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洛城的情况如何？”心无问道，这些日子，所有人严阵以待，为了洛城。
“不是很好，萱萱和柳家庄都被商亭穆扣押了，而且洛城和所有地方都不一样。”成玉言道，作为三军主帅的成玉言，已经磨砺成一个刚毅成熟的男子。
从地势上说洛城易守难攻，主要是洛城是主要商贸之城，如果强取洛城，造成的损失两国都无法预计，更会重创圣岳的商路。
心无对着天边出神，成玉言见心无不再言语，问道：“倾心还好吗？”
“倾心姐姐在安城。”心无只说倾心在成离那处，至于好不好，心无说不出。
远处黑色身影立于枯枝侧，只得见两个在交谈什么，见心无收回眼，对成玉言点头示意，他转身离开。
心无已经起身，敛了敛裘衾。
“保重身体。”成玉言扶住心无软下去的身子，心无站稳以后，和成玉言道别回屋了，成玉言轻声叹原路折回。
心无做了很久，都不能静心，她最后还是决定去找成漠。
成漠和几位将领正在议事，也包括成玉言。没有人拦着心无，这是心无得到的特权，心无在门口站了很久。
“陛下三思。”其中一个将领的声音很是熟悉，这些人对这位年轻的新陛下都是及其信服，几乎对成漠的决断没有异议，只是这一次，虽说洛城脱离圣岳很久，但毕竟还是圣岳的土地，强取洛城，洛城必死死战，他们都不希望洛城的结局是断壁残垣。
“这事没有异议，五日之后，必须进攻。”成漠没有他们那般想法，他只想战，没了洛城，他要反攻让霁月彻底败落才是最终目的。
他对洛城的回忆只是一座城，华云山的一片不知缘由的芍药。
“陛下……”他们还想说什么。
“都下去吧。”成漠已经生怒，他的决定从来都是果决，他的专横独行不留一丝余地，这次他隐忍未发，如若他们还不知收，成漠一点也不在意少了几个人。
都离去之后，成玉言也知成漠现在的性格，站立片刻只得离去，成漠已经决定了，他还是要照做。
成玉言看见心无，心无回给一个放心的的眼神，这时候和成漠交锋，她一定讨不了好，但也不会出事的。
“有事？”成漠见心无走进，只冷冷一眼，继续写着自己的东西。
“你决定了？”心无问道。
“你不是看出来了吗。”
“不管洛城变成什么样，你只为夺得洛城，然后进攻霁月，这一场你准备了多久？多久才会结束？”心无几乎是质问道。
“商亭穆准备了多久，我就准备了多久，三年之内，霁月再无翻身之日。”成漠冷漠道。
“呵呵，三年。”心无自嘲的自语道，商亭穆和成漠很久之前就准备了今日，他们目标都是对方，杀伐死局，他们之中只能剩下一个，天下之主，国家为注，无比讽刺。
“你们都是疯子。”心无怒声道，她站在案前，和成漠对视，心无俯视成漠，仍压不住成漠一身的嗜血气息，成漠那掌控生死的气势，心无毫不避让。
“不，胜者为王，亘古不变。”成漠站起来，双手拍在桌案上，这样的成漠好陌生，心无锥心一颤。
天下的唯一的王，他们的野心从未变过，大长老策划这么久也是为了让风国主导圣霁，这天下之局在明显不过了。
“不是这样的，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成漠没有这样的野心，他没有这样的绝情，猩红色的瞳眸让心无凉。
“是成七言那样的吗？哦，我倒忘了，你们相遇在洛城，余容芳菲图就是为你而画。”成漠浑身的寒冷让心无后退几步，熟悉的味道，陌生的话语。
“是，我们相遇在洛城，你忘记是谁将我从碧霞谷救起，是谁给我的图，是谁造的澜音水榭，是谁信誓旦旦发誓，许下诺言。”心无嘶哑的话语回荡。
那张图，明明成漠就明白其中的意思，就像华云山上那片芍药地，他们的想法都是一样的。
“是你也是他，为什么你就不明白。”心无哽咽，刺痛得厉害。
“不，你也看得清楚，分得清楚，我不是他，不可能是他。”成漠更加气愤，心无对成七言的感情，让他更加失控，明明已经不记得了，他内心深处的那一份执念还是掀翻他的理智。
由于刚刚情绪波动，过激的反应，心无捂住肚子慢慢蹲在地上，很是忍耐的脸色，成漠第一反应是接近她，成漠的气恼让他未曾移开一步。
心无只觉心更痛了，以前成漠总是第一时间感到她的身边，情只一字，入骨的疼。
心无在此醒来时，凤清潋还在榻边。
“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不可过于激动，否则你承受不住。”清潋无奈道，心无也是执拗的人。
“我会注意的。”心无道。
“真的不能大意。”凤清潋还是很担心，成漠一意孤行谁也拦不住，心无不会过激那就怪了。
“嗯。”心无生暖意，她也不想让他们担心。
心无也看得出来凤清潋近日心不在焉，想是担心萱萱吧。洛城终究是一个富庶之地，商亭穆也没有破坏什么，洛城里面还是平静的气象，成萱等人也未受到伤害。
表象的宁静预示阴谋的发生，所有人都未预料到的结果，所谓因果轮回，只看三百年后胜负一局。
那天心无吐得特别厉害，心无总觉得有事发生，心无等来了清潋的师父鬼医。
鬼医来时，心无正焦急询问成漠去处。原定计划五日后攻城，成漠不见踪影已有八日，心无总觉得有大事发生。
“小姑娘，好久不见你了啊。”鬼医笑面而来，可见其开心。
“前辈。”心无被鬼医拍打清潋的动作逗笑，鬼医抓住凤清潋的肩膀，嘴里还喊着逆徒，问他为什么不去看他，清潋半蹲，他可不敢逆了他的师父。
鬼医此次前来就是给心无诊治的，凤清潋给鬼医传信，出了那么多时，时不太平，心无体质特殊，那个孩子更加特殊，凤清潋怕自己未能查出所有，更担心心无有什么意外。
鬼医诊了很久，气氛越来越凝重，最后鬼医长舒一口气道：“这孩子很能折腾，也很顽固，和你很像。”心无笑着不自觉抚上腹部。
“你得注意情绪，轻的会折腾几时，严重的时候会沉睡不醒。”鬼医道，这沉睡或轻或重，生死之事谁也不能掌控，心无自有分寸，他也只能点到为止。
心无得知成漠几日前近了洛城，没再回来，心无更加担心，照理说，商亭穆掌控洛城，怎么都会有洛城的消息传出，而自从她到永州以来，洛城却无半点消息。即使成漠有意瞒着她，可是不能凤清潋也未接到修罗门半点消息。
任谁也没拦住心无决议前往洛城，那时刚好柳倾心赶来永州驻地，柳倾心带来消息，商君连通过暗影传来消息，霁月退守北漠，可是商亭穆在洛城很久都没有消息了。
心无心惊，洛城根本就是在风国手中，大长老出现在永州混淆视听，很早之前商亭穆已经被大长老挟持，而成漠去洛城是预谋还是被大长老引去的，心无相信以前的成漠会是和商亭穆达成了什么约定。
心无决议前往洛城，柳倾心和凤清潋怎么可能拦得住她。
二月初十，心无独身赶到洛城，一路都很顺利，洛城门口除了守城卫没有任何人进程，心无进程更加顺利，如同一样预先设计好的。
洛城繁华依旧，而街道上却没有人，和风瑟瑟。
疾风没有停留，心无晃过的街道只有忧心，疾风加快了速度，马蹄声急促而沉重，心无的目的地很明确，齐轩王府。
黄昏，齐轩王府。
当然心无不会光明正大进入王府，大长老一定等着她，她完全不知道洛城的情况，怎会就这么和大长老交锋呢。
果然整个齐轩王府都是扶风陵的人，大长老可谓尽在掌握之中。
心无用幻术袭击了几个禁卫，大致了解了情况，静静的走在王府曲曲折折的回廊上。
兰亭两边心无和大长老对立。
“你就不怕死吗？”大长老问道，当初用心无取血炼药，心无都能活着，他知道心无不一样，可是她却和风国对立。
“你会杀我吗？”心无轻笑，机关算尽，谁入了谁的局还不尽然呢。
“哈哈，果然聪明。我现在不会杀你，你知道我为什么能轻易掌控洛城吗？”大长老大笑。
“你们自以为是的冰晶奇术吗？”心无踏上兰亭阶梯。
“你看他们都想成为至高无上的人，我满足了他们，只有我们才能主宰天下，我也可以让你成为天下至尊，只要你成为大祭司。”大长老自认为高人一等。
“然后用他们的血来满足你的欲望吗？”心无道。
“不，冰晶奇术只有有能力的才配拥有。”大长老道。
“你的愿望永远不会实现。”心无走进兰亭。
“是吗？我们拭目以待，花朝之日，就是洛城陷落之时。”大长老大笑。
二月十二前夕，心无站在兰亭之中，王府的苍茫之色不曾退去，之前她已经走了很多地方，她终是明白不死幻境的奥秘了。
成漠没有出现，她已经知道为什么大长老自信满满了，她却不会放弃，灯火摇曳中，心无将手心伸向黑夜里。
二月十二，花朝，心无着绿裳走在通向柳家庄的街道上。仿佛来来往往的人群擦肩而过，叫卖声犹记在耳，欢声笑语中响起哀嚎，血溅满地火光冲天……
过去了十一年，街景依旧，物是人非。
没有繁花，没有人群，更没有笑语……
天空飞雪慢慢，大长老开始行动了，心无抱住凤凰琴，想到只有一句话：从这儿开始，从这儿结束。是她的因，由她来结束。
大长老以为万无一失，所以心无才能轻易取走凤凰琴，所以心无才会只身前往王府。
柳家庄比十一年前更新了，十一年前，大火烧尽了柳家庄，这一次，她要和大长老生死对决。
高高的祭台之上，大长老已经现身，另外还有三位长老，读缺二长老。
绯色起，百草枯，七色骄阳破土而开……绿衣很显眼的坐在街道尽头，琴音起，凤凰出……
七色骄阳一色一毒，不同用法不同毒，安城之乱的疫毒是种子，真正被大长老利用的毒是可以无限扩散七色骄阳的毒。
七色骄阳的气息弥散整个洛城，街道的人渐渐多了，混乱厮杀，只有血可以让他们解脱。
簌簌落雪，冰层凝结，妖冶的花朵在冰层上倒影出破碎的殷红。
洛城完全成了七色骄阳之城。
风国，扶风陵，大长老，心无的回想到很多事。
突然天空异变，雷鸣阵阵，黑云压城。 呼啸的寒风凛凛，流着的却是温热的血液，最后活下来的人只会有少部分，只有杀人才能让自己强大，最终活下来的人都是冷血的，大长老的眼里只有顺者昌，逆者亡而已。
天色越来越暗，更多的人都处于惊恐之中，洛城上空出现一注光，四周均是暗黑色的旋流。尤可见凤凰于飞，盘旋而上。
洛城来了一个人，眼睛如火燃烧，眉间朱砂诡异而嗜血，无人能敌他的杀招。
大长老也发现异常了，这样的异样是血魂祭，大长老探得琴音来处，带着禁卫一路杀到街头处。滴血的刀锋出现街尾，心无抬头，视线穿透人流，定在那身影上，琴音不断。
生眉砂者，双面妖孽也，正应了那句预言：血玉引，凤凰出；双面祸，天下乱；泣血鸣，哀几许……七色骄阳很快就能蔓延出洛城到整个圣霁，天下之乱，到底何为乱。
急促的弦音让大长老意识到风国覆灭的血誓。
“杀了她。”大长老下令，而成漠的剑更是所向无敌，剑过封喉，更加出乎大长老的意料，双面入魔并无理智，浑身杀气的成漠却明显是针对他而来的。
而心无周围无形的障碍阻隔了所有人靠近，天空的嘶吼声震耳欲聋，靠近心无的人都被无形压迫，不得不臣服。
心无指尖流转飞速，看不清动作。
而扶风陵，潮水肆意，冰雪融化，光柱顶端四散萦绕在扶风陵四周。
不死幻境可以覆灭一方天地，随着时光流转最终被遗忘。凤与凰相互纠缠，一声长啸，心无的四周气息渐渐减弱，她能覆灭一方就能拯救一方。
有一种固执叫垂死挣扎，大长老有了和心无同归于尽的决心，可是他连现在的成漠都对付不了。
琴声落，或死或伤或生，风国覆灭，骄花也枯，那些沾了鲜血的双手，凉了多少人心？
心无看着手心如同墨汁化开的红色，额头也化开血色，红色到底是一种什么颜色呢？心无飘然无力落在凤凰琴旁。
血魂为祭，只为此度三途。苦读书 www.kudushu.org
“不是很好，萱萱和柳家庄都被商亭穆扣押了，而且洛城和所有地方都不一样。”成玉言道，作为三军主帅的成玉言，已经磨砺成一个刚毅成熟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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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无对着天边出神，成玉言见心无不再言语，问道：“倾心还好吗？”
“倾心姐姐在安城。”心无只说倾心在成离那处，至于好不好，心无说不出。
远处黑色身影立于枯枝侧，只得见两个在交谈什么，见心无收回眼，对成玉言点头示意，他转身离开。
心无已经起身，敛了敛裘衾。
“保重身体。”成玉言扶住心无软下去的身子，心无站稳以后，和成玉言道别回屋了，成玉言轻声叹原路折回。
心无做了很久，都不能静心，她最后还是决定去找成漠。
成漠和几位将领正在议事，也包括成玉言。没有人拦着心无，这是心无得到的特权，心无在门口站了很久。
“陛下三思。”其中一个将领的声音很是熟悉，这些人对这位年轻的新陛下都是及其信服，几乎对成漠的决断没有异议，只是这一次，虽说洛城脱离圣岳很久，但毕竟还是圣岳的土地，强取洛城，洛城必死死战，他们都不希望洛城的结局是断壁残垣。
“这事没有异议，五日之后，必须进攻。”成漠没有他们那般想法，他只想战，没了洛城，他要反攻让霁月彻底败落才是最终目的。
他对洛城的回忆只是一座城，华云山的一片不知缘由的芍药。
“陛下……”他们还想说什么。
“都下去吧。”成漠已经生怒，他的决定从来都是果决，他的专横独行不留一丝余地，这次他隐忍未发，如若他们还不知收，成漠一点也不在意少了几个人。
都离去之后，成玉言也知成漠现在的性格，站立片刻只得离去，成漠已经决定了，他还是要照做。
成玉言看见心无，心无回给一个放心的的眼神，这时候和成漠交锋，她一定讨不了好，但也不会出事的。
“有事？”成漠见心无走进，只冷冷一眼，继续写着自己的东西。
“你决定了？”心无问道。
“你不是看出来了吗。”
“不管洛城变成什么样，你只为夺得洛城，然后进攻霁月，这一场你准备了多久？多久才会结束？”心无几乎是质问道。
“商亭穆准备了多久，我就准备了多久，三年之内，霁月再无翻身之日。”成漠冷漠道。
“呵呵，三年。”心无自嘲的自语道，商亭穆和成漠很久之前就准备了今日，他们目标都是对方，杀伐死局，他们之中只能剩下一个，天下之主，国家为注，无比讽刺。
“你们都是疯子。”心无怒声道，她站在案前，和成漠对视，心无俯视成漠，仍压不住成漠一身的嗜血气息，成漠那掌控生死的气势，心无毫不避让。
“不，胜者为王，亘古不变。”成漠站起来，双手拍在桌案上，这样的成漠好陌生，心无锥心一颤。
天下的唯一的王，他们的野心从未变过，大长老策划这么久也是为了让风国主导圣霁，这天下之局在明显不过了。
“不是这样的，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成漠没有这样的野心，他没有这样的绝情，猩红色的瞳眸让心无凉。
“是成七言那样的吗？哦，我倒忘了，你们相遇在洛城，余容芳菲图就是为你而画。”成漠浑身的寒冷让心无后退几步，熟悉的味道，陌生的话语。
“是，我们相遇在洛城，你忘记是谁将我从碧霞谷救起，是谁给我的图，是谁造的澜音水榭，是谁信誓旦旦发誓，许下诺言。”心无嘶哑的话语回荡。
那张图，明明成漠就明白其中的意思，就像华云山上那片芍药地，他们的想法都是一样的。
“是你也是他，为什么你就不明白。”心无哽咽，刺痛得厉害。
“不，你也看得清楚，分得清楚，我不是他，不可能是他。”成漠更加气愤，心无对成七言的感情，让他更加失控，明明已经不记得了，他内心深处的那一份执念还是掀翻他的理智。
由于刚刚情绪波动，过激的反应，心无捂住肚子慢慢蹲在地上，很是忍耐的脸色，成漠第一反应是接近她，成漠的气恼让他未曾移开一步。
心无只觉心更痛了，以前成漠总是第一时间感到她的身边，情只一字，入骨的疼。
心无在此醒来时，凤清潋还在榻边。
“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不可过于激动，否则你承受不住。”清潋无奈道，心无也是执拗的人。
“我会注意的。”心无道。
“真的不能大意。”凤清潋还是很担心，成漠一意孤行谁也拦不住，心无不会过激那就怪了。
“嗯。”心无生暖意，她也不想让他们担心。
心无也看得出来凤清潋近日心不在焉，想是担心萱萱吧。洛城终究是一个富庶之地，商亭穆也没有破坏什么，洛城里面还是平静的气象，成萱等人也未受到伤害。
表象的宁静预示阴谋的发生，所有人都未预料到的结果，所谓因果轮回，只看三百年后胜负一局。
那天心无吐得特别厉害，心无总觉得有事发生，心无等来了清潋的师父鬼医。
鬼医来时，心无正焦急询问成漠去处。原定计划五日后攻城，成漠不见踪影已有八日，心无总觉得有大事发生。
“小姑娘，好久不见你了啊。”鬼医笑面而来，可见其开心。
“前辈。”心无被鬼医拍打清潋的动作逗笑，鬼医抓住凤清潋的肩膀，嘴里还喊着逆徒，问他为什么不去看他，清潋半蹲，他可不敢逆了他的师父。
鬼医此次前来就是给心无诊治的，凤清潋给鬼医传信，出了那么多时，时不太平，心无体质特殊，那个孩子更加特殊，凤清潋怕自己未能查出所有，更担心心无有什么意外。
鬼医诊了很久，气氛越来越凝重，最后鬼医长舒一口气道：“这孩子很能折腾，也很顽固，和你很像。”心无笑着不自觉抚上腹部。
“你得注意情绪，轻的会折腾几时，严重的时候会沉睡不醒。”鬼医道，这沉睡或轻或重，生死之事谁也不能掌控，心无自有分寸，他也只能点到为止。
心无得知成漠几日前近了洛城，没再回来，心无更加担心，照理说，商亭穆掌控洛城，怎么都会有洛城的消息传出，而自从她到永州以来，洛城却无半点消息。即使成漠有意瞒着她，可是不能凤清潋也未接到修罗门半点消息。
任谁也没拦住心无决议前往洛城，那时刚好柳倾心赶来永州驻地，柳倾心带来消息，商君连通过暗影传来消息，霁月退守北漠，可是商亭穆在洛城很久都没有消息了。
心无心惊，洛城根本就是在风国手中，大长老出现在永州混淆视听，很早之前商亭穆已经被大长老挟持，而成漠去洛城是预谋还是被大长老引去的，心无相信以前的成漠会是和商亭穆达成了什么约定。
心无决议前往洛城，柳倾心和凤清潋怎么可能拦得住她。
二月初十，心无独身赶到洛城，一路都很顺利，洛城门口除了守城卫没有任何人进程，心无进程更加顺利，如同一样预先设计好的。
洛城繁华依旧，而街道上却没有人，和风瑟瑟。
疾风没有停留，心无晃过的街道只有忧心，疾风加快了速度，马蹄声急促而沉重，心无的目的地很明确，齐轩王府。
黄昏，齐轩王府。
当然心无不会光明正大进入王府，大长老一定等着她，她完全不知道洛城的情况，怎会就这么和大长老交锋呢。
果然整个齐轩王府都是扶风陵的人，大长老可谓尽在掌握之中。
心无用幻术袭击了几个禁卫，大致了解了情况，静静的走在王府曲曲折折的回廊上。
兰亭两边心无和大长老对立。
“你就不怕死吗？”大长老问道，当初用心无取血炼药，心无都能活着，他知道心无不一样，可是她却和风国对立。
“你会杀我吗？”心无轻笑，机关算尽，谁入了谁的局还不尽然呢。
“哈哈，果然聪明。我现在不会杀你，你知道我为什么能轻易掌控洛城吗？”大长老大笑。
“你们自以为是的冰晶奇术吗？”心无踏上兰亭阶梯。
“你看他们都想成为至高无上的人，我满足了他们，只有我们才能主宰天下，我也可以让你成为天下至尊，只要你成为大祭司。”大长老自认为高人一等。
“然后用他们的血来满足你的欲望吗？”心无道。
“不，冰晶奇术只有有能力的才配拥有。”大长老道。
“你的愿望永远不会实现。”心无走进兰亭。
“是吗？我们拭目以待，花朝之日，就是洛城陷落之时。”大长老大笑。
二月十二前夕，心无站在兰亭之中，王府的苍茫之色不曾退去，之前她已经走了很多地方，她终是明白不死幻境的奥秘了。
成漠没有出现，她已经知道为什么大长老自信满满了，她却不会放弃，灯火摇曳中，心无将手心伸向黑夜里。
二月十二，花朝，心无着绿裳走在通向柳家庄的街道上。仿佛来来往往的人群擦肩而过，叫卖声犹记在耳，欢声笑语中响起哀嚎，血溅满地火光冲天……
过去了十一年，街景依旧，物是人非。
没有繁花，没有人群，更没有笑语……
天空飞雪慢慢，大长老开始行动了，心无抱住凤凰琴，想到只有一句话：从这儿开始，从这儿结束。是她的因，由她来结束。
大长老以为万无一失，所以心无才能轻易取走凤凰琴，所以心无才会只身前往王府。
柳家庄比十一年前更新了，十一年前，大火烧尽了柳家庄，这一次，她要和大长老生死对决。
高高的祭台之上，大长老已经现身，另外还有三位长老，读缺二长老。
绯色起，百草枯，七色骄阳破土而开……绿衣很显眼的坐在街道尽头，琴音起，凤凰出……
七色骄阳一色一毒，不同用法不同毒，安城之乱的疫毒是种子，真正被大长老利用的毒是可以无限扩散七色骄阳的毒。
七色骄阳的气息弥散整个洛城，街道的人渐渐多了，混乱厮杀，只有血可以让他们解脱。
簌簌落雪，冰层凝结，妖冶的花朵在冰层上倒影出破碎的殷红。
洛城完全成了七色骄阳之城。
风国，扶风陵，大长老，心无的回想到很多事。
突然天空异变，雷鸣阵阵，黑云压城。 呼啸的寒风凛凛，流着的却是温热的血液，最后活下来的人只会有少部分，只有杀人才能让自己强大，最终活下来的人都是冷血的，大长老的眼里只有顺者昌，逆者亡而已。
天色越来越暗，更多的人都处于惊恐之中，洛城上空出现一注光，四周均是暗黑色的旋流。尤可见凤凰于飞，盘旋而上。
洛城来了一个人，眼睛如火燃烧，眉间朱砂诡异而嗜血，无人能敌他的杀招。
大长老也发现异常了，这样的异样是血魂祭，大长老探得琴音来处，带着禁卫一路杀到街头处。滴血的刀锋出现街尾，心无抬头，视线穿透人流，定在那身影上，琴音不断。
生眉砂者，双面妖孽也，正应了那句预言：血玉引，凤凰出；双面祸，天下乱；泣血鸣，哀几许……七色骄阳很快就能蔓延出洛城到整个圣霁，天下之乱，到底何为乱。
急促的弦音让大长老意识到风国覆灭的血誓。
“杀了她。”大长老下令，而成漠的剑更是所向无敌，剑过封喉，更加出乎大长老的意料，双面入魔并无理智，浑身杀气的成漠却明显是针对他而来的。
而心无周围无形的障碍阻隔了所有人靠近，天空的嘶吼声震耳欲聋，靠近心无的人都被无形压迫，不得不臣服。
心无指尖流转飞速，看不清动作。
而扶风陵，潮水肆意，冰雪融化，光柱顶端四散萦绕在扶风陵四周。
不死幻境可以覆灭一方天地，随着时光流转最终被遗忘。凤与凰相互纠缠，一声长啸，心无的四周气息渐渐减弱，她能覆灭一方就能拯救一方。
有一种固执叫垂死挣扎，大长老有了和心无同归于尽的决心，可是他连现在的成漠都对付不了。
琴声落，或死或伤或生，风国覆灭，骄花也枯，那些沾了鲜血的双手，凉了多少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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