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夜 黑色彼方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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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飘渺为午夜找来了火盆生起了火,放在了午夜的床下帮她取暖,并将身上的液体烤干。午夜的皮肤就像是水做的一样,仿佛一碰就破,整个人虚弱的就像是一个新生儿。飘渺此时已经不再害怕,甚至不禁伸出手触摸着午夜的脸……

    外面的人停息了好久,终于反应过来,只听有人喊道:“还说不是妖僧,刚才的叫声怎么可能是常人所发,一定是那妖怪发狂了!”这些话在这样的夜里显得是那样的突兀,深深地撞击着每个人的心,而后下面又有人应和起来:“杀死妖怪!杀死妖怪!”顿时所有人都齐声喊出这样的话,并开始步步逼近客栈的大门。

    而县太爷此时也终于如噩梦惊醒般直直的瞪着他那憋得通红的双眼下命令说:“把那妖僧抓出来烧死他!”于是官差们也开始同民众们一起逼近客栈,眼看子昼就要支持不住了。

    正在这时,客栈的门口出现了飘渺的身影,并且双手捧着什么东西,是用红布盖着的。所有人看着她都说不出话。

    只见红布的一头被风吹开,露出了午夜青紫的并且严重变形的脸……皮囊已经被飘渺重新填充了起来,一般人看来是天衣无缝的。

    子昼看着一阵头晕,向后退了几步,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飘渺极度痛苦的说:“他并不知道他的到来会给你们带来这么大的灾难,枉披一身济世为怀的皮囊。现在他甘愿以死来平息你们怨愤,你们满意了!?”……

    一阵寂静过后,零星有几个人欢呼了几声,跟着其他所有的人也跟着反应过来了,一起欢呼着……

    当天夜里,镇上的人就将午夜的皮绑在了柴堆上烧掉了,看着那熊熊的烈火和正在化为灰烬的午夜,县太爷艰难的回过神来,像是疯了一样的呼唤着女儿的名字:“翠儿……翠儿……”于是他神志不清的开始穿梭于人群中四处寻找着自己的女儿……此时的他只是一个失去女儿的们可怜的老父亲……

    飘渺一直在现场伤心地痛哭,子昼也眼睁睁的看着午夜的皮被烧掉,眼泪也已经不听使唤的流了出来,当然子昼此时的泪水是真实的,在子昼的心中午夜是要比自己还要重要的人。他的手一直在颤抖着,心也在疼着,相拥而生的两个人少了谁都是不完整的生命。

    但这只是一场飘渺为午夜演的戏。而彼岸花还开得正艳。

    此时躲在角落里的孟婆和她的猫也在注视着这一切,她看着被烧焦的“午夜”并没有高兴。而是阴沉的对着她的猫儿说:“我并没有感觉到她已经死了……”而后随手将她的猫扔在了地上,被摔的老猫很不甘的叫了一声,然后跑到了黑影之中,而孟婆随后也消失在了这无底的黑夜……

    第二日的曙光来临,午夜的皮囊早已化为灰烬,人群已渐渐散去,而子昼仍然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火堆,他的眼睛已经布满了血丝,眼前的一切仍然无法让他接受。

    飘渺已经哭了一夜,昨晚受到的惊吓也发泄完了。她对子昼说:“午夜已经安全了。”子昼惊奇的看着她:“你说什么?”飘渺看着他笑着说:“我们认识的午夜是正常人么?”子昼急切地问:“她在哪!?”“我们唯一能做的是,等待她的归来……”说着转身向客栈的方向走去。

    回到客栈,午夜已经不见踪影,飘渺呆呆的坐在午夜的房间中痴痴地望着窗外城门的方向,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子昼走进来问飘渺:“你说午夜会回来的……”飘渺意味深长的回答:“是的,会回来的……”子昼也望向了那个方向……

    直到黄昏到来,铜墙铁壁般的阴云裂开了一道金色的缝隙,血红的花儿向着天空致意,蛇虫隐匿洞中窥探关于轮回逆转的讯息,众神屏住叹息,魔鬼在天边齐声歌唱,庄严而又令人恐慌,有什么开始了蠢蠢欲动,有什么正在酝酿……马蹄清脆,铃声叮当,一个可人儿到此顾盼悲悯众人的哀伤,死亡的气息将她的皮肤映衬的雪白柔嫩熠熠生光。是她,另一个午夜——摄人心魂的“彼方”……

    转换了身份并得以重生的午夜,以女人的身份重新出现在了那家客店的门口,笑容如白百合一样绽放。

    飘渺终于盼到了午夜的归来,但是这件事情又不能让子昼知道,于是她兴奋地跑下了楼望着刚来到店里的午夜,只是为了午夜的安全不能相认。午夜也微笑着远远地望着飘渺。掌柜的很热情的接待了午夜,而后又有点迷惑的问:“客官……城门已经封锁了,您是怎么进来的?”午夜放下手中的茶杯笑着对掌柜的说:“因为我是大夫啊,听说你们这闹瘟疫,我就来了……”掌柜的听后十分高兴,于是连忙招呼厨房多款待午夜几样拿手的小菜。

    飘渺终于走了过来,想是第一次见面一样,微笑着问午夜:“姑娘,你也是大夫呀。”午夜也笑着问她:“那姑娘你也是?”两个人相视而笑,而后午夜说:“姑娘请坐,我叫彼方。”“我叫飘渺……”于是两个人像是一见如故的姐妹,有声有笑的坐在一起聊起了家常……

    此时子昼也下楼来,看见了曾经在“相思别院”相识过的姑娘,一种朦胧的曾经一度忘怀的感觉又一次从心底萌生,有一个人回到了子昼的心中……[www.kansHu.com]

    店小二为午夜收拾好了房间,正是午夜之前住过的那间。此时,子昼路过午夜的房间,看到房间的灯竟然是亮着的,里面还有声响:“午夜……”子昼以为是午夜回来了,于是激动地直接推开门闯入了午夜的房间。把正在换衣服的午夜吓了一跳,立刻用衣服遮掩住了身体。

    子昼整个人都傻了,红着脸磕磕巴巴的说:“不好意思,我……我……”而后立刻走出去关上了门。午夜吹了下自己的刘海抱怨着:“真不是男人……不行,我还是要控制……”

    过了好一会儿,子昼才在外面敲门:“请问彼方,可以进来了么?”……

    两个人在桌前对饮,子昼的眼中全是午夜的倒影,只是他自己还不知道,这种感情就是他所约束午夜不能对飘渺所产生的感情。而午夜眼中的子昼只不过是一只跑入她视线的猎物。午夜为他斟满一杯酒然后说:“能在这里再次相遇,我与公子还真是有缘……”

    “姑娘你不是在相思别院里么,怎么会来到这里,老鸨还你自由了?”

    午夜微笑着娓娓道来:“我们在这里也算是旧相识,就叫小女子彼方吧,自从发生那件事以后,相思别院就变得门可罗雀,老鸨的精神也遭受了巨大的打击振作不起来,于是就放弃了别院,还了姐妹们的自由。家父生前是行医的,彼方也略懂些医术,于是出来后就重新拾起父业,治病救人,正好路经此地知道这里闹了瘟疫,就义无反顾的来了。”

    “彼方……”子昼叫这个名字的时候不免有些羞涩,但还是这样叫了:“彼方你还真是心地善良……飘渺她也是行医的。”

    午夜的身体开始发热,但是仍然笑得很是可爱:“是啊,我们一见如故,我和渺儿妹妹说好了,从明天开始要一起救治镇上得病的人呢。”午夜白皙的脸上微微泛着红晕,一缕秀发自然地垂在了午夜微露的胸前,暧昧的味道淹没整个令人发热的空间,午夜透亮的肌肤,午夜迷离的醉眼,午夜娇红的唇……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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