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吕芳墨心里一直觉得对不起吕家，二十岁之前的时间全部用来和家里这群老不死的吵架逗嘴，因为父亲直到四十岁才生了她这个小女儿，所以即做得再过份，他也当作是吕芳墨处在叛逆期间。
说来也有些见不得人，其实吕芳墨和吕萌的父亲并不是亲兄妹，至少同父不同母，这也就是造成了同时姓吕的家庭环境却差了这么多，吕芳墨快是奔三的人了，现在明白过来，要自己大哥一家移民到国外，她觉得也不算晚。
“谁都有年轻的时候，谁也都有属于自己的第一份感情。”吕芳墨和辛月明对视了好久，才开口说话“不过，奈何那段感情即便是有惊天动地的深入，但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那绝对不是爱情！辛月明，我承认没见面之前对你的想像有些不伦不类，可是今天真正见到，我突然感觉你如果是一个普普通通，整天只会当一个狗腿子的无脑小流氓也没什么可怕的，最起码到最后不用我说，萌儿就会慢慢离开你。但是我知道你没那么简单，所以我才想跟你说个明白。你也许不相信，也许会嘲笑我的无脑，纵使我们非亲非故我也会告诉你，现在的萌儿就跟我年轻时一模一样，我也有过这种感情，喜欢了一个靠收保护费的流氓。”
辛月明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他的心里一震，转头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只见他未表现出过多言语，只是微笑默默看着两人，像是个安静的旁听者。
“都说恋爱的时候大脑会变成弱智，那时我爱得疯狂，爱他甚至超过了爱自己。”吕芳墨那双深邃的双眼微眯，似乎竭力克制住怒意“跟他在一起哪怕一起啃一个馒头就咸菜我就会觉得幸福得要命，一生一世爱你，一辈子永永远远在一起这些誓言几乎天天会说，可是后来还不是一样没了影？留下我一个人守在那间小屋里去破骂他的狼心狗肺，花言巧语。到头来又剩下了什么？爱情？如果这就是爱情，那我认为这爱情就跟干瘪馒头一样让人难以下咽。”
“我是过来人，不敢说看破红尘，我还远远没到高人的境界，不过我会比你们看得更长远一些，这点敢肯定。”吕芳墨深吸口气，迫使自己忘记那些不快，她知道只要下了决心要辛月明来，就有必要把一切事情都说得明明白白，她绝不是那种尖酸刻薄的嚣张女人，如果说现在的辛月明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那么今天的情景形式也就会大不相同，可惜，他已经不是了，也永远不会变回原样了“萌儿童年的时候遭遇过太多的打击创伤，我不期盼自己的侄女以后嫁给一个身背万贯家财的富豪做贵太太，也不想她走进大户官二代家里做官媳妇，我只希望她嫁个一个平平长长，不虚假不跟风，性格正直自知进去的男人。辛月明，这点难道有错吗？说句最难听的话，你辛月明可以给吕萌什么？可以给她她所想要所期盼的幸福吗？爱情不是儿戏，不是你说爱她她说爱你两个人在一起就解决的问题，那是一辈子的事情，你在心里怎么咒骂我也无所谓，我只要你明白一件事，我是在有意拆开你们，更重要的是我在竭力帮助你们避免以后两人在一起受苦的日子。”
辛月明重重叹了口气，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他也没有必要再强言欢笑，点头承认“果然，仔细想想，我真的是给不了吕萌哪怕是一丁点的幸福。”
“啪啦！”
嘈杂的声音，是玻璃摔在地面上，被摔得支离破碎，就跟辛月明的心一样，碎成无数块。
“你在说什么？”吕萌跌跌撞撞地从门外近来，她一直站在隔壁偷听，姑姑让她去办出国的证件可是她没有去，一直躲在那里，直到从辛月明嘴里听见了这句话，才忍不住碰碎了茶杯。
辛月明见到此时的吕萌正在双眼空洞地看着自己，一股莫名的寒冷扑面而来，他不准备说话，也不准备做任何解释，他相信面前只要是原来爱过自己的吕萌就会明白，辛月明他目前连个平常人都不算，自己一天都过着不定什么时候脑袋被人割去的危险时光，自己有什么权利要求吕萌也跟着自己一起受这份罪？光凭一个“爱”字？笑话！
吕萌的暗棕色眼睛睁得很大，依稀可以看见上面淡淡的血丝和渐渐升起的水雾，她气得紧紧咬住双唇，脸色发青就像是马上雷鸣闪电的乌阴天空，她想要扬起手，却马上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幼稚到可笑，捂紧欲泣的嘴，拿起茶几上一杯茶水泼在辛月明的脸上，扭头把视线移到墙角，哽咽艰难地只说出一句话“你走吧。”
茶水已是冰凉，洒在辛月明的脸上，也浇在他粉碎的心上。
看着辛月明无言地走出门去，连一句最后的话都没有留下，吕萌扑到在床上把脸埋进枕头里呜呜哭泣，原来，这就是自己深深爱过的男人。
吕芳墨始终站在那里，没有跟自己丈夫一起去屋里看吕萌，呆呆地站了三分钟，颓然跌坐在沙发上，仰脸看着天花板，眼泪顺着眼角流至鬓角，低低地说“一个没有胆量面对阻碍偷偷离开，而另一个则是明知结果悲伤却还微笑而来最后用不带解释的沉默来表示自己对她的爱，我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流氓，也是有好坏之分。”
走出吕萌家的大门口，辛月明正想转身离开，忽然又觉得不对回过头来，这才看见了穿着一件黑色短袖蹲在门口眉头紧锁抽烟的罗湖，地上十多只抽玩的烟头偷偷告诉辛月明他在这里已经很久了。
“后悔吗？”罗湖依旧低头抽烟，问了一句。
辛月明勉强笑着摇了摇头，从裤兜里掏出一根卷烟，还有一条被掏了好几次今天总算被掏出的那条不是他这种身份该有的白金手链，把烟叼在嘴上点燃，慢慢走到罗湖身边蹲下，把手链放在他兜里，看着他眉头紧锁的样子，深深吸了口烟，任由烟熏得自己肺部生疼说“如果我说后悔了，那就代表着我走的路我做的事情都是被逼的。以前我或许会抱怨自己没有心甘情愿去走这条路，可是现在不会了，我也知道自己一生都不可能回头，最后只有两个结果，一是被仇人杀掉，二是一切大势已尽，被逮捕在监狱里自杀，我没有能力去避免这些事情的发生，可是我想我可以用自己的力量来延迟这些结果的到来。”
辛月明呼了口浓烟，转头看向罗湖那双一直正视他的三角眼睛，苦笑“关于吕萌，我想我最后为她做的最爱她最希望她幸福的事情就是只言片语也不吐出的默默离开。其实仔细想来，自打我们决定在一起之后，真正意义以情侣相处的时间并不多，这对我一个男人来说或许没有什么，可是吕萌不一样，我知道她嘴上说不用惦记她，其实心里很想让我留在她身边。可是我不能，我只能用本该大段甜蜜的时间去让她思念。我欠她的，欠得太多，多到一辈子也还不完，如果我再不去放手，也真有些太不是人了。”
罗湖叹口气，伸出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把烟头戳到地上捻灭，惋惜不已“我是看着你和吕萌互相搀扶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唯一一个人，可惜你大哥我是个粗人，嘴上说话三句不离脏字，可你放心，这条手链我一定会让吕萌带在手腕上。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也没有什么谁对谁错了，大哥现在就想问你一句，你到底还爱不爱吕萌？”
“说不爱，连我自己都觉得好笑。”辛月明真实地回答，眼眶逐渐湿润，长了几下嘴，最后却是一个字也没吐，又是上扬嘴角，弯出一抹牵强的笑意，往日那笑意在旁边的罗湖看来，只有说不尽的苦涩。
“走了，大哥。”辛月明站起身，丢掉烟头，朝罗湖摆了摆手。
“月明，心里觉得难受就哭出来。”罗湖看着他一副卖力忍耐的笑容，心酸得都已是满脸泪水“男人为自己爱过的女人流泪，一点都不他妈丢人！”
辛月明笑着转过身，语气有点嘶哑，嘴唇在不受控制的颤抖，眼看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还笑盈盈地说“嗯，这我知道，可是就算再不丢人，也用不着在吕萌家门口像个没人要的孩子咧嘴哭泣啊，我不能让别人说吕萌原来的男朋友没有骨气，赖在门口狼嚎，别人骂我无所谓……”他的眼睛通红，语气微大“但绝对不能让萌为我为难。”
坐在出租车上的几个小时，辛月明看着车窗外的田阳，眼前历历在目地回想起了和吕萌在一起的那些欢乐时光。
“姓辛的，给老娘站住！”
“谢谢你救了我，不过可别想着靠这点偷窥我，否则姑奶奶肯定把你家给毁了！”
“月明，帮我除掉老鹰吧，我求求你，与其这样等待着期限到来，莫不如自杀。”
“傻瓜，我萌食神可不只是徒有虚名。”
“嗯，辛月明，我也爱你，很爱很爱你。”
“那里都出血了……呜呜……我要死了……呜呜……都怪你都怪你！……我才十八啊……大好人生啊……我才不想死呢……”
“明，你到底在哪，我好担心你！”
“辛月明，你个混蛋！”
“明，让我们珍惜现在在一起的时间好吗？”
“辛月明，你心里只要知道，有一个一生只把真爱全部灌注在你身上的那个女人叫做吕萌就可以了。”
“狗屁！我一定要救你！就算是付出生命也无所谓！”
“明，不用说出来，我知道你爱我，我能读懂你的心。”
“只要有你在，我对你感情的就会一直持续到尽头。”
原来，等循序渐进的时间一点点改变本是美好的事物之后，留下来的也就只有这星星点点却会永远无法忘记的回忆，辛月明恍惚地下车，看着已经被夜幕笼罩的峡西，想到在日后的生活里，少了那个一直以来陪伴自己支持自己的吕萌，心脏就仿佛被一双大手紧紧握在手里马上捏碎的生疼，他坐在马路台阶旁边，靠着背后的电线杆，看着路边光辉耀眼的霓虹灯招牌，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车辆，本是清晰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于是，他感觉到了眼里的泪水堆积得超出了眼眶所承受的范围，接二连三地从他脸上滑过，几乎不受他控制地流下，在脸上留下了数不清的泪痕。
“大哥哥，别哭。”一个稚嫩的童音在辛月明耳边想起，他抬起头，看见一个背着卡通小书包，戴着小红帽，七八岁的小男孩正咧嘴露出一口小虫牙笑着，抬手递了包面巾纸给他。
辛月明伸手接过那包面巾纸，刚要说谢谢，小男孩突然手指路对面，小脸神秘地说“是那个姐姐让我把面巾纸递给你的，她一直在路对面看你。”说完，小男孩背着书包，像只小野马一样飞快地跑开了。
辛月明用模糊的双眼看向路边，他在模糊地视线里看见了路边那个留着一头漂亮金红色长发地成熟美丽女人，此时她正在那里紧握双手满脸担心地看着自己，而她那双引人凝望的大眼睛，也在陪伴着自己的悲痛而红润。苦读书 www.kudushu.org
说来也有些见不得人，其实吕芳墨和吕萌的父亲并不是亲兄妹，至少同父不同母，这也就是造成了同时姓吕的家庭环境却差了这么多，吕芳墨快是奔三的人了，现在明白过来，要自己大哥一家移民到国外，她觉得也不算晚。
“谁都有年轻的时候，谁也都有属于自己的第一份感情。”吕芳墨和辛月明对视了好久，才开口说话“不过，奈何那段感情即便是有惊天动地的深入，但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那绝对不是爱情！辛月明，我承认没见面之前对你的想像有些不伦不类，可是今天真正见到，我突然感觉你如果是一个普普通通，整天只会当一个狗腿子的无脑小流氓也没什么可怕的，最起码到最后不用我说，萌儿就会慢慢离开你。但是我知道你没那么简单，所以我才想跟你说个明白。你也许不相信，也许会嘲笑我的无脑，纵使我们非亲非故我也会告诉你，现在的萌儿就跟我年轻时一模一样，我也有过这种感情，喜欢了一个靠收保护费的流氓。”
辛月明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他的心里一震，转头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只见他未表现出过多言语，只是微笑默默看着两人，像是个安静的旁听者。
“都说恋爱的时候大脑会变成弱智，那时我爱得疯狂，爱他甚至超过了爱自己。”吕芳墨那双深邃的双眼微眯，似乎竭力克制住怒意“跟他在一起哪怕一起啃一个馒头就咸菜我就会觉得幸福得要命，一生一世爱你，一辈子永永远远在一起这些誓言几乎天天会说，可是后来还不是一样没了影？留下我一个人守在那间小屋里去破骂他的狼心狗肺，花言巧语。到头来又剩下了什么？爱情？如果这就是爱情，那我认为这爱情就跟干瘪馒头一样让人难以下咽。”
“我是过来人，不敢说看破红尘，我还远远没到高人的境界，不过我会比你们看得更长远一些，这点敢肯定。”吕芳墨深吸口气，迫使自己忘记那些不快，她知道只要下了决心要辛月明来，就有必要把一切事情都说得明明白白，她绝不是那种尖酸刻薄的嚣张女人，如果说现在的辛月明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那么今天的情景形式也就会大不相同，可惜，他已经不是了，也永远不会变回原样了“萌儿童年的时候遭遇过太多的打击创伤，我不期盼自己的侄女以后嫁给一个身背万贯家财的富豪做贵太太，也不想她走进大户官二代家里做官媳妇，我只希望她嫁个一个平平长长，不虚假不跟风，性格正直自知进去的男人。辛月明，这点难道有错吗？说句最难听的话，你辛月明可以给吕萌什么？可以给她她所想要所期盼的幸福吗？爱情不是儿戏，不是你说爱她她说爱你两个人在一起就解决的问题，那是一辈子的事情，你在心里怎么咒骂我也无所谓，我只要你明白一件事，我是在有意拆开你们，更重要的是我在竭力帮助你们避免以后两人在一起受苦的日子。”
辛月明重重叹了口气，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他也没有必要再强言欢笑，点头承认“果然，仔细想想，我真的是给不了吕萌哪怕是一丁点的幸福。”
“啪啦！”
嘈杂的声音，是玻璃摔在地面上，被摔得支离破碎，就跟辛月明的心一样，碎成无数块。
“你在说什么？”吕萌跌跌撞撞地从门外近来，她一直站在隔壁偷听，姑姑让她去办出国的证件可是她没有去，一直躲在那里，直到从辛月明嘴里听见了这句话，才忍不住碰碎了茶杯。
辛月明见到此时的吕萌正在双眼空洞地看着自己，一股莫名的寒冷扑面而来，他不准备说话，也不准备做任何解释，他相信面前只要是原来爱过自己的吕萌就会明白，辛月明他目前连个平常人都不算，自己一天都过着不定什么时候脑袋被人割去的危险时光，自己有什么权利要求吕萌也跟着自己一起受这份罪？光凭一个“爱”字？笑话！
吕萌的暗棕色眼睛睁得很大，依稀可以看见上面淡淡的血丝和渐渐升起的水雾，她气得紧紧咬住双唇，脸色发青就像是马上雷鸣闪电的乌阴天空，她想要扬起手，却马上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幼稚到可笑，捂紧欲泣的嘴，拿起茶几上一杯茶水泼在辛月明的脸上，扭头把视线移到墙角，哽咽艰难地只说出一句话“你走吧。”
茶水已是冰凉，洒在辛月明的脸上，也浇在他粉碎的心上。
看着辛月明无言地走出门去，连一句最后的话都没有留下，吕萌扑到在床上把脸埋进枕头里呜呜哭泣，原来，这就是自己深深爱过的男人。
吕芳墨始终站在那里，没有跟自己丈夫一起去屋里看吕萌，呆呆地站了三分钟，颓然跌坐在沙发上，仰脸看着天花板，眼泪顺着眼角流至鬓角，低低地说“一个没有胆量面对阻碍偷偷离开，而另一个则是明知结果悲伤却还微笑而来最后用不带解释的沉默来表示自己对她的爱，我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流氓，也是有好坏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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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月明勉强笑着摇了摇头，从裤兜里掏出一根卷烟，还有一条被掏了好几次今天总算被掏出的那条不是他这种身份该有的白金手链，把烟叼在嘴上点燃，慢慢走到罗湖身边蹲下，把手链放在他兜里，看着他眉头紧锁的样子，深深吸了口烟，任由烟熏得自己肺部生疼说“如果我说后悔了，那就代表着我走的路我做的事情都是被逼的。以前我或许会抱怨自己没有心甘情愿去走这条路，可是现在不会了，我也知道自己一生都不可能回头，最后只有两个结果，一是被仇人杀掉，二是一切大势已尽，被逮捕在监狱里自杀，我没有能力去避免这些事情的发生，可是我想我可以用自己的力量来延迟这些结果的到来。”
辛月明呼了口浓烟，转头看向罗湖那双一直正视他的三角眼睛，苦笑“关于吕萌，我想我最后为她做的最爱她最希望她幸福的事情就是只言片语也不吐出的默默离开。其实仔细想来，自打我们决定在一起之后，真正意义以情侣相处的时间并不多，这对我一个男人来说或许没有什么，可是吕萌不一样，我知道她嘴上说不用惦记她，其实心里很想让我留在她身边。可是我不能，我只能用本该大段甜蜜的时间去让她思念。我欠她的，欠得太多，多到一辈子也还不完，如果我再不去放手，也真有些太不是人了。”
罗湖叹口气，伸出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把烟头戳到地上捻灭，惋惜不已“我是看着你和吕萌互相搀扶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唯一一个人，可惜你大哥我是个粗人，嘴上说话三句不离脏字，可你放心，这条手链我一定会让吕萌带在手腕上。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也没有什么谁对谁错了，大哥现在就想问你一句，你到底还爱不爱吕萌？”
“说不爱，连我自己都觉得好笑。”辛月明真实地回答，眼眶逐渐湿润，长了几下嘴，最后却是一个字也没吐，又是上扬嘴角，弯出一抹牵强的笑意，往日那笑意在旁边的罗湖看来，只有说不尽的苦涩。
“走了，大哥。”辛月明站起身，丢掉烟头，朝罗湖摆了摆手。
“月明，心里觉得难受就哭出来。”罗湖看着他一副卖力忍耐的笑容，心酸得都已是满脸泪水“男人为自己爱过的女人流泪，一点都不他妈丢人！”
辛月明笑着转过身，语气有点嘶哑，嘴唇在不受控制的颤抖，眼看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还笑盈盈地说“嗯，这我知道，可是就算再不丢人，也用不着在吕萌家门口像个没人要的孩子咧嘴哭泣啊，我不能让别人说吕萌原来的男朋友没有骨气，赖在门口狼嚎，别人骂我无所谓……”他的眼睛通红，语气微大“但绝对不能让萌为我为难。”
坐在出租车上的几个小时，辛月明看着车窗外的田阳，眼前历历在目地回想起了和吕萌在一起的那些欢乐时光。
“姓辛的，给老娘站住！”
“谢谢你救了我，不过可别想着靠这点偷窥我，否则姑奶奶肯定把你家给毁了！”
“月明，帮我除掉老鹰吧，我求求你，与其这样等待着期限到来，莫不如自杀。”
“傻瓜，我萌食神可不只是徒有虚名。”
“嗯，辛月明，我也爱你，很爱很爱你。”
“那里都出血了……呜呜……我要死了……呜呜……都怪你都怪你！……我才十八啊……大好人生啊……我才不想死呢……”
“明，你到底在哪，我好担心你！”
“辛月明，你个混蛋！”
“明，让我们珍惜现在在一起的时间好吗？”
“辛月明，你心里只要知道，有一个一生只把真爱全部灌注在你身上的那个女人叫做吕萌就可以了。”
“狗屁！我一定要救你！就算是付出生命也无所谓！”
“明，不用说出来，我知道你爱我，我能读懂你的心。”
“只要有你在，我对你感情的就会一直持续到尽头。”
原来，等循序渐进的时间一点点改变本是美好的事物之后，留下来的也就只有这星星点点却会永远无法忘记的回忆，辛月明恍惚地下车，看着已经被夜幕笼罩的峡西，想到在日后的生活里，少了那个一直以来陪伴自己支持自己的吕萌，心脏就仿佛被一双大手紧紧握在手里马上捏碎的生疼，他坐在马路台阶旁边，靠着背后的电线杆，看着路边光辉耀眼的霓虹灯招牌，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车辆，本是清晰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于是，他感觉到了眼里的泪水堆积得超出了眼眶所承受的范围，接二连三地从他脸上滑过，几乎不受他控制地流下，在脸上留下了数不清的泪痕。
“大哥哥，别哭。”一个稚嫩的童音在辛月明耳边想起，他抬起头，看见一个背着卡通小书包，戴着小红帽，七八岁的小男孩正咧嘴露出一口小虫牙笑着，抬手递了包面巾纸给他。
辛月明伸手接过那包面巾纸，刚要说谢谢，小男孩突然手指路对面，小脸神秘地说“是那个姐姐让我把面巾纸递给你的，她一直在路对面看你。”说完，小男孩背着书包，像只小野马一样飞快地跑开了。
辛月明用模糊的双眼看向路边，他在模糊地视线里看见了路边那个留着一头漂亮金红色长发地成熟美丽女人，此时她正在那里紧握双手满脸担心地看着自己，而她那双引人凝望的大眼睛，也在陪伴着自己的悲痛而红润。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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