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放弃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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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我总想与你同行,让你与我在一起,总进我的“落霞道”。有和风,有圆月,有你在我的身旁,倾听我快乐和喜悦的心。

    我的要求其实很微小,只要有过那样的一个夏季,只要你在那条道上走过一次。

    而向我袭来的,日复以夜,却都是一些未被料到的事情,还有那么多的琐碎的错误,将我们慢慢地隔开,让今夜的我,终于明白。

    所有的悲欢都成泡影,所有的恩怨都一笔勾销,世上任何一条道路,我都不能,都不能,与你同行。

    ——

    初恋的那种心动,就像是在轻飘飘的云上飞翔;又像是吃进嘴中的那酸酸甜甜的糖一般。带着这种心情,一个月后,荻在数日子备战高考时收到平的信:

    “荻,你好吗?

    高考在即,希望你准备的还好。深市这里比我们那一样炎热,你的心脏不好,一定要多注意休息。

    进修的日子虽很繁忙,可是总会想起我们小时的种种…

    我们在不知不觉中长大,那种两小无猜的经历让我们比其他人更为亲近。不知从何时起,你在我的眼中不只是妹妹,当我发现自己的感情时,已经陷得太深了。我很怕有陌生人把你从我的生活中抢走。

    可是我也深深地知道,我们的表亲关系让事情复杂化。让我们看不到未来,可我又自私的不想失去你。

    荻,我该怎么做呢?

    我真的愿意承受所有属于我们的快乐,忧伤,即使所有的悲欢都将离我而去。

    平。”

    这封充满伤感的信,搅乱了荻的心。对平的那份朦胧的情感,此刻被平放到了放大镜下,如此的清晰深刻。虽然他们一直在刻意的回避彼此的情感,可改来始终还是来了。荻觉得很幸福,原来她的心一直有平在回应着:

    “平哥:

    从小有你在我的身旁倾听我的快乐忧伤。在我的心中你是兄是友更是我所爱的人,我知道这份爱让你我绝望,可是却无法割舍。不要担心,我们总会想到解决办法的,不是吗?只要我们彼此爱着对方,一切都不是问题的。

    平哥,我不会放弃,请你也振作起来吗?

    妈妈又在催我复习了,下次再写给你吧。

    荻。”

    日子在荻等信和紧张的复习中划过。

    一天中午,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射进屋内,在地下留下斑驳的影迹。伸个懒腰,斜斜的靠在软软的靠垫上,享受着午后的一丝惬意。

    风起,一片灰色的云遮住了这一丝光。屋内霎时黯淡下来,好心情也随风而去了

    荻刚站起身,门被突然地打开,。就看到妈妈扶着一脸哀容的姨妈站在门口。荻觉得心突然间的抽搐,有些喘不上起来……

    “荻啊,平出了事故了……”姨妈的话未说完就抱着荻大声地哭泣着。

    荻觉得眼前漆黑一片,胸口闷闷的,也许是姨妈抱得太紧了,她只感到自己的身体向下滑……

    “荻,荻—你怎么了?”

    荻不记得自己是何时醒来的,只记得自己站在平的病床旁,呆呆地看着浑身是伤的“平——”平静静地躺在那,身上插满了用以救命的管子。

    “荻……”平干裂的嘴唇轻轻地动了一下。

    “平哥,我在这。”荻半蹲下身,冰凉的手轻抚着平那毫无生气的脸。

    “我没办法来完成我们的……”他轻喘着:“我们的约定了。”

    “不会的,平哥。”荻轻捂住他的嘴:“你答应过我的不是吗?”

    平摇摇头:“也许…也许一开始就错了不是吗?你看现在的我还能给你什…现在的我…是报应吧……”平的脸上是苦涩。

    “报应吗?”荻愣愣地问。

    “我累了…这条路太长了…忘了我吧……”

    荻淡淡的轻轻的说:“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荻如同失去了生命的木偶,退到了房间的角落里。她突然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从听到平出事到此刻,自己居然没流一滴泪啊。看着惨白的平,在她知道爱的时候,又做了逃兵。荻觉得她有些恨平,难道她向他要求过什么吗?“懦夫”荻想走出去,心脏的位置却莫名地传来剧痛,仿佛要一片一片地撕扯开,身体向下,汗水湿透了红色的T恤,她要想扶住墙壁,想要依靠住墙壁…

    荻没能参加高考,而是在医院住了半年,因为心脏机能受损。所有人也都不在她的面前再说平,也许是怕她承受不起,也许是怕她尴尬,也许……

    第二年开春的时候,姨妈全家去了沪市定居。走之前探望过在家中静养的荻,姨妈只是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没有说平,什么都没说。

    是是非非好像随着姨妈家的搬离远远地离去了……

    三年过去了。荻通过父亲的关系在一家电子公司做文员,日子按部就班的过着。直到荻遇到年,一个有着似水双眸的年,一个有着平一样低沉嗓音的年,一个做了荻的丈夫的年。

    一日,地在整理书柜,发现了夹在书中多年前平写的信。荻坐在地板上,看着信,又想起了平,从未忘记的平。

    岁月的蹉跎,流逝的只是时间。此刻的荻,有些明白了平的做法,也许平希望她在以后的日子里幸福,所以让她放弃过去。平啊,只是做了正常人的选择。可是这么多年荻以为自己早已补好了心中的那个洞,却发现那个洞一直在,一直在最底层。随着那个绝望的午后,在放大、在变质,在日日夜夜啃噬着她的心。

    每当午夜时分,荻总会悄悄地靠在窗前。窗外昏黄的街灯伴着寂寥的星,时而会有几辆晚归的车疾驶而过,只留下刺耳的笛声。

    她把颊轻贴在玻璃上,那凉凉的、冰冰的感觉轻流进了记忆,轻抚着心。她不知为何会想起了你,是因为这凉凉的感觉吗好似初恋时平的吻。吻在那左颊的吻,就似这冰冰的玻璃。荻已忘记了平的模样,留在记忆深处的只有这凉凉的吻。

    荻不知从何时起喜欢着江边那将暮未暮的景色。在那一刻,好像所有的色调都是一笔暗淡的静色。而夜晚尚未来临。在江边的树丛里,还有最后一笔郁绿的色彩。荻不知道是是喜欢这将暮未暮的景色,还是爱这将暮未暮的人生。仰望天空时,她想起一位诗人所说:“在这时候,所有的故事都已成型,而结局尚未来临。”荻望着那欲坠西沉的太阳,回顾所来的小径,小径旁的绿色,好似化作将暮前的最后一丝笑靥。江水已经漫过了沙滩,而又退得那样急,似要把青春也一样卷走。在神情恍惚的刹那间,荻淡淡的回首,寻那颗彷徨迷离的心,期待着自己的结局。

    “我要放过自己吗?也许。”荻在心中回答着:“也许我要放过那爱我的孩子。”

    “年,一个多情又单纯的孩子,一个平的替代。”荻这样想着。很多年以来,荻一直认为年就像一个孩子,这也是她为什么要离开他的原因。

    “你只是一个生活在过去的女人,不管我如何努力。”这是年在离婚时说的最后一句话。

    “不,你错了年。我离开你正是要忘掉过去,为将来好好的活,更为了我们的女儿。”荻正色的说。

    汽车笛声把荻来回了现实。她发觉自己出神太久了,雨不知何时停的。雨后的空气十分的清新,微风袭来夹着一股树叶的清香。荻抬起头,看见天边挂着一道彩虹。

    也许新的生活正在不远处等着她……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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