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 置办农具 冰纷夏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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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邱士允还没有还得及思考该如何时,夏明月就被招回了金府郡,京城仁宣帝一道圣旨,她成为新帝嫔妃。

    北齐王让庶次子夏宇远送嫁。

    邱敏看着自己的哥哥,摇了摇头,真是……

    青梅听过吴婉娇‘书生’之说后,想了想自己确实不适合那样的生活,再加上启蒙书院戏台前的一幕让她彻底醒悟过来,是的,那样的男人喜欢的人定不会少,自己只是其中一个而已,既然如此,去过属于自己的生活吧。

    吴婉娇发现陈家已经在北齐王面前失宠了,至于为何失宠,她不得而知。她决不会知道,满月刺杀,水闸前刺杀,都有陈家影子,甚至自己儿子也差点死于陈家之手。

    夏季农忙时节,又来临了。

    吴婉娇因为上次农具之事,特意找徐老爹和戴大陶,听他们讲过之后才发现,原来农具真得如此匮乏,要耗上很多人力来抢收,如果天公稍不作美,在收获时赶上雨季就没有收获,所以农忙有时也叫抢收。

    吴婉娇把农具归了一下类:有耕地整地工具,它们用于耕翻土地,破碎土垄,平整田地,旱地如小麦、水田如稻谷都用犁,这个好像是书中所说的曲辕犁,至于拖拉机,对吴婉娇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不在自己考虑范围内;有灌溉农田工具,如水车、筒车;不过她只知道水车,现在已经被她用在自己和临齐的土地上;收粮工具,如收割、脱粒、清选,收割有镰刀,脱粒现在都是手工,所以这一道非常耗人耗时,吴婉娇只知道稻桶和脱粒机,稻桶曾看书上提到过,自己并不知道,但是脱粒机她是见过的,在现代她姥姥家有,好像还见过姥姥打黄豆用了一个木制的叫什么梿枷,也可把谷物打落下来,只不过做起来也非常辛苦,但是有总比没有好吧,决定试试;运输工具,她在开河道时就已做得比较全面,这一带相对平较平坦,她让匠人做的独轮车、平板车省时省力,还不错。至于谷物生产过程中用的锄草,松土工具先缓一缓,现下正要用的梿枷可以先做起来。

    说做就做,她画了图,让戴大陶找成家庄成里正,让他能做多少做多少。

    至于脱粒机,感觉小麦好像并不适合,准备在秋季收稻谷做,做一个脚踩的机械式脱粒机。

    戴大陶见小姐在考虑农具,连忙说:“小姐,工具种类还行,就是少,带铁的就更少了。”

    吴婉娇笑着对他说:“以前二平哥让我用铁做农具往南贩卖,机会一直不成熟,不过现在另当别论,别急,我会和世子爷商量这件事的。”

    “是,那我先去做梿枷,今年小麦收得时间会提前不少。”戴大陶说完高高兴兴去找成里正了。

    成里正把图纸拿到手里,高兴地合不拢嘴,又有银子赚了,不吃不喝赶起货来。

    吴婉娇到前院外书房办事厅找夏景皓,双喜见到她也不通报,真接拉起帘子,让她进去。

    夏景皓正在和伍先生商量农忙前后的事,见她来了,连忙站起来,行礼的行礼,迎接她的迎接她。

    吴婉娇笑笑,“不好意思,打扰了。”

    伍先生心理默算着什么事,嘴里客气道:“哪里,哪里。”

    “没有”夏景皓对她一笑,“这边坐吧。”

    “哦”吴婉娇找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夏景皓看着无事从来不来外院的吴婉娇:“有事吗?”

    吴婉娇看着一群人:“有点事,不会打扰到你们吧,要不,你们先谈,我反正没事,等一会儿。”

    夏景皓准备办好事后,慢慢跟她说:“行,那你稍等。”

    结果他们也说到农忙时间长,人手不够。

    吴婉娇一听,原来是同一件事:“增加工具,可以节省人力、时间。”

    有几个幕僚惊讶了一声:“啊”

    吴婉娇说道:“我到附近看过,他们能用作农事的工具少得可怜,基本上靠双手,很累也很耗时间。”

    伍先生心想原来你也是为这个而来的:“那以世子妃看,该怎么增加工具。”

    “如果可以,增加收割的镰刀、运输用的平板车,这些易于做,价格也适中,还有脱粒用的梿枷我已经让人做样品了,到时送你们一个,你们可以推广出去。”

    夏景皓后知后觉的说了句:“哦,他们没有工具?”

    吴婉娇翻了个白眼,嘴一撅,不想说话,一点都不了解农情就知道抢收,哼,要马跑,又不给马吃草,怎么可能。

    伍先生愁畴:“可一时之间,哪里能做那么多镰刀?”

    吴婉娇想到现代一些做法:“统计一下,有多少个铁匠铺子,分摊下去,实在不行,你们不是有兵器部吗,让他们停下做兵器,先做镰刀也可以啊。”

    夏景皓习惯性差点说出口,放肆,兵器部能随便做这些事吗?还好,自己生生憋住了,看了一眼吴婉娇,她好像一点也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伍先生也不安的捋了捋胡须,怎么敢想,真不知道世子妃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吴婉娇哪里知道他们心里想得是什么,只知道,在现代一切以人民利益为上,不管什么碰到人民利益都靠边站。

    吴婉娇见他们不说话,也觉得无趣,“你有铁原料吗,我想购买”

    伍先生眼睛马上亮了,太好了,有银子,“可以,不知世子妃用多少。”

    吴婉娇不知现在的生产力:“你能给多少吧?”

    “上万千斤,用得了吗?”这两年没什么战事,铁原料还真积了不少下来。

    吴婉娇对这个没有概念,随口说道:“可以啊,都给我吧。”

    两人一惊,敢要?朝她看看,看她浑然不觉,伍先生好笑,夏景皓头疼,她到底知不知道上万斤意味着什么?

    两人旁若无人的开始讨价还价。

    伍先生开头不以为然,不一会儿,就吃力了,根本不是她对手啊,无奈地朝世子爷看了看,目说道,你看这价格行不行?

    吴婉娇装着没看见两人眉来目去,悠闲地喝着茶,等待最后的定价。

    夏景皓内心一叹,谈到银子就伤感情,唉,真是……朝伍先生微不可见的点了点。

    伍先生哭笑着,“世子妃,这可真是亏本的买卖啊。”

    “可我做的梿枷免费给你们了啊。”吴婉娇嘴巴一咧,毫不退让。

    伍先生和夏景皓相视笑,啧啧,这还是免费,抢银子啊。

    吴婉娇可不管,高兴地问他,“原料什么时候到,如果可以先小批运过来,最快是多久?”

    伍先生再次摇头叹息,“世了妃可真雷厉风行。”

    吴婉娇这才反应过来,这里可不是现代,采购合同上,标的把一切要素都做得详详细细,非常有时效性,这里官僚主义,一道道程序下来,黄花菜都凉了,原料到了,农忙也结束了。想到这里赶紧从夏景皓办公桌上拿来纸笔,现场做了一份采购合同,说老实话,她是搞行政管理的,对合同还真没有研究过,不过没有见过猪跑,肉总是吃过的,大体上要素还是知道的。

    伍先生和夏景皓两人都纳闷、好奇,围到她身边,看她写东西,居然当着面写起生意人的东西,同时也不得不折服,字虽不怎么样,但条理清析,目的明确。

    伍先生抬头朝夏景皓笑笑,无可奈何的说了句“世子爷,如果这样,要你特批了。”

    夏景皓用手抚了抚额,对着外面叫了一声,“双喜,让青风过来。”

    “是”

    吴婉娇一听,两眼笑弯弯,“那就请两位签个字吧!”

    伍先生朝夏景皓看了一下,从吴婉娇手中接过契约,从上到下看了一遍,“世子妃果然厉害啊,让老夫挑不错处,借口都找不到,罢了,老夫就签了。”说完写上自己的名字,盖了自己的私印,秋实也把吴婉娇的私印拿了出来,在上面敲了一下。

    吴婉娇高高兴兴地把属于自己的那份拿走了,走到门边,回过头来,笑嘻嘻的说道:“世子大人,辛苦你了,要快哟,如果错过时间,要扣银子的哟。”

    夏景皓看着得意洋洋走了的吴婉娇,“我就这样被她用上了。”

    伍先生装着没听见,把契约收好,高高兴兴到下面安排了,心说有银子用就用一下呗。

    吴婉娇从外书房出去后,直奔临集街上。

    舒秀才见吴婉娇风风火火的进来,连忙站了起来,疑惑地问道,“世子妃,这是……”

    吴婉娇东张西望:“佟二平呢”

    舒秀才顺着她的目光:“去赵地了,昨天出发的”

    吴婉娇大叫:“啊,那小乐呢?”

    舒秀才看着张牙舞爪的吴婉娇,不解的回答:“在学堂”

    吴婉娇急切的说道:“不行,小乐来时年纪不大,不一定懂,让佟婆子过来,顺便派个人把二平哥追回来”

    舒秀才不明所以“哦”了一声去安排了。

    吴婉娇去看留下来做农具的铁匠铺子,终于派上用场了,时机来了,挡也挡不住。

    佟婆子虽然不会打铁,但大概需要什么东西还是知道的,吴婉娇让吴小五用笔记下来,让人去采买。

    三天后,佟二平被追了回来,见到吴婉娇第一句话就是“世子妃真得可以了。”

    吴婉娇高兴地点头“嗯,时机成熟”,心想自己的夫君就是最大的地头蛇,谁敢跟自已挣,跟自己抢,再不做就是傻瓜。

    佟二平大笑:“太好了”

    佟二平脚不沾地的忙起来,找人建炉,购焦碳,还好自己母亲预先说了些,还算顺利。

    当一切就绪时,已经十多天过去了,因为比较急,又很久未做了,只做了一个小炉,请了专门的师傅。

    吴婉娇对这些是一窍不通,只在边上看看,这些最古老的的手工业,到处体现着智慧,太不容易了。

    当炉子风干时,夏景皓的料也到了,近千斤。

    因为事先知道只做镰刀等三样基本用具,吴婉娇知道现在做什么都有模子,让工匠们选用不同材质试做了几个模子,大多都报废了,有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工匠不知用什么材质做的,经受住了高温铁水,当铁水进到模子里冷却后,模子居然可以对半开,镰刀出来了。

    吴婉娇尖叫:“哇,工艺水准啊,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我爷爷做糕点时,有用到过,所以……”小伙子很腼腆,挠了挠头。

    吴婉娇连忙问他材料的配方:“那这材质呢?”

    小伙子依旧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从那里取了做的,可能碳搀得多了点。”说完指着墙角一堆废料。

    “哦,”吴婉娇不知说什么好,难道自己真能走狗屎运,居然让这个小伙子成了。

    于是让佟二平和这个小伙子回忆当时的情景,准备把配方确定下来。

    外面农忙如火如涂地开展着,临集铁匠铺也如火如涂的生产着。

    在农忙进行到一半时,临集铁匠铺子大批量镰刀从铺子里面运了出来。

    吴婉娇考虑到各个县的情况不一样,现在又是农忙,决定送农具到农人手中,还允许用粮食、实物等换工具。

    李大傻这次回来,吴婉娇没有让他出去,等在这里听从她的安排。

    很快,在临齐及临齐附近的几个县,有商人下来卖农具,最多是镰刀和梿枷,还有剪刀和菜刀,都是家家户户必备的东西,就是这样平常的东西,除了富户,没有谁家能办齐的。

    而这个商队走村窜户,允许用物用粮食交换,一时之间,几个县的农人都沸腾了,有了工具,果然快了很多。

    伍先生通过几个县里的人报上来,除了感叹,还是感叹。

    “世子爷,你看,世子妃这事做的真是太地道了,居然送到农人手中,一般稍有点资质的商人,谁肯下乡送货去。唉,难怪世子妃能做到今天的样子,真是事无巨细,无论银子大小都不放过,现在想想,她那天的提议也无不可。”

    “嗯,”夏景皓现在也在思考那天的提议,为何不能以兵养兵,要是吴婉娇听到这话,定会竖起大拇指,亲,你进步了,这个都能被你想到!

    吴婉娇知道铸铁件的配比不对,农具不耐用,所以让匠人们发挥自己的本事,谁要是做出耐用的农具,赏房一套。

    “真的?大掌柜,”铁匠铺子的师傅简直不敢相信有这样的好事。

    “当然是真的,世子妃说话从没有落空过。”佟二平得意一笑。

    临集铁匠铺子里,一时热闹非凡。

    吴婉娇的麦地,戴大陶平时承包到个人锄草,施肥,一到收割时就重新组合成整组,进行流水作业,收割一组,运到打谷场上一组,用梿枷脱粒一组,扬场一组,翻晒一组,收粮入库一组,井井有条,一丝不乱。当其他村人还在忙碌时,他已经让粮食入库了。

    张之平巡到这里时,心里又不平了,这女人做事真是手快眼快,五千亩结束了。

    邱敏到集上买菜,遇到他,向他施了一礼,避到边上,准备等他过去再走。

    张之平却站着不动,眉毛一动:“怕我?”

    “呃”邱敏抬眼一看,张之平正笑眯眯地看着她,这都那跟那啊,看了一眼,又低下头,不予理睬。

    张之平一瞧居然不搭腔,眉目一抬,“今天中午,本县太爷到你家吃口便饭。”说完施施然走了,边上老奴低头憋嘴斜眼看了一下,人家姑娘没哭,还好没被吓着。

    邱敏见走过去的张之平,一脸气愤,真是什么人,县太爷怎么了?朝着他走远的方向做了个鬼脸,带着自己丫头转过头朝集市走去,也不知他说得是真是假,到底多买了点菜,又给爷爷打点小酒。

    北齐王府

    身边儿女皆不在的王妃,一脸落寂,浑身提不起劲,歪在榻上,吃着冷陶,有一勺没一勺,“不行,我得去看我的大孙子,我得去。”说完放下手中的冷陶到外书房。

    临集一里村

    邱士允看到张之平微愣下,“士允见过县令大人,给大人见礼了。”

    张之平虚扶了一把,“不必客气,我就是随便看看,这不午饭没着落,就在你家凑和一顿。“

    邱士允心想,这是那出:“哪里,张大人光临寒舍,请都请不来,士允受宠若惊。”

    张之平挥了挥手,一副大度的样子:“行了,也别拽酸文,你我年纪一般,就以兄弟相称,我今年二十有三,你呢?”

    邱士允以不变应万变,看他究竟想怎样:“士允,也是二十有三”

    “啊,我下半年的”

    “我上半年。”

    “哦,你家餐厅不知在哪,请邱大哥引路吧。”

    “呃,”邱士允总感觉那里不对,“张……张贤弟,请这边走。”

    邱敏和丫头芳菊正在摆桌,见县太爷真来了,相互看了一眼,芳菊朝自己小姐挑了一下眉,邱敏垂下手掐了一下芳菊,转过桌子朝他行了一礼,“见过张大人。”

    “又不是办公事,就不要这么客气了。”张之平看了看桌子上的菜,高兴地咧了咧嘴,都说南方人细致,吃穿住用行都讲究,瞧瞧这桌上的菜式,看起来就精致可口,一小碟一小碟,白瓷青花配着各式菜式,看着就让人有食欲,特别是那盆油爆虾,啧啧,北地没几个人见到虾,更不要说做了。

    张之平微转头朝邱敏看了一下,“都是你做的?”

    邱敏一本正径的回答道:“回张大人,和厨房婆子一起做的。”

    “哦”张之平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不错,不错。”

    邱士允有点明白了,合赶着是冲自家妹妹来的,不免多打量了他几眼,可能是下乡原因,穿着简单交领玄色锦衣,腰系一根黑色提花腰带,丝绦下吊着一个质地上好的白玉,头发全部用一根白玉簪束在头顶,简单利落,面目清朗隽秀,透着一股书倦味,北齐难得的状元郎,倒也配得上自己妹妹,随即一笑,伸出左手,“张贤弟这边请”

    张之平打蛇随棍上“那小弟就不客气了。”

    芳菊把洗涑手巾递给张之平的老奴,张之平顺手就洗更起来。

    “贤弟”邱敏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都称兄道弟了?

    邱士允笑着手挥了挥,意思说你们出去吧,男人要吃饭了。

    邱敏瞪了一眼,跟着芳菊一起出了餐厅。

    夏季抢收终于结束了,所有农人都晒脱了几层皮,不过这挡不住大家的喜悦,交了税赋后,终于可以吃饱,所有人都等着里正们通知今年的税赋,都默默祈祷不要多啊,好不容易有个丰收年。

    夏景皓拿着张德梁等人商议的税赋单子,看着今年税赋,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高,不知为何想起吴婉娇曾说过的一句话‘朝定夕改’,想了想,对着双喜说道,“把世子妃请过来,就说我有事找她。”

    张德梁诧异的抬起头,朝其他几个人看了看,没有吭声,心想,难道世子妃税赋也懂,那她究竟是什么人?浸淫官场数十载的人都不一定明白。

    吴婉娇正在和小念儿玩爬着抢东西游戏,玩得不亦乐乎。

    秋实打起帘子进来:“世子妃,前院世子爷找您有事”

    吴婉娇顿了一下:“找我,没搞错吧。”

    秋实见她不相信,回了一句:“没错,双喜过来传话的。”

    吴婉娇摸不着头脑:“行,知道了。”

    吴婉娇带着不解来到前院,守在门口的双喜双手把帘子打起,里面幕僚和伍先生见到她都站起来行礼:“世子妃”

    吴婉娇点了点头:“各位先生,不必多礼。”走到内里对着夏景皓问道:“你找我?”

    夏景皓点了点头,双喜领着她坐到伍先生的上首。

    夏景皓把征赋的单子递给她,看她落坐,才微笑着开口,“上次,我听你说过税赋的事情,这次想听听你的意见。”

    吴婉娇郁闷地看了他一眼,“我就随便那么一说,你跟伍先生他们商量就好啊。”

    “没关系,想听听你的意见,说错了也无妨。”夏景皓内心笑笑,自己这个小妻子生怕自己把责任担给她。

    “你说的,既然你让我随便说说,我说随便说说,出了事,我可不承担。”

    夏景皓了然:“说吧。”

    伍先生、张大人,还有其他幕僚真没有想到,她真会说,都非常感兴趣,想听听她到底说些什么。

    吴婉娇见这些人都看向自己,有点头疼,把单子拿起来浏览了一遍,转头看向张德梁:“张大人”

    张德梁站起来行了一礼:“在”

    吴婉娇笑笑,“张大人,请坐”

    “谢世子妃”张德梁又重新落坐。

    “你还记得高垛镇金曹吗?”

    “记得此人,此人因配合官府办案,免了家人罪责,怎么世子妃认识此人?”

    “我倒不认识此人,我在临集镇上遇到他打短工的小儿子刘承泽。”吴婉娇点了点头,“人才啊,已经被我收用了,现在是舒先生的助理。”说完得意地笑笑,“我先来说说,我是怎么遇到他的吧。临集镇,大家都知道吧,从无到有,从有到现在的规模,张之平张大人一定不陌生,府衙收入有近十分之一是来自这里。各位先生,请明白哟,临集它只占临齐近百分之一,却给官府近一层的税收,知道为什么吗?”

    吴婉娇反问了一句,并不等大家回答,话锋一转:“那天我到临集找舒先生有事,见临集镇集曹在收货物税,就是‘算缗钱’那个集曹正在征收胡家庄某户家禽,每只一个铜子,我听着也算合理,可是他又征收了什么户头税、还有什么人丁税……总之十只小鸡这样税一交,还赚什么铜子,农人无奈之下正准备给时,边上的年轻人也就是刘承泽当下就指出他的不对,‘户头税等税并不在正在交易的货物当中’,那个集曹当下要翻脸,见我在跺跺脚走了,我也一直对大殷朝和北齐税赋不了解,就让舒先生随便问了问这个小兄弟,谁知,他对大殷朝有关财政税收的法律如田律、关市律、仓律、徭律等样样精通,就前几天我在赵地的生意因为他,避免许多不必要的税收。小手工业的兴盛,小手工业大家明白吧,就是你们所说的商税和货物税,他们在你们眼中可能并不入流,却恰恰是这些不入流的税收成为临齐新的财政收入来源。”

    张德梁站了起来,“听了世子妃一席话,老朽惭愧不如,我做府丞也有近二十年了,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对田赋税以外的税收进行了解。”

    吴婉娇不好意思,自己一个外来户,在这些专业人士面前,是不是班门弄斧了:“张大人谦虚了。”

    张德梁去拱手弯腰非要听:“请世子妃讲讲,我等定当洗耳恭听。”

    吴婉娇看了看夏景皓,夏景皓赞赏地点点头,就知道她有想法。

    吴婉娇客气的说了句:“那就随意说一、二,如有说错的地方,请大人和先生们不要见怪。”

    张德梁说:“世子妃客气了。”

    吴婉娇就着刚才的清单开口了:“刚才我看了一遍单子,首先,按收成定税这个做法是对的,本身没有错。”

    “哦”

    “可是我个人觉得这个适用于天灾人祸等不确定因素,并不适用于今年临齐及临齐周围县郡丰收情况。”

    “为何?”

    “这样会适得其反,这样下一季还有谁去尽力增收呢,反正丰不丰收都一样,这其实在变相伤农。”

    一室人都看向她,从来不知道,税赋力量之大居然能伤农。

    “如果是我铺子伙计帮我盈利,我会把盈利的一部分奖给他们,我不但不会少银,在以后还会增加银子。”

    张德梁听到这里,接了一句:“鼓励政策,刺激更多潜力。”

    吴婉娇竖起大拇指:“说得真好,张大人。”

    张德梁惭愧:“哪里,从舒先生口中得知的。”

    吴婉娇转头对着夏景皓:“世子爷,在田赋上少征收了,并不意味你的总税赋少了”

    夏景皓纳闷:“呃”

    吴婉娇抛出问题:“你想,农人们剩余的银、粮,除了饱腹之外,他们要做什么?”

    夏景皓跟着回答:“到集市上购买吃、喝、用等东西”

    “是啊,不一样是税吗?大家生活好了,而你又不少赋,何乐而不为。”吴婉娇说完对着所有人,这下你们该明白了吧。

    一群人默不作声,都在思考,会是这样吗?

    吴婉娇加了一句,“得民心者得天下,民心从何而来,不过是让他们安居乐业,怎么安居乐业,吃饱喝足万事休。”

    夏景皓抬头看她,一张鹅蛋脸,因说话说得急,红通通惹人爱,不敢相信,自己从没有如此深刻地想过,平时最多的念头便是不让外族入侵,而她却能说出这样有见地话。

    张德梁等人不得不折服,每一句话都是道理所在,让人反驳不了:“民以食为天”

    吴婉娇朝张德梁抬眉,“张大人说得好。”

    张德梁摇了摇头,“这句话不是我说的”想起儿子曾在她书房看到过的一句话,人家十几岁都懂这个道理了。

    “啊”吴婉娇不知所以然。

    张德梁又说道,“世子妃,把人还给我们吧。”

    “啊”吴婉娇没有想到张德梁会直接开口要人。

    “对不住了,世子妃,张某第一次和世子妃抢人,你知道,这些税赋在具体征收过程中,情形太过复杂,我们也需要这样的能吏,避开下面人的手段,你看……”

    吴婉娇不干了:“切,张大人,你这不地道啊,你儿子从我手中抢东西,你现在跟我抢人,你们父子怎么都一样。”

    张德梁作揖:“见笑了”

    “哼,高兴的世子爷吧,你看你手下人多会替你争取。”吴婉娇转头看向夏景皓,气呼呼的。

    夏景皓笑眯眯地抚着额角,要不是场合不对,上前就要大啃一顿,真是我的福星啊。

    三天后,税赋通知贴到了各个镇口,不在由里正收税粮,统一有镇亭长、户曹、仓曹一起收粮,简化了很多程序,减去了从出生到十二岁之间的人丁税,也不在按长、次成男分等级交税,而改为成年男子为户头交税,鼓励成年男子分家立户,一时之间税赋减少,家庭矛盾减少,北齐多个县程现了少有的安宁和繁华。

    刘承泽从未想过,家族这么快在他手中再度兴起,高兴地提着食盒到监狱里看望自己的父亲。

    刘真发看着光鲜亮丽的儿子,不敢相信地擦了擦眼,“幺儿,真是你”

    刘承泽哽咽:“是,父亲,是孩儿。”

    刘真发指着儿子的衣服:“你这是……”

    大哭之后的刘承泽吸了吸鼻子,把自己在临集遇到世子妃的事说了。

    “这么说,是世子妃举荐的你。”刘真发听了儿子的叙述,感慨道。

    “世子妃说,我被他们抢过去的。”近二十左右的刘承泽还在抽噎。

    “傻儿子,你呀,就在律法上懂得多点,若没有世子妃,何人认识你刘承泽。”刘真发看着不懂人情事故的幺儿,哭笑不得,就这傻样,居然成了宝。

    “也对。”刘承泽认真的想了想。

    “唉,小时,还认为你不务正业,这下倒好,成为救命符。”刘真发想起世人多宠幺儿,自己也不例外,叹了口气,若不是懂律法的幺儿提醒,自己早就跟原亭长一样家破人亡了吧。

    吴婉娇和舒秀才及青梅算着第二季度的收支情况:“一里村,主打是磨面粉;二里村是做挂面;三里村弹棉花,四里村纺纱织布;五里村搞印染;六里村做成衣;每个村子都有事做,吃喝不愁了吧”

    青梅微笑:“是”

    吴婉娇松口气“那就好”,把人拐到北齐来,可得让人家吃饱穿暖呀,随即问道:“我的苟杞推出去了吗?”

    青梅连忙说:“推了,在赵地不错,二平哥又和赵地的商人联手,让人直接运去京城了,结果不够卖的。”

    吴婉娇点点头:“这个东西好往外面运输,干了后易保存。”

    青梅不得不佩服的说道:“苟杞这两年跟着种的人越来越多,刚好给我们解决了后顾之忧,世子妃,你真神了,那时我还小气的想,这些割下来的枝条被他们拿走,心疼呢!”

    吴婉娇朝她笑:“现在不心疼了吧。”

    青梅不好意思的:“当然”

    吴婉娇口气郑重:“所以有人要跟着学,你们大方点,没关系,我们主打的不是种,而是销,这才是赚钱的根本。”

    “我现在懂了”

    边上的舒先生也跟着点了点头,开始时眼界也不宽,可现在是彻底是明白了,舍小赚大,大智慧:“对了,你让我零散买了一些临集镇上的地,做什么用?”

    吴婉娇故作神秘:“不急,等秋收后再说,不过你要散播我们买地的消息。”

    舒先生哑然失笑:“哪里还要散,自从北齐王来过后,这地价一天一个样。”

    吴婉娇眉一挑:“人果然都是聪明的动物。”

    舒先生有点担忧:“不过听说,北齐王打理庶务的长子也在临集买了不少地,你看……”

    “不要管他,看他如何再说。”吴婉娇知道此人,打理庶务很有一手,不过跟自己没关系。

    舒先生和青梅两人同时回道:“是。”

    京城

    千香居

    吴琮平一脸无聊相,“你说那两个,就这样分了?”

    吴明德摆了摆手:“不要问我,我不知道。”

    吴琮平斜了他一眼“哼,你就知道想着你女儿。”

    吴明德听到这话,爱听:“那当然”

    吴琮平气不愤:“想她,她给什么好东西了?”

    “当然有,这不前几天刚让人带了苟杞,好东西,清热下火,特别适合我们这样年纪的人。”吴明德马上显摆起来。

    “啊,有好东西你也不给我,吴明德,你不地道。”吴琮平一听这话屁股从凳子上抬起来。

    吴明德看了看他,“你也有女儿。”

    吴琮平见他不肯给:“我呸,谁家像你样,生个妖精,样样懂。”

    “你……”吴明德被他噎住了,有点心虚,这女儿可不就是不知从哪里来的小娇精,唉。

    吴琮平见吴明德脸色变了,连忙道歉:“说错了,说错了,给点,就一点儿。”

    吴明德见不得他这副德性:“下次,还乱说吗?”

    吴琮平嘻嘻哈哈:“不敢,给点啊”

    吴明德撇了他一眼:“知道”

    皇宫皇帝书房

    “这么说来,北齐开始长两季了?”仁宣非常好奇,这可是好事啊。

    “是,皇上”

    “那个叫什么德来着?”

    “县伯候之子吴明德”

    “哦,就是诚顺15年两大家族联手想夺他制冰方子的那个?”

    “正是,皇上审出来的,主使杨太后。”

    “他女儿是北齐世子妃?”

    “是,皇上”

    仁宣帝发着呆,不知想得是什么。

    “皇上,那事……”

    “什么?”

    “就是几个家族联手学北郊建西郊的事?”

    皇上许久没有说话,“朕不是老五,由不得他们祸国秧民。”

    “是”

    又一个夏季来临了

    这个夏天,吴婉娇毫无顾忌地做起冷饮生意,这股风从临集吹向临齐,再由临齐向其他地方扩散,而且席卷了赵地多个县郡,除了金府郡,金府郡没有一个代销点。

    北齐王夏守正眉挑了挑,这个儿媳妇什么意思?

    吴家庄家属区,忙得脚不沾地。

    舒秀才娘子累得腰都直不起来,“怪不得世子妃喜欢做事,这人做起事来,正是浑身都带劲。”

    “那是,我们这些婆娘可不比男人差,看他们回来还敢对我们指手画脚。”花婆子恨恨的说道,她们一家人是在吴婉娇北嫁路上跟着来的,一直在庄里做事。

    舒娘子了然的笑笑,并不附合,自己相公回来可没有对自己颐指气使,“差不多了吧,那个西瓜味的多做点,这个卖得好,还有盐水冰,商人们爱吃,补充体力。”

    花婆子笑着回道:“知道,都妥妥的。”

    这边两个人正说着话,外边货车已经来了,拉车的胡六大叫了一句,“舒娘子,好了吗?”

    “好了”边说边把库房门打开,一股冷气扑面而来,胡六抹着袖子站到门口,“真凉快”

    冰作坊的其他人见马车来了,都过来帮忙搬箱。

    北齐世子府

    “我傍晚去闸口看戏,你去不去?”吴婉娇一边换衣服,一边对着夏景皓说着今天晚上的行程。

    夏景皓看着儿子慢慢睡着了,没有吭声,见她脱了只剩那件奇怪的胸衣,随手把门一带,就扑了过去。

    “大白天,你……唔唔”

    神轻气爽的夏景皓睡在那里把玩着她头发,“听说你把冰方子卖给赵王了?”

    “是啊”

    “自己不赚钱了?”

    “天下这么大,我赚得完吗?”突然感觉他到的沉闷,瞄了他一眼,“难道卖给你,这银子还不是从左袋进右袋,你觉得有意思?”

    夏景皓听到这话双眼发亮,盯着她看,突然又俯身吻住了她。

    “啊”吴婉娇双手又脚都动起来,都没能挣脱这厮,神经啊。

    夏景皓是神经了,高兴啊,这是她第一次承任他们的关系,虽然说得有点含乎,可这是好现象啊,又把吴婉娇一通折腾,等到戏台时,戏已经开演了:“都怪你”

    人前的夏景皓不苟言笑,动了动肩,这棉布做的衣服,还挺舒服,透气,轻爽,并不理吴婉娇,让双喜把凳子放到胡老头身边。

    胡老头一看是世子爷两口子,赶紧起身要行礼,夏景皓用手按了一下他,“大伙都在看戏,就别行礼了”

    “哦,”让边上的家人给他两口子让了地。

    吴婉娇瞪了他一眼,就知道欺欠老实人。

    这是一部关于婆媳相处的乡村戏,戏中有三对典型的婆媳“好婆好媳当然好结局——家庭和美,安居乐业;第二对恶婆软媳,最后家破人亡;第三对软婆恶媳,最后等自己做婆婆时遭到报应。

    看得台下人连连拍手称赞,有些人对号入座,不淡定了,坐立不安。

    最后胡老头子上台讲话,做总结,“我想这部戏看完了,很多人都有想法吧,虽说这是戏,可在我们周围这样的事也不少吧,我就不说了,我只有一句话,大家都要看那对和气婆媳,把日子过好,日子过好了,什么都好。”

    台下的人各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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