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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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二姐看到那么痛苦的雨泽,眼睛变得涩涩的,举着杯子,一个扬头,试图把所有有的酒和着酸楚一起吞下去。但是酒是下肚了,而酸楚呢?胃里的灼热感却永远也无法掩盖住眼睛的酸涩,眼睛渐渐蒙上一层水雾。

    在心里呐喊着:雨泽,你知道吗?我也快被扯成两半了,一边是看到你为小竹伤心会非常、非常的痛,一边是自己保护惯了的妹妹的幸福。我又要拿你怎么办呢?

    二姐抓起桌子上的酒,往自己的杯子里倒上,在酒还来不及醒一下,品一下,就吞进肚子里了。

    雨泽垂着头,在嘴里不停地呢喃着:“小竹……你要我拿你怎么办呢?为什么不给我多一点……多一点相信的力量与勇气呢?小竹……”

    二姐看着对面东倒西歪的雨泽,叹了口气,站了起来,身体不由地晃了一下,好不容易才定住身体,才慢慢地走向雨泽。

    “雨泽,雨泽,你醒醒,雨泽……”二姐轻拍一下他的臂膀,叫唤着。

    雨泽,慢慢地抬高眼睑,在二姐的脸上扫视一下,又无力地垂下:“哦,嗯。好……”

    边说着边挣扎着想站起来,撑到一半,又无力地摔在沙发上,瘫在那里,不醒人事了。

    二姐用力甩甩头,努力地想定住不断涣散的眼神,轻摇晃着他的身体:“喂,雨泽,你不能在这里睡呀?不然,明天还怎么做手术呢?雨泽……”

    看着依旧不省人事的他,只好用出所有的力气,拉起他,但两个人还是一起摔倒在沙发上。

    被摔得七晕八素的二姐,吃力地撑起倒在雨泽怀中的头,呼吸着那让自己心动不已的体味,看着近在咫尺的脸颊上,因为摔倒而掉到鼻尖的眼镜,手,慢慢地伸过去,悄悄地拿走眼镜,但,另一只手却如着魔般地抚上在自己的梦里已出现了无数次的脸颊……

    雨泽微微蹙起眉睫,轻扇动着眼睫毛,缓缓地微睁着眼睛,怎么这么痒?是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脸上飞来飞去的?

    看到雨泽微眯着的眼睛,二姐吓得手一下子想缩了回来。

    却一把被一只大手给握住了。

    “小竹,小竹,你……怎么来了?”雨泽激动地一把抓住那只想逃掉的手,放在嘴边一直亲吻着,略带哭腔地呢喃着:“小竹,你知道吗?我很想、很想你,害怕你选择了另一个方向了,害怕,你的手不再放在我的手里了。所以,你不要再离开我了,不要再离开我了。我也想自私一回,你不要再出去做事了。不要了……每次在门后看着你离开,我的心就好像被刀割了一样痛。我不要再让你离开了,不要了……我再也不要放手了,不放手了。”

    二姐的眼泪,早已滑落下来,一滴一滴地落在两个人交握着手上。

    看到雨泽的那么痛苦,自己的心也像他所说的,如刀割了一样痛。

    那眼泪的温度让雨泽惊慌又吃力地坐了起来,两只手,慌里慌张地在她的脸上乱擦着找不到任何的焦距,只想止住她的眼泪:“不要哭,不要哭,小竹,我发过誓,不再让你哭泣,不再让你流泪了……”

    顿住手,雨泽的眼睛变得迷离起来,快速地俯下身去,吻住那微启着的红唇,那双带着泪珠的眼眸惊愕地睁着,手,试着推开几下,才缓缓闭上眼睛,一颗晶莹从闭眼角滑出,无声无息的……

    夜,似乎更静了,更深了……

    清晨,窗外的小鸟叽叽喳喳地叫着,在树上跳跃着,吵得沉睡中的我,眼睫毛微微一动,缓缓地睁开双眼,望着那熟悉的天花板,意识依旧有点浑浑噩噩的。

    扶着头,吃力地坐了起来,望着已移到自己床上的阳光:“怎么头这么晕呢?可是,现在几点了,怎么太阳都跑到自己的床上了呢?”手,习惯性地往床头柜上摸索着。

    手机呢?

    看着空空的床头柜,我缩回手,抵住大脑,拼命地回想着,昨天那不平静的一天。但昨晚的大醉,今天的头异常的难受,什么也想不起来,也无力去想,看来,得喝一个水,能不能清醒点了。

    我拖着沉重的身体,缓缓地走出房间,往厨房走去。

    “呃,扬子你怎么这么早?”看到站在餐桌上倒着水的扬子,我有点心虚了。眼睛偷偷瞄一下墙上的挂钟,才后悔了刚才问的那句话。现在都8点多了,还早什么啊?自己怎么还能睡到这么晚呢?

    我有点窘态地想挽回刚才说出去的话:”呵呵,好像是我睡晚了,睡晚了。“

    扬子的嘴角微微扬起,但又马上沉入了海底了,这种女人,头不梳、脸不洗,连衣服也不换,那最起码也要整理一下吧。就这样走了出来,她还以为这是她的家呀?前胸的扣子散开了好几个,整个粉红色的内衣若隐若现着,配上那惺忪的睡眼,难道,她还不知道,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可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吗?

    扬子慌慌张张地收回眼神,端起杯子连续喝上好几口冷水,那灼热的心,也似乎恢复了一点。眼神在接触到那睡意浓浓的脸上,又慌乱地移开,游离在我身后的墙壁上,轻斥着:“大婶,你还是女人吗?”

    “啊……”我有点不解了,慢慢地走过去,也想倒一杯水喝一下,再来做事情。不过,头,都的好晕啊。以后,再也不喝醉酒了。

    扬子错愕地看着越走越近的我,眼光都不知该放哪里了,吞吞吐吐着:“大婶,你……你……”要怎么说才能委婉一点儿。

    “扬子,扬子……”石头急冲冲地冲了进来,在玄关处换着拖鞋。

    扬子一听到石头的声音,情急之下,恶狠狠地对着我吼着:“大婶,你还不快点进去换一下衣服,出来煮饭,我肚子都快饿死了。”

    我原本迈出去的脚步,一下僵住了,错愕地望着激动的扬子。愣在那里。

    扬子气急败坏地冲了过去,转过我的身子,背对着石头,用力地把我推进我房间,顺便替我带上门。

    看着那关上的门,我还是一头雾水,在嘴里嘀咕着:还真是莫明其妙的人。生什么气,还不是昨天那么好心请自己喝酒,今天才会爬不起来煮饭的。

    边嘀咕着,边走进浴室里,看着眼前的镜子,我呆愣住了……

    石头边走进来,边好奇地盯着反常激动的扬子。

    扬子被盯着有点发麻,但还是一脸轻松地耸耸肩:“嗨,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石头的眼神还是不想放过一脸逃避的扬子,绕进沙发,把手上一堆报纸轻放在桌上。

    扬子缓缓地走过去,看着那个封面,尽管已有了心理准备了,但眼睛还是有点波动。

    慢慢地坐下来,一份一份地摊开来,每份报纸的照片都是那几张,但每份的标题却是各不相同:

    “神秘的Z女士不是凭空捏造,不再是只有背影”

    “Z女士母凭女贵,一朝麻雀飞上枝头,变成凤凰”

    “z女士与扬子因纵欲过度,而身体不支昏倒了。”

    “……”

    “……”

    “这些是今天一大早,公司的人拿来的。因为新闻性太强了,只压下几家,却无法全都压了下来。”石头的脸上没有平常时的笑眯眯,变得非常严肃与无奈:“我看,这次的事,不会那么快就会过去的。……你说,你……你怎么会那么不小心,连续两天都被他们拍上那么亲密的照片。你在这个圈子里呆的时间也不算短了,怎么会那么不小心呢?……”还想再说些什么,但一看到扬子的表情,也就不好再说些什么了。

    只是,轻拍一下扬子的肩膀,沉默不语着。

    扬子看着五花八门的标题,陷入沉思中……

    “石头,今天怎么这么早呢?要不要一起吃早餐?”我轻带上门,看着沙发上并排坐着的两个人,再次低下头,整理一下衣服,才装得很随意的样子说着。

    扬子的身子震了一下,慌乱、迅速地收起那些报纸。

    石头看了看紧张的扬子,回过头笑眯眯地看着我:“呃,如果不麻烦的话,那可以呀?”

    我看着慌里慌张的扬子的背影,疑惑的眼睛不免在桌子上的报纸停留着,听到石头的回答,心不在焉地打哈哈着:“呵呵,不会,不会。那,我就去忙了。”

    说完,还一步三回头地看着那心事重重的两个人,心里隐隐约约开始不安起来。

    石头目送着我消失的身影,拉起扬子的手,往楼上走去。

    在游戏室里,

    “扬子,现在没有外人在场,我希望你能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不要再逃避了。”石头轻靠在椅子上认真地看着还是一脸沉思的扬子。

    得不到扬子的表示,石头就自顾自地问着,眼睛不容逃避地直盯着扬子:“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小竹了。”

    “我说你,有完没完!”扬子蹙着眉睫,不耐烦地吼着。

    石头也跟着生气了:“你以为我就喜欢问你这个问题?喜欢管你的那些风流事了?”

    石头深深地吸一口气,压下怒气,放低音调叹了口气:“你知不知道你的心态,关系到要怎么去处理现在的这件绯闻的?”

    扬子依旧蹙着眉睫,但眼神变得有点漂浮,缓缓地说着:“我不否认,我喜欢她,就像我也喜欢你一样。可是,我的心态,怎么就跟这件绯闻有关了呢?”

    石头微拧着眉结,自语着:“你喜欢她,就好像你喜欢我一样??就这么单纯???”

    扬子没好气地瞪着长舌妇一样要打听消息的石头,看来今天没给他好好说清楚。这个问题,不知还要出现几次:“你到底还希望我说出什么?说我喜欢她,说我爱她,爱到死去活来。你是不是脑袋被门给夹了?还是被雷劈了?我堂堂一个明星,要财有财,要才有才,要什么就有什么的扬子,你是不是觉得我喜欢她了,噢,不对。我是喜欢她,心疼她,仅此而已。”扬子变得有点语无伦次,不知是因为激动,或是自己也没能说清心中的那种感情。

    石头双手抱住胸,微点着头:“仅此而已?”

    扬子忙附和着:“就是,就是这样,仅此而已”

    石头看着嘴扯得有点夸张的扬子,支起手,轻抚着下巴,思付着。

    扬子看着手中的报纸,夸张的笑渐渐消失了,室内的气氛变得静默起来。

    石头放下摸下巴的手,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这样,再过几天看看,看风头会不会小点,如果再不行,就让我和小竹出现在公众几次,这样,至少也能把你转移开。”

    “不行?”扬子有点激动地反对着,拒绝后,才发现到自己好像有点失态了,忙解释着:“这样,不是还是一样把她扯在风浪口了吗?这叫一个原本生活得自由自在的人,怎么受得了,外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品头论足的呢?我不赞成这样的做法。石头,你是不是有私心,这真的不像是你想的办法。”

    石头挑挑眉,双手一摊:“我有什么私心?我还不是……”眼睛看到扬子眼中的那抹不相信,忙无奈地点点头:“好,好,就算我是有私心,那又怎么样?我还不是想把你推出去。”

    扬子顿了很久,才小心地问着:“石头,你……你还是爱着她?”

    石头轻轻地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感叹着:“我是想啊,但还是有知之明的。”

    想走出房门的脚停了下来,转过身,认真地盯着扬子:“如果你还想保护小竹的话,那你们这一段时间,最好不要再一起出现在外人面前了。现在只能寄望于时间,能不能快点带走这些事了。或者,有什么更大新闻,来抢走它的价值。”

    扬子回过头,不解地盯着高深莫测的石头,只见他的眼珠子一转:“要不,你看与谁比较对得上眼,然后,高调地在一起拍拖,这样,或许,就可以盖住了小竹的风头了。”

    “你那是什么提议?你不是让我从一个坑里再跳进另一个坑里吗?”扬子有点不满地说着。

    石头一语双关着:“如果你想保全小竹的话,这也不失一个好的办法,像高艺贞她们本来就是圈子的人了,她们肯定会很高兴,跟像你名气这么大的明星闹绯闻的,这样对她们来说,可是一举多得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公司对你的这次绯闻也颇有怨言了,毕竟,还扯到什么小孩了,这对于你一直的形象是完全不符的。”

    扬子眼神有点冷冽:“你应该知道,我是为了什么才进这个圈子的。更是对于什么形象,一点关心也没有。”

    石头好脾气地解说着:“我知道,我知道。但开公司就是为了想挣钱,而你这次的绯闻,让公司损失了多少,你知道吗?从昨天早上的那个新闻开始,就有剧本,把你给推掉了,又有几个广告商,把你换掉。所以,你就体谅人家吧。”

    扬子轻轻冷笑着:“那也都是他们的事,不过,这样正好,我可以休息一下了。”

    说完,越过石头,往外面走去。

    石头看着那个背影,无奈地叹了叹气,他这样的小孩子脾气,真的能找到他所要的幸福吗?

    扬子人还没跨下楼梯,就大声嚷嚷着:“大婶,大婶,饭做好了没?我肚子快饿死了。”

    我边整理着灶具,边应着:“哦,好了,好了。快吃吧。”

    “对了,扬子,我的手机是不是放在你的车里?”我从刚才就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想来想去,也只有在车上的可能了。

    一想到昨晚,约好跟雨泽见面的,但自己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一整夜,他们肯定急坏了吧。不会又跑到大门口等到着自己了吧?

    “不知道?你自己去车里瞧瞧吧?”扬子不在意地说着,掏出车钥匙,丢在桌子上。

    我立马放下抹布,一把抓过钥匙,匆匆跑向车库。

    不一会儿,我就拿着手机,又匆匆地进来,不顾那两个人的眼光,就往自己的房间跑去。

    匆匆忙忙地从抽屉里,抓出新电池,扒开手机上的旧电池,换上。

    昨天,他们肯定打了不少次电话来,不然,昨天早上才刚充的电,怎么会没电了呢?

    打开手机,才发现,手机未接记录上显示着一连串号码,只有一个名字。

    我咬着下唇,有点紧张又有点期待地按下回拨键。

    等待着……

    “嘟……嘟……”的声音今天好像特别的久,我抓着手机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会不会雨泽生气了,不接我的电话了。这也难怪了,是自己先失信于他,他有理由抱怨自己。

    在电话好像已无力呻吟着的时候,电话的那头传来了,嘶哑的嗓音:“喂……”

    “雨泽!”我有点小心翼翼地呢喃着。

    雨泽原本眯着的眼睛,一下子睁着才老大的,激动的握着手机:“是小竹吗?你在哪里?”

    “对不起,雨泽,我……我昨晚临时有点事,而手机又忘了带,所以……”我咬着下唇,不安地解释着。

    “哦……”雨泽轻语着,好像有一堆话要说,却又不知如何来开口,只能轻轻地问着:“你,没事吧?”

    “我没事,没事。就是昨天让你们担心了吧?”虽然雨泽没说什么?但,我还是小心翼翼地应着:“不过,雨泽,你是不是生病了?声音怎么怪怪的?”

    “哦,没事,就是,昨晚做手术太晚睡了,所以才会这样的,放心吧。”雨泽打着哈哈,但眼睛却在屋子里扫视了一遍。

    “哦,那你要照顾好自己,我,我就先挂了。”我有一种错觉,突然发现,我们两个人好像有点无话可说了的感觉。刚才打电话之前的激动,早已荡然无存了。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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