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下)还有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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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每次想到木子在过去的年岁里给过我的种种时,心里就闹腾得厉害,那种感觉就像是一瞬间把过去的匣子打开,一些零零散散的记忆滚滚而出,就快要击破我心里的围墙。我在编辑部办公室忙完后,一个人在学校走了很久,每一个角落似乎都有过我和木子的影子。他靠在墙角落寞的样子,还有他笑得比吕程还要好看的样子,我越想心里越觉得难受。在这个世界上我最对不起的人,其实是木子,是那个像骑士一样在我身边照顾我的男孩子,给过我的温暖,足够温暖整个冬季。

    在我心情正低落的时候,吕程来学校找我了,他给我打电话,说自己在学校门口,我慢悠悠的去了学校门口。他站在那里,在黄昏的天色里,在Q大校门威武的阴影里,在很多很多的记忆里,吕程,站在我面前的你,是这样的让我无法自拔,而如果没有你,我是不是就可以好好的对待木子,给他最棒的幸福。我愣在不远处看了吕程很久,他也看着我,似乎我们的内心世界里都在进行激烈的斗争,在挣扎着某段和伤害和抱歉有关的情感。

    吕程慢慢走到我面前,他轻轻摸我的头,然后说:“丫头,我见你在黄昏的梧桐树下,长长的头发披肩而过,还有你若有所思的表情,那种感觉就像是第二次遇见你,好熟悉。”我看着吕程的脸,这张脸,曾经绽放了最灿烂的笑容的脸颊,飘荡在我心的阳光,就是从这里诞生的。我伸手摸着吕程轮廓清晰的脸,我说:“吕程,第二次遇见我,是什么时候?”吕程笑了,又是那样的笑容,我眩晕在吕程的微笑里。他说:“那是在你们高中学校,我带着俱乐部的人到Z市参加比赛,来你们学校逛了一下。”吕程又摸了一下我的头,接着说:“看到你和两个女孩子,坐在球场边上,冬天的风轻轻吹着你的长发,那种感觉,我形容不出,和第一次在油菜花田看到你那种感觉很像,似乎你有一段故事,你在隐忍着什么东西,但是,第二次见你的时候,透露在你身上的悲伤少了很多。”我吃惊地望着吕程,原来,吕程在Z市见过我,原来,他见过我,我真想骂他一顿,为什么见到我,都不叫住我,让我们绕了那么大一个圈才终于遇到。我眼眶里满含泪水的一直看着吕程,我说:“亲爱的,还好绕了那么大一圈我们终于在一起,还好,我们还有以后。”吕程见我眼泪慢慢的流出来,露出一脸心疼的表情,动作很温柔的帮我擦去,他说:“丫头,我们还有很多以后。”我抱着吕程,在Q大的梧桐树下,过往的同学都忍不住要看我们一眼,但是我已经来不及顾及那些了,这一刻,我内心充满了感慨,为什么,无论我对木子充满多少愧疚,只要一面对吕程,我就会忘得一干二净。

    我和吕程手牵手走路回去的,一路上吕程给我讲了很多几年前在Z市遇到我的事情,他说那个时候,他已经想到了要保护我,要赶走我身上透露出来的那股悲伤。我实在找不到形容词来描述我心里的感受,只是一路上我都在笑,我想我只能用笑容来表达我的开心和幸福,还有紧紧握着吕程的手这个动作,或许也可以让吕程感受到我到底有多幸福。

    吕程说,那一次和他一起的那个队友,也一样对我有那种感觉。从那以后每年他都会组织俱乐部的人到Z市那片油菜花田拍照,想想也许还可以遇到那个长发披肩身穿白色上衣的女孩子。而他那个俱乐部的朋友,从此喜欢上了流浪,想要找到我。吕程说:“我想,他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爱你,只是找到一个比较落寞和孤寂的理由去流浪,又或者,其实只是想要流浪……”我听到吕程说的那句话,一股莫名的哀伤滚落在心田,到底在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在流浪,又有多少人在寻找自己的幸福,也许我们都在追逐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吕程见我脸上多了一点忧伤,问我怎么了,说这话的时候,我们正手牵手走在Q市的街上,人潮推挤着我们前进,昏黄的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长后被行人踩着。我挤出一个笑容给吕程,我说:“我没事,只是这一刻觉得自己好幸福,想到了或许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人这辈子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幸福。”说完这句话,我又想到了木子,这辈子,如果我不能给木子爱情,那么他是不是注定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幸福。我忽然被浓浓的哀伤包围起来,我多么希望木子从来没有遇到过我,从来没有遇到过涂半夏这样一个傻女子。而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木子存在过,我的那些藏着思念在心里暗自忧伤的年岁又该在哪里寻找依靠。

    吕程看着前面拥挤的人潮,他说:“丫头,这个世界很大,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幸运可以拥有幸福,而如果我们都懂得珍惜和调节自己的心境,有很多东西你会发现是真的不一样。每一个人都有一段阴暗的过去,就算不曾向人提及过,但是你还是会在某个特殊的场景想起,然后有种想要倾诉的冲动。”吕程说得对极了,我不断的点头,我在心里默默说,是的是的,吕程,是的,每个人都有一段阴暗的过去,虽然不曾让人提及……。我不敢真正说出来,我害怕让吕程知道13岁那年的事情。而吕程,他又是有怎样的过去呢?我猜想一定和小影和冯明有关。

    我忽然想起了冯明让我帮他写小说的事情,我说:“吕程,小影的经纪人让我帮他写了几个故事,你看的那几个就是发给他的。”吕程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他说:“他怎么会找你,你又怎么会认识他?”吕程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就像是一直埋藏在身边的像毒瘤一样的东西开始作祟一样。我说:“是偶遇。”吕程表情严肃的看着我,他说:“以后离他远点,你要和我在一起,就离他远点。”我胆怯的看着吕程,那种感觉,我无法形容,我想,是不是冯明和吕程之间真的存在一段故事,我开始有种想要挖掘那个故事的冲动……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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