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前尘往事(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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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老头子眼露凶光,浑身上下也是杀意浓浓。

    哼!想他纵横半生,未曾受过大的伤害,今日竟在一个后生小辈手中吃得如此大亏,不以其血洗清耻辱,叫他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司马空却是就这样的站在那儿,与老头子保持五尺的距离,看着他怒气冲冲的将要发动攻势。他知道自己已是强弩之末,也懒的反抗了,反正兄弟们也去了,不如陪他们一起“旌旗十万斩阎罗”到也快哉。

    “老板,您受伤了,这么点小事还是我来吧!”在打斗的时候缩在一旁的胖子突然凑了上来,开口说道。他手下的一批混混听老大这么一说,也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

    ——老虎不好惹,但拔了牙的老虎却是人人打得。

    “这本来就是混混之间的事,就该用混混的方法来解决。”胖子立功露脸的决心是巨大的,理由是冠冕堂皇的。

    老头子眼珠一转,扫了眼胖子,看着他为主子排忧解难的一副大义凛然义不容辞的模样,竟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老头子不是不想亲自报仇,而是真的怕了司马空这小子,虽说老将出马,一个顶俩,可要是被他的临死反扑在搞掉几个零部件,那他真是哭都没地方哭了。既然有人自告奋勇,老头子也乐得清闲。

    胖子等人一见老头子,那是如获圣旨啊!立马就像一群发情的母狗被放开了缰绳,眼神火热的看着司马空。

    ——谁都明白,这时候,谁要是杀了司马空,那立时就是老头子跟前的大红人啊。

    混混们都是立功心切,纷纷拔出事先准备好的武器,清一色的马刀,雪亮的刀锋发出森然的冷意,竟压过了炎炎夏日的滚滚热浪。

    双拳难得四手,更何况还是手里握着马刀的一大帮子人。司马空想了想,便也从小腿出抽出一把短刀,很不起眼,通体乌黑,仔细看竟没有开刃。

    这把刀司马空的爷爷唯一留给他的东西,没有想到今日竟成了自己的陪葬。

    世事如此,司马空唯有苦笑了。

    混混们没有单挑的习惯,喝了一声,便是一拥而上,没有刀法的讲究,用的是最直接的劈砍.但这也正是最杀人的刀法。

    人影在晃动,鲜血在飞溅。

    司马空不知道挨了多少刀,流了多少血,他只知道不停的格挡,不停的将短刀刺入,然后拔出,再刺入,再拔出。

    他始终没有松开手中的刀,而把刀也竟没有断裂。

    到最后,他不再感觉疼痛了,只是觉的这个世界一片血红,里面有许多的黑影在晃动,还有刺耳的狂笑声。

    突然,一个巨大的黑影笼罩过来,司马空的手条件反射般的送出。

    “扑哧!”是刀子刺入肉体的声音,然后是杀猪般的惨叫。

    是胖子!立功心切的他原本想趁乱一刀解决了司马空,却不幸中了头奖,那把刀也够钝,在胖子的身上留下了一个巨大的窟窿,血在狂涌而出。

    一旁的混混们吓了一大跳,顾不得已是血人的司马空,全都跑到胖子身旁护驾去了。

    黑影消失了,只剩下血红的一片,司马空也支持不住了,仰面倒了下去,短刀却仍然紧握。

    “要死了吗,终于要死了吗?”

    司马空不怕死,从他踏上混混这条不归路时,他就料想到了这样的结局。出来混的,早晚都是要还的。可他不甘心啊,怎么可以就这样的死了呢?这样窝囊的死他又对得起谁呢?

    司马空是一个混混,但也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

    这故事嘛自然要从司马家说起,司马家算的上是一个古老的世家了,精通奇门阵法,五行八卦,医道,武学也是略有涉及。

    司马空更是自幼聪慧过人,六岁起就在其祖父司马青云,其父司马凌空的教导下,学习家传的阵法,数术和武学,琴棋书画也没有落下。可司马空的努力并没有挽回司马家的没落。

    ——在这样一个科技文明的现代社会,武学再高,阵法再奇又有什么用呢,别人一颗枪子能把你给崩喽,一颗炮弹能把一片地给抡平了。司马家家道中落不可避免。

    在司马空十岁那年,爷爷父亲不得不出去干苦力,不用怀疑,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的现实,没有文凭,没有关系,没有后台,你就只能出卖自己的力气来养家糊口。就像是中国的农民工一样,属于“三无”人员。最后,祖父积劳成疾,竟累垮在工地上,被人抬回家的时候已是奄奄一息,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一个字“空,空,空……”便无力的松开了紧握的拳。

    他的祖父是死不瞑目啊,司马空清晰的记得那双睁大的眼里无助,绝望与摄人心魄的悲伤。

    ——后来他才明白,对于一个武者而言,没有死在战场上,没有死在决斗中,却是活活累死在苦力场上,这是一种怎样的耻辱啊!

    祖父是不甘心啊!

    一场空,一场空啊!

    从此以后,司马空就叫司马空了。

    命运的捉弄并没有就此完结,几年之后,司马空的父亲也步了祖父的后尘,他的母亲因为伤心过度,心力交瘁而死。几乎是一夜间司马空成了一个孤儿,速度快的让他来不及悲伤。

    既然来不及悲伤,那就不必悲伤了,他想。

    他刻意忘记了作为一个世家长子的使命和责任,走上了一条完全相反的路。

    狂饮高歌,纵情欢场。

    沉醉不醒,游戏人间。

    他以为他可以忘记,没有想到却是在自欺欺人,每一次血与火的洗礼,每一次生与死的考验,每一次进与退抉择,每一次身与心的刺痛,都让曾经的经历更加的鲜活,悲伤以及孤独也愈来愈浓烈。

    而今天,将死之时,这些记忆格外的清晰起来,司马空也终于体会到了祖父的那种不过一场梦,一场空的悲哀与凄凉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的捉弄我啊,为什么啊!我不甘心啊!”

    司马空在心底狂吼,但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嘴里只是不停的翻腾着血红的泡沫。

    “哈哈哈哈,老天不……”司马空刚打算骂老天不长眼,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澄净的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旋涡,黑色的,如同一只眼眸,闪着奇异的光芒。

    “老天开眼了。”这是司马空留给这给世界的最后的一句话,然后他就被吸了进去。[www.kansHu.com]

    这些事儿说起来话长,其实只是十几秒的时间。树林里依旧很混乱,没有人注意到少了一具本应死的彻底的尸体。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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