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恐惧的恩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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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和煦的阳光从宽大的落地窗照射进来,就像是一条批散在舞女身上的靓丽丝绸,美丽而幽然。

    辛月明懒懒的躺在床上,那慵懒的模样就好像是一条被火烤得炙热难耐的蛇,在床上不停地蠕动着。

    整整一个暑假,他都在惆怅和混沌中渡过,因为临近中考时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使得他原本很有把握的考试失力,所以父母才拿钱让他去了一所环境比较好,纪律很一般的学校。但由于家离学校很远,父母便在暑假刚开始的时候就给他在这租了一间不错的房子。

    辛月明在床上翻来覆去,实在是躺不下去了,索性就出去走走。午后的街道,除了汽车的轰鸣声就是昆虫的吱吱声,搞得他心烦意乱。

    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两只腿没有足够的力气,辛月明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滑到哪去。不知不觉间,他来到了一家装饰相当具有古老风气的书屋,搬来旺角一个月了,今天第一次看见这个书屋,这证明他几乎在屋子里呆了整整一个假期。

    正要从门口经过,也就在辛月明的脚步迈过书店门口的泥泞土道时,一股莫名其妙的好奇感马上从他的心底油然而生,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屋里面有他的同窗好友,急切地盼望他进门,辛月明不明白这种突然间闪现在自己脑海中的冲动究竟来至哪里,不过还不等他仔细想过,他就已经伸手推开了那扇木门,走了进去。

    木门上的转轴似乎已经满是岁月的斑驳了,吱吱嘎嘎的声音随着他的动作传了出来。这栋房子是朝北平房,看不得阳光,所以显得屋子里的一切都很暗。紧里边靠墙角处坐着一个七十岁上下的老头子,老人长得黑瘦黑瘦,戴着老花镜,穿着灰色的中山装,正盯着手里的一本不知名的书看着,听到这特有的门铃声,只是抬头看了一眼进屋的人,便又低下头去做自己的事情。

    “我是来看书的。”辛月明很没底气的说了一声,他想那个老头会因此而接茬,可惜这回那个老家伙连看都没看一眼,辛月明的心里开始有点生气,他更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被鬼上身了,这个破书屋里怎么会有自己认识的人,这个老头子,我的天,他还真就不记得自己几时有了这种忘年交。既然进来了,也就随便看看,正好打消打消无聊的时间。

    这书店里的书都落了很厚很厚的灰,翻了几页无聊的杂志,辛月明便想要回去,他不准备再和这个古怪的老人说话,就转过身推门,可是,也就在他的视线滑过一周的时候,他突然感到,刚才似乎在自己的眼睛似乎寻觅到了一件东西,像是……不符合现代社会的东西。

    辛月明把开门的手收回,门框又传出了吱吱嘎嘎的声音,那边的老头子以为他走了,不在意的抬头向门口看了一眼,然而当他看见眼前这个长的面目清秀的少年正在慢慢向东边靠墙那两个书架紧里边的地方慢慢走过去的时候,浑浊阴冷的双眼突然瞬间发大。

    辛月明此时正全神贯注地往那边走,丝毫没有注意到在自己身后那个诡异老头的眼神变化,他是发现了一本书,一本或许只可能出现在影视具里的夸张精神食粮,他伸手从两个书架的中缝里把那本书抽了出来。

    是一本很厚的书,封面背面通体漆黑,最让人感到不靠谱的是,那上面居然还夸张的横竖捆扎着两跟铁链,两条腐朽的铁链拴在了一个铁制的六角形上。那本书的封面正中央是一个大大的金边六角形,六角形中又套着一个圆环。辛月明把它捧在手里,就是那么直直的盯着它,那黑色封面与奇怪花纹的搭配让魔幻的色彩更上一层,就好似一个没有底的黑色深渊,仿佛在下一秒中就会从里面伸出一条无形黑手,把他粗鲁地拽向那无尽的黑色空间里。

    此时他的心里突然毫无征兆的出现一个奇怪的想法:或许,这本书,不寻常?

    这是辛月明在盯了这本书三秒以后的感想,他想自己应该问问那个跟个枯树根一样呆坐在自己身后的老这到底是本什么怪书。

    “这本书你是从哪里掏出来的!”突然,一个苍老到让人恐惧,却也激动得让人畏惧的声音猛然在辛月明的身后响起,他吓得赶忙转过身,看见老头子把眼睛瞪得巨大,里面充满了恐惧和无奈还有诸多情绪,也许是他由于过于激动,使得他声音都有些颤抖。

    辛月明被吓得不轻,他的手似乎都有些打颤,好像没有办法把那本厚重的书一手拿住,不过还不等他放下心来,那老人居然又像发疯一样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辛月明做梦都没想到这老家伙这把身子骨居然还会有这么大的力气,着实给他吓了一跳,惊恐地问“你,你要干什么?”

    “我问你,这本书,这本书……”老头子又剧烈的咳嗽两声,大声质问“你刚才不是已经要出门了吗?为什么还回来?!”

    辛月明胆战心惊地小声说“我……我是想回去,可是在路过那里的时候,很巧看到了这本书,出于好奇我就过去看了看……”他不敢多说,他甚至怀疑眼前这个老头子是不是今天上午刚从疯人院里逃出来的。

    “你是说,你亲眼在那里看见了这本书,才走过去的?”老头子的情绪突然稳定了很多,语气稍微有了缓解,不过照样很诡异

    辛月明点点头,磕磕绊绊地说“我那时看到,他就……就在那里。”他怕老头不信,伸手指向那两个书架的中间。

    老头子松开那只手,又艰难而缓慢地向后退了两步,也不知道是对他说还是自言自语“唉,看来这辈子是没法躲掉了。魔鬼啊,恶魔啊。躲不掉了。”说到这,老头猛地转身,脸上出现了阴森森的笑容,直直的盯着那本书“不过还好,令人发疯的轮回,就要结束了。”

    “你什么意思?这书到底怎么了?”辛月明感觉这老家伙的眼神让他背后升出一股股沁心的凉意。

    老头没有回答他,摘了老花镜,一直在盯着他“孩子,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现在很平凡?平凡到只能一辈子忙忙碌碌却也得不到任何赏识,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渺小?渺小得连路边的蚂蚁都懒得给你让路?同时,现在你的心里是不是还处于极度悲伤,讨厌自己?这一切,我都能看出来。”他知道,是有那些心理上受到极度打击的人才会被那本魔鬼的后裔选定为自己的猎物,显然,猎物就是这个少年。

    辛月明好像从他凹进去的眼窝里看到了答案,难道这老头子想要把这本书送给我?“你……你先别管我。”他很不自在地把眼光正过来,缓解刚才当恐惧“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这书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呵呵呵。”老头阴笑着,在这阴暗的小屋里,只有他们两个,这生涩干枯的笑声让辛月明很不自在“这本书,我送给你了。相信我孩子,在你得到这本书的同时,你的命运也会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是改变或者是毁灭?呵呵,那就要看他到底有没有这个能力了,不过就他本人的眼光来看,眼前这个有着一双似乎在以后的日子里经过几次磨练就会看透人心的暗黑色眼睛的少年应该不会让他失望,这也仅仅是第一印象而已。

    “开什么玩笑?”辛月明只觉得他老年痴呆,一本破书,弄两条锁链捆上就可以改变改变自己的命运了?纯属扯淡!再说就算这些是真的,别人为什么就看不见?他不想再听这老骗子的胡说八道,转身真的要走。

    “原因!就因为这是一本可以改变使用者命运的魔法书!”老头在他身后声嘶力竭地喊着。

    “什么?”辛月明转过头,想取笑他。但当他看到老头那张布满皱纹的脸紧绷的样子时,他呆住了。或许,真像他所说的一样?

    辛月明呆立的站在原地,指了指那本书,担忧地问“那,那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就没有什么代价吗?我是指……”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问什么。

    老头子摇头“你想的太多了,我敢肯定,你需要它。”说着,把那本书递到他的面前,末尾又加了句“不过,如果非要去追寻代价的话……”老人的眼睛微眯“就是拥有这本书的人会体会到一种人生中真正的畅快淋漓。”

    人生中的畅快淋漓,到底是幸福还是痛苦?

    “为,为什么是我?”辛月明看着眼前诡异的书,还是没有伸手去接。

    “理由很简单。”老头子直视着他“因为你需要它。”

    辛月明都忘记了自己是怎么走出书店的了。匆忙地回家,耳边还回荡着老头子在他临走前的自言自语“解脱,伴随着改变而升华。”

    到家之后,辛月明连衣服都顾不得脱,就把那本厚书翻来覆去的瞧着。不用说那个六角型的锁头是不可能有钥匙的了,一时心急,辛月明就拿锤子硬把它砸碎,翻开书一看,竟然还是是手写的。

    书页泛黄很严重,还有一种似有若无的发霉气味,但还是能清楚的看到上面的文字。那些文字辛月明一个也不认识,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这本书在第一页正中央写着“The-Book-Of-Darkness”的字样,这可能就是这本书的名字吧,好像是有黑暗的书的意思。

    《黑暗之书》?!辛月明突然间想到,他曾经在网路上听说过它的传闻。传说这部书好像是英国十六世纪一个叫博斯比亚的人写的。不是说早就被毁了吗?怎么现在又出现了?而且还这么巧秒被自己弄到?

    不过辛月明也马上意识到,这或许就是废纸一摞,八层是糊弄人的,那何不试试?他心中骤然升出这个想法,看看究竟会怎么样,他当时全然不知,自己正一步步走向面前的黑色沼泽。

    书的第二页只有一断文字,只有这页拥有3种文字,英文,拉丁文和俄文。英文翻译过来就是:让圣书与您共存亡。

    仅此而已,当时辛月明也没多想,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检验真假的玩乐之心,就开始照着上面念起了那些所谓的狗屁咒语。咒语很难,叽里呱啦的,是和拼音相似的罗马音配合着希腊文字,他用了很长时间,才把这所谓的咒语念通,还有几次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可见非常难念,不过还好,比较短。

    辛月明照着书上写的,伸出右手,张开五指对着自己的脑袋。他忍不住想乐,这么搞笑的动作,这么假的咒语,他怎么还是相信?真无聊。但想归想,他还是决定试一试。

    辛月明用另一只左手对准那本书,口里不急不慢地念着“ζθκζθλκχιογξδλοιηθιηεθλμογθκιμκθκι。”

    一分钟,十分钟,半个小时过去了,一点奇怪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辛月明不免感到有些失望,进而演变成气愤。事实足可以证明这绝对是一对用来擦屁股都觉得不够档次的废纸,自己好傻,居然被那么一个老头子骗了,而且还稀里糊涂的像个忠心的基督一样念什么破咒语!世上哪有那么多好事?即使真的存在《黑暗之书》,怎么排也不会轮到自己的身上啊?

    辛月明越想越是气愤,最后一气之下,将那本书扔进房门口新买的垃圾桶里。

    不知不觉间,他竟来了困意,迷迷糊糊的倒床就睡。

    这一觉睡的很糟,辛月明总感觉有人在房间的某个角落默默的盯着自己,有一种很不踏实的心慌感。而且他还做了好几个稀奇古怪的梦,他梦见自己成了杀人魔,他梦见自己变成了长着翅膀的老鼠,更不可思议的是,他还梦见自己变成了浑身长满尖刺的魔鬼。

    一觉醒来,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辛月明在床上睁开眼,无力地看着漆黑而寂静的窗外。突然感觉肚子好饿,下床准备吃点东西。也就在这时,他吓得差点死去!

    就在他正要走出卧室时,无意间瞄了一眼那个垃圾桶。瞬间!他感到自己的全身好像被通了电一样,身体在不停地颤抖!他就像被天阴霾空中一道惊雷极力劈中,胸口的心脏在不间歇的狂震!!!

    因为……辛月明看见,那那那本书居然不见了!!!

    这,这,这怎么可能?他吓得双眼腿在不停地颤抖,他感觉到了从小到大前所未有的恐怖。

    辛月明很努力的双腿用力,好使自己站稳,但是他没有办法,那时的双腿早已失去了知觉,一屁股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辛月明就那样直直的看着那个垃圾桶,他被吓得双眼中恐惧的泪也夺眶而出。

    等等,等等!

    辛月明慢慢使自己的思维稳定下来,努力回忆着。自己睡觉之前就把书扔在了新买的垃圾桶里,那个垃圾桶里面的垃圾今早都已经倒空了。而且他的这个房子是租的,不可能有人动啊……!

    想到这,他几乎差点吓得哭出声来,也就在这时,又一个感觉几乎给他吓得几乎窒息!

    那是因为辛月明感觉到,那本书,那本书它还在!而且而且它就在自己的脑袋里!!!

    没错,没错!黑色的封面,圆环六角形的图案,正中央写着“The-Book-Of-Darkness”的字样,而且更为不可思议的是书上扉页的那些文字他竟然基本都能看明白了!天啊!难道它真的是传说中的《黑暗之书》?!

    辛月明终于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惧,被事实惊得失去感知能力的身躯一下倒在了冰凉的地板上,他呆呆的边流泪边直视着棚顶雪白的天花板。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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