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外公是个老小孩，只不过在生命中的最后两年里有点精神不正常，甚至更多的时候他临近晚年不愿和任何人分享自己的剩余时光，这些可怜巴巴的分分秒秒，除了辛月明，就连外婆，临死前的外公都尽量懒得施舍。
外公一生之中的最后两年开始疯言疯语，没有人觉得他是对的，更没有人会去理睬他的那些所谓没有任何意义的疯话。只有他的外孙，这个宁可选十枚一角也绝不选一枚一元的辛月明会坐在他的炕沿边，听老头子说一些他听懂也听不懂的话。
“月明啊，外公这一辈子受过的奖赏荣誉根本就经不起推敲，虚活了八十多年其实就只明白一个最最普通的道理，哪怕是小人物也要活得有尊严。一个男人没钱，没女人，没权力后台，都是些屁大点的小事，这些东西微不足道如同蚂蚁蛆虫。但是，倘若一个人没了尊严，那别说是身边的人了，就连路边的野狗都不会拿正眼看你的。”
“外孙啊，等你长大，过了十八岁以后，一定要趁着年轻的时候，多做点错事，越大越好。这样等你老了就会满心遗憾，愧疚越多，就越不想死，可以多吃几顿饭，多喝几两酒，多回忆回忆年少的自己。”
“人这辈子不可能只为感情活着，月明，外公不希望你是个特别重情重义的人，那样只会害了你，毁了你这一辈子。记住，做人一定只要点到为止，绝对不能用自己的鲜血去注满他人的酒杯。”
“有些事情，不用让任何人都知道都理解，只要你认为那样做是对的，就那样来！人有些时候必须得学会自私，你要明白，命，是老天戏弄你的前提，所以为了找到平衡，必须要懂得自私。”
“天底下没有好事可以砸在任何人的脑顶上，外孙子你一定一定要铭记这句话！倘若以后真有这样的事情，外公奉劝你还是别急着高兴，你先把头上的馅饼蛋糕拿下来，掰成两半，那时你就会看清楚，那里面不过藏着一堆恶臭的狗屎马粪罢了。”
只有这些话，辛月明到现在还会依稀记得，外公临死的时候狠狠掐了他手腕一下，瘀青去年才消失得无影无踪，那就好比是一个深入皮肉的约定，它有它自己的最终归宿。
“在想外公还是外婆呢？”杨紫叶放下电话，坐在辛月明身边，陪着他一起目视窗外，她的眼前似乎闪现一过旁边的他第一次玩硬币游戏的时候，捧起小手的可人样子。
“在想外公。”辛月明叹了口气，又无缘无故的大小笑声，转头目露遗憾地说“本来，在外公临死的时候，我还想把多年来为什么只选一堆而不是一枚的真实原因告诉他呢，他没给我机会，急急掐了我一把就去了。”
“呵呵，还是那个游戏。”杨紫叶摸了摸脖子上的玉石，那块玉石就是外公临死之前送给她的。外公没有孙女，就把她当成是亲孙女，留给女孩的当然要委婉不失贵重，不像悲催的辛月明，到头来就捡了个痛楚。
外公说过他最喜欢这两人。
那块玉很小，跟一角钱硬币差不多大小，通体碧绿无瑕，杨紫叶一直把这块玉带在身边，她只知道只要戴着它，自己的心就会非常安稳踏实，仿佛外公时刻都在天边注视她保护她。
杨紫叶轻抚那块碧玉上光滑的表面，念念地说“其实外公他，早就知道了你的答案。”她目睹过无数次这四个孙子选择硬币，可是自己却一次也没有参与过，外公不让她参加。杨紫叶明白，那是因为外公不想让她一个女孩家家对这种疯子游戏过多接触，有些游戏，是不能对任何人都能玩的。
辛月明本是自责的脸庞顿时掠过一丝惊怯，不过也就一瞬间，笑容便再次浮现在他的脸上，犹如一个标签，把他写上懦弱的招牌“选十枚一角钱，是因为我会把它们揣到身上十个不同的部位，就算不幸丢了招人抢了，也不至于弄得一毛钱不剩。”说到这里，他极度自嘲笑笑“我果然天生就是个小人物啊，就连想法都这么平凡庸俗。”不知怎么，一想到外公，他就忍不住要讥讽自己，或许外公的做人原则他一辈子都学不来。
“要十枚一角钱是不想一下子全部失去……”杨紫叶把碧玉重新埋在衣领下，看着他郑重其事“我不认为这就是平凡人该有的想法。”
29号早上，两人草草收拾了些衣服，就去了动车站。因为10号过年，也没剩下几天了。“正好借着这个时间看看树根那家伙混的怎么样了，讨没讨到老婆。”辛月明不知不自觉间，一想马上就要去外婆家感到一股莫名的兴奋，可能是太长时间没见了，想念促使他加快脚步。
因为走的匆忙，再说也不是去别的城市打拼，用不着弄得跟生死离别似的。车站的候车间里人山人海，只有秃子伯爵沈磊凌钢刘炎几人来送行。
凌钢摆着一张苦瓜脸，把手里的包让给辛月明，不快说“明哥，咱们说好的，到了旺角你帮我办那事，怎么又要走了呢。”这货嘴里所谓的那事，就是关于能不能把马灵灵追到手。
辛月明真就是把这件事情忘得死死的了，一经提起才想了起来，他拍拍凌钢宽阔厚实的肩膀，表示这次回来肯定帮他搞定。伯爵说“老大，等你这趟回来我们也就该开学了吧，我们先把货商这事情先弄完，也算是给我解开一个心结，老大你可不知道，没有暴利我们……”
辛月明了解的摆摆手，制止住他再吐苦水下去“我知道，你放心，这段日子我会摆脱夏木天在峡西那边再给我找一个货源，这回要稳定点的。”话末，他看看两边，杨紫叶很知趣的扭过头去，他这才把嘴凑到伯爵耳边小声叮咛“我仔细想过了，留在恶鬼道的那一小批纯货，你们最好在这段时间开始处理，那些货毕竟陈年了，我不指望能买上多少钱，吸毒的牲口没有脑子，并不代表他们只会学着望梅止渴乖乖把钱递给我们，维持一段是一段，另外，帮会经济略加紧张的情况，不要跟手下的小弟们提。”辛月明心里明镜，一个帮会，从刚开始的齐力同心到如今的共度难关，并不是每一个人都靠得住的。
黑社会的堂口，除去心腹真心兄弟之外，可以一手捆住几百甚至上千人的绝对条件，也是唯一条件，就是金钱！没有滚滚钱财的帮会，只会面临毁灭！辛月明不希望手下听到这情况后乱成一锅粥，回过头来，他双月会也不可能缺钱，实在不行还有田阳那边的利润空间呢。
临上车的时候，杨紫叶像是想到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一样，估计跟意外怀孕差不多的惊慌，一把拉住了辛月明的胳膊，焦急地说“月明，你怎么忘了米儿？她不知道你今天离开。”
辛月明表示忘记了，不巧的是动车进站，没时间再耽搁，之只好硬着头皮上车，想要在车上给她打电话。
外婆的家在一户不大不小的村庄里，那村庄又在一个不大不小的堡子里，那堡子最后躲在一处不大不小的度假小镇里，听说很有名气，一些纨绔子弟总喜欢往那里跑，说是寻找什么自然气息。在辛月明的记忆里，那村子里有一条从南到北的运河，村子里的人都管那条河戏称“黑皮带”，主要不是说那条河的水深，而是水路曲折湍急，犹如裤腰上拴着的皮带。农村人不外乎土和厚，但人家土的实称，厚的可爱，给东西起名字也满有特点的。
“姐，记不记得，在外婆家再走两趟土道那里有个小发廊，里面的女人各个浓妆艳抹，老一辈人管它叫什么？”辛月明口中的小发廊，是村子里面唯一一个用来娱乐的小姐发廊，这种设施不会无中生有的从地立起，主要还是因为那村子有些男性动物不很老实，不是今天跟李家的婆娘有了一腿就是明天和张家大闺女弄出点绯闻，为了不让这群性欲强盛的牲口再头脑一热犯错，就有了这家发廊，就算欲火再强，到那里弄几下射出来了，人的思维也就清醒了，乱搞的事情真的越来越少。
不过像是外婆这些老一辈的看来，去那地方的人都不是什么
好东西，老一代人保守得很，结婚都不敢拉手在一起走，更何况这明目张胆打着色情招牌的下流场所，所以，就给这里起了个形象的俗称。
杨紫叶被问得害羞，女孩子家家怎么可能说出来这些词汇，小脸滚烫通红，她抿抿嘴，起的看着这个外表人五人六，内心绝不是个好东西的男人，气得抬手就要狠狠掐他。
“叫骚窟窿。”后座一个二十多岁的回村男人多嘴插了一句。
辛月明听完倒在椅背上哈哈大笑，杨紫叶则是气得媚眼圆睁，想要掐他的右手像是被羞得失去了动力，垂在身边，只是满脸气愤外加羞愧地瞪着他。
后面那位青年一看就是过来人，瞧他那骨瘦如柴的公鸡样，八成是把一个月的薪水供给了自己那三亿子孙，最后腰包干瘪的他只好忍着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的苦处，吃了一个月的方便面，才带有了现在这营养不良的绝佳状态。
尴尬害羞气愤了一路的杨紫叶赌气就是不跟辛月明说话。直到下了车，坐上那种用塑料充当玻璃的小车里，她努努嘴极其意外地说了一句“去骚窟窿。”
前面正在骑车的司机大叔被弄得一愣，辛月明也是，两个男人一老一小互相看看，小眼瞪大眼，男人特妻管严特无辜地来了一句“姑娘，俺是好人，那地方不能去的。”
杨紫叶立刻捂嘴娇笑，指着辛月明那张呆木的早已失去说话能力的脸，带有报仇雪恨的畅快“小样！看谁让谁无语！你姐姐我可不是好欺负的菜！”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外公一生之中的最后两年开始疯言疯语，没有人觉得他是对的，更没有人会去理睬他的那些所谓没有任何意义的疯话。只有他的外孙，这个宁可选十枚一角也绝不选一枚一元的辛月明会坐在他的炕沿边，听老头子说一些他听懂也听不懂的话。
“月明啊，外公这一辈子受过的奖赏荣誉根本就经不起推敲，虚活了八十多年其实就只明白一个最最普通的道理，哪怕是小人物也要活得有尊严。一个男人没钱，没女人，没权力后台，都是些屁大点的小事，这些东西微不足道如同蚂蚁蛆虫。但是，倘若一个人没了尊严，那别说是身边的人了，就连路边的野狗都不会拿正眼看你的。”
“外孙啊，等你长大，过了十八岁以后，一定要趁着年轻的时候，多做点错事，越大越好。这样等你老了就会满心遗憾，愧疚越多，就越不想死，可以多吃几顿饭，多喝几两酒，多回忆回忆年少的自己。”
“人这辈子不可能只为感情活着，月明，外公不希望你是个特别重情重义的人，那样只会害了你，毁了你这一辈子。记住，做人一定只要点到为止，绝对不能用自己的鲜血去注满他人的酒杯。”
“有些事情，不用让任何人都知道都理解，只要你认为那样做是对的，就那样来！人有些时候必须得学会自私，你要明白，命，是老天戏弄你的前提，所以为了找到平衡，必须要懂得自私。”
“天底下没有好事可以砸在任何人的脑顶上，外孙子你一定一定要铭记这句话！倘若以后真有这样的事情，外公奉劝你还是别急着高兴，你先把头上的馅饼蛋糕拿下来，掰成两半，那时你就会看清楚，那里面不过藏着一堆恶臭的狗屎马粪罢了。”
只有这些话，辛月明到现在还会依稀记得，外公临死的时候狠狠掐了他手腕一下，瘀青去年才消失得无影无踪，那就好比是一个深入皮肉的约定，它有它自己的最终归宿。
“在想外公还是外婆呢？”杨紫叶放下电话，坐在辛月明身边，陪着他一起目视窗外，她的眼前似乎闪现一过旁边的他第一次玩硬币游戏的时候，捧起小手的可人样子。
“在想外公。”辛月明叹了口气，又无缘无故的大小笑声，转头目露遗憾地说“本来，在外公临死的时候，我还想把多年来为什么只选一堆而不是一枚的真实原因告诉他呢，他没给我机会，急急掐了我一把就去了。”
“呵呵，还是那个游戏。”杨紫叶摸了摸脖子上的玉石，那块玉石就是外公临死之前送给她的。外公没有孙女，就把她当成是亲孙女，留给女孩的当然要委婉不失贵重，不像悲催的辛月明，到头来就捡了个痛楚。
外公说过他最喜欢这两人。
那块玉很小，跟一角钱硬币差不多大小，通体碧绿无瑕，杨紫叶一直把这块玉带在身边，她只知道只要戴着它，自己的心就会非常安稳踏实，仿佛外公时刻都在天边注视她保护她。
杨紫叶轻抚那块碧玉上光滑的表面，念念地说“其实外公他，早就知道了你的答案。”她目睹过无数次这四个孙子选择硬币，可是自己却一次也没有参与过，外公不让她参加。杨紫叶明白，那是因为外公不想让她一个女孩家家对这种疯子游戏过多接触，有些游戏，是不能对任何人都能玩的。
辛月明本是自责的脸庞顿时掠过一丝惊怯，不过也就一瞬间，笑容便再次浮现在他的脸上，犹如一个标签，把他写上懦弱的招牌“选十枚一角钱，是因为我会把它们揣到身上十个不同的部位，就算不幸丢了招人抢了，也不至于弄得一毛钱不剩。”说到这里，他极度自嘲笑笑“我果然天生就是个小人物啊，就连想法都这么平凡庸俗。”不知怎么，一想到外公，他就忍不住要讥讽自己，或许外公的做人原则他一辈子都学不来。
“要十枚一角钱是不想一下子全部失去……”杨紫叶把碧玉重新埋在衣领下，看着他郑重其事“我不认为这就是平凡人该有的想法。”
29号早上，两人草草收拾了些衣服，就去了动车站。因为10号过年，也没剩下几天了。“正好借着这个时间看看树根那家伙混的怎么样了，讨没讨到老婆。”辛月明不知不自觉间，一想马上就要去外婆家感到一股莫名的兴奋，可能是太长时间没见了，想念促使他加快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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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月明真就是把这件事情忘得死死的了，一经提起才想了起来，他拍拍凌钢宽阔厚实的肩膀，表示这次回来肯定帮他搞定。伯爵说“老大，等你这趟回来我们也就该开学了吧，我们先把货商这事情先弄完，也算是给我解开一个心结，老大你可不知道，没有暴利我们……”
辛月明了解的摆摆手，制止住他再吐苦水下去“我知道，你放心，这段日子我会摆脱夏木天在峡西那边再给我找一个货源，这回要稳定点的。”话末，他看看两边，杨紫叶很知趣的扭过头去，他这才把嘴凑到伯爵耳边小声叮咛“我仔细想过了，留在恶鬼道的那一小批纯货，你们最好在这段时间开始处理，那些货毕竟陈年了，我不指望能买上多少钱，吸毒的牲口没有脑子，并不代表他们只会学着望梅止渴乖乖把钱递给我们，维持一段是一段，另外，帮会经济略加紧张的情况，不要跟手下的小弟们提。”辛月明心里明镜，一个帮会，从刚开始的齐力同心到如今的共度难关，并不是每一个人都靠得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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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上车的时候，杨紫叶像是想到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一样，估计跟意外怀孕差不多的惊慌，一把拉住了辛月明的胳膊，焦急地说“月明，你怎么忘了米儿？她不知道你今天离开。”
辛月明表示忘记了，不巧的是动车进站，没时间再耽搁，之只好硬着头皮上车，想要在车上给她打电话。
外婆的家在一户不大不小的村庄里，那村庄又在一个不大不小的堡子里，那堡子最后躲在一处不大不小的度假小镇里，听说很有名气，一些纨绔子弟总喜欢往那里跑，说是寻找什么自然气息。在辛月明的记忆里，那村子里有一条从南到北的运河，村子里的人都管那条河戏称“黑皮带”，主要不是说那条河的水深，而是水路曲折湍急，犹如裤腰上拴着的皮带。农村人不外乎土和厚，但人家土的实称，厚的可爱，给东西起名字也满有特点的。
“姐，记不记得，在外婆家再走两趟土道那里有个小发廊，里面的女人各个浓妆艳抹，老一辈人管它叫什么？”辛月明口中的小发廊，是村子里面唯一一个用来娱乐的小姐发廊，这种设施不会无中生有的从地立起，主要还是因为那村子有些男性动物不很老实，不是今天跟李家的婆娘有了一腿就是明天和张家大闺女弄出点绯闻，为了不让这群性欲强盛的牲口再头脑一热犯错，就有了这家发廊，就算欲火再强，到那里弄几下射出来了，人的思维也就清醒了，乱搞的事情真的越来越少。
不过像是外婆这些老一辈的看来，去那地方的人都不是什么
好东西，老一代人保守得很，结婚都不敢拉手在一起走，更何况这明目张胆打着色情招牌的下流场所，所以，就给这里起了个形象的俗称。
杨紫叶被问得害羞，女孩子家家怎么可能说出来这些词汇，小脸滚烫通红，她抿抿嘴，起的看着这个外表人五人六，内心绝不是个好东西的男人，气得抬手就要狠狠掐他。
“叫骚窟窿。”后座一个二十多岁的回村男人多嘴插了一句。
辛月明听完倒在椅背上哈哈大笑，杨紫叶则是气得媚眼圆睁，想要掐他的右手像是被羞得失去了动力，垂在身边，只是满脸气愤外加羞愧地瞪着他。
后面那位青年一看就是过来人，瞧他那骨瘦如柴的公鸡样，八成是把一个月的薪水供给了自己那三亿子孙，最后腰包干瘪的他只好忍着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的苦处，吃了一个月的方便面，才带有了现在这营养不良的绝佳状态。
尴尬害羞气愤了一路的杨紫叶赌气就是不跟辛月明说话。直到下了车，坐上那种用塑料充当玻璃的小车里，她努努嘴极其意外地说了一句“去骚窟窿。”
前面正在骑车的司机大叔被弄得一愣，辛月明也是，两个男人一老一小互相看看，小眼瞪大眼，男人特妻管严特无辜地来了一句“姑娘，俺是好人，那地方不能去的。”
杨紫叶立刻捂嘴娇笑，指着辛月明那张呆木的早已失去说话能力的脸，带有报仇雪恨的畅快“小样！看谁让谁无语！你姐姐我可不是好欺负的菜！”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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