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百炼成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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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这,这不可能!

    董思阮心里再清楚不过,可当下这般情形,她即便浑身是嘴却要从哪里说起?

    到底是她轻了敌吧?前面不过少许上风,便叫她轻易的得意忘守。

    张姥姥、清妩满面喜色。在她们眼里。董思阮可以回到夫家从此安稳度日,便是再好也没有了的出路。可现实又哪里如她们想的那般?

    董思阮好一阵子,没说话,别人问什么也不回答,似乎在想着什么。

    贵妇们纷纷巧笑着劝董思阮赶紧回了姬府,不要在外面瞎折腾了。也有如最初便站在付倩莹一方的那位年轻小姐,少不得的要连讽带刺的乱喷董思阮一气。

    付倩莹瞧着局势大好,于是再一次放低了姿态二度请董思阮跟自己回归姬府。

    董思阮仍旧不说话。

    她根本不相信她是真心实意的在请她。

    “你还在算计着什么?我等着呢,不要劳我起身了行吗?”

    付倩莹也不接话,只埋头跪在那里,看似好虔诚的样子。

    然而,董思阮知道她也在等,在等那个可以指证董思阮“私通”的人。

    那个人会是谁呢?她们都没有等太久。当雪朱出现在董思阮视线里的时候,她笑了。

    不得不说付倩莹倒是挺会找人的。

    雪朱迎面过来,没有任何多余的言语。直接了断道:“董氏不可回府,她腹中骨肉并非姬氏血脉!”

    大庭哗然。

    “就知道你要说这句!”董思阮若有似无的笑了一回,道,“我倒是不曾想到,姬无双竟就这样轻纵了你,容你回府,还做了付倩莹的人。”

    “姬大人乃开明、大度之人,待我说明真相自会谅解于我。小姐您为人歹毒。自然不会想到,我还能重见天日。如今容不得我的人,只怕也只有你一人而已!”雪朱此话说的十分有力,半分没有当初沉静的模样,更显得咄咄逼人,气势汹汹的。

    董思阮为她的先后反差有了许久的不适从,不由得愣了愣。

    “这话说的颇为有趣!信息量……也很大!”董思阮缓缓说道,“你且仔细同大家说明一番,各种的前因后果,不要吊了大家的口味。”

    “小姐!她此番出现分明是要诬陷于你,话语必然不堪入耳。你怎能容她在这里胡言乱语?”月挽有些急了。

    董思阮倒是比她淡定了许多,大概也是被骂、被诬陷的太多,有些皮了。

    她说:“你以为当下我还会怕诬陷吗?左右已是身臭不可闻,难道还怕更臭吗?我知道她要说什么,无非是我水性杨花。又勾引了别的野男人,才怀有此‘孕’么。”

    “小姐----”清妩也有些急了,“此话可断断不是您能乱说的呀!”

    董思阮安慰式的冲她跟月挽笑了一回,转而看向雪朱道:“你说吧!我很想听听,你要怎么把整个事情,融汇一起,十分信服的讲给大家听。此番。我已经叫各位夫人小姐在此受累耗着了。再怎么抱歉都已经这样了,大家若还有余兴便听听这位原先在我身边伺候的雪朱姑娘,接下来要说的话。估摸着也都是说我这样或那样歹毒的,大伙已经不大陌生了,不知道她还能不能说出些新意来。”

    她这边说的不动声色,俨然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般,跟着似是想起了什么,又道:“这会子日头也要毒起来了。哪位要是觉得有些累了、倦了,这园子穿过回廊却有一处水榭,颇为凉快。清姨在那头设了几把摇椅、卧榻倒是可供夫人小姐们前去小憩。”

    “……”

    她这般泰然若素的神情,倒叫在场之人,不知要如何自处了。面面相觑之下,一时为难了起来。

    雪朱那头冷笑一声道:“小姐这是施的什么手段?先是在被人揭穿谎话后自知百口莫辩,以一副自暴自弃的架势以退为进,如今又用些小恩小惠诱惑宾众支开她们。你这是要做什么?你以为这样就能掩盖你的恶行吗?”

    好生厉害的思路逻辑!

    董思阮微微蹙眉瞧着眼前的这位,她跟自己何仇何怨呢?是不是她一开始就搞错了?她与风谣二人原本实打实的恨着的人从来都是她“董思阮”,而非姬无双。好歹她们也朝夕相处了好些日子,如今说要倒戈就倒戈了。真真是人心难测啊!

    董思阮那头默了片刻,道:“非是我要掩盖什么,只不过,你要清楚的是,有一些你自以为是十分重要的事情,有可能对于别人来说根本就是无关紧要,也不屑于听的。人家有自主选择的权利,我只是给出另一个选择给大家,并没有干涉什么。”

    “通奸之事,人人得而诛之。这等有伤风化、污秽龌龊之事,何能谓之你口中的‘有些事’?在你眼中德行难道是这般不重要的事情?难怪你做的这般心安理得!”雪朱禁不住的恶言相向。

    “好厉害的嘴!好个自以为是的权威!”董思阮神情微肃道,“我做过什么事情,心安理得与否,俨是你一个不知道哪里跑来的丫头,张嘴说话,一口就能断的?诚是可笑!这天下之事,若是皆可为你一人即可论断,那要朝廷,要那庙堂之所里各级官员作甚?你这般威武,是不是过来说一声你是皇帝,我们这些人都得给你跪下不成?”

    “原先不知阿阮竟有这等的好口才!叫人不得不为之佩服万千!”付倩莹在旁不无讽刺道。

    董思阮转目看她,扯了扯嘴角,道:“有道是:狗急了都会跳墙。我便是不如狗些跳不起来,张张嘴的事情还是勉强可以。雪朱说的没错,‘通奸’之事,非同小可,人人得而诛之。诛之,什么意思?就是眼下要要了我的小命。我眼瞧着,是个连命都快没有了的人了。付氏怎地还如此小气,连我说个话都要妒恨上一回?”

    付倩莹听得嘴角直跳,有些不甘示弱,再道:“你说这话,也就是承认了自己通奸的事实,而你腹中骨肉也不是无双的!”

    董思阮忍不住噗嗤一笑,笑得在场之人皆看向了她。

    有人:“这董氏,不是被逼疯了吧?”

    董思阮笑着接道:“还真是!我这儿离疯也就差了一步了!此刻言语无状些,行为迥异些,大家可千万要海涵!不过我这回笑,倒不是为别的,只是觉得付氏这一句说的实在可爱!我怎会承认那些无边无由的事情?呐呐,她们还什么都证据都没拿出来,干干就诬陷了我几句,我就自认前路寻死了?那我也太心急?她也太天真了吧?”

    话罢,她径自又连连笑了好一阵子。原先十分紧张的清妩、张姥姥、月挽的此刻倒是被她感染跟着笑了一回。

    在场许多的夫人、小姐在旁瞧着她,神色渐渐的都有些复杂了。

    此日宴请发展到现在,孰是孰非当然重要,可是眼下无论是哪种状况,这个看似柔弱可欺的女子,却都用的她独到的方式做出了一一的化解。她有着十分强烈的个人价值跟处事的风格,即便是遇到身关性命的大事,她也能做到浅笑应对,不骄不躁。这样的人,又哪里是个普通的?

    付倩莹那边与雪朱对视一眼,亦是没耐心的怒了,大叫一声:“董思阮!”

    董思阮被她叫的一噎,跟着忙敛了敛笑,道:“好了!好了!我不笑了!赶紧叫你特地、专程请来的这个空降嘉宾说话吧!我一定不插话!一定不插话!你们一口气说完,我一定一个字不落的听完。”

    然后捂着自己的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付倩莹嘴角狠狠的抽动着。

    当你全力去对付一个人的时候,最好的是出其不意,打她一个措手不及,然后尽情的欣赏她举足无措、恐慌不安的表情。付倩莹原本要跟董思阮今日展开这一场抗衡时,打的便是这个算盘,将她踩到脚底,最好是永世不得翻身的那种。

    可偏偏,董思阮像是已经料到了一切,神色没有半分变化,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这样的开头实在不好。气势没有压倒,她们明明是揭露的一方,却有种无法立身而起的,倒是比之肇事者要低出了许多,这种感觉很是不好,等然有种硬着头皮逆势无展,且无趣之意。

    付倩莹那头,似是在盘算着什么,默了下去。

    于是,下面,园子里便开始响起了雪朱说话的声音。中间偶尔穿插着下人上茶的声音跟低低的询问声。中间也有几位夫人问董思阮要了水榭的位置,自去休息了的。

    如今细说说雪朱话中的内容,没什么创意。无非是她当初怎么错误的与风谣一起跟在董思阮身边做了贴身丫鬟。原不知道董思阮心肠歹毒,进了姬府后各种不做好事,对老夫人不敬,对下人不慈,对亲属不亲,名声坏的一塌糊涂。姬无双对她忍无可忍,明知她怀了孕,也要堕了她胎。嗯嗯,前提就是这样来的,姬无双曾经有过了这样的作为前科,又哪里会叫她再次怀孕?于是,董思阮此刻腹中的孩儿根本不可能是姬无双的。这是论证之一。

    论证之二,雪朱跟在董思阮日子很长,因为有过一次的差点儿送了命的经历以后,她的行为有了许多的收敛,展开了一系列勾引姬无双的行动,更似施加了媚术一般叫这位大人对她鬼迷了心窍。可纵是如此,这期间他她二人之间并没有同房经历。没有同房,何来身孕?

    论证三,董思阮为人轻浮,跟许多男子不清不楚,例证一云砚,例证二成珺,例证三霓采公子。他沟估扛。

    末了,又说了说,风谣之死是董思阮怎么怎么害的。她当初行刺姬无双是受了她董思阮的致使,然后董思阮如何过河拆桥抛弃了她,幸亏姬无双本人是个开明的,付倩莹又菩萨心肠收留了她。

    洋洋洒洒的说了也有一刻钟的样子。

    中间董思阮还叫人给她倒水润嗓子。

    董思阮听着双眸垂着,像是睡着了一般。

    听雪朱那边又叫了一回她的名字,才恍若回神儿了一般,抬头询问了一句:“说完了?没有要补充的了?”

    雪朱点头。

    “你说的一切不过是推测而已,这就想叫我认罪?雪朱,大家在这儿听了你这么久要的是证据,不是推测。”

    “我就是证据,这已经可以说明一切。姬大人没有跟你通过房,随意拉出来一个下人就能做证。那孩子不是姬大人的,便是野种,也是你通奸的最好证据。”

    “也就是说,我现在最大的漏洞,你上面所说的一切最终的依据就是我怀孕这件事?”

    “没错!”雪朱道,“董思阮此刻你还有什么话说?”

    董思阮点点头道:“当然有!谁告诉过你我怀孕了?你爬到我肚子里瞧了?”

    付倩莹立马接话道:“刚才三位大夫都已做过诊断,你如此说法却欲将他们置于何地?将大家置于何地?胡搅蛮缠也请有个限度。”

    董思阮面上一笑,叫月挽请了刚才的三位大夫闻了闻自己的茶杯里余了好一阵子的茶水,又拿了旁边好几个人剩下的茶水叫他们一一嗅了一遍,问:“这茶水可有分别没有?”

    三个大夫相互交换了一下看法,回复道:“第一杯与旁的不同!”

    董思阮:“几位可确定?这可是一茬儿出来的茶,我断然有没有的吃独食的可能!”

    三个大夫又交换了一下目光,同时点头道:“确实不同!是加过别的东西的,味道很淡,但是细闻还是可以闻出来的!”

    董思阮:“可以具体分辨出来是什么东西吗?”

    大夫们同时摇头。

    雪朱那头一笑,道:“您这是做什么?难道想告诉大家,你的茶水下被人下了东西,才叫三位大夫误了诊?别忘了,茶是你的人沏的,大夫是你请的。”

    董思阮也不看她,只道:“这个我自然铭记!你曾经也是我的人,此刻不是照样吃里扒外?”

    花沫许久不曾开口,一开口寻求董思阮的却是:“小姐可要掌她嘴?”

    董思阮看了看她淡然着一张脸,眼中透着爱憎分明的色彩,不自觉得笑了笑道:“她此刻实在配不上你的巴掌!”

    话罢转而又看向三位大夫道:“据我所知所谓的喜脉,通常是指滑脉,此脉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如珠滚玉盘之状。主痰饮、食滞、实热等证,又主妊娠。一般妇女无病、月信不至而见滑脉,方可判断为妊娠。是也不是?”

    三位大夫闻声即拱手说道:“不知夫人竟然熟知此道,正是如此!”

    董思阮暗自笑了一回,虽然跟预料的有些差别,可到底自己恶补了这两天诊孕黄岐还是派上了用场,实在可喜可贺。

    她说:“如此说,如果我月信正常往来,即便有所谓的滑脉也只能说明我身素有痰饮之症,又或只是吃多了。”

    “是!”

    董思阮转目看向付倩莹跟雪朱,说道:“听到没有?我想告诉你们的是,今日不巧,我正好来了月信!若是有人不信,咱大家一起进入后院供大家检查便是!”

    “这不可能!”付倩莹的脸都白了,“怎么可能这样巧?董思阮你休要在此乱施手段。”

    董思阮一笑:“可不就这样巧?即便你安插人在我跟前查了我的月信情况,那也不是全能做得数的。可能老天都觉得你们这些人太可恶,所以来同情我了吧?”

    “我不信!”

    “你怎么这样任性呢?好多人都看着呢!”董思阮道,“哦,对了。有件事情,我很想问一下。付倩莹啊,你在找雪朱来帮你的时候,是不是没有相互通好气呢?你前面一脸委屈的跪地求我,要我回去姬府,美其名曰:老夫人跟姬无双认定了我腹中的孩子是姬氏的嫡长子。还说我以此要挟老夫人,要挟你。也就是说,在刚刚你说那一番话之前,你也认定了我腹中那个所谓的‘孩子’就是姬无双的。”

    “……”

    “可是这位雪朱姑娘,来了以后跟大家讲了怎样一个故事?姬无双不想要我怀他的孩子,没有跟我同过房,啊,那么姬无双为什么会让老夫人认定我怀了他的孩子?让老夫人揪心来着?你在这边随意扯谎打草稿了吗?”

    “……”

    “啊啊,那个还有,雪朱说啊,她行刺了姬无双以后,幸好得了你的收留。这是什么意思?她既然对你一直感恩戴德,又怎会不告知你她所知道的一切,叫你误会那样的深?又或者,你早知道了一切?那何必还要假惺惺演前面的那场戏呢?这样前茅后盾的真的好吗?”

    “……”

    “这里这么多的人啊!你怎么好意思这样做?你以为这里的大家哪个不比我聪明?雪朱曾经是我身边的人,她的视角跟你的不同,但是说出来的许多事情跟刚刚说书三娘所讲的,那个有许多重叠的事件,可两个人说的一致吗?南辕北辙的吧?”

    她突然提到这个,在场的各位才恍然想起来之前的那场说书,确实跟刚刚听到的不一样。

    月挽笑道:“付氏如此作为岂非是太过心急了?”

    董思阮:“是!眼瞧着宴请日即将到来,她没有合适的人选,今日方才找到了雪朱。雪朱心思缜密原是个十分好用的棋子。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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