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曼珠沙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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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因果,缘注定生死。——《佛经》

    冥河彼岸,曼珠沙华如火如荼的盛开。

    “曼,千万别爱上一个女子。”

    刚满百岁的曼只不过是一个稚童,认真的点头,我一定不会爱上任何人,不会像他们一样身形俱灭。

    咦,好奇怪,为什么那些人都来去匆匆,男男女女抱在一起哭泣,还有啊,难道我不漂亮吗,为什么不摘我?难道他们知道我会吃了他们?那个阎王哥哥和纱姐姐怎么老是在我这里幽会,呃,曼不知道什么是幽会,不过是听见路过的人说的。

    哎,无聊

    曼自从有了自己的意识就一直在彼岸,现在阎王哥哥和纱姐姐也不来了,难道是忘了我吗?

    曼小脸一耷拉,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为什么只有我是一个人。

    千年不过弹指间,他却依然只是一个稚童,独自徘徊在彼岸。

    “曼,这是我给你带过来的妹妹,月夕,你们可以一起玩。”纱身着鲜红长裙,有若杜鹃啼血,如火如荼地盛开。她手中牵着一个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女孩。女子也有这样可爱的吗?

    曼使劲的吸了吸鼻子,嗯,很好闻,很漂亮,就像我一样漂亮。

    曼从地上跳起来,随手摘下一朵曼珠沙华,“月夕,这个给你,是不是很漂亮啊,这就是我。”

    寂寞了百年的曼牵过月夕的小手。

    “月夕,你怎么穿的是白色衣服,我不喜欢,我喜欢红色。”

    “月夕,你看他们好傻,这些尸骨和灵魂都成了我的食物。”

    “月夕,你喜欢吃什么。要不要我去给你抓那些灵魂。”

    ……

    “为什么你老是不说话。”最终,曼气恼了。

    “因为你一直在说,我很认真的在听啊!”月夕眨了眨眼睛,俏皮的笑了笑。

    曼一下子精神抖擞,这是他第一次听见她说话,好好听啊,比纱姐姐的声音还好听。

    曼咧开嘴笑了。他的世界不再只有他一人。地府没有风,那些曼珠沙华却摇摆着身姿,因为那些都是曼的分身。

    善解人意的月夕,便成了他唯一的听众。只是再过千年,阎王哥哥和纱姐姐早已不知在何处,现在的阎王是他们的儿子。而他也已经慢慢的放不下那个幽如兰的女子。他们却渐渐开始远离,就如那冥河两岸,明明可以看见对方却不能相聚。

    “曼,我想去偷聚魂丹。”有一天,月夕来找曼,他很高兴,月夕又开始跟他说话了。

    只是曼有些不明白,她要那玩意干嘛,但只要她愿意,就会陪她一起。一起去魔鬼平原,把那些尸骨都化作他的食物。疼她,爱她已经成了习惯,可后来的事却不是他能控制的。

    为什么当初他不阻止她,却让她陷入万载的轮回。看着她的挣扎,看着她的眷恋,看着她掉下奈何桥,他无奈。唯一能做的只有冥河畔的等待。

    每一次看到她的身影出现在冥河畔,曼的心就像是被揪了一样,却知道她已不记得他。他只能在彼岸痴痴等待下一次的见面。

    曼知道,不管是千年,万年她始终不属于他。

    如果注定是这样的结果。那么何苦?!何必……总是不断重复着这样的轮回,彷徨-迷惘-沉迷-分离-凌迟般的痛楚。每次看着月夕轮回,都会以为自己已经明白,他已经能放下她。然而,下一次见到她又会再次陷入同样的执迷和伤痛。曼不止一次的告诉自己。

    或许,这是宿命的安排。

    地府没有时间,或许又过了千年,曼依然等待着她的出现,只是这一次他却等来了熟悉的目光,他知道,他的月夕记得他了,这比什么都高兴。她在对他微笑。没有言语,只是一个熟悉的眼神,曼知道她的心思。每一次的等待成了曼的期盼。

    不知何时,冥河上多了一个渡者,看不清他的过去与未来,但曼很不喜欢他。因为每次都是他在接月夕,而他只能远远地看着她。

    渐渐地,曼明白了,这就是所谓的爱,心里有些隐隐作痛,他终究还是逃不过爱上一个女子。她是他的花,他便是叶,她是他的叶,他便是花,花叶生生两不见。他看见那个渡者站在他面前,摘下一朵曼珠沙华,眼神里带着迷恋,懊恼,自责……

    这时,他也明白,那个渡者也爱月夕。

    轮回着,是岁月漫漫,弹指一挥。再次相见你在我的对面却恍若隔世。

    “曼,我们又见面了,谢谢你!”月夕回到地府,曼如此的高兴,只是他需要的不是谢谢。

    “月夕,我跟你一起去……”

    这是他最终的决定,他依然放不下她。

    那渡者在月夕回到地府的时候也消失了,难道他与我一样,只能默默的守护着她……

    ……

    在我倒下的那一刻,看着你一步步走向我,我的泪涌出眼眶……

    那是曼珠沙华的泣血,那是曼多少年来一直咀嚼的苦果。我们终是做了不同的决择。

    花开无叶,叶生无花。

    从此,相隔!

    只因我是曼珠沙华。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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