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凤宇没有回答，但是逃避的眼神却早已说明了一切。
他揣在怀中的密旨，的确是这样写的！
云阳看见他那表情，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老朋友，不用再伤脑筋了，你拔剑便是！”
“难道你真的不想清楚？”凤宇忍不住动容：“难道效忠族长就真的这么难，桑家气数已尽，桑泉昏庸，他的儿子也没能干到哪里去。我们族长取而代之哪里有错。良禽尚知应当择木而栖，你又何必非要执着于此！”
云阳不再说话，身影倏然一动，大刀自上横劈而下！
凤宇飞身而起，躲过一击。反手而攻！
凤宇没有武器，但他的掌风凌厉，高深莫测。再加上身法奇特，速度极快。云阳用刀，招式并不新奇，但胜在经验奇多，力大！每一击都有千钧之重，逼得凤宇只能一再闪躲。
凤琛站在一旁，心中暗暗估算起两人的胜算。而最后所得出来的结果是——云阳必败！
他的攻击虽强，但若是打不到凤宇，也是白搭。何况再怎么强悍的攻击，也都必须要有力气的支撑。云阳再怎么样，如今也是年过半百，如何能是正值壮年的凤宇的对手！
果然，不过一炷香后，云阳的攻击渐渐慢了下来。每次出刀的力道虽然依旧，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的牵强。
凤宇心中暗叹，足尖轻点，与他隔开距离，暂停打斗。大声地道：“老朋友，束手就擒吧。看来今日我俩的胜负要定了。”
云阳不再进攻，反而停了下来，微微喘气。蓦然，他嘴角勾笑，一丝鲜红的血液顺着嘴角流下！
凤宇大惊！“你做了什么！”一旁的凤琛也是瞪大了双目。
回答他的，是云阳缓缓倒下的身影。
“老朋友，你不会明白的。这么多年，所有的羁绊都渐渐地离我而去。原先，还有这座西南城，还有一支西南军陪着我。但是现在……”他苦笑着摇摇头，虚弱地道：“没有了，曾经的战友，没有了……珍爱的家人，没有了……知己，没有了……国家，也快没有了……我，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
浑浊地双眼怔怔地看着蓝天，他呢喃：“子谦，靠你了……”
好半响，他都没有了反应。凤琛伸手在他鼻息一探，为难道：“大人，他死了。”
凤宇闭了闭眼，半响，喟叹一声。别过头去，那一瞬，似乎有什么东西自眼角落下。
……
同一时刻，一辆马车，飞快地出了城门，在旷野中奔驰。
“大哥，我们为什么要离开！”马车中，云沛蓝伸出头大声地问着前头驾驶座上的云子谦。马车奔驰速度极快，迎面的风吹来，将她的发髻吹得极乱。她不明白，今早刚起床，才梳洗好，大哥就忽然闯进来，大声地要她迅速收拾好简单的包裹，随即便带着她躲上了这辆马车，埋伏在城门旁边，等着那一行骑马的军人们通过了许久，他们才迅速跑出来。
但是从始至终，大哥都不曾跟她解释，为何要离开西南城！
“西南城将被攻陷，爹要我们先走！”头也不回地，云子谦答道。
无人看见他的脸，此刻是多么的铁青。那满是血丝的双眼，浑身上下早已不见了以往的儒雅气质，满是狂乱。他左手用力拉着马缰控制马匹，右手拿着马鞭不停加速。嘴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渗出一丝血迹。
“那爹呢！”云沛蓝大声地问：“爹怎么办呐！”
云子谦没有再回答，只是握着马缰和马鞭的双手紧了又紧。
他的沉默，让云沛蓝似乎明白了什么。顷刻间，眼泪夺眶而出！“不！不会的，回头！我们快回头！我要去找爹，我要去找爹！”她挣扎着要上来夺取马缰。
“不要胡闹！”云子谦一把将她甩回马车里，怒吼。
“你这个懦夫！”云沛蓝吃痛，眼泪更像开了闸的河水般抑制不住地滑落。她指着云子谦怒骂：“你算什么少将军，算什么男人，算什么儿子啊！爹有危险，你竟然抛下他逃走！”
云子谦不说话。
云沛蓝挣扎着上来，又想夺取马缰。云子谦照旧一把将她用力地甩回马车。“你给我安静点，否则我就把你丢下去！”他回头，那狂暴的摸样成功地吓住云沛蓝，她乖乖噤声，小声地啜泣起来。
那一声声低泣，恍若一把把刀子，狠狠地在割着他的心。昨夜父亲紧急召他去书房所说的话，犹然在耳——
“收拾好东西，明天一大早就带着沛蓝驾着马车到城门口等着。记住，千万不要让凤族的人发现了你，等到他们全都进城了，你就带着你妹妹冲出去，头都不要回，听到没有！”
听到这样的命令，云子谦怔了一怔。“为什么，爹，为什么我和沛蓝要离开？”他聪明地想到了致命的原因，试着问道：“是不是凤族，是不是凤族明天会找我们的麻烦？”
“不，不是我们。准确的来说，是找我的麻烦。”云阳解释着。“凤联楚这个老狐狸，原先我们智退逍遥军的消息传到他的耳朵里之后，他就一定会想着怎么处理我们好。我敢肯定，这次来的援军里，一定就有他的亲信。而且目的也未必是帮助我们退敌，而是要招安！”
“他们想让爹为他们效命？”云子谦瞬间领会。
云阳赞赏地看了他一眼，点头。“不错。”
“但是爹一定不会答应。”云子谦看着自己从小敬佩的父亲，不知是什么意味地说道。
云阳哈哈大笑，答道：“那是自然。”
“所以他们一定会……”俊脸惨白，他已说不下去。瞬间，他也明白了爹找他来的目的和交待他那一番话的用意。“不！爹，我不走！我要留下来，跟您共同进退！”他倏然下跪，哽咽道。
“傻孩子！”云阳一把搀起他，愠怒道：“爹老了，早死晚死都一样。可你和沛蓝是我云家仅剩的一点血脉，又还都年轻，怎么能跟爹一起留下呢！”
“可是要子谦抛下爹，独自求生，子谦做不到！”
“你只要记住，你若是不走，我就不会再认你这个儿子就行！”云阳索性将话说绝。
“爹！”
“给我听好了！明天早上，你和沛蓝无论如何也要离开西南城，一路上不要回头，出了城，直接去逍遥营投靠无渊！”云阳继续交待。
云子谦大惊：“去逍遥营投靠无渊？”
“是，去投靠无渊！”云阳坚定地重复。“无渊是个好孩子，跟你又有兄弟之情，即便你上次要跟他恩断义绝，但爹知道，那都不是你们两的真心话。真正的兄弟之情，单凭几句话是断不了的。更何况，无渊的逍遥军是新生力量，潜力巨大。天下就快乱了，到时群雄四起，是个建功立业的绝好时机，凭你的能力，定能闯出一番功业。何况爹相信，不管最后无渊会坐拥天下还是一介藩王，他都不会亏待你！”
“可是……”他还想说些什么。
“没有可是！”云阳坚定无比：“子谦，记住，身为军人，除了要服从命令，还要自我克制！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你都必须得保持冷静，顾全大局！”
那一瞬间，父亲眼中的信任与坚持触动了他。泪流满面，他下拜叩首，道：“孩儿知道！”
望着前头的路程，他咬咬牙，狠狠甩下马鞭！
爹！你放心，我定不会叫你失望！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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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阳看见他那表情，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老朋友，不用再伤脑筋了，你拔剑便是！”
“难道你真的不想清楚？”凤宇忍不住动容：“难道效忠族长就真的这么难，桑家气数已尽，桑泉昏庸，他的儿子也没能干到哪里去。我们族长取而代之哪里有错。良禽尚知应当择木而栖，你又何必非要执着于此！”
云阳不再说话，身影倏然一动，大刀自上横劈而下！
凤宇飞身而起，躲过一击。反手而攻！
凤宇没有武器，但他的掌风凌厉，高深莫测。再加上身法奇特，速度极快。云阳用刀，招式并不新奇，但胜在经验奇多，力大！每一击都有千钧之重，逼得凤宇只能一再闪躲。
凤琛站在一旁，心中暗暗估算起两人的胜算。而最后所得出来的结果是——云阳必败！
他的攻击虽强，但若是打不到凤宇，也是白搭。何况再怎么强悍的攻击，也都必须要有力气的支撑。云阳再怎么样，如今也是年过半百，如何能是正值壮年的凤宇的对手！
果然，不过一炷香后，云阳的攻击渐渐慢了下来。每次出刀的力道虽然依旧，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的牵强。
凤宇心中暗叹，足尖轻点，与他隔开距离，暂停打斗。大声地道：“老朋友，束手就擒吧。看来今日我俩的胜负要定了。”
云阳不再进攻，反而停了下来，微微喘气。蓦然，他嘴角勾笑，一丝鲜红的血液顺着嘴角流下！
凤宇大惊！“你做了什么！”一旁的凤琛也是瞪大了双目。
回答他的，是云阳缓缓倒下的身影。
“老朋友，你不会明白的。这么多年，所有的羁绊都渐渐地离我而去。原先，还有这座西南城，还有一支西南军陪着我。但是现在……”他苦笑着摇摇头，虚弱地道：“没有了，曾经的战友，没有了……珍爱的家人，没有了……知己，没有了……国家，也快没有了……我，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
浑浊地双眼怔怔地看着蓝天，他呢喃：“子谦，靠你了……”
好半响，他都没有了反应。凤琛伸手在他鼻息一探，为难道：“大人，他死了。”
凤宇闭了闭眼，半响，喟叹一声。别过头去，那一瞬，似乎有什么东西自眼角落下。
……
同一时刻，一辆马车，飞快地出了城门，在旷野中奔驰。
“大哥，我们为什么要离开！”马车中，云沛蓝伸出头大声地问着前头驾驶座上的云子谦。马车奔驰速度极快，迎面的风吹来，将她的发髻吹得极乱。她不明白，今早刚起床，才梳洗好，大哥就忽然闯进来，大声地要她迅速收拾好简单的包裹，随即便带着她躲上了这辆马车，埋伏在城门旁边，等着那一行骑马的军人们通过了许久，他们才迅速跑出来。
但是从始至终，大哥都不曾跟她解释，为何要离开西南城！
“西南城将被攻陷，爹要我们先走！”头也不回地，云子谦答道。
无人看见他的脸，此刻是多么的铁青。那满是血丝的双眼，浑身上下早已不见了以往的儒雅气质，满是狂乱。他左手用力拉着马缰控制马匹，右手拿着马鞭不停加速。嘴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渗出一丝血迹。
“那爹呢！”云沛蓝大声地问：“爹怎么办呐！”
云子谦没有再回答，只是握着马缰和马鞭的双手紧了又紧。
他的沉默，让云沛蓝似乎明白了什么。顷刻间，眼泪夺眶而出！“不！不会的，回头！我们快回头！我要去找爹，我要去找爹！”她挣扎着要上来夺取马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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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想让爹为他们效命？”云子谦瞬间领会。
云阳赞赏地看了他一眼，点头。“不错。”
“但是爹一定不会答应。”云子谦看着自己从小敬佩的父亲，不知是什么意味地说道。
云阳哈哈大笑，答道：“那是自然。”
“所以他们一定会……”俊脸惨白，他已说不下去。瞬间，他也明白了爹找他来的目的和交待他那一番话的用意。“不！爹，我不走！我要留下来，跟您共同进退！”他倏然下跪，哽咽道。
“傻孩子！”云阳一把搀起他，愠怒道：“爹老了，早死晚死都一样。可你和沛蓝是我云家仅剩的一点血脉，又还都年轻，怎么能跟爹一起留下呢！”
“可是要子谦抛下爹，独自求生，子谦做不到！”
“你只要记住，你若是不走，我就不会再认你这个儿子就行！”云阳索性将话说绝。
“爹！”
“给我听好了！明天早上，你和沛蓝无论如何也要离开西南城，一路上不要回头，出了城，直接去逍遥营投靠无渊！”云阳继续交待。
云子谦大惊：“去逍遥营投靠无渊？”
“是，去投靠无渊！”云阳坚定地重复。“无渊是个好孩子，跟你又有兄弟之情，即便你上次要跟他恩断义绝，但爹知道，那都不是你们两的真心话。真正的兄弟之情，单凭几句话是断不了的。更何况，无渊的逍遥军是新生力量，潜力巨大。天下就快乱了，到时群雄四起，是个建功立业的绝好时机，凭你的能力，定能闯出一番功业。何况爹相信，不管最后无渊会坐拥天下还是一介藩王，他都不会亏待你！”
“可是……”他还想说些什么。
“没有可是！”云阳坚定无比：“子谦，记住，身为军人，除了要服从命令，还要自我克制！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你都必须得保持冷静，顾全大局！”
那一瞬间，父亲眼中的信任与坚持触动了他。泪流满面，他下拜叩首，道：“孩儿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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