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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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耐心地等着那两个功能做完事情回去,莫莹悄悄跟在她们后头,转过不知多少宫路,最后来到皇宫西北角的一处偏僻地方。

    她看见那两个宫女一前一后地消失在一扇院门的尽头,神情鬼祟,小心翼翼。

    见两人的身影消失,她便从暗处现身,蹑手蹑脚地上前。

    她从来都不知道宫中这处偏僻的地方竟然还有人居住,突如其来的好奇心让她抑制不住上前的脚步。

    “公主殿下。”然而正当莫莹准备进入院落一探究竟时,身后忽然响起一道沙哑难听的声音。

    “喝!”她被吓了一跳,苍白着小脸猛然转身。眼前,一个大概五十岁出头年纪,满脸皱纹,面色严肃,身着宫装的嬷嬷正严肃地看着她。“你是谁啊,一声不吭地站在我后头,想吓死我啊!”莫莹埋怨。

    老嬷嬷有礼叩拜。“奴婢是这里的董嬷嬷,若刚才有冒犯到公主,还请赎罪。”

    “得了得了,我没怪你。”她摆摆手,大口呼吸平复那因惊吓而跳动不已的心,不甚在意地道。“你是哪个宫里的嬷嬷,伺候谁的,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啊。”视线又落在眼前的老嬷嬷,脑中不断搜索往日记忆,可却没有丝毫关于眼前这张严肃面孔的记忆。

    董嬷嬷荣辱不惊,微微垂首不卑不吭道:“这宫里的嬷嬷何其多,公主又怎会记得奴婢。敢问公主走到这偏僻的地方做什,还做这身打扮……”

    莫莹闻言不悦地轻哼。“少管闲事,本公主闲着没事就爱穿着平民衣服随处逛逛不行么。我问你,谁住在这里面?”她开门见山地问。

    “无人。”

    “撒谎!”美眸眯起,好啊,竟然敢睁着眼睛说瞎话,她刚才分明看见那两个宫女走进去!“我要进去看看!”多说无用,还不如直接闯!

    “请公主不要为难老奴。”董嬷嬷上前一步,轻而易举地挡住了她的去路。

    这个举动可惹恼了她。“大胆奴才!我身为公主,这皇宫就是我家,这有哪里是我去不得的!我告诉你,本公主今天心情很不好,你要是再阻拦我,当心我的鞭子不长眼!”腰间的长鞭瞬间甩出,在一旁的墙面上留下一道气势惊人的痕迹。

    董嬷嬷始终从容应对,那满是皱纹的老脸上看不出丝毫恐惧。“公主请息怒,奴婢绝无冒犯公主的意思,只不过这里实在没人住。里头又脏又乱,多年不曾收拾过了,以公主您的身份,实在不适合进去啊。”

    “我才……”她才不信!

    “公主殿下!”正当莫莹准备给眼前这个嘴硬的老太婆一点教训时,又是一道声音打岔进来。她不悦地转头看去,竟是父皇身边的近侍。“原来您在这里,陛下已经在公主寝宫等候多时了,还请公主早些回去。”

    “父皇在我宫里等我做甚?”她挑眉问。

    “晚膳将近,陛下想和公主一同用膳。”

    她皱起眉。本想不依不饶,但此时父皇已经派人来寻她,自然不好再耽搁。权衡之下,她准备先放过眼前这个老婆子,反正自己已经知道这地方在哪里,顶多下次再来。“那好吧,我们回去!”双眼怒瞪了眼那董嬷嬷,她轻蔑地道:“哼,本公主今天就放你一马!”

    ……

    大队人马继续前进,因为顾虑到红衣有孕在身的缘故,已经尽量放缓脚程。可才赶一天路,红衣的身子就已经快承受不住了。马车的颠簸使得她害喜的毛病愈发严重,就连原本还有些作用的酸梅等也没了用处。

    傍晚,当跟在军队后方缓缓前进的马车再一次停下,红衣不知第几次冲下马车停在路边难受地呕吐时,无渊再也按耐不住心疼飞奔而去将她搂在怀中。

    阿莫等人看着这一幕,无奈地摇摇头,只得下令扎营。

    “这样下去不行,红衣的身子根本经不住长途跋涉。”这晚,等到红衣经不住疲累早早进入梦想之后,无渊便跟众人展开商讨。“必须得想个安置她的好法子。”

    “可不是么,看嫂子那么难受,我都觉得心疼。哥,难道非得这么赶吗,我们就不能再慢点?”玉绮皱着眉问道。

    可她的要求立刻被阿莫拒绝:“不行,我们的人马已经尽量放慢速度,再慢下去,就不是军队了。兄弟们虽然现在没有怨言,但是久而久之,难保不会有变数。何况再慢下去,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到国都。到时莫青竹难免会起疑心。”

    众人顿时静默,纷纷低头想法子。

    “咦,我想到了。无渊,红衣不是有只白色的飞鸟坐骑吗,鸟儿飞行总比马儿奔跑要来得快,也要稳。不如,我们先让红衣在这附近找家民舍住两个月,等到害喜的毛病过去了,再来跟我们回合。”玉无勉突然说道。

    众人听了,都觉得这办法好,纷纷附和赞同。

    “对,让玉绮跟着照顾。”云子谦建议。“红衣总是有孕在身,多事不宜,身边有人跟着照顾总是好的。”

    “这个办法好,红衣姑娘不用遭罪,我们也不用看着心疼!”铁军忙不迭地点头。他也从来没有想到女人怀孕竟然还这么受罪,别看红衣姑娘以前身体健康,可自从怀孕害喜后,那成天的吐,原本绝美的人儿在这短短几天内便见消瘦。

    “不用了。”无渊张口就是这么一句,弄得大家都是一惊,深感困惑。可是他接下来的一句,却让众人为之一愣。“让我留下来,亲自照顾她。”

    “什么?开什么玩笑,你怎么照顾她?”铁军问。无渊身为主将,怎么可以擅自离开军队?

    “顾不得那么多了。”无渊坚定地说道:“总之,你们先走,我和红衣留下,跟二哥说的那样在附近找个地方住下。等她好点的时候我就跟她骑着白雪去找你们,从这里到国都,大概只需要一天时间。”

    “这也不失为个好办法。”比起大家或多或少的反对,阿莫却是头一个赞成的。“那就这么决定吧。”

    ……

    “父皇。”莫莹娇笑着夹了一筷子菜放在莫青竹的碗里,调皮地问:“今天怎么突然想起要跟我一起用膳了?”

    莫青竹笑得仁慈,溺爱地伸出手拽了下她的俏鼻,笑道:“还不是你这个鬼灵精,怎么,又闲不住了?我刚听宫门侍卫说,你之前可是气势汹汹地要出宫去,还差点跟人动起手来。”

    “父皇……”不说还好,一说这事,小小的红唇立刻嘟起,她放下筷子,不满地抱怨:“人家都已经在宫里呆了足足一月,都快闷死了!”

    莫青竹沉下脸,神色严肃:“胡说,什么闷死,这宫里这么多皇子公主,从小就没离开过宫,你看看哪个被闷死了?”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和他们不一样嘛!”她就是天生活泼,闲不住,做不到足不出户。

    “哪里不一样,你们不都是朕的孩子?”莫青竹嘴角轻扬,可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莹儿,你就听话,乖乖待在宫里别出去了。父皇已经决定,趁早给你找户好人家,把你给嫁出去,到时,你想上哪去,都让你夫婿陪着你,好不好?”

    “什么?当然不好!”她闻言惊骇不已,急忙道:“父皇,人家还小,不要嫁人。”

    “不小了。”莫青竹意味深长地笑了,一手神色自若地把玩着酒杯,语气无奈:“也不知是谁之前跑来告诉我说,要嫁给那玉无渊呢。”

    莫莹顿时怔住,片刻后,神色黯然地垂下头。

    莫青竹见状忍不住一叹。“唉,莹儿,你是不是还没有忘记那玉无渊?”

    “父皇……”她没有抬头,从声音听来却带着哽咽。

    莫青竹又是一叹。“傻孩子,怎么这么傻,他不要你,是他有眼无珠。你可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孩,玉无渊早晚得后悔。可咱们也总不能为了他就耽误终身啊,父皇这些天看了不少人,觉得有几个还不错,给你介绍认识认识?”他促狭地笑。

    “父皇!我不要……”莫莹抬起头,眼眶里还带着晶莹的液体。但是神色却十分坚定。“是!我的确还没有忘记玉无渊,可是,我真的不想这么早成婚。父皇,我知道您疼我,所以您能不能等等,等我真正忘记他的时候,等我再找到心爱的人的时候,我再跟您说,您再赐婚,好不好?”

    莫青竹挑眉问:“可万一你那心爱的人又跟玉无渊一样可怎么办?”

    “一定不会!这一次儿臣一定会擦亮眼睛,先弄清楚人家心意,再来跟您说!”她坚定地回答。与无渊的亲事不成,她事后想过多次,觉得最致命的原因便是她重不曾去探知过无渊的心意。若没有心意相通,那婚事就极有可能不成,她如今有了上次的教训,发誓下回绝不再犯同样错误。

    “那就这么说好了?你到时可不要故作害羞不说啊。”

    “嗯!父皇放心,下回我绝不轻易放手!”她用力点头,坚定说道!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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