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一直在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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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我们之间多么遥远,后来才发现我和你一条线就能分两个世界……”耳机里一直单曲重复着这么一首歌,最近有点迷恋这种伤感的歌曲。我一直觉得我和吕程之间存在着一段距离,似乎是不管我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跨越的。从五年前和吕程有过一面之缘,到之后参加他俱乐部的活动,参与他的生活,但是我依然觉得走进吕程的世界对我来说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当我把这种感觉告诉尘悦的时候,她总是说我过于痴情,其实尘悦一直都是赞成我和木子走在一起的,他见证了我和木子一起经历过的点点滴滴,见证了木子作为一个骑士在我身边支持我,鼓励我照顾我,甚至在我单恋吕程的这些年他一个人隐忍着心里的悲伤陪着我哭和笑,看我喜怒无常只因为吕程。

    木子在我旁边看我表情怪怪的,我一直塞着耳机,他或许是看惯了我经常这样,我所有的开心的和不开心的他都懂。那是秋天了,梧桐树叶掉了一地,木子的鞋踩在树叶上婆娑作响,他的鞋和一地的落叶颜色搭配起来很好看,我低着头看着脚下的一幕。两双脚,一样的都是帆布鞋,一大一小,很和谐的一幕,似乎这两个人要一直走下去,走到时间的尽头。在我思绪混乱中的时候,瞬间被什么清晰了头绪,我意识到了,我偏离了爱慕吕程的轨道,我怎么可以对木子有这样的想法,我怎么可以有要和木子一直走到时间尽头的想法?木子不知道我心里的种种变化,我抬头看着他的时候,他一脸迷人的笑容在秋天的阳光里灿烂至极,这个时候我发现,木子的笑和吕程的笑有得一拼,他的笑应该也可以压倒五年前在我眼前绽放的那一片油菜花。这一刻我又觉得自己掉入了木子柔情的深渊,我甚至开始怀疑今天的我是不是中邪了,我怎么可以老是想木子的种种,在我心里他一直都是一个最棒的朋友,但是无关爱情。

    我脸红得低下头,木子没有看到我在他面前害羞的表情,我不希望他看到,这样会把我们之间的关系复杂化。我不想再次卷入一场无谓的爱情漩涡里,在吕程和小影这里我已经被伤得够深了,虽然我知道木子不会让我受伤。

    在我思考着一系列事情的时候,吕程给我打电话了,第一次他给我打电话,我接起电话的瞬间就差点激动得掐木子的手。我轻轻的说:“喂,吕程。”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因为我发现我声音有点颤抖。吕程说:“小丫头,你现在有空吗?来我这里,有点事给你说。”我听到吕程声音的时候,以及他的声音拼凑出来的这句话都是我意料之外的,我想,亲爱的吕程,你的每一句话我都喜欢,这一句更让我惊喜,你是要给我说什么呢?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然后问了吕程地址,飞奔去他那里。木子没有阻止我,他只是让我路上小心,我头也没回的说了声好的。

    在到了吕程家楼下的时候,我就已经站不稳了,我想,这是什么样的情节,我没有梦见过,没有假设过,更没有想象过。吕程会给我说什么呢?他要告诉我的是什么事?我在吕程家楼下的时候给他打的电话,我说我在你家楼下,我有点走不动了。吕程说:“丫头,在3楼,你上来吧,我把门打开了。你上来就能看到,对着楼梯口那间。”吕程和木子的做事风格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如果今天叫我来的是木子,他肯定会来楼下接我上去,这点我倒是没有什么好在意的。我轻轻挪动了下脚,慢慢的走了上去。吕程住的公寓看起来很好,整个小区的环境也很安静很漂亮。我在走进小区的时候就开始紧张,在楼梯上更是不知道该怎么走。我扶着楼梯的护栏上去的。吕程在门口等我了,他站在那里,靠着墙,他穿的是一件白色t恤,人字拖,短裤,虽是秋天,他却健康的这样穿着。我看着他,站在那里,这一刻,我多么想,他是在下班等我回家,我们是幸福的小夫妻,他还会在嘴里轻轻的安慰我说我今天上班累了。这些都是我想象的我和吕程的幸福的生活,这样的场景让我心里狠狠触动了一下。吕程看见我了,便说:“丫头,在这里。”他微笑的样子又一次让我倾倒。我走到吕程面前,他看我一脸惊讶的说:“丫头,你怎么满头大汗啊。”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其实我好想告诉他,亲爱的,见到你我就是这样,出汗只是一种表观现象,我的心里早就已经酿出了几瓶酒了,搞得我醉醺醺的。吕程让我进去,给我了一双鞋,很可爱的女士鞋,在我换鞋的时候我心里就在想是不是这双鞋是曾经小影穿过的。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心里一阵失落,这个家应该是曾经的他们的家吧,那么吕程一个人在这里生活的时候是不是时常都会回忆起他们曾经有过的点点滴滴呢?吕程给我倒了杯水,他带我去书房,电脑还开着,他的电脑桌面很好看,是他骑着车的照片,背景被模糊了,是一大片油菜花。他让我坐下,我看着他熟练的打开电脑里面的文件夹,找着什么东西。最后打开了一个命名为“最初的地方”的文件夹,我看到了,我看到了,那些照片就是五年前吕程在油菜花田着的,我还看到了半坡的半夏草,我看到了,我还看到了我的照片。那个时候我躲在油菜花的缝隙里偷看他,被他的队友偷拍下来了。我的样子好猥琐,表情如花痴一般,带点迷失,带点稚嫩。吕程点开他给我拍的那张,那张照片真好看,我发誓我都不知道我可以笑得那般好看。吕程说:“丫头,这是你吗?”他问我的时候眼睛看着,温柔的目光和语气让我有点眩晕,我吞吞吐吐的说:“是,是,是我。”说完我就低着头,我不敢看吕程。他又接着说:“丫头,如果这是你,那就对了。我想这就是你,想确认下。”吕程说完看着照片,一脸温柔,他微笑着看着那张照片,表情是我无法形容的,我猜不出那里面隐藏着什么情感。我想问,怎么了,可是不知道什么压着我的心,影响我喉咙的发音,我说不出任何的话。我在想,是不是我和吕程都是在那天就认定了彼此,是不是他也一见钟情,那个人是我。在我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的时候,吕程说::“丫头,是你就对了,俱乐部有个人找你找了五年,一直在找,现在不知道在哪个城市,他说一定要找到你,两年前还在Q市,找了很久,在Z市也找了很久,你还记得吗?那个时候他说你口水都流下来了。就是他,他喜欢你,一直在寻找你。”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刚才以为的美好的故事的开头瞬间变得丑陋无比,我想,到底是什么样的故事,让这么多人参与进来,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要参与多少人的生命,参与多少故事,伤多少人,又被多少人伤害,我才能真正拥有我想要的幸福。而在我面前的这个男子,我爱了五年的男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走进我的生命,告诉我给我幸福。他现在这样说,是不是他要告诉那个朋友,他帮他找到我了,是不是他要把我亲手送进那个人的世界。吕程,你这样做,对我来说是多么的残忍,我强忍着心里的翻江倒海,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吕程似乎看出了我表情有点怪怪的,他说:“丫头,他找你,一个人在流浪,我偏理智,我一直在Q市,只是每年都去Z市拍油菜花。”吕程说完,一脸忧伤。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话,我也不知道我该怎样去理解他话里的意思,我冲着跑出了吕程的家。这个时候,我什么都不想去想,吕程的故事里,以至于吕程那个朋友的故事里,我参与不参与似乎都没有那么重要,而我想要走进的那个故事,应该是只属于我和吕程,而不是夹杂着他的朋友,小影,木子。这些人的参与已经给我了太多太多的伤害,我找不到出口,我想逃离,我甚至想把吕程赶出我的心脏,我努力坚持的那份感情,是不是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我在街上奔跑着,我找不到方向,吕程没有追出来,这点又和木子不一样,如果是木子他肯定会追着我跑出来,他会解释,会关心我是否会出事。这就是我家木子的爱,他的方式很好,是我一直贪恋的感觉。而吕程,似乎从来都不会给我一种叫做温情的东西……

    我没有哭,这一次我没有哭,我只是在奔跑,我想快点离开我刚才沉浸的故事里,那就是吕程会告诉我点什么让我心存安慰的东西,他没有说,反而告诉了我我从来都不想知道的秘密。我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我不想走进那么多人的生命,我只想简单的和吕程相遇,相爱,我只想这样而已。

    一路上很多人骑着车从我身边过,我看着他们的背影想到了那些和吕程一起骑车的日子,那是我最幸福快乐的日子,在那些日子里,木子心里堵着的悲伤一天一天吞噬他的快乐,我家木子,他是可怜的孩子。

    我跑累了就停了下来,吕程给我发了条信息,他说:“丫头,那个人一直在寻找,而另一个人一直在等待……”我没有回,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告诉我那些,他的出发点是什么?我猜不透,我想不到。我似乎觉得,吕程的世界我永远都到不了。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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