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孤男寡女的夜晚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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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那好吧。”她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一个重大决定“但是你可不要打断我,仔细听着就好了。”

    于是,吕萌便讲起了她的童年,那些心酸的回忆。也就是她下面的一大串叙述,使得辛月明对眼前这个黑道少女完完全全的改变了看法,而且还增添了几份爱慕和怜惜。

    吕萌出生在田阳,那是一个离旺角不算太远的城市。

    父母都是很有文化的知识分子。母亲是初中的语文教师,父亲自己开了一个规模不大不小的子弟小学,担任校长。

    吕萌父亲本想要个儿子,日后好帮他管理学校。可世事难料,偏偏生了个女儿。对这件事,吕萌母亲倒是很开心,因为她不论男孩女孩都一样喜欢。

    但无论如何这吕父还是不满足,于是在吕萌两岁那年,吕母又生了一个孩子,不巧的是,这回竟还是个女孩。她就是吕萌的妹妹,名叫吕丽。

    吕父一想,可能这是上天安排好的,不想他家有男孩,便不再抱怨了。

    在以后的日子里,父亲把全部的爱心都放在了后出生的那个吕丽身上,对吕萌有时冷漠,有时爱搭不理的。倒是母亲很公平,两个孩子她都喜欢。

    转眼,吕萌已经上小学了,她家的家境在当时还行,吃穿不愁,还可以上学。吕萌在小学的时光可以说是相当的难熬。

    这种难熬的原因并不是学习带来的。父母都是搞教育的,智商当然没问题,她回回期末考试总是前三。但让她抬不起头的就是她的长相。

    上小学时吕萌的长相只能用吓人来形容。黑黑瘦瘦,小眼睛。那样子,人见人烦。使得老师和同学都和她疏远。即使自己的父亲,有时也要悄悄的和母亲谈论“她到底是不是我女儿,怎么长的这么丑?”

    每次听到父亲在亲戚朋友面前说自己丑,说妹妹好看,吕萌的心里都在流血。那时她几乎每晚都是哭着睡着的。

    六年后,吕萌从小学毕业了。在毕业考试中,吕萌以298的高分排得全市第一(小学毕业,就语数英3科)。本来这成绩上重点中学是没问题的,可是那时有个规定,户口不在本市的学生,即使以高分考入,也得交15000元的入学费用。

    吕萌虽然是在田阳出生的,但是户口却不在这里。原因是在她出生时,父亲为了图方便,把户口写了原来的老家。

    她把这事跟父母说了之后,妈妈表示出极度的兴奋“我就说我家萌有出息,不就15000吗,咱家虽不是什么富人,但这15000肯定能拿起。”

    吕萌开心的坏了,这时在一旁的父亲说话了“15000?这么大的数你怎么拿?再说,吕萌即使不去那所重点中学,也能学出个样来。”他分明就是不想为这个丑鸭子拿这笔钱。

    吕萌知道,在家里,只要父亲说不,那结局就永远不会改变。

    最后,这个考了全市第一的女孩,只去了一所普普通通的学校,人们都对此迷惑不已,只有吕萌自己心里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要怨自己那个只喜欢妹妹的父亲。也就是那从那件事以后,她便在心里暗暗讨厌这个父亲。

    初一很平常,只有忙碌二字。每天吕萌回家,就看见妹妹已经早早放学了,正和爸爸在互相嘻嬉戏。只有妈妈在门口等着吕她,看她进屋,伸手帮她拿书包,每每还问一句“萌,今天累着没?”

    虽然父亲对自己的看法还是没有改变,但是吕萌却不像儿时那样发愁了,因为她的相貌,正在和以前发生了天壤之别的重大改变!

    从初二一开学,每天她的面容都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只不过是她自己不知道罢了。

    有那么一天,吕萌早上无意的在洗手间的镜子里瞄到那个以前不敢抬头的丑姑娘不复存在f的时候,顿时呆住了。

    吕萌以前是从不照镜子的,她也害怕自己,可是从那天早上开始,她才发现以前的面容已经不复存在了。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真真正正正常的青春期变化,吕萌的皮肤开始变的越来越细嫩白皙,双眸变的大而有神,以前脸上那些可恶的痘痘也消失了踪影,一定痕迹也没有留下,皮肤光滑如水。

    不仅是面貌,吕萌的体态也在发生着剧烈的变化,渐渐唯美起来,具有了诱人的体态。

    这种变化的突如其来,让吕萌兴奋得不知如何是好,她想这可能算得上是老天在弥补她缺少父爱的一个恩惠,因为一般人在这年龄段相貌是很难再发生如此巨大的改变的。

    母亲更是为女儿变的如此漂亮而高兴。就连一直疏远自己的妹妹,也亲近起来。

    但即使是这样巨大的变化,也没引来父亲一声夸耀,吕萌并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对,从小到大,她都已经习惯了父亲对自己的冷漠。

    接下来的日子,可比以前好过多了,也快乐多了。吕萌本来就学习好,再加上人现在变的又这么漂亮,当然有很多的爱慕者,也有很多的嫉妒者。

    再转眼,到了初三。初三的上学期是很放松的,只有下学期才会很累。

    可是这对于吕萌来说,是个与众不同的学期,原因是,在这学期里,她恋爱了,她的初恋来临,来得那样突然,那样美妙。

    开学还没到一个月,隔壁班就有一个文质彬彬,长相帅气的男孩给吕萌写了情书。本来这应该不足为奇,自打从初二吕萌的身体和容貌发生了骤变之后,男生的情书便铺天盖地的塞满了吕她的整个书包。

    那里面,有学习好的,有长相帅的,有家境好的,有人品好的,还有些不务正业的。可吕萌都没有想要交往的心情,在给那些男生众多回复中,吕萌都会说上一句“抱歉,我喜欢的那个人,不是你。”

    吕萌毕竟是到了少女恋爱萌发的年龄,她也正悄悄的暗恋隔壁班的那个每天只知道学习,总带着一副黑框眼睛,样子文儒洁净的男孩。

    吕萌在心里想着,如果毕业之前那男生还没有主动,那她就会来到他面前,红着脸告诉他自己注意他很久了。

    可是让她做梦也没想到的是,那个男孩竞主动给她写信了!

    信里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萌,其实我已经注意你很久了,之所以这么晚才给你写信,我是为了证明,我比那些男生都要好,他们喜欢你只是表面的,只有我才是真心的,我是最了解的你的。

    本来吕萌就以早早暗恋这个男孩,现在他又说出这样发自肺腑的话语,两人的命运看来是注定走到一起的了。

    之后整个初三的上学期,吕萌和这个叫张鹏飞的男孩在学校里无时无刻的都在一起,即使这样,也丝毫没影响到两人的成绩。

    这其中不可缺少让吕萌不满意的地方,那就是这个张鹏飞实在是有点太古板了,他这一学期里从来都有

    没吻过吕萌,充其量就是拉拉手,抱抱而已。最大胆那次,也就是吻了吕萌的额头和脸颊吧。

    张鹏飞身边的哥们都看不下去了“把这么漂亮的美女给你小子都亏了,你到底还是不是个男人啊!”听到这话,他只是笑而不答。

    但是在临近期末的一天晚上,两人的命运被无情的割开了!

    自从俩人交往以来,每天都是张鹏飞把吕萌送到家,然后自己再回家。

    那天也一样,张鹏飞在门口等到吕萌,随之两个人一起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俩两人一边走一边聊,这已经成了他们习惯,互相讲着学校里发生的趣事。正当张鹏飞讲的滔滔不绝的时候,被吕萌的一句问话打断了。

    “鹏飞,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吻我?”吕萌停下了脚步,大大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张鹏飞,粉嘟嘟的唇在颤颤抽动着,仿佛马上就要哭了。她倒不是渴望他的t一吻,只是她想要得到他触手可及的爱。

    张鹏飞把她揽到怀里,脸埋在她带有无比清香的秀发里安慰“萌,难道你真的这么看重我为什么不吻你吗?你看那些互相亲吻的情侣最后怎么样了?相信我,等到我们毕业了,一起考一所理想的学校,再一起上大学,之后我们结婚,一辈子永不分离,那样···”

    还没等张鹏飞说完,吕萌就抬起头,用无奈的眼光看着他,破涕为笑的说“你真是个书呆子。”

    张鹏飞笑笑没说话,低头吻了一下吕萌的额头,两人继续走着。

    而就走到最黑的那段路的时候,从路边突然窜出四五个高大男子,借助微弱的灯光,吕萌看出,其中一个高大男生正是以前她拒绝过的那个。

    “冯晨,我不是和你说过吗?我们是不可能的,做普通朋友不行吗?”吕萌知道他们没有好意,开口说。

    在一旁的张鹏飞,看到这几个面相凶猛的界人,却吓得连话都不敢说。

    “吕萌,你跟这小子处了这么长时间,他连碰都没碰你一下,你不是很单调吗?如果你给我这个机会,我保证你天天快乐!”冯晨说完,淫笑着和几个男子向他们逼来。

    这时的张鹏飞已经吓得两腿直抖。吕萌也是很害怕,但她还是強装镇定的说“冯晨,你要……你要真敢对我做什么,我……我马上就报警!”

    冯晨笑道“还报警?这几个哥们都是刚从警察局里出来的,还怕再进去吗?”他转头盯着张鹏飞道“吕萌,你看这小子吓得那熊样,跟tm狗似的!真不是我说你,你跟这么一个窝囊废有什么意思?”

    吕萌大声反驳道“不许你骂他,你要和他比,你才是狗!”

    冯晨看看吕萌,笑着叫嚣道“你现在让他骂我一声,你看他敢不敢?”

    张鹏飞早已吓得不成样子,亏吕萌在这,要不他非吓尿裤子不可。

    冯晨又又指张鹏飞说道“你小子要是tm想活,现在就给我滚,把这女人让给老子,我以后便不会再为难你,要不老子马上动手阉了你!你tm选吧!”

    吕萌坚信,张鹏飞是决不会逃走的,他会保护自己。

    但,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在冯晨刚说完这话之后,张鹏飞竞像孙子一样的对他点头哈腰说“晨……晨哥……我把她让给你。”说完,以火箭发射的速度,向远处逃去。

    吕萌真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眼前这残酷的事实,这个说会爱自己一生一世的男人,此刻在自己遇到危险的时候,一点站出来的勇气都没有,而且还甩下她,自己独自逃之妖妖。她的心在那一刻,仿佛裂开了一样。

    此时几人已经来到了吕萌的面前,吕萌一动不动,她心里想着这究竟是为什么,就算是只有一个学期的感情,他就算害怕,也不该自己逃走啊,到底是什么,让这男人懦弱到这种程度?

    “妹妹,你不要再想了,他就是个耸包。”说着,冯晨双手拍在了吕萌的肩上。

    “tm的,放手!”一声大叫,把几人吓得赶紧停下动作。那声音把吕萌叫醒,她抬头向声音发出的地方望去,是一个中年男子,身穿风衣,身材不高,带着墨镜。

    然后中年男子用不到10分钟的时间把那几人都打走了,带着吕萌来到了旁边的一家咖啡店。

    吕萌在心里无比的感激他。现在吕萌想,那个叫张鹏飞的男人,她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再想起他来了!

    那人取下墨镜,一双三角眼睛,柳叶眉,使得吕萌永远无法忘记,没错这个人,就是与黑道生涯的开始密切相关的男人,罗湖。

    也就从那天晚上开始,吕萌觉得以后如果做一个老老实实的人,注定会被人欺负。还有,最让她失望的就是张鹏飞。她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找男朋友,更不会让别人保护自己,只有自己保护自己,才是真的!

    那一晚是吕萌从出生一来第一次夜不归宿,她和罗湖在酒吧里聊了一晚。先头吕萌的情绪很差,但后来罗湖的一句话,到后来几乎改变了吕萌这平凡的一生。

    “既然老天这样作弄你,你想没想过要加入黑道,和老天爷对着干,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罗湖毫无婉转的问。

    “什么?”吕萌睁大哭红的眼睛“黑道?我怎么可能去呢?我只想平平凡凡的度过这一生,那种成天打打杀杀的事情我就是被人再欺负也不会做得!因为那样会很对不起养育我的人。”说完,吕萌举杯,喝光了杯里的酒。

    “那你就任由他们这么欺负你吗?今天你是遇到了我,那以后怎么办?”罗湖的声音大了些。

    “我……我‘’吕萌支支吾吾半天说“我……可以报警。”

    罗湖白了她一眼,不耐烦的说“警察?警察管个屁用!有时候连个普通老百姓都不如。在如今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你如果不想欺负别人,别人就一定欺负死你!”

    “但是,如果我不学好了,那爸爸妈妈会对我多么失望?”吕萌急忙辩解。

    罗湖笑道“你要是再不做点什么,不出我所料,你们家也很快就要招到麻烦了。”

    吕萌疑惑“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认为那帮人会放过你吗?他们知道我只是路过罢了,以后只要有机会,他们不管你父母在不在,都会对你強行施暴的。”罗湖毫不客气的说。

    “你别说了!”吕萌大声的喊了一声,脸埋在双臂里再次哭起来。

    整整一个晚上,吕萌和罗湖就为一个问题互相争辩着,那个问题就是吕萌到底加不加入黑道,做一个太妹,此后不受别人的欺负。吕萌一直否定,无论如何也绝不踏入那充满犯罪的道路。

    天亮后两人就分开了,吕萌直接去了学校,一夜没睡,换来的是整天无精打采。同学们也都觉得奇怪,以前的吕萌总是精神十足,今天怎么了?张鹏飞还是照常来到了学校,晚上放学的时候,正好和吕萌在门口遇见。

    “萌……你没事真是太好了。那个……昨天我突然想起家里有事就……”张鹏飞努力的在辩解。

    吕萌没看他,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句“别说了。”

    张鹏飞一看吕萌原谅了自己,便放松下来“萌,你以前总是因为我不吻你生气,今天我……”还没等他说完,吕萌就摆摆手满不在乎的说“已经不需要了。”

    张鹏飞急道“萌,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吕萌还是没看他,缓缓道“这几天你别来找我,让我一个人静一静。”说完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回到家之后,迎来的便是父母劈头盖脸的指责和谩骂。他们当然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吕萌的父亲在她受表扬的时候从来不说话,但是一旦吕萌做错事情了,他就来了精气神,不损到吕萌哭不算完。

    那晚也是一样,最让她受不了的就是母亲那句话“看来我从一开始就是错的!还让你上什么学?早知道你晚上和男生胡混不回家!我还不如不生你这个女儿!”

    这句话就像一把锋利冰冷的刀,将她的心一分为二。她不敢相信一直都以自己为榜样的母亲会说出这样的话,本来,那晚罗湖和她的谈话使她有些动心,今天看到父母这样的责备,更加坚定了她的决心。她哭了一夜,也想了一夜……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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