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傲天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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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清晨阳光满溢,蝉鸣声就跌但起伏的踏着它们的曲谱欢唱。转眼间来到轻歌的这片天地也已经一月有余,几人每天都是在马不停蹄的修炼,不敢懈怠片刻。

    此时正值盛夏,太阳也毒辣的很。航帆一早就被热醒,在床正中坐起,开始冥想。他的冥想可不是什么气功瑜伽禅坐所指的冥想,他在闭紧双眼,意识与他的脑海里的空调已经完全融合,口中吃的是刚从冰箱拿出来的冰淇淋,然后悠然自得的在家上着网。那个快乐,那个幸福,真是无可比拟。忽然陆婉儿进来看航帆坐在那,以为航帆勤快的一起床就修炼,一脸崇敬,也不敢打扰就悄悄退了出去。没过多久,欣冉也进来了,进门的时候眼睛却是看着门外嘴里还不断嘀咕,“他哪有那么勤快,一大早不去吃饭在这修炼,我就不信了。”在一抬眼,看着坐在床正中的航帆背影也是有些吃惊,这人的变化倒是很快啊!慢慢的走到了航帆面前站定。一股无名怒火油然而生,大吼道:“你怎么还在这睡觉,看看你的口水流的,还真以为你多勤快呢!赶紧给我起来吃饭,大家都等着你,吃完还要去修炼!你倒好,还在这做着你的春秋大梦!”一句不长不短的话说完,航帆也惊醒了,心里还在感叹,我靠,差点就吃到我的冰淇淋。在看看眼前站着的欣冉,有些诧异,便问道:“你在我房间干嘛?”

    欣冉握紧的拳头:“叫你吃饭!快给我出去。”这家伙一点都不着急!啊~~~~~~心里一阵低吼之后,带着足以杀人的目光,迅速撤离出去。只怕在慢一点,她就要控制不住,上去揍人了。看着欣冉的背影,打了个哈欠,她这是怎么了?

    吃饭的时候,气氛也是有些怪异。轻歌与他们一起吃早饭,倒是来这这么久的第一次。就只看到欣冉一个劲的给轻歌夹菜,轻歌还很礼貌的笑着点头,懿思陆婉儿也在心里偷笑,航帆却看着两人那暧昧举动,心里一阵唏嘘,怎么发展的这么快,这才认识多久啊!这欣冉,怎么一点都不矜持,哪里像个女孩子。谁娶她谁倒霉,哼!一边想,一边猛扒了几口饭到嘴里嚼着。

    几人吃完饭,太阳已经整个的升了起来,轻歌先起身走了,几人见状,也起身跟着过去,留下欣冉一人收拾。

    走到了一片空旷的草地,轻歌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三人。目光似有不定,最后还是看着天,缓缓道:“剩下的日子,你们就在这修行,突破地级境吧!你们应该能做到吧!”

    最近的突飞猛进到让航帆有些自傲,便不屑道:“是肯定能好不好!”

    轻歌:“呵呵~~那就好,不然可就要留下来陪我的!”

    航帆耸了耸肩:“恐怕,你要失望了。”

    轻歌:“呵呵!是吗?”沉默的片刻又道:“好了,现在给你们说说地级境吧!相信你们都知道,到了地级境,才能称之为一个可以独担一面的强者。据我所在之,上了地级境的不过几十人而已。”顿了顿,看了下四周,“地级境的突破,说难不难,但说容易也不容易,以你们现在的灵气修为,倒真是有些勉强,不过,时间紧迫……”说着又是停了下来,只觉一片心绪不宁,惶惶不安。

    懿思看出轻歌有些不对劲,便问道:“怎么了?”

    轻歌又看了看天上的云,一掌冲了上去,云朵涣散,响声惊雷。几人皆是捂着耳朵,看着轻歌。轻歌提起灵气,如闪电般快速出掌,时而上至天端,时而俯身突下,尘土一片飞扬。

    嘴里喃喃道:“君往地门去,吾亦悲歌送。奈何愁断恩怨,无人酒畅田间。”说完收回灵气,冲着天边的某个方向道:“我已经告诉过你了,为什么你偏偏不听呢?那地方,凭你一人之力,又如何进的去啊!”

    三人听不懂轻歌说的话,只愣愣的看着他,没过多久就听见欣冉的叫喊声:“傲前辈,傲前辈。航帆,航帆,你们快点过来!”声音急促,航帆心里也是咯噔一下,第一个跑了过去。跑到能看到傲天的地方,他却放慢了脚步。只见傲天满身都是血,静静的看着自己。待走近傲天身边,便一把抱住,心里惊恐万分,“师傅,师傅!你怎么了?”又像是突然惊醒,回头看着轻歌:“救救我师傅好吗?求你救救他!”

    轻歌把了把傲天的脉,摇摇头:“无力回天了。”

    航帆瞪大了双眼:“不可能,不可能的。”失落的脸上掠过一丝笑意,“师傅,没事的,没关系的,我还有还魂丹,你一定没事的。”傲天按住航帆去找还魂丹的手,“我知道自己的情况,我的筋脉都被打断了,就算苟活也是全身瘫痪,与其那样的活着倒不如死了的好!”

    航帆:“师傅!”

    傲天不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拉着他的手,艰难道:“不要难过,好徒儿,生老病死本就是世人最后的归属,我也不会例外。呵呵,看来,师傅是,是喝不到你酿的新酒了。”几句话,已经说的有些气喘,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了曾经给几人看过的小令牌,最后交到航帆手里:“航帆,这个是我左翼门的信物,现在,我就将它传于你!咳咳!答应我,一定要将我好好左翼门留传下去”

    航帆接过令牌,眼泪就下来了。“师傅,你放心,我会给你找一个好徒孙,将我们左翼门一直发扬下去!”

    轻歌看着二人,有些无奈道:“是谁伤的你?”

    傲天不说话。

    轻歌叹息:“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他!”

    傲天这才抬起头看了看轻歌,有些笑意在嘴边,颤抖道:“真的是,是他!我最后还是见到,他,了,可是我,不,怪他!”

    轻歌缓缓走近,蹲在傲天和航帆身边,轻轻的抬起手,抚上傲天充血的双眼。

    回巢的鸟儿飞过,似乎还是留下一些痕迹。然后。只剩下航帆的声音响彻天际:“师傅!”

    傲天与航帆相处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但是对航帆却是极好的,生活的点点滴滴爬上心头,好像做了一场梦,一场不该出现这样的结局的梦。夕阳渐沉,给这火热的夏天带来了一丝寒冷和孤寂。手里拿着的是傲天给他的令牌和傲天喝惯了的酒壶。坐在一处山坡,夕阳也照不到,整个脸阴霾在黑暗里,看不清表情,傲天的死对航帆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他第一次面对自己最亲近的人就这样突然死去,他害怕了。

    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不轻不重的拍了拍。

    航帆笑:“我是不是太天真了?”

    “不是!”

    航帆收起笑容,也没回头看那人,只是声音里少有的怒气和强势倒是让后面人稍稍顿了顿。“你知道是谁干的,是吗?”也不等那人回答又说道:“告诉我!轻歌!”

    轻歌看着远方,目光也不知道是定格在了哪里:“怎么?告诉你,你要去给老酒鬼报仇吗?”

    航帆握紧双拳,“我会将他碎尸万段!”

    轻歌坐到了航帆身边,按住了他紧握着拳头的手,“你这双手,不是为了杀人,而是救人!”

    风吹过,带动起两人的发丝,轻轻扬起。两张棱角分明的脸庞,带着刚毅就这样迎着风坐着,一动不动。

    快乐不快乐在这一刻都不都要,对航帆来说,傲天在他心里的地位也是一个独一无二的,这种师徒情分,航帆前二十多年从来没有体会,如今,他却又没有机会在去报答!

    树木葱葱而生,被风吹的频频点头。就这样沉默了许久,轻歌才道:“你走上了这条路,就要有心里准备,你们身边最亲近的人可能会随时像傲天一样离开你,但是你不能放弃!你背负的,是拯救天下苍生这么重大的使命!我相信傲天不会看错人,一直坚信。”航帆侧眼看着轻歌,曾有的那份厌恶转眼也都在此刻全部消失不见了。面前这人此刻成了他唯一可以倾诉的人。同为男子,轻歌的经历显然要多的太多了,现实已经将他锻造的坚毅无比。而航帆却总是在众多希翼的目光里被注视,被惯于寄托,但也被所有人重点保护着。

    轻歌又淡淡的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不要因为报仇而去杀他,只待哪日他做了一些伤天害理的事,用你正义的理由和良心去果结他。可以吗?”

    航帆没有点头,也没有说话,只等着轻歌继续说完。

    轻歌:“老酒鬼是被他曾经的徒弟祭坚杀死的!”

    航帆很是吃惊,面无血色道:“他不是死了吗?”

    轻歌:“我与老酒鬼认识也有些日子了,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事好隐瞒的。我知道他的过去,同样,他也了解我的过往。还记得你们之前遇见的那个心魔吗?”航帆点点头,轻歌又说:“他在心魔梦境见到了祭坚,祭坚曾说,他被魔君看中,即将重生,到时候就会回来报仇。而当年老酒鬼答应祭坚,只要他去魔窟洞拿到火云珠就会同意他和魏伟的婚事,其实老酒鬼是出于私心才让他去的,他没有告诉祭坚。火云珠本是左翼门的宝物,后来被魔窟洞的妖魔偷走。老酒鬼是希望祭坚能亲手拿回来,之后就会正式将左翼门传给他。只是没想到,魔窟洞的妖魔在火云珠的淬炼下,越来越强大,以至于控制了祭坚的身体,在碧云门大开杀戒,被碧云门的掌门擒获。后来老酒鬼赶到,得知自己的爱徒已经失去人性,便任由碧云门掌门处置。碧云门弟子死伤无数,碧云门掌门十分悲愤,一剑就杀死了祭坚与那妖魔。在你们来这里的时候,老酒鬼强列的感映到祭坚还活着的气息,便坚持要去魔窟洞看一看究竟。我知道,他一个人去那一定是凶多吉少,再三劝阻,他却一意孤行!”

    航帆质问道:“那你为什么不陪他一起去?你们不是知己良友吗?”

    轻歌摇了摇头,“他是不会让我去的,毕竟,这是他们师徒之间的事,我一个外人怎好插手。他的性格,不似他的外表,倒很是倔强的。他坚持的,谁也阻止不了。”

    航帆不在说话,他知道,傲天心里的自责,他开始明白傲天这样做是为了什么,轻歌见他不说话,也就沉默了下来。

    当太阳整个的落了下去,一弯月牙儿爬上了树梢,蝉鸣声依旧清晰,偶尔还有断断续续的蛐声蛙声一起和鸣。站在两人身后很久的欣冉,只是默默的往回走着……

    傲天的坟立在一片翠绿的山间,航帆总是带着酒来坟前倒洒。希望傲天九泉之下也能喝到。这是他答应给傲天酿制的米酒,只是再也没有机会亲手拿给他喝。

    后面站着几人,面色都不太好,显得很是苍白。脸上依稀的泪痕,都有些消瘦。谁也不说话,这个时候,他们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每人上了一炷香插在傲天的坟头。航帆将傲天的酒壶也放在了他的坟头。

    天气有些闷闷的,似是要下雨,这场雨,该是立夏的第一场雨吧。

    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了寺庙里特有的钟声,一下一下,回荡在这山涧,回荡,在这片隐秘的天地。给这寂寞的孤坟更增添了几分寂寥。

    航帆看着阴云密布的天,缓缓站了起来。“师傅,希望的是我们能早日突破地级境,我们该抓紧时间修行才是。”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在航帆的背上,航帆低着头,看不出是什么表情让他说出这样一句听不出是什么感情的话。但他的悲伤,所有人都知道。

    航帆:“我会好好努力!我会好好保护在我身边的每一个人。”

    懿思知道,傲天的死对航帆是一个很大的打击,现在却又给了他很大的动力和更深的体会,或许,在这太坏的背后还有一些好的作用的吧。傲前辈,谢谢你,也谢谢你对我们的指点!

    陆婉儿上前拉住航帆,声音里还有些颤抖,心情一时应该也还是没有恢复的,连气息都不太稳“师兄,回去吧!傲前辈在天有灵,最希望看到的,是你成才,完成拯救苍生的大业!”

    航帆点点头。依旧不语,此时的他,只怕一开口,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泪就会又不争气的先掉下来了。

    轻歌只道:“男儿有泪不轻弹!老酒鬼,会明白的。”说完第一个转身离开,头也不回。之后欣冉也跟着走开了。

    懿思摇摇头拉着陆婉儿也往回走去。

    只剩下航帆,航帆这才敢静静的让泪水滑下来。他开始真正的思索他现在所背负的事,拯救苍生的大事。

    在现代社会时,他并不懂,他只是觉得生活无趣,活着就要及时行乐,接着就是等死。这便是一生,每个人都应该如此。可是现在,他不知道他的世界还将会有什么发生,他不能在以曾经的思想来左右如今的现实。轻歌说的对,可能以后的每一天,他的身边都将有他最亲近的人离去,可能是懿思,可能是陆婉儿,也可能是道虚和璟阎。这不是一个故事,它不需要华丽的词语修饰,它更没有凄美的容颜让你去看,它也没有时间让你伤感,这是这个世界的残忍。每个冷漠的人都是被更冷漠的事麻痹。我所能做的,是要变的更强,这样才有资格和能力去阻止很多即将面临的不好的事发生。

    天空开始稀疏的落着雨点,渐渐打湿了航帆的衣袍。他更加明白,死亡在这个世界有时候并不是一个特别残忍的词汇,在这里,死亡,总会时刻追寻着你。也是这一天,傲天,就将永远存在于航帆的记忆里。而他也要重新开始自己的路,每一步都是危险,但却不能停下来,只能继续前进。

    回到屋子,每个人的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见航帆回来,欣冉便道:“所有的伤痛总过变成过去,你,该坚强些才是。”

    航帆点点头。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见桌上的饭菜有些凉,陆婉儿:“我去热热吧!”

    轻歌:“这个天,也不碍事的!都过来吃饭吧!”

    这一餐,大家都没有说话,吃完这顿饭,明天他们都要重新踏上修行的路,除魔卫道的路,拯救苍生的路。哪有多少时间还能留给他们悲伤呢!

    天,晴了。太阳还是出来了。不管世间多少悲伤,它依旧遵循着它的的规律而行。

    轻歌看着三人,已不似前几日那样,悲痛之情,有所缓和。“悲痛之后,我们该做的事还是要继续。现在距离三个月之期只剩一个多月,我希望,你们可以做到。”说着又看了看航帆,他不像以前那样,总爱插几句,顶撞几句。只是目不斜视的看着自己的正前方。

    轻歌:“地级境需要大量的灵气和丹元之气,才有可能突破,多少修真人士,穷极一身都难以做到。你们就尽力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突破吧!”顿了顿又道:“为了在最短的时间里有所突破,我会帮你们打开灵引穴和刺通穴两大穴。好让你们的灵气在短时间内最大程度的提升。”说着提气灵气灌输在每个人的背部,冲破两大穴关。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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