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从前，在父王的面前，她可以毫无芥蒂的畅言，甚至不用担心因为某些语言上的不妥惹怒了他而害得脑袋搬家，现在却今非昔比，因为身份上的悬殊和另有隐情，她说出的话至关生死，甚至每出口前的一句话都得再三斟酌。
被单独叫道内厅，小疤本以为父王要将她当犯人一样抓去开堂问审，然而眼前并非自己想象那般恐怖，甚至还有点像是会客的意思。
她并没有被罚跪，楚庄王反而还算客气地赐座为她。
只是这样的开始并没有令小疤有半点的松懈，全身依旧僵硬地处于戒备状态。
“寡人不想为难你，只要你说实话。”放下手中的茶杯，楚庄王声音低沉地开口说道。
一双犀利地眼光冰冷地钉在小疤的身上，未抬头去瞧便感受得，不禁让她感受到很不自在。
小疤下意识地挪了挪身子想要借此躲避开他冷厉地目光，不过还是于事无补。
她苦笑，为自己的身不由己，也为今天这个特别的重逢。
“奴婢不敢在王上面前有半句谎言。”她低声回应，毕恭毕敬。
“好，寡人喜欢你的识时务。”楚庄王钩起唇角，算是在笑，“那就告诉寡人你到底和太子是什么关系。”
如果经历了刚才他还看不出其中的微妙，那他可真是昏庸无能了，所以小疤敢在这上有所隐瞒无非是在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只是主仆关系，奴婢不敢多做其他感想。”所以她可以为他奋不顾身，这是奴婢对主子该做的天经地义的事。
“主仆？”楚庄王瞥她一眼，反问道：“你不是北宫的，怎么能跟太子称得上主仆关系。”她果然没跟自己讲实话，真是大胆的狠啊！
楚庄王不接受她的理由，甚至为她的借口感到愤慨。
“太子曾因为奴婢的身份感到同情，所以答应要接我去太子殿做事，所以在奴婢的心里，太子就是自己的主子。”小疤早料到英明的父王不会这么好糊弄，唯有说出他能接受的理由才会罢休。
此刻小疤真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精力来应战，不敢有丝毫的掉以轻心，虽然还未占下锋，却也答得惊心动魄，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泄了底，就要小命不保了。
她实在不懂为何父王非要追究出她与小9的关系，难道非要逼自己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牵扯才能作罢吗？
当然不是，只是他在找一个理由，一个可以将自己治罪的理由。
“你的身世？瞧你这脸也不该被选进宫，到底是谁这般能耐送你进来？！”这回楚庄王的目标不仅是她了，甚至还要一并将她身后的人拉出来。
什么时候，父王变得这般的老奸巨猾，令自己都要觉得可怕了。
小疤摇头，不敢看又很想看向他，她真的好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父王变得如此的冷酷无情。
“王上，奴婢的脸当然不配在宫里谋事，但是这种说法只是在别国可行，唯独我们的王对百姓倡导公平，才会让苦命的小疤有幸进宫，甚至得到太子的爱戴，这都要感谢王上的治国有方不是吗？”小疤虽然没什么心眼，但却非常了解父王最喜欢听到的话，她只是将这个好处善加利用而已。
“你……”楚庄王一怔，竟被她的话说得哭笑不得。
果然是个聪明的丫头，这样说的话，他不仅不能怪罪她，甚至连送她进宫的人都不能再追究下去。
否则岂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承认了自己不是像她话里称赞的一代明君。
“王上，百姓们都拥戴您，而奴婢更是崇拜您，就是因此才会让小疤再见到自己认定效忠的主子遇难时不顾一切的冲下去而失了身份。”见到一丝曙意，小疤更是不能放过这个机会，越加卖力的解释道。
“好了，寡人知道你一片肝胆赤诚，所以寡人叫你来也是为了赏你。”拉不下脸，楚庄王只好取消了原先要责罚的念头改成要奖赏她的斗智斗勇，因为她的话说服了他的心，现在楚庄王不仅不讨厌她反而有点欣赏这个丑丫头了。
“奴婢不敢，奴婢根本没奢望要什么奖赏。”小疤纯粹是想要给自己找一个全身而退的借口，没想到换来的将是龙心大悦，还慷慨的想要赏赐她。
这可真是因祸得福啊，小疤不禁在心里暗自兴庆。
“寡人说要赏你就无需推脱，告诉寡人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满足你！”楚庄王从没见过这般不懂得把握机会的奴才，倒是也看出她的毫无心机，若不是因为她的脸，他还真的很中意这个孩子。
只可惜这张脸阻碍了她的飞黄腾达，否则定会有个好归处。
“王上，奴婢在宫里靠着自己的双手就足够吃饱穿暖，所以真的别无所求。若您真的非要给，就请把这些赏赐分给需要它的百姓吧。”虽然在楚庄王的领域内百姓生活富饶，可是对于一些天生失去劳动力或因为久病不能医治而潦倒的还是大有人在，所以小疤希望将这些赏赐贡献出去，也算是为自己的父王积攒阴德吧。
听了她的话，楚庄王竟然能够懂得她的意思，也为此深表赞同，不过竟然这个丫头别无所求，而自己又执意想要奖赏她，倒不如更好的善待她吧。
“好，既然你有这份心，那寡人也不勉强，不过寡人向来赏罚分明，既然你不需要金银珠宝，那寡人就如你所愿将你分派给太子，做他的贴身婢女。”这样她也就没有再推脱的理由了不是吗？
楚庄王噙着笑，为自己这个决定感到满意。
但是突如其来的安排却令小疤一时没法消化，甚至有点措手不及。难道这就是贺瑞所说的要她用心去做的决定吗？
那么贺瑞果然是料事如神，这次他又猜中了父王的心意，而她正在面对这个问题而难以抉择。
“怎么？你又反悔不想去了？还是方才的话都是借口？”楚庄王见小疤犹豫不决，不禁逗趣地问道
“不，小疤谢主隆恩！”她怕自己再拒绝就真的要小命不保了，于是连考虑都省了，直接领了旨，反正她再想欺骗自己也只是种变相的折磨，倒不如顺应了自己的心意，回到小9的身边！
毕竟……她比谁都希望呆在小9的身边啊。
“很好，也许太子醒后会很开心寡人这样的决定。”虽然他深知祥瑞想要的不止是将小疤留在身边做婢女这么简单，但是他和楚庄王都知道在这个深宫大院里还有很多难以实现的客观因素从中作梗。
所以如果将来两人还要有什么发展，那么就等他靠自己的能力登上王位之后再想办法吧。
而他这个父王能做到的，就只有这些了。
他，一生为命运而操纵，所以失去了太多，虽然现在得到的是世人眼里羡慕不来的天下和权势，却惟独不能弥补他曾经的缺憾，而今他已年迈，儿女也都长大成人，该是自己交出实权寻求自由的时候了。
但他更也不希望祥瑞会继承自己的悲剧，因为身份而舍弃了自己的心，就像曾经的他一样，变得身不由己。
现在，能为他做的，他都会尽量满足他的，所以所谓的一代明君，真的并没那么好羡慕的地方啊，不是吗？
楚庄王深深的望着面前谢恩的小疤，不禁期待她能带给祥瑞真正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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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单独叫道内厅，小疤本以为父王要将她当犯人一样抓去开堂问审，然而眼前并非自己想象那般恐怖，甚至还有点像是会客的意思。
她并没有被罚跪，楚庄王反而还算客气地赐座为她。
只是这样的开始并没有令小疤有半点的松懈，全身依旧僵硬地处于戒备状态。
“寡人不想为难你，只要你说实话。”放下手中的茶杯，楚庄王声音低沉地开口说道。
一双犀利地眼光冰冷地钉在小疤的身上，未抬头去瞧便感受得，不禁让她感受到很不自在。
小疤下意识地挪了挪身子想要借此躲避开他冷厉地目光，不过还是于事无补。
她苦笑，为自己的身不由己，也为今天这个特别的重逢。
“奴婢不敢在王上面前有半句谎言。”她低声回应，毕恭毕敬。
“好，寡人喜欢你的识时务。”楚庄王钩起唇角，算是在笑，“那就告诉寡人你到底和太子是什么关系。”
如果经历了刚才他还看不出其中的微妙，那他可真是昏庸无能了，所以小疤敢在这上有所隐瞒无非是在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只是主仆关系，奴婢不敢多做其他感想。”所以她可以为他奋不顾身，这是奴婢对主子该做的天经地义的事。
“主仆？”楚庄王瞥她一眼，反问道：“你不是北宫的，怎么能跟太子称得上主仆关系。”她果然没跟自己讲实话，真是大胆的狠啊！
楚庄王不接受她的理由，甚至为她的借口感到愤慨。
“太子曾因为奴婢的身份感到同情，所以答应要接我去太子殿做事，所以在奴婢的心里，太子就是自己的主子。”小疤早料到英明的父王不会这么好糊弄，唯有说出他能接受的理由才会罢休。
此刻小疤真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精力来应战，不敢有丝毫的掉以轻心，虽然还未占下锋，却也答得惊心动魄，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泄了底，就要小命不保了。
她实在不懂为何父王非要追究出她与小9的关系，难道非要逼自己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牵扯才能作罢吗？
当然不是，只是他在找一个理由，一个可以将自己治罪的理由。
“你的身世？瞧你这脸也不该被选进宫，到底是谁这般能耐送你进来？！”这回楚庄王的目标不仅是她了，甚至还要一并将她身后的人拉出来。
什么时候，父王变得这般的老奸巨猾，令自己都要觉得可怕了。
小疤摇头，不敢看又很想看向他，她真的好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父王变得如此的冷酷无情。
“王上，奴婢的脸当然不配在宫里谋事，但是这种说法只是在别国可行，唯独我们的王对百姓倡导公平，才会让苦命的小疤有幸进宫，甚至得到太子的爱戴，这都要感谢王上的治国有方不是吗？”小疤虽然没什么心眼，但却非常了解父王最喜欢听到的话，她只是将这个好处善加利用而已。
“你……”楚庄王一怔，竟被她的话说得哭笑不得。
果然是个聪明的丫头，这样说的话，他不仅不能怪罪她，甚至连送她进宫的人都不能再追究下去。
否则岂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承认了自己不是像她话里称赞的一代明君。
“王上，百姓们都拥戴您，而奴婢更是崇拜您，就是因此才会让小疤再见到自己认定效忠的主子遇难时不顾一切的冲下去而失了身份。”见到一丝曙意，小疤更是不能放过这个机会，越加卖力的解释道。
“好了，寡人知道你一片肝胆赤诚，所以寡人叫你来也是为了赏你。”拉不下脸，楚庄王只好取消了原先要责罚的念头改成要奖赏她的斗智斗勇，因为她的话说服了他的心，现在楚庄王不仅不讨厌她反而有点欣赏这个丑丫头了。
“奴婢不敢，奴婢根本没奢望要什么奖赏。”小疤纯粹是想要给自己找一个全身而退的借口，没想到换来的将是龙心大悦，还慷慨的想要赏赐她。
这可真是因祸得福啊，小疤不禁在心里暗自兴庆。
“寡人说要赏你就无需推脱，告诉寡人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满足你！”楚庄王从没见过这般不懂得把握机会的奴才，倒是也看出她的毫无心机，若不是因为她的脸，他还真的很中意这个孩子。
只可惜这张脸阻碍了她的飞黄腾达，否则定会有个好归处。
“王上，奴婢在宫里靠着自己的双手就足够吃饱穿暖，所以真的别无所求。若您真的非要给，就请把这些赏赐分给需要它的百姓吧。”虽然在楚庄王的领域内百姓生活富饶，可是对于一些天生失去劳动力或因为久病不能医治而潦倒的还是大有人在，所以小疤希望将这些赏赐贡献出去，也算是为自己的父王积攒阴德吧。
听了她的话，楚庄王竟然能够懂得她的意思，也为此深表赞同，不过竟然这个丫头别无所求，而自己又执意想要奖赏她，倒不如更好的善待她吧。
“好，既然你有这份心，那寡人也不勉强，不过寡人向来赏罚分明，既然你不需要金银珠宝，那寡人就如你所愿将你分派给太子，做他的贴身婢女。”这样她也就没有再推脱的理由了不是吗？
楚庄王噙着笑，为自己这个决定感到满意。
但是突如其来的安排却令小疤一时没法消化，甚至有点措手不及。难道这就是贺瑞所说的要她用心去做的决定吗？
那么贺瑞果然是料事如神，这次他又猜中了父王的心意，而她正在面对这个问题而难以抉择。
“怎么？你又反悔不想去了？还是方才的话都是借口？”楚庄王见小疤犹豫不决，不禁逗趣地问道
“不，小疤谢主隆恩！”她怕自己再拒绝就真的要小命不保了，于是连考虑都省了，直接领了旨，反正她再想欺骗自己也只是种变相的折磨，倒不如顺应了自己的心意，回到小9的身边！
毕竟……她比谁都希望呆在小9的身边啊。
“很好，也许太子醒后会很开心寡人这样的决定。”虽然他深知祥瑞想要的不止是将小疤留在身边做婢女这么简单，但是他和楚庄王都知道在这个深宫大院里还有很多难以实现的客观因素从中作梗。
所以如果将来两人还要有什么发展，那么就等他靠自己的能力登上王位之后再想办法吧。
而他这个父王能做到的，就只有这些了。
他，一生为命运而操纵，所以失去了太多，虽然现在得到的是世人眼里羡慕不来的天下和权势，却惟独不能弥补他曾经的缺憾，而今他已年迈，儿女也都长大成人，该是自己交出实权寻求自由的时候了。
但他更也不希望祥瑞会继承自己的悲剧，因为身份而舍弃了自己的心，就像曾经的他一样，变得身不由己。
现在，能为他做的，他都会尽量满足他的，所以所谓的一代明君，真的并没那么好羡慕的地方啊，不是吗？
楚庄王深深的望着面前谢恩的小疤，不禁期待她能带给祥瑞真正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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