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扶苏独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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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那天她犹如天使一样降临在我的世界,她阻止胡亥作弄我。

    这个女孩我第一次见她,仿佛就被她身上的光环吸引,我甚至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几世前我们曾相遇过。

    她对胡亥说出了没有谁敢说的话,当时的我也震惊了,这个女孩真的好特别好特别。他对我笑,犹如阳光般温暖,犹如清晨的雨露那般清澈透明。

    这样的女孩子,我只怪当时我的太过年少。

    后来我知道了她的名字,叫络韶华。

    可是那是在监狱知道的,原来她是父王口中的燕国奸细,可是那么善良的她,那么没心机的她,有着清澈笑容的她,怎么会是燕国奸细呢?

    她明明为了父王挡下了一剑,那需要怎么样的勇气?

    她受到了父王的严刑拷打,我去看她的时候,她虚弱的像一个易碎的瓷瓶。

    我给她带来药,她却为了不让父王连累我说自己是奸细,她和父王争锋相对,我从没有看过谁敢这么对父王说话。

    看着她强忍着痛苦不喊出声,我跟着也很心痛。我很惊讶自己,对一个见过两面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可是我骗不了自己,那是我最真实的感受。

    这样的女子,她仿佛全身是迷,她可以很善良,可以为父王挡剑,她也可以很坚强,可以和父王抗争到底。

    终于,我为她撒了谎,我不愿看着她那样痛苦下去。可是父王没有相信我,父王那样的人物,怎么会因为我的片面之词而放掉一个可能对他有威胁的人。也许这就是我和父王最大的不同点吧,所以我在父王眼里永远太过善良,永远太过柔弱。

    我以为,她就会那样被父王折磨致死了,我的脑中也闪现了那样的想法:如果她死了我会怎么办?我是不是也会很伤心?

    可是她口中呢喃的几句话,让父王心软了,父王的眼神也是我所没见过的。父王激动了,紧张了,疑惑了,甚至难过了,总之很多我没看到过的表情,全部因为一个女子全部都显现了。

    这个女子到底是谁?

    她后来和我还有胡亥肆无忌惮的玩,她很亲昵的喊我扶苏,喊胡亥小胡,仿佛在她眼里每个人都是平等,每个人都可以成为朋友,每个人都可以相处的很开心。她故意整赵高,她渐渐真心待胡亥,不讨厌他。胡亥其实也不讨厌他,胡亥只是表达爱的方式不同,他对别人的不理不睬和不屑才是他的讨厌。她带着我和胡亥一起干些荒唐的事,而我们竟然也做了。我一直是父王母后眼中的乖孩子,我没想到,我也会跟着她一起去做那些。

    只是,这件事引来了父王,可是父王对我们的行为并没有生气,这令我很诧异,我知道,父王也渐渐对她感兴趣了。或者说,从洛韶华一出现,就已经成功的获取了父王的兴趣。

    这却让我不安了,害怕了。如果父王想要得到什么,那么就没有他得不到的。我好像连反抗争取的资格都没有。

    看着她对父王还是很有恨意,知道了她有着报复的想法,虽然行为有些荒唐可笑,我决定想些办法保护她。

    我带她去了荆轲的墓前,我和她说了那些话,我想让她想通,我不想让她伤害父王,更不想她受到伤害。

    她去了父王的寝宫,她的行径让整个王宫都为之震惊,这个女孩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她成功惹来了后宫的嫉妒,可是她却善良又轻巧的解决了那些。她的名声连母后也害怕了,母后那样的安静的人也慌张了,果然,在所谓的爱情面前,没有几个人是可以理智的。

    可是她和母后竟然成了朋友。

    她还帮助胡亥的母后,让胡亥和她的母后关系变得亲近了一些,总之她的一切都是神奇的。

    可是她好像和父王越走越近,也越来越远,她的性格总是会惹恼父王的,这个我早就知道。

    她竟然和母后联合,她逃出了王宫。

    父王几乎是发了疯的找他,我一边希望她不被找到,一边却又期待再次与她相遇。自此遇到她后,我的内心仿佛一只在矛盾的挣扎。

    可是不久后,她还是回来了,被父王带了回来。

    看到她见到我而流露出的欣喜,我也很开心,原来她见到我也很开心。

    她和父王犹如在躲迷藏一般,你追我躲,你躲我追,我渐渐知道他们之间似乎有什么不同了。只是这个傻丫头自己还没发现。

    直到父王假意要娶那个公主。我看到她忧伤的脸庞了,即使她努力的掩饰,我也看出来了,其实这个傻丫头,什么悲喜都写在自己脸上的。

    我告诉她带她去一个地方,我想给她惊喜,也许我想证明些什么吧。可是我却没有来得及。

    赵国公主这件事让她和父王之间的那层屏障消失了,她慌张的跑到现场时,哭着喊着父王的名字时,我站在不远处,看着她被父王抱起。

    多希望她喊的是我的名字,多希望她也可以为我流泪,我知道,我已经无法自拔了,她已经走进了我的心里,生根发芽。

    她和父王似乎已经走到了一起,她的脸上满是小女人的喜悦,她可以不厌其烦的嘴上一直挂着父王的名字。我在一旁看着,原来被他爱上是那样的一种幸福,我想象着她最终喊的是“扶苏,扶苏。”

    可是那天噩耗传来了,她失踪了,父王把自己关了起来好几天。他再次出现的时候,仿佛老了很多,我不知道原来也会有一个女子可以让父王这般憔悴。

    父王派出去很多人去寻找她,可是几年下来都没有结果。她就那样消失了,消失在我的世界里了,我好像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我追悔莫及,有些话原来真的需要说出口,哪怕知道结果也好。她的微笑,在我回忆里一直不曾散开,原来这就是思念。

    后来有一天,父王带回来一个女子,她叫月落。父王对她很好,我不知道她怎么会出现?父王为什么又对她那么好?

    也是,父王的过去我有太多不曾了解,这个世上恐怕没有一个人可以真正的了解父王。

    不久后,她出现了。

    可是我看到她的时候,她却是在哭的,我看到她颤抖的背,我走过去想要安慰,可是她转过身,对我笑。这一次,她依旧掩饰的很失败。

    我难过,为什么她的忧伤不可以在我面前展现。

    那一天,我对她说“可不可以你的忧伤让我看清?可不可以给我最诚实的表情?可不可以借我的肩膀靠着?”

    她回答好。其实,我不该那样,其实我不期盼再次看到她的泪水,她在流泪,我的心也跟着难过。

    可是自从她回来后,她一直在哭泣,我再也没看到她清澈明朗的笑。每一次她都哭的好伤心,她仿佛一个被遗弃的小孩。

    其实我想说,我就站在她身边,只要她愿意,随时可以让她依靠。可是,她最想要依靠的人却不是我。

    那天我带着她去了山顶,那个本该在几年前就该由我带她去的地方。可是,几年后,都不一样了,我更清晰了她的答案。

    也许老天也不给我机会,那晚没有圆月,我没法告诉她,她是我命中注定的人。可是我知道,我知道她一定是我命中注定的人。

    那天我背着她下山,多希望一路可以那样下去,即使没有结局,即使没有以后,这样走下去也是一种幸福。

    可是,那只是一种我的臆想,我们还是回到了现实的世界。华丽短暂的梦,残酷而漫长的现实。

    那晚,是父王和月落的婚礼,那晚的她从未如此憔悴。

    她对父王说我才是他爱的人,我多希望那是真的,即使那只是一种我的自欺欺人罢了。

    阿飘死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整个人已经崩溃了,那时的我多想走过去将她紧紧的拥进怀中,可是我突然没有了勇气。

    因为父王走了过来,在他面前,我永远显得渺小。在她面前,我永远不是最需要。

    她在父王的怀中放声大哭,那是她不曾给我的释放。

    父王竟然让我们成婚,那瞬间我也被喜悦包围。可是她抱着我哭了,其实我早该猜到她才是月落,她才是和父王拥有别人无法取代回忆的人。谁也无法取代,包括我。

    所以,婚礼进行,我却是和另外一个女子,一个我没见过几次的女子,我甚至对她的名字都有些模糊。

    我差点忘了,父王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他答应的婚礼,是我和别人的,是他和她的。

    我走进了那间房间,看着她穿着大红的嫁衣,即使知道不是对我,我也可以想象那是和我。看着她,我至少可以告诉自己,她并不是那么讨厌嫁给我。其实我早就做好了准备,如果父王真的将她给了我,我也会将她送走,也许我还会陪着她一起,总之离开这里,放飞她。

    可是父王早就为我们所有人做好了选择,我们只有接受。

    也许那晚,她真的就永远,离我远去了吧。我的以后真的只有和那个叫沐芸的女子一起了吧,可是这多可笑,那个女子才是我见过几面的人啊!

    我相信她对父王是真心的,这样的一个女子,一旦认定了就是一辈子,就是死心塌地,我无数遍问过自己为什么自己不是那个幸运的人。

    父王对她也是有感情的,她是他的月落姐姐,她是他的韶儿,父王对她可以比对任何人都宠爱,令世人都羡慕嫉妒的宠爱。

    他们在我的预料之中和好如初,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想要看到的结局。我只知道再次看到韶华脸上有了灿烂明媚的笑,那是我所不能给的。

    我真的只能在远方静静的看着了吧!韶韶,可是我怎么能够,怎么能够?我是否又可以做到?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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