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云沛蓝黑了脸，张了张口，半响才道：“我承认，当初在西南城我对你的态度的确不好，我道歉。男子汉大丈夫，你不会连那种小事也要斤斤计较吧。何况你也知道，我毕竟生在武将世家，与寻常女子不同。对要依从婚约嫁给素未谋面的男人，总是难免抗拒的呀。你看我还不是照样赶走一大堆上门求亲的男人了吗。”
言下之意，她当日态度蛮横否定婚约，只是因为他们素未谋面，而她不愿像其他女子那般盲婚哑嫁。并非势利小人。
“云姑娘言重了，当初的事无渊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何来斤斤计较之说。无渊说的也的确是事实，定亲信物已经交还，物归原主，婚事已经不算数。何况无渊也心有所属，这门亲事，大家以后就不要再提了。”话落，他拱手道：“云姑娘，请。”
云沛蓝气得说不出话来，她满心以为只要自己稍微暗示，主动点头，无渊定会欣喜若狂地答应。可谁知道他的反应竟是这般的冷淡，这叫她颜面何存！
狠狠跺脚，她怒瞪了眼无渊，转身离去。
无视她的怒气，无渊转过身，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某处，平静地离开。
躲在暗处看着他身影逐渐远去的红衣黯然垂眸，那暗自心伤的摸样让身后的怪婆婆看了好不心疼，不由得道：“孩子，你这又是何苦呢。”
红衣没有说话。
“事情都已经到这种地步，我真不明白你到底还在执着什么。他爱你，打从心底爱你，也给了承诺。可你还要求什么？为什么不出去见他呢，他一直都在等你。”
红衣还是没有说话，但是藏于袖间的双手早已紧握成拳。
怪婆婆等了好久，也没见她回答，便皱着眉头问。“你在害怕什么。”
听闻此话，红衣的身子轻轻一颤，良久红唇低喃。“命运。”
怪婆婆愣了愣，重重一叹。“怎么你还是这么执着，难道你就看不出，命运的轨道早就已经改变了，现在你们几个的命运就好像重新洗牌，一切都重新开始了吗。”
“我只知道，违背命运的后果，我和他都承受不起。因为当年我亲眼看到一个人，就在我面前，因为反抗命运而遍体鳞伤受尽折磨。我永远都会记得，黑暗中，她浑身是血，睁着大大的眼睛对我说‘红衣，永远不要试图反抗命运，否则你也会跟我一样，起初以为得到一切，可渐渐地，你会失去所有重要的东西，直到最终你的周围只剩下一片黑暗，再也看不到任何光明和希望’。”
当时那个人的神情，是她今生今世也不能忘怀的。
怪婆婆突然不再说话。等了好久，也不见她再反驳，红衣诧异地回头，只见原地一个人影也没有，怪婆婆早已不知何时悄然离去。
大抵，是再也受不了她这样踌躇不前，犹犹豫豫的样子才愤然离去的吧。她苦笑着想。
……
“我想回来。”
正在喝茶的浮土动作滞住，有些诧异地抬头看向眼前的人，不解地问。“为何，现在只有你才能劝服红衣，而且她和无渊也如同我们所料的那样进行，为何要突然放弃。”
“因为我实在不能再若无其事地去面对那孩子的目光！”说话的正是怪婆婆，此刻她埋首在宽大的袖中，声音出奇的再没往日的沙哑，反而悦耳动听。“或许根本就是错的，我根本就不该和她相见，更别提去劝服她了。”
浮土搁下茶杯，起身走到她面前，看着她这副摸样，心底已经有了主意。叹道：“她跟你说了什么吗。”
怪婆婆良久才抬起头，令人诧异的是原本那张平凡无奇有些僵硬的脸竟然变成张国色天香，年约三十、风韵犹存的容颜。她的眼角带泪，而这更显得她楚楚动人。“我一直怨这孩子太执着，太认命，可我根本忘了，她的执着、她的认命正是出于我的教导！若不是我教导她的方式太偏激，她现在也不至于……”
看着满脸懊恼的怪婆婆，浮土眼底浮现了悟的神色。
“别难过，这也不能怪你，毕竟不管是谁在经历过那些事之后，都会性情大变。你会犯错也是人之常情。”
“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她闭着眼，满脸无力。“我本来还想骂醒她，让那孩子不要再执着，大胆地去追求所爱。可是在她重复我当年教导给她的那些话后，面对她的目光，我再也不能冷静，更加不能再去骂她。因为造成她今天这种认命执着态度的人，就是我！”
“可是你必须去做，因为现在除了你，谁也不能再劝她。”浮土认真地说道。“我的身份无法容许我在人间随意走动，其他的人也不够明白事情经过，更不知道最好的解决方式。只有你，只有你可以去接近红衣，接近那几个孩子，给他们指条明路。何况既然你自己也说造成红衣今天这种为人态度的人是你自己，那你不是更该负责去帮助她改变思想态度吗。不要忘记，解铃还须系铃人。”
闻言，怪婆婆想了良久，终于颔首。
……
吩咐下人收拾好棋盘，雨涵施施然站起身，颇感无趣地来到窗边。忽然兴致一起，她伸出手召来一只通体雪白的小鸟，放在手心间小心逗弄。
察觉到身后有人接近，她放开鸟儿，笑着回头。“怎么，想吓我？”好笑地看着桑隐之保持着一副准备吓她怎知却被她当场抓包，所以倍感尴尬的摸样，雨涵很不给面子地轻笑出声。
桑隐之施施然放下双手，有些宠溺地看着她突然绽放的容颜，笑道：“习武之人就是好，根本不必担心会被人吓着。”
“谁说的，就算我没有习武也可以察觉到你的靠近。”雨涵有些得意洋洋的说道：“想不想知道为什么。”
“喔？”桑隐之挑眉。“莫非是我的脚步声，好像也有些人不懂武功，却因为耳朵灵敏就擅于分辨脚步声，也可以事先得知来者何人。”
雨涵轻笑。“你说的这种人的确存在，可惜我并非如此。”
“那好，我认输，你说吧，为什么。”桑隐之耸耸肩，满不在乎道。
“因为你身上的味道啊。”雨涵指了指他的衣裳，还凑近他调皮地嗅了嗅鼻子。“每次只要你人在五尺开外，我就已经闻到你身上的这股味道了，而且这股味道整个皇宫除了你，其他人都没有。所以你每次一靠近我都可以知道是你。”
他怔了怔，好半响眼底倏然浮现一抹极满足的笑意——苦读书 www.kudushu.org
言下之意，她当日态度蛮横否定婚约，只是因为他们素未谋面，而她不愿像其他女子那般盲婚哑嫁。并非势利小人。
“云姑娘言重了，当初的事无渊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何来斤斤计较之说。无渊说的也的确是事实，定亲信物已经交还，物归原主，婚事已经不算数。何况无渊也心有所属，这门亲事，大家以后就不要再提了。”话落，他拱手道：“云姑娘，请。”
云沛蓝气得说不出话来，她满心以为只要自己稍微暗示，主动点头，无渊定会欣喜若狂地答应。可谁知道他的反应竟是这般的冷淡，这叫她颜面何存！
狠狠跺脚，她怒瞪了眼无渊，转身离去。
无视她的怒气，无渊转过身，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某处，平静地离开。
躲在暗处看着他身影逐渐远去的红衣黯然垂眸，那暗自心伤的摸样让身后的怪婆婆看了好不心疼，不由得道：“孩子，你这又是何苦呢。”
红衣没有说话。
“事情都已经到这种地步，我真不明白你到底还在执着什么。他爱你，打从心底爱你，也给了承诺。可你还要求什么？为什么不出去见他呢，他一直都在等你。”
红衣还是没有说话，但是藏于袖间的双手早已紧握成拳。
怪婆婆等了好久，也没见她回答，便皱着眉头问。“你在害怕什么。”
听闻此话，红衣的身子轻轻一颤，良久红唇低喃。“命运。”
怪婆婆愣了愣，重重一叹。“怎么你还是这么执着，难道你就看不出，命运的轨道早就已经改变了，现在你们几个的命运就好像重新洗牌，一切都重新开始了吗。”
“我只知道，违背命运的后果，我和他都承受不起。因为当年我亲眼看到一个人，就在我面前，因为反抗命运而遍体鳞伤受尽折磨。我永远都会记得，黑暗中，她浑身是血，睁着大大的眼睛对我说‘红衣，永远不要试图反抗命运，否则你也会跟我一样，起初以为得到一切，可渐渐地，你会失去所有重要的东西，直到最终你的周围只剩下一片黑暗，再也看不到任何光明和希望’。”
当时那个人的神情，是她今生今世也不能忘怀的。
怪婆婆突然不再说话。等了好久，也不见她再反驳，红衣诧异地回头，只见原地一个人影也没有，怪婆婆早已不知何时悄然离去。
大抵，是再也受不了她这样踌躇不前，犹犹豫豫的样子才愤然离去的吧。她苦笑着想。
……
“我想回来。”
正在喝茶的浮土动作滞住，有些诧异地抬头看向眼前的人，不解地问。“为何，现在只有你才能劝服红衣，而且她和无渊也如同我们所料的那样进行，为何要突然放弃。”
“因为我实在不能再若无其事地去面对那孩子的目光！”说话的正是怪婆婆，此刻她埋首在宽大的袖中，声音出奇的再没往日的沙哑，反而悦耳动听。“或许根本就是错的，我根本就不该和她相见，更别提去劝服她了。”
浮土搁下茶杯，起身走到她面前，看着她这副摸样，心底已经有了主意。叹道：“她跟你说了什么吗。”
怪婆婆良久才抬起头，令人诧异的是原本那张平凡无奇有些僵硬的脸竟然变成张国色天香，年约三十、风韵犹存的容颜。她的眼角带泪，而这更显得她楚楚动人。“我一直怨这孩子太执着，太认命，可我根本忘了，她的执着、她的认命正是出于我的教导！若不是我教导她的方式太偏激，她现在也不至于……”
看着满脸懊恼的怪婆婆，浮土眼底浮现了悟的神色。
“别难过，这也不能怪你，毕竟不管是谁在经历过那些事之后，都会性情大变。你会犯错也是人之常情。”
“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她闭着眼，满脸无力。“我本来还想骂醒她，让那孩子不要再执着，大胆地去追求所爱。可是在她重复我当年教导给她的那些话后，面对她的目光，我再也不能冷静，更加不能再去骂她。因为造成她今天这种认命执着态度的人，就是我！”
“可是你必须去做，因为现在除了你，谁也不能再劝她。”浮土认真地说道。“我的身份无法容许我在人间随意走动，其他的人也不够明白事情经过，更不知道最好的解决方式。只有你，只有你可以去接近红衣，接近那几个孩子，给他们指条明路。何况既然你自己也说造成红衣今天这种为人态度的人是你自己，那你不是更该负责去帮助她改变思想态度吗。不要忘记，解铃还须系铃人。”
闻言，怪婆婆想了良久，终于颔首。
……
吩咐下人收拾好棋盘，雨涵施施然站起身，颇感无趣地来到窗边。忽然兴致一起，她伸出手召来一只通体雪白的小鸟，放在手心间小心逗弄。
察觉到身后有人接近，她放开鸟儿，笑着回头。“怎么，想吓我？”好笑地看着桑隐之保持着一副准备吓她怎知却被她当场抓包，所以倍感尴尬的摸样，雨涵很不给面子地轻笑出声。
桑隐之施施然放下双手，有些宠溺地看着她突然绽放的容颜，笑道：“习武之人就是好，根本不必担心会被人吓着。”
“谁说的，就算我没有习武也可以察觉到你的靠近。”雨涵有些得意洋洋的说道：“想不想知道为什么。”
“喔？”桑隐之挑眉。“莫非是我的脚步声，好像也有些人不懂武功，却因为耳朵灵敏就擅于分辨脚步声，也可以事先得知来者何人。”
雨涵轻笑。“你说的这种人的确存在，可惜我并非如此。”
“那好，我认输，你说吧，为什么。”桑隐之耸耸肩，满不在乎道。
“因为你身上的味道啊。”雨涵指了指他的衣裳，还凑近他调皮地嗅了嗅鼻子。“每次只要你人在五尺开外，我就已经闻到你身上的这股味道了，而且这股味道整个皇宫除了你，其他人都没有。所以你每次一靠近我都可以知道是你。”
他怔了怔，好半响眼底倏然浮现一抹极满足的笑意——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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