语气关心的问。
“老大，怎的晕倒了，你平时不是很铁人吗”？二姨跟着二姨夫先后走了进来，见到大姐没事儿，送来口气，调侃道。
没有谁关注旁边是否多了个熟悉的人，他们的眼中只有床上的王母，他们的老大。
紧接着，大舅，二舅，小舅都到了，一群人被把病床围个水泄不通，而王凤阳，王洛雪，柯北和王父功成身退，直接从一线掉到三线，本来房间不大，只能站墙角了。
众人你一嘴我一嘴的，全都是讨伐自己大姐的，像什么太劳累了，不把身体当会儿事，什么把钱看的太重要了，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什么为儿女操太多心了等等，完全不留余地，也不给王母解释的机会。王母实在是受不了了，果然，一干弟妹了都到了更年期了，比她还能说，“都别说了，告诉你们，我没事儿，健康的很，只是我女儿回来了，我高兴”，说道自己的身体，王母自信了，但一想到自己现在躺在病床上，尴尬了，小孩子气的别过头。
“大姑，你说的是我二姐吗？她回来了”？罗文锦立马扑上去拉住大姑的手。
“是啊！是你二姐回来了呀”？王母回答的理所当然。
得到肯定的回答，罗文锦更加激动了，一把把自己老婆拉到怀里，兴奋的说，“老婆，我二姐回来了，她终于回来了”。
“小心肚里的孩子，别碰着她”，大舅妈慌张的把自家儿子推开，小心翼翼把媳妇护在身后，她好不容易才盼来的孙儿。
见自家亲妈防自己如防狼一样，罗文锦心酸了，人家都说儿子是宝，女儿是草，怎么他媳妇嫁到他家，他一点地位都没有了。哀怨了望了自家媳妇一眼，秋韵乐了。
“大姐，阳阳在哪里呢？怎么没见到？”小舅的脑袋都转酸了，也没见到侄女儿的影子，便小心翼翼的问自家姐姐，他真担心是不是大姐又在做白日梦了？
王母左看看，右看看，前看看，也没有看到自家女儿，慌忙喊了一嗓子，“阳儿”。
被挤到角落王凤阳无语的望望洁白的天花板，无奈的揉揉额头，感叹道：哎！存在感太低了，妈妈的风头太甚了，吸引了所有人的目标。
赵雅楠费劲的从人群缝隙了挤了出来，整理下头发，深呼吸一口，哇，能呼吸真好！爸爸也真是的，把她带到太里面了，害的她挤出来发型都挤坏了。
终于在最里面的角落里找到二姐，她满脸笑容的冲了过去，一把抱住二姐的小蛮腰，“二姐，你去那里了，这么久没回来，我们都很想你”，语气中含着浓浓的哽咽和开心。
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小妮子，王凤阳很高兴，表妹没有跟她生疏，反而有种违和感，“雅楠，几年不见，长这么大了，都跟我一样高了”。
“那当然，我都成年了，况且女大十八变的嘛”！傲娇的仰头，离开姐姐的怀抱，笔直的站立，“看，是不是和你一样高”。
“呵呵，是啊！变高了，也变漂亮了，姐姐都认不出你了”，王凤阳打趣，青春一去不复返啊！青春真好！可惜她都奔三了。
赵雅楠艳羡的看着自家二姐，几年不见，气质比以前更甚，穿着简单大方也不掉色彩，再看看自己，诶！自己永远也赶不上二姐。
从小，妈妈教育她就是拿二姐做榜样，什么你二姐乖巧听话，做事稳重，性格内敛等等，让她觉得自家二姐是个十全十美的人，不过在她心里也是这样，二姐是个温柔贤惠的女子，很有亲和力，她们几姊妹都和二姐合得来。
“老大，你怎么了”，两位两人互相搀扶着走了进来，见大家都围在床前，心下一慌，老太太大喊一句。
“奶奶，没事儿，你别着急，慢慢走”，后面跟着一帅气的小伙忙松开老婆的手，上前扶着奶奶，安慰着。
里面热闹的场面立马安静了下来，齐刷刷的看向门口。
“爸，妈，您慢点，大姐没事儿”。
王凤阳也被这么一声给吓到了，外婆这一吼，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妈妈怎么了呢？
知道外婆来了，王凤阳马上挤了出去，她这外婆外爷可好了，小学时，爸妈出去打工，都是她外婆来照顾她的。
“外婆”，哽咽的叫了一声，上前一步缠着外婆的手臂，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外婆越来越苍老了，走路都不灵活了，以前她在家的时候，外婆外爷都还下地干活呢？还能挑粪，插秧。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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