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难得偷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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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天公作美,连日来日光正好,行纪城内人人忙碌步子焦急,清晨村房民居有妇耦伙房起锅,徐徐青烟顺囱飘于空际,身壮儿郎扛着砖石水泥忙碌于堤坝侧,破天早早地将城内各处逛了个遍,身着墨色绣腾云长袍,腰圈流光银白带子,一头长发耸邋在后只一根绸带拴着,信步于街头巷尾。

    “大人,可用过早饭?”一卖包子的小贩正手忙脚乱的从蒸笼里取出热腾腾的包子,用粗纸包好递给破天,“这肉包子正热乎着,大人莫要嫌弃。”

    “在下谢过店家。”破天也不矫情,伸手接过,在腰间取出碎银丢在摊桌上,眉目含笑,那店家也是知道破天不取方便之食,笑着收下。

    街上热闹得很,提着篮子买菜的农妇,民居门沿椅坐绣花,十指紧扣游走闹市的老儿老妇,嘻嘻玩闹举着风车的小娃,倒是一片欣欣向荣,破天一边往堤坝修建工地走,一边朝城内百姓打着招呼,这不,自打从府衙出来手中白得的便宜倒是堆了不少,含笑摇头,将这些个小玩意交给身后扮作侍卫的莫飞。

    “这城中百姓倒是热情好客,每日来这么一回,只怕走时马车倒要装不下了。”嘴里打着趣,双手背在背后,城墙坍塌的地儿已敷上石砖,有一两个工头正指挥着力壮儿郎拿水泥糊墙,破天看了一会儿遂才迈开步子出了城。

    “主子这是深受爱戴,百姓感激。”莫飞立于身后,两人隔半步距离,破天一边儿注意着工人的开工情况一边分神答道:“这倒是,上位者善心小做,便可让百姓归心,难怪前朝数代无数人冲破头也想居高位,这底下人匍匐膜拜感恩戴德如何不让人神往?”说着,自个儿倒是被逗笑了,捂着嘴指着城外农田地里正扛着锄头翻地的农人继续道:“莫飞,你说若让朝中百官干这事儿,他们可愿意?”

    莫飞摇头,他亦知,主子不过随口一问,并不需他答话。

    “他们自是不愿,每日府中鱼肉,妻妾成群,下人伺候,又如何愿意与贫苦百姓相提并论?只怕那些个文官连扛个锄头都未必扛得动,奈何在其位谋其事,若让这些个农人做那勾心斗角满腹经纶的事,他们亦是学不来。”言罢,凤眼灼灼堆了一脸的笑,愉快写意,素手卷起衣袖,走到农田边上,将马靴一拖,白袜置下,撩起裤脚,露出琥珀色的皮肤,竟朝着田地里的农人唤道:“大哥,你且歇着,我来帮你。”

    “主子!!”莫飞连忙伸手去拽,眉头死命皱成一团,眼底尽是不赞同,破天轻笑,手臂用力挣开,那农人可不敢将锄头交给破天,连连摇头:“大人草民不敢,这等粗活大人哪里干得?”

    “嘿,你这大哥子,倒是小瞧我了?”破天不允,脚下一个侧踢,那农人手中吃痛,撒手松开锄头,破天右手一伸,握住锄柄,扛在肩上,“大哥子且歇着,待破天试试可好?”

    “这……”农人没了法子,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破天扛着农具下到田里,脚掌陷入地儿,漫过脚踝,双手握着锄头竟真的在田里挖了起来,阳光明媚,黑发隐泛金色,长发随腰摆于空中,也不觉累人,弯腰直起,尖锐锄头落入干涸农田翻动土块阵阵。

    “你这主子倒是甘于与民同苦。”喑哑声音从身旁传来,莫飞连忙侧头,来人正是多日未曾露面的朝阳王爷,心头打了个冷颤,他竟连这人何时来到身侧都不知,好深的功力,右手摸上刀柄,防备地看着独孤月。

    “啧啧,你们主仆二人是把在下当贼子在防呢?”独孤月难得没有穿妖艳红衣,只一身青袍,肩头披轻绒坎肩,头发干净束在脑后,腰别折扇,手指把玩边发,面上仍是带惑人浅笑,话虽是对着莫飞说,那棕色眸子却始终搁在田里的破天身上。

    破天早在独孤月出现时便已然发现,只不过此时她心中甚喜,这才放任,这人敢光明正大出现在行纪城,想来定是做了稳妥安排,抬起手臂拭过脸上汗珠,将锄头插入地中,侧目道:“独孤兄可是想同破天一起享享这农人之乐?”

    独孤自是看到破天眉中捉弄,白皙手指卷起衣袖褪了马靴,拽过地上丢着的锄头,竟也跟着下了田,“若能博佳人一笑,又有何不可?”言罢,也仿着破天的动作开始翻地。

    破天心头惊讶,面上仍是端得云淡风轻,站在一旁撑着锄头,饶有兴味的看独孤一人做活,原以为这人该是身教体贵的王爷,却不想干起农活来也是这般熟练,举手投足间且带着刚毅,全无平日的妖艳,莫不是换了身衣裳颜色,这人的气质也能变个彻底?

    “公主若是再这般失神,只怕让我误会,以为公主倾心当真爱上了在下。”独孤倜傥着,狭长的眸子斜睨破天,手中动作不停,朝破天眨眼,含着微汗略带湿润的面颊淡红,自是勾人心魄,破天咬牙冷哼:“果然是个妖孽!”手中发力,锄头竟没入地中,周身带寒气,怕是将这地当作了独孤月,一锄一锄力道隐带狠色。

    独孤往日哪里见过破天这般姿态,心头似是被娱乐,轻灵笑声划出唇缝。

    那片干涸农田中央,男俊女俏,一个青衣一个墨黑,轮日当空,金光遍布,却和谐得让人心中忍不住地羡慕。

    莫飞心头发酸,站在一旁终是将目光撇开,眸子黯淡无光,连那握住刀柄的手亦是青筋暴起。

    时间飞逝,恍惚间便到了晌午,有村妇端着盛饭菜的大碗来到田边,忙活了一上午筋疲力尽的农人纷纷抛下农具在一旁席地坐下,村妇掏出锦帕为自家相公擦拭脸颊,偶尔双目相对,偶尔十指紧扣,破天放了锄头看着不远处温馨的家中画面,脸上的笑自是真实不少,凤眼如暖阳,一世相陪,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平凡且最是让人羡慕。

    蓦地,一双带汗渍的手拿着锦帕在自己额头擦拭,动作轻柔,出神的思绪猛然拉了回来,定神一看,这独孤月竟拿着锦帕为自己擦着汗珠,眉目如画,棕色眸子专注且温柔,面上虽带笑,不是妖媚,那笑源于内心,干净得让人移不开眼,胸口一跳,竟乱了几分心绪,慌忙退了半步,将独孤月手中锦帕夺过,三两下在脸上擦着。

    “这等小事哪里敢劳烦王爷动手?莫要折杀破天才是。”语调比起以往多了几分急色,独孤月低垂了目光,不多会再次扬起时又是往常的似嘲似讥,“独孤不过是看不过女子受累,怜香惜玉乃男子本分,公主何苦如此。”

    “啧,王爷的爱怜还是留给府中妻妾吧,破天可担待不起。”心头被独孤这般调戏的言词弄得怒火滔滔,口中的话更是刺耳得很,两人自是恢复了往常的正逢相对唇枪舌剑。

    这时,一旁有府衙侍卫寻来,朝破天打了个千,道:“城主派奴才来寻公主,府中午宴已设,公主可是随奴才回府衙?”

    破天点头答应,那侍卫又顺势看了独孤月一眼,破天连忙解释:“这位是……”正想随便找个身份应付,哪里料到这独孤月却把话接了过去,神色安妥,慢条斯理的将卷起的宽袖放下,虽处于田地间,一身出尘风姿却没被埋没,“在下乃公主好友,听闻公主奉旨前来修建堤坝,遂从家中带了些银两想尽一点微薄之力。”

    “原来是这样,奴才代城中百姓谢过公子。”侍卫感激的说着,破天连连挥手让他先行回府衙,待到那人走远方才对身旁的独孤月说道:“破天不知何时与朝阳王爷成了好友?若传出去只怕徒惹是非。”

    独孤月仿若未曾见到破天眼底怒色,伸手拽过破天手臂,不等她抽出,将那沾了点点尘土的宽袖打理干净放下,这才慢慢答道:“本王尚且未找公主算账,公主又何苦急于将罪过推于本王身上?若让外人得知公主与本王共乘一架,共处多日,只怕这脏水公主便再也洗不清了,本王不说,公主不但不感激,且以怨报德,公主就不怕将独孤逼急了,传出什么混账话,绕了公主安宁?”

    这番话带威逼带安抚,且将破天置于尴尬处境,两人伶牙俐齿倒是不像上下,破天冷哼,挥手打落了独孤的手,面带微寒:“王爷若让破天听到什么闲言闲语,就莫怪本公主不留情面了,要知道,本公主能把你丢进青楼,就一样能把你丢进忘川!”言罢,怒气冲冲的带着手提靴子的莫飞准备离去,离去前,甚至还故意将独孤月的靴子提在手中丢到一旁的水沟,凤眼朝田中独孤一斜,大有挑衅之色,遂才觉心头怒气消了点,回了府衙。

    倒是站在原地的孤独心头是苦笑不得,这世凰公主当真不按常理出牌,赤脚上了干地,在四周寻了一圈儿,好在此时滞留农人不多,且抱碗吃着饭,应是没有看见方才这幕,心头好笑,食指弯曲在嘴边吹了声哨子,走至阴凉处,不多会面前便有人送来了新的马靴,往日他少有带暗人出行,奈何上次被破天整治后便深怕再着弯道,便差人遣了暗人在暗处保护,若今儿个没有这暗中之人,只怕朝阳王爷的面子便被他丢干净了。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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