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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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无渊、红衣大婚的消息传来时,雨涵、隐之二人正在御花园凉亭中为一盘棋局争执不下。

    听完宫人的禀报,雨涵脸上的神色高深莫测。她一手执黑棋,微微侧过头去,若有所思。

    见状,隐之暗自摇头叹息,摆手命候在身边的宫人退下,放下手中的白棋,忽将眼前一盘胜负难分的棋局打乱。

    棋子四散落地的声音惊动了雨涵,她诧异回眸,不解地问。“做什么?”

    隐之摇摇头,苦笑道:“你现在的心乱了,又如何能下得好棋。这棋,还不如不下。”

    闻言,雨涵垂眸,歉然道:“对不住。”

    隐之又是摇头,眼底苦涩之意转瞬即逝,叹道。“你哪里对不住我,只是这样想着他不忘,我怕最后伤的还是你自己。”

    怎知雨涵忽然抬头,双眼毫不退缩地直视隐之的眼睛,“你错了。”在隐之诧异的眼光下,她扔开手中的棋子,站起身,幽幽道:“我道歉,是因为方才我的心的确乱了,无法专心下棋。可我心乱的根由,虽和无渊有关,却也不是全然因为他。”

    他听出端倪,“那你是在……”

    “未来。”她简易地回答。“我在想未来,想未来有可能发生的事,想未来有可能会出现的难关,想未来我们四人到底会如何……”

    “原来你在顾虑这些。”他恍然大悟,原来她这些日来的失神的缘故竟是如此。“傻瓜,想那么多未来有什么用,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我们能做的,除了做好准备以防万一,就只有等待挑战。”

    雨涵微微扯了下嘴角。“我知道这个道理,可是,我无法不去想。”因为她对未来,有太多的不确定,和太多的恐惧。想到方才听来的消息,她又叹了口气。“他们终于在一起了,这是好事。但是可惜,我们现在离结局还远得很。那么长的一条路,那么多将要来临的事情,光是想着,就有点累。”

    比如……即将发生的战事。又比如……父亲的野心,还有各国的企图……

    随着她所说的去想,桑隐之的脸色也逐渐凝重,最后,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他笑道:“放心吧,不会太久的。”

    ……

    皇上下的旨,赐婚给大将军和云家小姐,可是最后大将军娶的却是一个来历不明的绝色女子。这件事,在国都内外传的沸沸扬扬,大街小巷人人议论纷纷。

    大家都在揣测究竟发生何事,究竟是大将军抗旨不尊,还是皇帝下错圣旨?

    没有人能够回答这个问题。

    前者,若是大将军抗旨不尊,那身为九五之尊的皇上为何到如今还没有动静?他为何不惩治大逆不道的玉无渊?至于后者……可能性实在太小,小到人们只将它当做笑话来看。是以,大家都比较倾向于第一个猜测,可是由于有太多的疑问,所以不敢妄自断言。

    不过某天,不知谁先说起,竟然有传言说大将军被狐狸精所蛊惑,抛弃有过婚约的未婚妻不顾,还以兵权要挟赐婚的皇上,硬是要另娶她人。

    人们起初听闻此事只当是笑话,然而随着日子过去,越多人们拿捏推测,赫然发现这个传言合情合理,将许多模糊的疑点都给完美地解释出来。所以,越来越多人相信了这个传言。

    立刻,国都里的百姓分成两派。

    一派——反对无渊。认定无渊是负心人、薄情寡义、又目无法纪、狂傲自大、自以为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这一派人甚至还去打听起被抛弃的云家小姐的去向,找到云沛蓝之后还多加示好,甚至多次到军营附近准备找红衣理论。自然,这派人大多是由上了年纪的婆婆组成,多的是空闺怨妇……

    一派——支持无渊。赞赏无渊敢爱敢恨,面对爱情,忠贞不渝,即使在皇权面前,也毫不妥协。对无渊和红衣的爱情十分支持,甚至亲自到达军营和前一派的人对抗,表明支持红衣。而这一派人,则大多都是年轻人组成,不少是正值年少的少男少女。而这一帮人的人数,显然要多过前者。

    而面对此事,逍遥军营始终保持缄默,没有任何答复。对于军营外众多百姓,将士们好似完全看不见般,径自操练、吃饭、喝酒、高声谈笑。

    至于朝廷……

    在得知即便是用这等方法也没让逍遥军完全被人鄙夷后,莫青竹的怒火已经到达了爆发的边缘。

    “民心、威望、一落千丈?简直是笑话!”莫青竹停下渡步,重重冷笑。“这就是你所说的天衣无缝的计划。结果如何!你看,不但朕丢尽颜面,还让他玉无渊莫名其妙地得到一堆支持者!”他朝着孙奕愤怒大吼。

    “臣也没有想到,原来在普遍百姓心里,爱情的分量竟然这么重要。”面对责骂,孙奕丝毫不为所动,只是低声喃喃自语,似是若有所思。

    莫青竹突然顿住脚步,猛然转身看他。“爱情?”他冷冷一笑,表情变得狰狞。“狗屁!只有窝囊废才会成天想着那些儿女私情。大丈夫理应志在四方,心怀天下!”

    孙奕脸色微变,却不答话。

    “好了好了,别再说这些无聊的事了,你给朕好好想想,现在要怎么处置玉无渊才妥当。”看见孙奕的脸色,莫青竹很识相地收回怒容,将话题拉回。

    “皇上要处置玉无渊?”

    莫青竹怒哼一声。“他让朕丢脸至此,朕本该在他成婚当日就派兵将他拿下。若不是丞相说有此妙计能让他威望尽失,朕也不会等到如今。眼下百姓议论纷纷,都以为朕不办玉无渊是怕了他的逍遥军。哼,简直荒唐!朕堂堂一国之君,怎会怕他一个小小的逍遥军营!”

    “但是……现在绝不是处置他的时候。”孙奕的嘴角勾出一个讽刺的笑容。“咱们不仅不能处置他,还得给他另行赏赐。”

    “什么?”莫青竹瞪大眼,无法相信自己双耳所听见的。

    孙奕从袖中取出一张纸,经由旁边的公公转呈给莫青竹。莫青竹拿过纸,仅看几眼,便脸色大变。“凤之国大军压境!”

    轻轻地点了点头,孙奕缓缓道:“近年来我们韬光养晦也累积了不少实力,虽然凤之国大军强大,我们与之却也能一较高下。不过……陛下就真的愿意放着城外那对我们随时都有反叛之心的数万精兵不用,反而浪费那些对我们忠心耿耿的良将的实力?”

    莫青竹恍然大悟。“你说的不错!好,为大局着想,朕不追究玉无渊的抗旨之罪。朕马上拟旨,让他赶赴前线!”

    “不过在此之前,臣建议皇上最好在国都赐座屋子给他。”

    “为何?”莫青竹皱眉,明显的不愿意。

    孙奕淡淡一笑。“我听说,玉无渊的新婚妻子已经怀有身孕,实在不宜远行,陛下心善,难道不该将她留下来安心养胎?若非如此,玉无渊在前线又怎能安心为我皇征战?”

    莫青竹立刻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好,朕立刻下旨,将城西别院赐给他!”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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