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夜 如影随形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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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太阳快落山了,四人站在两山间的鞍部向下看,已经可以看见朱源村了。午夜一眼便被这个村子的地势所吸引住了。她大概看了一番:此村坐落在盆地里,周围被九座大山包围,村中间为一片圆形空地,九座大山像莲花瓣一样绽放开来。盆地中湿气大,树木繁茂,如果不是有大片田地和一些被砍的树,应该是很难发现下面还有村子的。午夜深深的吸了一口从那盆地中飘来的雾气,而后诡异的说:“让人心旷神怡的气息……很有趣的村子啊。”

    游云扛着他的剑说:“我听见鼓乐声了。下面一定有好玩的,子昼兄看你也是练家子,我们比试比试看谁先到达村子如何?”子昼酷得可爱,把脸转向一边,只说了一个字:“不。”午夜开始怂恿子昼:“你,跟他比,要不我就回家放牛!”子昼不理她。午夜不依不饶盯着他说:“放羊。”子昼还是不理她。“放鸭子。”子昼开始有些坚持不住了。午夜最后两个字:“放猪!”子昼投降了,实在受不了午夜的胡搅蛮缠。终于拔出了剑,向山下冲去。游云也拔出了剑冲飘渺午夜一笑追了上去:“看谁先到!”

    子昼游云一边往村子那边赶一边比剑,两人互不相让。午夜飘渺就一直跟在后面看热闹。

    越到村中湿气越大,雾气如细雨般随着微风洋洋洒洒。村中正在举行什么庆典,奏乐击鼓热闹非凡,全然没有注意到已有四个外人闯入了他们的领地中。

    子昼游云飘逸的如风一般擦过树影间。在屋顶树梢盘旋比划。他们的剑声已淹没在了鼓乐声和人们的欢笑声中。此时他们更像是两只蝴蝶双双飞舞。

    唯一注意到他们的除了午夜和飘渺外还有一个人,是一位打着伞笑容无邪到超脱于尘物的女子。她停止了与村人一同舞蹈,而是在人群中穿梭,追随着子昼和游云的身影,不时鼓鼓掌,不知什么时候连伞都丢失在了人群之中。

    午夜拉着飘渺冲到了人群中,为了给子昼游云鼓劲,午夜夺下了鼓手的鼓槌,十分起劲地敲了起来。

    鼓点的变动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全村人从午夜周围开始渐渐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盯着午夜和飘渺。两人有些莫名其妙。

    子昼和游云在屋顶比武,正巧游云脚下的屋檐瓦碎了,他往后一样差点摔下去,幸好子昼上前用手臂一把搂住了游云,像一个男人搂住一个女人一样,他俩感觉怪怪的。

    此时他俩注意到午夜那边情势不对,就立刻停了手来到她们身边。

    不久,一位白发白须的老人拄着拐杖走了过来,问他们:“年轻人,你们这是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啊?”游云刚要说话就被午夜推到了一边,她说:“阿弥陀佛,贫僧是个游方僧前几天差点饿死在路上,多亏这兄妹三人救了我,他们都是大夫,要到各地寻找草药,四处医人。这次正巧路过此地。”

    那老人犹豫了一下,看看已晚的天色说:“这样……那你们可以在我们朱源村留宿一晚,但明早必须离开。”开始有人反对了:“村长,我们这可是从不留外人的啊。”“距下一村子还有几天的路程呢,就让他们留下整顿一下吧。萤烛。”

    “来了爷爷。”出来的正是那位拿着花伞观看子昼游云比武的女子,她看到子昼游云时眼神中透漏出了几丝兴奋:“爷爷什么事?”“给这几位路人安排个住处。”萤烛也有些吃惊,看来这是个很保守的村子。

    萤烛把他们带到了自家的大院中,把他们的房间都安排在了楼上,并说:“我叫萤烛,是村长的孙女。不随便留客是村中的规矩,还请各位别见怪。对了,你们怎么称呼?”

    游云刚要开口就又被午夜推到了一边:“贫僧法号行痴。这兄妹三人装正经的是大郎,吊儿郎当的是二郎,乖巧的是三妹。”子昼游云都用一种仇视的眼光看着午夜,这称呼的却又土又难听,但说出去的话已经不能收回啦。

    子昼问她:“今天村子如此热闹,不知是什么节日么?”

    萤烛脸一下子红了,但仍笑得很甜:“今天是我们村今年第一批上好瓷器出炉的日子。所以要庆祝啊。我们会一直持续到今夜子时开炉为止”

    午夜瞪大了眼睛:“我们能去凑个热闹么?”

    萤烛摇摇头:“恐怕不行,村里人一向不欢迎外来人,你们要好好留在这里,晚上一定不能在村里乱走,会迷路的。”

    “就在这样的小村子里怎么会迷路呢?”游云不屑地说着。

    萤烛笑笑说:“总之,你们不要出去就是了。”

    午夜狐疑的瞥了子昼和飘渺一眼,而后又将目光放在了萤烛身上……

    午夜子昼飘渺三人聚在了同一间屋子里。子昼问午夜:“我们为什么要和那个游云扯在一起,我们三人更方便些。”

    飘渺也提出了疑问:“为什么要隐藏身份呢?”

    午夜答道:“我们一直在被追杀,还会连累一些无辜的人。隐藏身份敌人就不会那么容易找到我们。而且多了一个人更会扰乱敌人的视线。等到离开这个村子,我们就把那个浪子甩掉。”

    “可是这村子好奇怪啊,”

    午夜喝了口酒回味着口中的香气说:“我还是对这比较感兴趣的……”

    黑夜是午夜的天下,她又怎么会甘心老老实实待在屋里呢。上天给了她能洞察黑夜的双瞳,不能尽其所用,就是浪费。

    村中的窑场和居住区是分开的,但也在居住区的附近。子时已到,村中人恭敬的站在主窑外的那一大片空地上,村长和三位头人站在最前面。主窑是依靠在山脚下,就着山的地势将整座山夯实掏空建造的,是个十分巨大的工程,估计里面可以烧制的瓷器可达上千余件。主窑的周围大大小小的坐落了一些小型的窑炉,像一个个坟冢……而午夜也跟着村人来到了这里并藏身于附近的树上窥视着他们。

    此时窑已完全冷却了,村长宣布开窑。开窑时所有村人都躬下了身。

    之后,窑两旁守候的两排人依次入窑取瓷。

    开始一切都很顺利,可当瓷器快取到一半时,突然负责取瓷的人大叫了一声,并丢掉了手中的瓷器,惊住了所有在场的人。村长忙问:“怎么回事!?”取瓷的人颤颤巍巍地说:“有鬼脸……在瓷器上……”

    村长向后踉跄了几步,而后自己进窑拿出了两个瓷盘,不一会果然在瓷器上出现了模糊不清的近似人脸的阴影。他试着要将阴影擦去,却发现那鬼脸越擦越清晰,越擦越狰狞。盘子从村长手中滑落在地,碎成几瓣,鬼脸也消失了。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他们正沉浸在困惑与恐惧中时,突然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午夜从树上掉了下来。当她爬起来时发现所有村人已盯上了她,其中一位头人愤怒地说:“村中从不留驻外人,这里一直相安无事,这次你们一来就出事了,一定是你们带来的灾祸!”其他人也应声附和,村长马上下了命令:“把他们先捉起来!”

    午夜撒腿就跑,心里想着:不会又这么巧吧?她此时还以为又是上次遇见的孟婆的招数,但是这次她错了。都说晚上不要乱跑了……村民们就紧随其后的追赶。同时也有一部分人去找子昼他们了。

    午夜没命地跑回了村子的居住区,要找子昼他们。但村子布局错综,她跑来跑去不是跑回原地就是跑到了死胡同。眼看村民们已追上来了,午夜吓得束手无策,张牙舞爪地朝左边的路跑,村民却没有追过去,只是等在原地。不一会,午夜又跑了回来,看到村民等在那里,又一脸苦笑地往右边的胡同跑……

    此时子昼飘渺游云三人已被村民团团围住,他们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很是意外,不知原因,也不知如何应付。游云挑着一边的眉毛问:“这在搞什么啊?”

    飘渺有些担心说:“午夜他恐怕也遇到了麻烦。”

    子昼皱起了眉紧紧地握住了剑。[www.kanshU.com]

    “子昼哥,你要干嘛?”

    “去找午夜。”

    飘渺按下了子昼拿剑的手镇定地说:“先别把事情闹大,否则局面就更不好收拾了。你放心午夜不会有事的。”

    游云看了看子昼和飘渺略显有些醋意。

    这边,午夜已被村民堵在了死胡同中。沉闷的天空终于开始下起了大雨,村民对她说:“老实点吧,你逃不了了,呆会儿有你好看的。”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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