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狼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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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回去的路上,贾天出奇的安静,辛月明觉得奇怪,拍拍他的脑袋,关乎这小鬼是死是活的心情担忧问“怎么不说话了?往常不是嘟嘟嘟满口天大的理论吗?怎么?弃恶从良了?”

    “……”小犊子沉默片刻,说出了一句让他狂吐鲜血的猛话“老子是觉得奇怪,孟老头那杯茶明明被我吐过口水,他怎么就没喝出来呢?”

    中国的传统不计其数,有用的没用的应有尽有。于是人们各个打着我是炎黄子孙的伪心招牌,开始遵守并实施老祖宗那辈子留下来残俗陋习,过年前后的走亲访友,可谓是众多习俗之中最大的败笔。

    辛月明感觉这年过得有股孙子般被动感觉,倒不是每次和老爸老妈去亲戚家走亲访友觉得有多丢人,只是几天下来腿遛得直酸,他也真正体会到了当笑容开始发展到笑得面部发僵的时候是多么的无可奈何。

    终于明天就要过年了,在这住了三四天,四个男孩子一个屋。贾浩然那货吃得比谁都多,干得比贾天还少,天还没见黑就倒炕呼呼大睡,等到辛月明钻进被窝的时候那边的呼噜早就狂轰滥炸了,简直和雨夜闷雷没什么区别,仿佛带着必须把鼓膜刺破的神圣使命。所以这几天他起床都很早,天还没大亮就洗脸刷牙,穿好衣服去绕着这片村子走上一圈,满满当当吸了一肚子净化身体的废气晦气,回来的时候正好赶上吃早饭。

    当穿着一身廉价到只能在地摊上觅到的假耐克羽绒服外带一顶露个窟窿的阿迪达斯绒线帽的土包子人物出现在外婆家门口的时候,贾天那个小王八羔子当机立断地表现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大无畏精神,低吟了一句他***,抄起靠在墙角的那个小笤扫帮子,很有大哥领导才能的庄严语气对辛月明这名小弟下令“你这厮,快点拿好家伙掩护我,竟然有人敢来我家抢我这貌美如花的表姐和嫂子,我看这狗逼的屁眼是不想要了!”说完还特痞子气的耸耸眉毛,颇有风范的奔了出去。

    “谁来了?”杨紫叶本是在里屋和语晴嫂子看书,听见外面贾天那气壮山河的河东狮吼就走了出来,语晴胆战心惊的跟在她的身后,仿佛一只从出生到现在就一直生长在温暖巢穴里的脆弱小鸟,经不起世间太大的轩辕风波。

    辛月明心里把贾天一通骂了个祖宗十八代,这小子就喜欢没事找事,脸上强装笑笑说“没事,狼来了而已。今天外面冷,嫂子你们还是进屋去吧。”然后他迈步踏出门槛,手插进上衣兜里不急不慢的在院子里巡视了一圈,奇妙的在鸡笼子里拿了根鸡毛,面带坏笑地朝大门口走去,身后两个美女疑惑的站在那里,估计她们在想这弟弟究竟在发哪阵羊癫疯。

    离大门不远处贾天果然干脆利落说到做到,跟站在门口的那个好似被人欠钱的农民工朋友展开一场跨时代意义关系人类生死存亡的空前浩大战役,只听小屁孩吼了句带有童音却依旧底气十足的“操你大爷!”这声音霸气得很,只能用气壮山河这四个字来形容才恰当,同时手里的武器在天空中一顿疯狂神舞,可惜打中敌人的机率只有十分之一。

    再看站戳在门口的那位,蓬头垢面的样子更是把被打的角色刻画得入木三分惟妙惟肖,口里直呼小爷饶命,这话说得倒也颇具玩笑味道,两道细如铅笔的眉毛和一对一大一小的眼睛让他给人的第一感觉只能用两个字来以此形容一一猥琐。

    这边小犊子贾天正打得正热火朝天,气氛沸腾,很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强大必胜决心,那边辛月明却跟个没事人似的掐着根棕黄色的鸡毛吊儿郎当缓缓走来,贾天见了气得火冒三丈,一边打一边回过头来呲牙瞪眼满是恨铁不成钢地狠狠骂道“姓辛的,你个超级无敌大贱人!不是告诉你要掩护老子的嘛!还有功夫在那拿只鸡毛当令箭啊!告诉你再不来帮我把这个王八蛋打成太监,我未来的表姐夫和大表哥的绿帽子就肯定戴定了,这么大的事你个小白脸能承受得了么!”骂够了,往地上吐口口水,摩拳擦掌又与对手陷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苦战中。

    辛月明没说话,更懒得去帮忙,既然明白这根鸡毛代表什么意思也就不用他废话了,随便找了块石头坐在地上,看着这两个在人世间完全可以称得上是究极败类的家伙在那里拼个你死我活,嘴角上扬满脸笑意,就差鼓掌叫好了,一副看戏不怕事大的气死人模样。

    几分钟之后,小王八羔子终于累得四肢发麻大脑短路,丢掉扫把,扑通一声坐在地上,表现出招牌的破罐子破摔魄力,嘟囔“妈的,绿帽子戴就戴吧,又不是我的妞,爱他妈干不干,反正老子是不干了。”

    “打够了?”辛月明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雪,朝贾天抛出一个嘲笑小孩子的欠揍冷眼便向门口走去,看见门口那位长相极限超出年龄界限之外的丝,还是招牌式的三七分发型,下巴都是黑胡茬子,两只手总爱互相插在袖子里,贼眉鼠眼的脸上不论什么时候任何场合都带有天生的颓废猥琐外加一股贱相,打量到这里突然一股莫名的笑意席卷辛月明全身,然后他不受控制的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咋?才多半年不见就不认识我了?”那人眨巴眨巴眼睛,甩了甩长长的巨糗分头,竟然出乎常理之外的投放出一个性别错综复杂的深情秋波,这宝贝东西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猛劲朝着辛月明的脸上明目张胆的投了过来,顿时给他吓得双眼一片漆黑,脑海全部空白,兴许刺激的都已经半身不遂大小便失禁了,同时胃里的早饭几乎都跟随他被动的惊恐一并涌了上来。

    辛月明急忙深吸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极力把心中那种想要把眼前这个恶心的牲口大卸八块的冲动硬是压了下去,眨眨眼睛夸奖道“树根,你果然比以前更猥琐更强悍了。”随着这两个字的吐出,年少时关于他的记忆也在辛月明的脑海中依稀浮现。

    树根的命不算太好,刚生下来的时候母亲就因为难产而死了,是父亲一个人又当爸又当妈一把屎一把尿的将他养大,爷俩相依为命,家里仅有三亩稻田地只能勉勉强强苟延残喘的维持生命,年少时候的树根对上学有种莫名的向往,他时常把爸爸下地干活的竹筐背在身上,去体会那种他这辈子永远都注定体会不到的充实喜悦感。几年前,父亲也离他而去,如今只剩下看他孤孤单单的一人养活自己。

    村里人不了解他,都觉得他自私贪婪,阴损爱占小便宜,跟那些牲口没什么两样。谁家姑娘婆娘的胸大屁股大他就看谁的,没有人愿意搭理他,除了辛月明。因为只有他知道,树根很聪明,比这村子里任何那些骂他王八犊子的人都要有头脑有思想。

    “呵呵。”树根挤眉弄眼地欢笑,那笑容更是流氓得让贾天都自愧不如。这货又特随意的抬手抹了把快要过河的大鼻涕,往身上的破旧耐克外套上蹭了又蹭,吸了下鼻子减少了一些刚才的玩笑味道“月明,你不够意思了啊,回来好几天了,怎么也不去找我,还得我亲自来。”

    辛月明从兜里掏出袋面巾纸递给他,一边端详他的打扮一边说“难得回来一次,应该多跟家里人好好呆呆。”两人长相,说话语气格格步入,但是他们的举手投足却显得那么默契配合,这不得不让旁人觉得这两人之间肯定有不少故事。

    贾天从地上爬了起来,在心里把辛月明这三个字外加去你大爷合并起来当作金刚经在心里富有节奏的默念,小犊子觉得念得还挺琅琅上口,就一直在那里默不出声的低头反复念,外人看来肯定都认为这孩子是个好孩子,知道及时承认错误,只有辛月明假装看不见他,这小鬼的坏水他早就看透得不耐烦,你丫的爱骂就骂,反正也掉不了肉。

    直到杨紫叶走出来拍了下贾天的肩膀,贾天才吓得顺口溜出了句“辛月明操你大爷”就慌忙捂嘴,见到绵羊表姐明摆着主动自投罗网的危机,他像是保护国家私人遗产般玩命,重新拿起扫把紧紧把她护住,语气急迫外带小大人的责备“表姐,你怎么出来了!外面的世界很危险,前面有两头大灰狼!”小家伙早就把在之前还崇高无比的月明哥跟那货同流合污了。

    杨紫叶还没弄明白这究竟是在唱哪出,对面那只邋遢猥琐各类缺点样样兼备的大灰狼就眼睛放光朝这边看来,不成比例的老鼠眼睛顿时生出一种完全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欲望目光,满脑精虫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朝这边走来。

    “你好啊,我叫树根,意思就是生命力异常顽强的人,是个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俊俏小生,这些优点就算我不说,相信美女你也一定会看出来的。听说我祖上三辈是抗日时期的英雄,再往上是清朝的一名官员,这些就不用提了,不过不管怎么说,我还是个货真价实的官员子弟呢,低调低调啊。”这货恬不知耻的伸出还占有残余大鼻涕的手,这架势很显然想要先尝尝什么叫做细皮嫩肉的质感。

    杨紫叶愣了下,看看自己身边,又向身后望望,最后看看他疑惑道“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草根听完这话,裤裆里本来越加挺拔玩仍瞬间像是菜园子里被寒霜打得稀里糊涂的蔫巴茄子包,完全没有了之前生机勃勃的挺拔雄伟。

    地位的差距,远远要比距离的间距要致命得多。没有人会对路边的乞丐有一种绝对感触心扉的同情,更没有人会想着对他做出一些不切实际的一身相许大公无私勾当。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在外人开来这是多么具有辛辣讽刺意味的比喻?怎么?牛粪就值得被歧视吗?可你为什么不问有些鲜花就是心甘情愿默默插在这一坨坨令人做呕的粪土上面?

    漂亮的女人没有脑袋,何以见得?她们往往具有普通女人几倍的小聪明,因为长的漂亮接触的男人多了,自然也就会知道如何快速的抛开外在废除糟糠寻找真正的物有所值。说到底,只因为那些所谓的牛粪会屏蔽自己的所有优点,说白了就是在那里极有思想的隐藏自己,对,他们是在等待那些慧眼识君的鲜花主动投入怀抱,而绝对不是在靠天命来获取那种势利狗尾巴草的怜悯之情。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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