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花朝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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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一路走来无心不是沉香院中等待的五小姐了,昨日听成漠说柳原退婚了,她现在就是一个决定独身笑入江湖的女子。从现在起她就是心无,今天如果能获胜,那么很快洛城就会传开,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修罗门,心无小姐。”会长念出身份的时候,修罗门在是十年前江湖新秀,而今,在江湖上更是闻风丧胆。下面的人均是捏了一把冷汗,很明显,之前的擂台赛没有这个人,心无是临时加上去,虽说艺术无界限,一个江湖门派派出一个女子打擂台,是从来没有过的先例。

    “心无小姐,你确定要挑战这余容芳菲图吗?”会长见这样一个淡然自如,清逸脱俗的女子特意加重了后面几个字。

    ‘是的,我需要一把琴,不知可否借上古琴一用。’心无在成漠的陪同下,将要说的话写在字条上,递给会长看。

    会长惊讶一番之后,没有表现出过多的表情,俗语有云‘英雄莫问出处’,见心无很是坚定,想必定不是一般人,便吩咐小厮道“去把我的空谷幽兰取来,借给这位姑娘。”

    心无已经做好准备,会长很恭敬的安排成漠坐在一旁,想必会长是认识成漠的,作为齐轩王第一门客。

    很快古琴取来了,那琴是会长的珍惜很多年的琴,也不是一般人能用的。会长想凭心无的胆量和她的气态,心无定不会叫他失望的,也有可能与余容芳菲图比肩,会长也是惜才之人。

    心无优雅的坐于古琴前,全场安静,素手轻扬,拨动琴弦清脆声响起。起先以为会是笑话的人也在细细聆听。

    心无余光扫过成漠,成漠由始至终都是静静的坐着。

    琴音萦绕,有如溪水叮铃,有如春花娇艳,忽而细水长流忽而蝶舞燕飞,给人以宁静平和之感,从平缓到欢快再到宁静。花开繁荣,花朝如乐。

    花朝却是是美丽的,心无不禁回忆十年前的花朝节上,美丽的花朝,美丽的相遇,美丽的诺言,悲痛的火灾,悲痛的杀伐,悲痛的离别。成漠暗淡的眼光若隐若,仿佛沉淀多年,心无对成漠有着亲切的熟悉感,就是这份熟悉导致了错误的意识。

    后语有云“秦筝吐绝调,玉柱扬清曲,弦依高和断,声随妙指续。徒闻音绕梁,宁知颜如玉。”

    有人赞叹,更多的人则是震惊。

    因着那蝴蝶飞来,萦绕白衣飘飘,更甚有蝴蝶在那画中的芍药上停留。如此胜景,难能可见,如同一场梦一样。

    “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有人感叹道,成漠默静静的听着,也是惊奇,心无才能确实不一般,这首曲子他从来没有听过,这首曲子引人入胜,可以感觉到花朝不一样的气息。感觉在繁花中游历了一番。

    更震惊的是居然引来了真正的蝴蝶,蝴蝶在图上驻足,扇动着的翅膀轻盈,不知道是被美丽吸引,还是感叹余容之颜。

    一曲罢,蝴蝶也纷纷离去,四座皆是震惊,远处叶亭穆默默的离开。

    成漠确实有些惊艳于心无的表现,而心无此时是放松,她就是想让成漠也能进入花朝梦中,感受她内心最真挚的情感寄托。

    “敢问姑娘,此曲何为?”心无的表现超出他的预料。心无拿了一边准备好的笔纸写到“花朝”心无目光些许暗淡,此曲原名“花朝梦”是她在沐家时自创的。今天她却没有弹奏出完整的一曲。

    曲子快乐,而名字却带着悲伤,快乐终就如梦一场。

    此时裁判们争论起来了,支持花朝曲的与支持余容芳菲图的各占一半。

    “花朝胜景,引来真正的蝴蝶,可见曲子的生动与精妙。”花朝曲一派。

    “芍药如真,蝴蝶也为之驻足。”余容芳菲图一派。

    各持理据互不相让之时,成漠走了上来有些失神看了一会儿,道“芍药以假乱真,蝴蝶停留,画固然是佳作,然而蝴蝶却是锦上添花,正是有了蝴蝶这副画才有了缺憾,看看飞舞的蝴蝶这画才叫完美。没有蝴蝶这画再好看,以假乱真终不是真的,是死物,蝴蝶却是活的,有生命的气息,花朝本就是看花开半世,而此曲引来了蝴蝶,所以这位姑娘的曲子才是花朝的真谛。”

    会长听了觉得很是有理花朝本是赏花踏青的节日。只是疑惑,为什么成漠要说出画对于曲子的不足呢?这余容芳菲图是成漠公子送来的,为什么自己又要指出来呢?此时成漠在他眼中就是齐轩王门客成漠公子,而不是杀手‘漠’。

    最后结果无疑是心无拿到琉璃盏,马车上,心无与成漠同坐,萱萱与凤清潋一起,这当然是成漠要求的,也没人反对。

    出发前往齐轩王府参加晚宴。

    琉璃盏很漂亮,心无将琉璃盏给了成漠,至于什么理由,心无没说。

    马车上,心无拿着余容芳菲图,纤手拂过芍药花瓣。芍药花形似牡丹,却不似牡丹艳丽。芍药别名余容也有作称将离,有毒,可入药。五月花神,有“花相”之称。她对芍药有着别样的情愫。

    “你很喜欢这幅画吗?”成漠见心无很认真的观赏那画问道。

    心无点头。

    “这幅画是送你如何,就当是和琉璃盏交换。”成漠道。

    心无听成漠这么说,面色微红点点头。这画应该就是出自成漠的之手,心无没想到成漠还有如此的爱好。

    成漠为什么送她画呢?好像他们只是交易双方,不至于熟悉到这样的程度吧。

    对成漠,心无是有很大改观的,她不知道有何种情愫,看着他很安心,成漠送她画,感觉特别高兴。心无确实很欣赏这副画,她本爱芍药,而这余容芳菲图堪称完美。

    成漠看着心无很开心的模样,突然觉得应该就是属于他的,他曾在梦里看见了那个身影,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是完全分不清自己,只是他还能了解到那个人所想到的一切。

    然后画了余容芳菲图,成漠总是莫名其妙的想对他好,心不由己的对心无怜惜。同时,成漠是害怕的,太多的事他自己也分不清楚。

    晚阳初照,落英漫天,将“余容将离”刻画得入目三分。蝴蝶的亲睐更添余容的哀伤。如果是蝴蝶让这画失了真实感,倒不如说是蝴蝶也在为余容残颜哀伤和惋惜。

    心无是这么理解,这画如同花朝曲一样,看似美丽,美丽的背后有着无奈的忧伤。不是伤春悲秋,只是情之所至,将自己的感情寄托,或是赋予其他。

    如心无所料,心无一曲成名,可他们知道心无修罗门的人。那些惊艳心无的人想找,却找不到,最后只能放弃,然有心人不会,他们就会一直查下去。

    不知道到了哪儿,马车停了下来,她听见卫之在问发生了什么事。片刻,她掀开车帘,远处那个身影她事熟悉的,她和成漠一同下了车。

    “小姐,我是阿凤啊。”远处人发现了心无。

    “可让我好早,当时你掉下谷里,我可伤心了好久,还好,小姐我以后一定寸步不离的跟着你。”说着阿凤泛起了泪光。

    成漠看向心无,心无点头。没人拦着阿凤,阿凤马上就跑到无心的旁边,对卫之哼了一身。阿凤来了,心无开心了很多。

    马车上,阿凤说了很多话,都是不痛不痒,说了一些这一路上有多想心无。

    洛城,齐轩王府。

    齐轩王是当今皇帝和永帝的亲哥哥,和永帝登基几年后,齐轩王请辞打算隐居洛城,和永帝就封齐轩王为洛城城主。

    有传闻皇帝与齐轩王秘密协议,洛城不属圣岳王室管辖,但齐轩王永世不得回到王都。时间证明是真实的,洛城是一座独立的城池。

    洛城里王都稍远,洛城的人文风气都与圣岳差异较大,洛城十年,淳厚的朴质大都来归功于齐轩王。有关于齐轩王,人们都知道的不多,齐轩王在洛城就是一城之主。

    戌时,晚宴开始。

    亭台楼阁,九曲回廊。绕了不知几圈之后,心无终于被成漠带到殿前,大殿呈现奢华威严之气。殿上坐了一个双眸精光四射,凌凌厉精锐的男子。心无看着有些熟悉,就是想不起来,也没过多纠结。

    “成漠拜见齐轩王”心无随同成漠拂了身子行了个作揖礼。

    “上座吧”齐轩王发话了,心无跟成漠上了左边的第一排。

    下面的人大多是齐轩王的门客。看见心无很是惊讶,她就是那个赏花会上大放光彩的朝花曲主哑女心无。

    心无现在在洛城可是家喻户晓,不能说话为她惋惜,花朝一曲为她惊艳,门客都知道余容芳菲图是成漠的作品,心无艺胜一筹着实令人刮目相看。

    “普通宴会,不要拘礼,大家尽兴。”齐轩王略微带笑。

    “成公子,你可是贵人多忙事啊。”旁边一年轻公子不屑,有些恨意。许是见成漠姗姗来迟,齐轩王却没说什么,有些不服气。

    成漠轻哼,眉峰轻触,微怒。没有理他,成漠对着没内涵的人一向是不屑一顾的。

    觥筹交错,歌舞渐起,谈笑宴出,和乐融融。

    须臾,叮叮当当,走进一个妙龄女子,服饰非凡,金缕银丝,脚腕,手腕,铃铛随着轻舞发出清脆悦耳的叮铃。

    晶莹剔透的玉璃鞋随着脚步哒哒节奏穿透每个角落,玉璃鞋是一种专用舞鞋,相当一种乐器,哒哒声与铃铛交响映衬。

    此人正是萱萱,就如一个盛开的火红的七星海棠,舞步飞扬,就如她活泼的性子,直率、热情、灵动、五月骄阳给人以温暖。

    海棠花开,一舞毕,掌声响起。

    萱萱俏皮向众人行了礼,看向微微向她举杯的凤清潋,凤清潋回笑。

    “父王,这是儿臣的礼物,祝愿洛城繁华四季,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萱萱不从哪学来一套。

    “萱儿有心了。”齐轩王很开心,他以为萱萱这是在向名门闺秀的方向发展了。哪知是萱萱听了凤清潋的意见去了有名的花楼学来的,为的就是让他开心,以此情景看来效果不错。

    心无没想到萱萱竟然是王爷的女儿,成漠和萱萱不是亲兄妹,惊奇齐轩王根本不像生病的人,她不知道在她到来之前齐轩王就已经好了。

    “参见城主,霁月使者叶丞相求见。”侍卫来报。

    “叶丞相,稀客啊,快宣。”叶丞相便是叶亭穆,叶亭穆也是一个厉害的人物,少年丞相,权倾朝野,在霁月是神一样的存在。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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